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八三:少年十五二十時
    於禁將周昕一仗大敗,也並沒有率領人馬繼續追下去,而是立即收兵了。

    將城內營中的大火撲滅了,堪堪也就天亮了。

    那些城內的百姓只聞半夜裡殺喊聲自南門傳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及至第二天,他們才隱隱知道,昨晚發生了一場大戰。不過幸運的是,幸好於禁領了人馬將敵軍及時阻擋於城外,這才避免了城內百姓遭到戰火的塗炭。

    天一亮,於禁又隨即帶著人馬,隨著叛黨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追了下去。

    到了海邊,只見汪洋的海面上,一隻船隻也沒有。問左近的漁民,方知這一帶所有的船隻,都被周昕強行沒收了去。就連以世代打漁為業的漁民們,也失去了最起碼的生活工具。

    「他們難道已經出海了?」

    「他們會去哪裡呢?」

    他們還會去哪裡?

    往南面,有一小縣名為東冶,再往南,就是交州刺史部。他們不會跑到交州去的,那麼一定是朝著東冶而去了。

    於禁在章安城整備了一天,也就準備於第二天發兵東冶,務必要趕到那裡,將周昕這伙餘孽剷除乾淨

    可就在當晚,於禁接到了董襲從會稽城送來的緊急文書。乃是會稽邊縣,與豫章接壤的大末,遭受到了袁逆軍隊的攻擊,情形十分危急,望於禁速速回來,共同商議禦敵之策。

    原來,就在於禁聯合董襲偷襲會稽不久,王朗的死訊也隨即傳到了諸葛亮的耳裡。

    諸葛亮時在江夏一帶作戰,不能過來,也就將這功勞拱手讓與曹操,唆使曹操出兵會稽邊境,爭奪大末縣。

    那曹操也就讓將軍徐晃,領了五千人馬。遠道趕到大末縣,對大末展開了攻擊。

    於禁接到這個緊急公文後,想到周昕等已經逃往東冶那樣不毛之地了,對他會稽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了,也就沒必要跟他爭了。於是,他一面作書,讓董襲坐鎮會稽,不必亂動,至於徐晃。他自去對付。

    後數日,於禁留下萬二千人守章安、永寧諸縣,只帶了八千餘人,也就迅速從章安,經烏傷,趕到了大末戰場,與徐晃兩軍對峙。

    大末雖然是個小縣,沒到萬人,但早在此前。董襲已經接手了此地。也知道此地的重要性,於是,在這裡加固了城牆,又留了兩千人馬駐守。所以等到徐晃來攻時。才能緊閉城門而守,一時沒有丟到對方手裡。

    當然,早在於禁殺死王朗的時候,於禁就將會稽方面的事情。以奏牘的方式跟劉備說了。

    劉備也即封於禁為鎮越將軍,董襲為會稽太守,共同鎮守會稽之地。

    而於禁跟徐晃在大末戰場上。也是棋逢對手,殺得難解難分。就在這時候,那周昕跟虞翻在大海上漂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不小心漂流到了交州,差點跟交州本土起了衝突。也幸好,自交州名義上歸降仲家後,有些地方也已經滲透進了袁術的官吏。而袁術早在暗地裡唆使王朗叛劉了,所以,周昕跟交州也算是有點關係了。在這種關係下,周昕和虞翻的一萬多人,才能順利回到東冶,並在東冶植下了根。

    當然,對於南面的會稽太守,他們是不會承認的。於是,在袁逆的授意下,以虞翻為會稽太守,以周昕為都尉。

    由此,會稽進入南北分劃的階段。

    一個會稽郡,被分成了兩段。雖然,南邊的會稽縣,說起來不過只有東冶一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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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進入建安五年春,二月,冰河消凍,被阻擋在平陰津的呂蒙,已經數月不能前進一步了。

    去年十一月,王邑從長安出發,經弘農到澠池,不想為山賊張晟所殺。

    經查實,乃是河東郡郡掾衛固、中郎將范先,他們因反悔將郡守家眷遣走,於是,暗地裡唆使賊首張晟,將其一家殺害了。

    建安五年春,一月,糜貞為劉備誕下一女。由於其為夢中所懷,劉備取名為劉夢。

    而邊境各地,皆戰事不斷。

    馬超、凌統圍攻畢諶於魯縣;魏延、刀敵與諸葛亮奪城於尋陽;於禁跟徐晃戰於會稽;吳求、木路圍高幹於平原;張遼、樂進攻袁熙於壺關;張飛、陳到拒袁尚於黎陽;董襲大敗周昕於永寧……戰事不斷,皆互有損傷。

    而劉備,眼看呂蒙數月不能渡河,怕形勢繼續惡化下去,跟魯肅商議,準備調李典帶兵萬人,助呂蒙渡河。

    消息發出前,當然劉備先跟呂蒙通知了一聲。那呂蒙聽到消息後,立即上表反對。

    呂蒙大致意思是說:「河東郡有三萬戶人家,並不是全體叛亂。如果用大軍征討相逼,緊張形勢已成,雖然全心向善,卻無人領導,必然因為恐懼過度,而聽從於衛固、范先,衛固、范先叛黨勢力反而趨勢強大。討伐他們如果失敗了,災難不能結束;而就算是獲勝了,一郡人民都將受到瘡痍。而且,衛固、范先並沒有跟明公你公開翻臉,雖然動員大軍,外表上卻是要求舊郡守留任。在這種情況下,必不會謀殺新任郡守。我當出他們意料之外,僅帶十數名士卒,乘一輛馬車,直接前往郡守府赴任。衛固這個人,謀略多而缺乏果斷,一定先行假裝接納。只要給我一個月時間,用計策穩定住他,也就足夠了!」

    劉備將呂蒙的奏牘給魯肅看了,聽聽他的意見。

    魯肅看後笑道:「所謂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倒是沒有想到,呂將軍居然有此膽識!」

    劉備點了點頭,知道魯肅的意思了。他也就同意了呂蒙的意見,准他行事,但讓他要諸事小心。

    呂蒙接到回批後,當晚就召集身邊的十數名甲士,跟他們說道:「我等被賊兵阻擋在平陰津已經數個月了。眼看仍是無法渡河,我思來想去,覺得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決定繼續向西走,過函谷關,到陝津渡河。」

    此言一出,眾甲士都不同意了。

    「將軍,那陝縣距離此地有數百里遠,中間要穿過新安、澠池諸地,聽說這一帶有山賊張晟出沒。要是萬一被他們抓了那可怎麼辦?」

    呂蒙一聽,哈哈一笑,拍著胸脯道:「我呂蒙都不知道打過多少戰了,殺過多少人了,還怕一個小小的山賊不成?」

    「也不是這樣說的,那張晟混跡於函谷關與澠池山叢之間,部下有一萬多人,要是落在他的手裡,別說去河東郡了。只怕黃河也渡不過去。」

    甲士們已經跟隨呂蒙駐守洛陽多時了,自然聽說函谷關那邊山賊張晟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又傳得邪乎,所以他們一提到張晟,心裡面不免擔驚害怕。

    呂蒙聽他們一說。仍是擺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你們怕什麼?不還是有我在嗎?諸位都不須多言,今晚先去休息,明日也就啟程了。」

    那些將士見勸不動將軍。也就各自相繼告退了。

    呂蒙一行走平陰,到谷城,穿函谷關。一路到達新安,所過州縣皆山川險阻,怪不得會有盜賊出沒於此。那一天,呂蒙與眾甲士開玩笑道:「你們看,我們都走了這麼多天了,不還是沒有遇到什麼山賊嗎?」

    所謂「禍從口出」,甲士們還沒開口,就見一聲鼓響,從著兩邊跳出三四十人來,手持著刀械,將路給攔住了。

    呂蒙定眼一看,只見前面有兩個人頸上各吊著一面小型的鼙鼓,左右手各執著一柄鼓槌,剛才蓬蓬的鼓聲,就是這兩個人敲出來的。

    而中間一人分明是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跟他年紀差不多大。但見他上身是綠色的短襖,下身是紅色的棉褲,頭上梳著爪牙髻,臉上用黑炭畫著兩道上撇的鬍鬚,配合著他的那副神情,倒是有點不倫不類,滑稽的味道。而更加滑稽的是,他左手執著一面三角令旗,右邊掛著一把七尺長劍。

    他往那裡一站,便有旁邊一人跪到他的面前,向他稟道:「報!前方發現敵情,有十六個賊人身穿皮甲,手拿長矛,冒充士兵;有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腰中佩著一把寶劍,全身甲冑,頭戴鐵盔,冒充軍官。將軍,要不要對他們展開剿殺?」

    呂蒙和呂蒙身後的甲士一聽,盡皆一愣,搞什麼,這麼一點距離,鬼都看的出來,還報個鳥毛啊!

    但身後的甲士眼看有了危險,也就相繼走上前來,想要保護呂蒙安全。

    「不用!」

    呂蒙嘴角嘿嘿一笑,將那些試圖上來的甲士都擋了回去。

    那居中一員小將聽到「探馬」報說,也即鼻子一哼,說道:「立即剿殺!」

    他令旗向前一揮,兩邊鼓手一點節奏也沒有的敲響了鼙鼓,那旁邊的三四十個嘍囉也就吶喊一聲,衝了上來。

    呂蒙手扯著韁繩,心裡好笑,就他們這個陣型,也能打戰麼?對於這種蝦兵蟹將,他還真的不屑於出手。

    就在他們衝過來時,呂蒙無所謂的向著身後甲士說道:「你們去陪他們玩玩!」

    那些甲士也已經從這伙嘍囉的走姿裡看出,他們是群毫無戰力的癟三。相對於他們這些能征慣戰的精銳甲士而言,簡直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他們聽到呂蒙一聲吩咐後,人人摩拳擦掌,嘿嘿壞笑著。

    也沒片刻的功夫,那群衝上來的嘍囉,早已經嗷嗷直叫,跌倒在地。不是抱腿,就是扶臂,沒有一個站起來的。

    當然,除了那個揮舞令旗的少年,和他身邊的兩個鼓手。

    「一群飯桶!」

    那少年將令旗撇在了腰間,又順手從那裡抽出了一條皮鞭,刷的抖了出去,指著呂蒙喝道:「有本事你跳下馬來!」

    呂蒙見他皮鞭舞得倒是挺麻利的,也就嘿嘿一笑,身子向上一縱,腳尖輕點馬鞍,又迅速的從馬背上向前一踏,猛的從眾人頭頂上躍了過去。在眾人一聲喝彩裡。呂蒙也已經飄到了那少年身前一丈處,並迅速的將腰間一把佩劍抽了出來。

    這把佩劍是劉備在青州送給他的雙股劍之其一,單股劍。

    劍一拔出,一口寒芒如暗器一般,直射少年眼睛。

    少年乍見這口寒光,不由輕啊一聲,向後退了兩步,然後迅速的將手中皮鞭豁然抖出,如蛇一般向前鑽去。

    鞭影和劍光交織在了一起,一暗一亮。各自逞強。就連那些纏鬥中的甲士和嘍囉們,都已經忘記了主子交代的任務,各自屏息以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鬥到憨處,便也禁不住高聲喝起彩來。

    直到,那少年啊喲一聲,皮鞭脫手,一跤跌在了地上,呂蒙一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少年臉色劇變。低下頭去,很是難看。

    就連那些嘍囉們,都是輕呼一聲,向著呂蒙討饒。

    呂蒙輕輕一哼。將劍收了回去,笑道:「我可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也沒必要討你們的性命。還不快滾!」

    那些嘍囉一聽,如獲大赦。趕緊跑到少年身邊,將那少年拉了起來。有人撿了他的皮鞭,攙扶著他。也就迅速走遠了。

    「將軍!你幹嘛不將這廝殺了,還留他一命?」

    甲士們走了上來,圍住了呂蒙說著。

    呂蒙笑道:「罪不至死,何必殺人?好了,大伙走了一陣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下喝口水。」

    「聽將軍的。」甲士們將水袋裡的水獻給呂蒙,讓呂蒙喝了幾口,眾人也就喝了起來。在這裡休息了一時,也就重新上路了。但這次,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前面打打殺殺的聲音傳了來。呂蒙等上前一看,卻見剛才那個少年帶著自己的嘍囉,正與一幫人混戰著。

    呂蒙身後甲士道:「我說吧,這小子根本就是個好東西,剛才沒殺了他,這會又跟別人打打殺殺了。」

    呂蒙觀察了良久,卻見少年已經身負多處刀傷,身體上鮮血淋漓,就連握著皮鞭的手腕都開始鬥了起來。而保護在他身後的嘍囉也倒下了一半,眼看對方數倍於他們, 就要將他們給圍殺了起來。少年身後的嘍囉眼看不敵,只得不斷催促著少年速速離開。少年殺到最後,實在不行了,只得退出了戰場,向著後面跑來。他身後的嘍囉分一半去抵擋,另一半緊跟在他身後。

    那少年剛剛跑了數步,突然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他身後跟上來的嘍囉攙扶他起來,看看後面的已經抵擋不住了,只得咬著牙齒將少年拖著向後繼續跑著。這時,他們之中也有人看清呂蒙等人,先是一驚,繼而向著呂蒙哀求著,希望呂蒙出手援救。

    呂蒙身後甲士道:「他們到底誰是惡人誰是好人我們也分辨不清楚,將軍千萬不要隨便施以援手。」

    呂蒙輕輕點著頭,也不說幫,也不說不幫,只道:「你們走吧!」

    那些人一聽,也就不顧一切的拖著少年,向呂蒙馬後面跑出。過一時,與少年相鬥的一幫人,他們在解決了那些斷後的嘍囉後,迅速朝這邊追了過來。但距離呂蒙這邊兩丈遠的地方時,突然停住了。

    他們惡狠狠的看向呂蒙,一時不敢冒然前進。

    一個同先前那個少年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提著一把血刀,走上前來,喝道:「你是何人,還不把路讓開?」

    呂蒙嘿嘿一笑:「我又沒不讓你們過去,幹嘛要這樣大聲說話?」

    年輕人臉色微微一變,眼眶下肌肉連連抖動,他咬了咬牙齒,叫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殺!」

    年輕人一聲令下,他身後七八十個精壯的漢子全都衝了上來。呂蒙嘿然一笑,搖頭道:「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看來不讓我教訓教訓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將馬一橫 ,劈面給了那年輕人一劍。年輕人也沒到到呂蒙說出手就出手,他只倉惶間將手中刀舉了起來。哃的一聲,那年輕人被他一劍震得虎口崩血,大刀落地。

    啊!

    年輕人嚇得臉色蒼白,兩腿一抖,一蓬尿射了出來。

    他哆嗦著身子,叫道:「壯……壯士,不要殺……」

    呂蒙嘿嘿一笑,將劍收了回去。

    呂蒙身後的甲士眼看呂蒙一出手就將對方制住了,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皆是臉露得色。

    見將軍劍已收回,他們立即起哄著叫道:「滾吧!」

    年輕人走了回鬼門關,不敢再拿小命開玩笑,立即是抹著汗珠,道了聲謝,帶著眾人,在呂蒙甲士的轟然笑聲中離去了。

    呂蒙回頭再看那少年時,卻見他們也已經翻過山頭,不知跑哪裡去了。他也就繼續趕著路,眼看天黑,在郊外歇了一宿。第二天,剛剛行徑一座山頭,忽然山上衝出一彪人馬,少說也有個兩三千的樣子。眾甲士一看,心裡巨寒,看著呂蒙。

    呂蒙仍是面不改色的坐立馬鞍,身子端著,一動不動。

    對面旗子一揮,一人跨著戰馬走上前來,仔細看了呂蒙一眼,高聲喝問:「爾是何人,速速報上姓名!」

    眾甲士見那人眼白裡儘是根根血絲,人如凶神惡煞,也是暗暗叫苦,看來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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