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六一:臧霸肥城大戰
    身後敵軍在不足兩里的距離向自己這邊快速的移動而來,已經無法讓臧霸從容的調度軍隊,部署兵力了。

    肥城未下,所有的主力部隊都在城下跟城上的守軍僵持著,是不可能臨時讓他們折回來的。如果這樣做,只會讓軍隊感到惶恐,士氣低落,那樣跟自殺無異。

    然而,臧霸身邊不過一百多的士兵,相對於敵軍而言,簡直不是一個級別。

    但臧霸又不可能忽視這支敵軍的存在,如果讓他們順利跟城內的守軍會合了,那麼自己這方也就徹底失敗了。

    臧霸現在要做的,當然是在不調動前方攻城部隊的前提下,如何能夠將這支不速之客順利擊退。

    「將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臧霸在聽到眼前將士們質疑的聲音後,立即是環眼瞪視著他們,喝道:「今日我等兵力上處於逆境,若想將敵擊退,唯有死戰而已,諸公何疑!」

    臧霸平時能善待將士,故將士們都樂於為之死。在聽到將軍的決心後,他們一個個齊聲叫道:「願追隨將軍死戰!」

    臧霸點了點頭,立即讓人將山下面的輜重車打開,為每個將士都多發了一領鎧甲。

    臧霸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開口道:「敵軍距離我們這裡已經不足一里之地了,接下來,請諸公隨我一起上陣殺敵!我們泰山向以精兵著稱於世,每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男兒。就算他來者萬人又如何?我們一樣不將他放在眼裡!請諸公記住,你們的努力將直接關乎這場戰鬥的勝負。若是勝了,我將奏明劉大人,為在場有官職者升一級,無官者,賜予官職,並每人賞錢五千貫!」

    在他面前站立著的將士們。在聽到將軍臧霸的封官許願後,臉上盡皆掛滿了笑容。

    「但是!」

    臧霸按刀而立:「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若你們不奮力而戰,這戰如果是敗了的話,我縱然能僥倖活了下來,也因為羞於面對劉大人,必將當場自殺謝罪!而你們,想想劉大人對你們再造之厚恩吧,你們還有臉去見劉大人嗎?該怎樣,我就不用再說了吧?所以。此戰唯有成功,不准失敗!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將士們轟然應諾。

    「好,穿上!」

    他命令一下,所有人又在皮甲之外,再套了一副剛領到手的鐵甲。

    臧霸這時也已經身穿了兩副鎧甲,將身子裹得跟水桶相似。雖然這樣一來不利於奔跑,但他們好在只是禦敵,而非奔襲。再加上自己這方人少,面對的必將是敵軍火力的猛然阻擊。不能不將身體保護好。

    不時,山下的軍士又擔了一大缸的酒水,抬著放在了百名將士之前。

    臧霸走上前去,拍開封泥。用酒器舀起酒水,親自為每個人手捧著的空碗裡注上了滿滿的一碗酒。等到只剩半缸子酒的時候,臧霸乾脆將大缸抱起,扛在了肩膀上。向眾人喝道:「接著接著!」那些將士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臧霸人未到時,就已經將空碗伸了出去。

    每個人酒都倒上了。臧霸也舀起了一碗,隨後將滿碗的酒水舉在胸前,凝視了眾人一眼。他臉皮突然緊繃著,一臉的嚴肅端重。

    他目光掃處,眾將士為之肅容,眉毛也豎了起來。

    在這一瞬間,眾將士的心似乎凝在了一起,同仇而敵愾!

    「咕咚,咕咚!」

    臧霸端起酒碗,揚起脖子,如灌水的機器,將滿碗的酒往喉嚨裡直灌著。

    他頷下的一部鬍鬚,也被酒水頃刻間給濡濕了,竄起了無數的水珠子。

    一古腦的長鯨吸水,沒兩下,一碗的酒就被臧霸喝了個罄盡了。

    臧霸將碗收回,然後左手一捋鬍須,將鬍鬚上沾著的酒漬一掃而盡,右手順勢抬起,將空酒碗砸在了地上。

    啪!

    黑漆的陶碗,碰上土丘上的石塊,立即碎了。

    咕咕,咕咕。

    啪啪,啪啪。

    在看到所有將士將手中的酒水喝完,全都砸在地上後,臧霸方才滿意的哈哈而笑。這樣的士氣,不怕他千軍萬馬了!

    他立即抽出了腰間佩刀,喝道:「都跟我殺上!」

    此刻,曹休親自帶領的萬人部隊,也已經離這裡不足半里之遙了,前方的軍隊也已經迅速跟臧霸的百名死士絞殺在了一起。

    曹休的軍隊雖然號稱兩萬多,但真正精良,能夠用於作戰的卻不足萬人,且連全部兵力的一半都沒到。

    而他為了撐住肥城,幾乎將那些慣戰的士兵都調去守城了,他身邊這支萬人的部隊,能夠真正稱得上「士兵」的,不足兩千多。其餘的,多是先時強行徵集來的奉高城的民夫。所以可以想像,他這支作戰部隊的戰力並不是很強。

    而曹休,故意將那些毫無戰力的士兵放在最前面,所以一但被臧霸率領的泰山精兵一衝,立即是四分五散,分崩離析了。

    臧霸揚塵大叫著,帶著他的隊伍徑直衝殺上去,曹軍幾乎沒有像樣的阻擋。

    曹休自領中軍,在看到前面部隊大潰後,心裡好不著惱。

    但見對方不過百餘人,居然沖得前軍潰不成軍,簡直丟人到家了。

    他立即是大喝一聲,將保護在自己身邊的兩千精兵,分出了一半,讓他們投入了戰場。

    這一千人撲上去,自然不同於前軍,很快組成了有效的阻擊點,將百人困在了中間。

    到了此時,臧霸仍是一絲不懼,揚塵大叫著,如一頭猛獅一般,硬著頭皮殺上去。

    而臧霸身後的將士,長長的擺開在戰場上,將軍到哪裡,他們就殺到哪裡。往往對方還沒撲上去,他們早已經撕開了一條口子,一往無前的殺了上去了。

    在臧霸的帶領下,曹休派出的這個千人的阻擊隊。不過如夢幻泡影,很快失去了作用。地上的屍體不斷的堆積著,每個人的衣甲上全都是鮮血。

    曹休並沒急著將全部軍隊投入戰場,他早已將隊伍約束了下來,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並擺佈好了陣勢。

    他自己則在馬背上觀望著眼前的戰場,靜靜的看著那個如猛獅一般戰鬥的臧霸。

    眼看臧霸即將破圍而來,曹休嘴角微微上翹,手中的令旗輕輕舉了起來。

    矗立在曹休身後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在看到曹休令旗揮動的那一刻。立即跑上前來,組成陣勢,張弓拉箭屏息以待。

    曹休身後的將士有一人走上前來,小心的提醒曹休一句:「將軍,當真要發箭麼?可我們自己的人還在裡面。」

    曹休瞪視了他一眼,怪他多話。那將軍嚇得臉色發紫,趕緊退了下去。

    曹休很是滿意的調過頭去,手中令旗向前一指。

    臧霸已經突圍而來,帶著百名甲士衝殺了上來。

    他的身後。當然還有那些糾纏而來的曹休所部。

    但就在曹休令旗一指的瞬間,簌簌的箭矢如雨點從半天砸落,不分敵我射入了陣中。

    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衝上來的人頃刻間倒下了一片。

    而這群人裡,幾乎都是那些來不及逃跑的曹休部下。至於臧霸所部,人人身披兩副鎧甲,又善於躲避。所以中箭的非常少。幾乎是曹方倒下百人,他這邊也只是死傷兩三人罷了。

    並沒因為有這些顧及,曹休會停止射擊。相反的。他怒不可遏的頻頻揮動著令旗,將箭矢稀里嘩啦的投入了戰場。

    在一波又一波箭矢的猛烈掃射之下,臧霸這邊也接連倒下去了二三十個了。

    噗的一聲,一支硬弩力氣太過粗猛,居然射入了臧霸左臂兩層鎧甲之內。

    臧霸悶哼一聲,被這股大力一帶,接連蹌踉的倒退了數步。

    蹭蹭蹭……

    「將軍!」

    身後趕到的士兵立即將臧霸護住了,保護在他前後。

    看著臧霸瞬間蒼白的臉,將士們都是心驚肉顫。

    將軍可千萬不能有事,他要是不能再戰了,那我們這次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將軍,敵人箭矢太猛了,我們要不暫且避一避?」

    那些將士們說著,有的已經動起手來,準備將臧霸往後拉去。

    臧霸整個虎軀一震,他很清楚,若此時退了,那就難以再次衝上來了。戰場上講究的就是士氣,士氣衰了還打個屁戰!

    臧霸將眾人攙扶著自己的手推開,隨即咬起牙關,將箭矢拔了,狠狠的丟在地上,大聲叫道:「都跟我上!哪個敢退後一步,老子先殺了他!」

    對於他自己臂上傷口之處不斷湧出的鮮血,臧霸卻是殘忍至極的不聞不問。推開眾人,又是第一個衝殺了上去。

    眾將士想要為臧霸包紮傷口都來不及,眼看臧霸尚且能不顧性命,奮不顧身的殺上去,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全力的跟了上去!

    眼看臧霸帶著七八十個帶傷的士兵即將衝了上來,曹休立即將旗子一換,弓箭手在輪迴的射擊中,撤了回去。而兩邊,立即衝出了數以百計的輕騎兵,輕騎兵人執一把鐵戟,接住臧霸等人就圍殺了起來。

    這隊騎兵前身是虎豹騎,乃是曹純將他送出城時,順便送給他的一支基本武裝。而曹休就是靠了他們,悄悄在泰山間立足。這支騎兵可以說是曹休的最後底子,也是他的中堅力量。他現在將他們拿出來,可以說是寄予了無上的期望。而這支騎兵一但殺上,立即就控封住了對方的路子,算是向曹休有了初步的交代。

    曹休很是滿意的對著眼前的戰場,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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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張五開了一個小差,他突然感到了身後的鼓聲沒了氣勢,不似先前的雄渾了。

    而這鼓聲一小,不但是他自己,就連身邊的將士那股拼勁也突然沒有了,好似靈魂抽空了一般,沒了支柱。

    這鼓聲如此羸弱,看來一定不是臧將軍敲擊的了。

    也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一顆大石從天而降,轟然擊中了他的胸口……

    「張將軍!」

    張五從雲梯上跌下,幸好城牆本身不高,摔的也不甚重,只是暫時胸口悶痛,頭也有點暈。

    「沒事,沒事!」

    張五在地上昏厥了片刻後,立即狼狽的爬了起來。

    雖然他嘴裡說沒有事,但剛才那塊大石撞擊得比較夠份量,所以早已擊傷了他的胸口。他剛剛站起來。喉嚨裡猛的一甜,一口鮮血止不住的吐了出來。

    「將軍!將軍!」

    旁邊的將士走上來扶他,想要勸他不要再衝在前面了。

    張五將手一推,忽然問道:「臧將軍那邊可還安全?」

    將士們微微一愣,一人走上前說道:「那個……臧將軍剛才說了,有伙敵軍從後殺來,他必須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殺到了攻城部隊的後方。所以他就親自帶了百餘士兵,衝殺了什麼……」

    「什麼!」

    張五兩眉一豎。大叫道:「荒唐,你們怎麼不去增援呢!」

    他說著,就要往後衝去,但瞬即被兩邊的將士抱住了:「我們非但不能增援。而且張將軍你也不能去。」

    張五瞪視著他們,很是不理解。

    將士們解釋道:「臧將軍說了,將軍你的任務是攻破此城。若此城不破,將軍你也不可帶兵過來。」

    張五瞪大著雙眼。又摔著膀子推他們,就是一定要出去。

    那些將士沒奈何,只得叫道:「將軍。這是臧將軍的命令!你得服從!」

    「哼!」

    張五狠狠的跺了跺腳,折身而回。眼看城牆上的賊兵仍是頑固以守,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立即將他們消滅了乾淨。他咬了咬牙,又徑直衝殺了上去。這次,張五拼了命一般,武器在他手上也似一下子發揮了以前十倍的威力。在完全不顧及自身所受傷害的情況下,他是任著鮮血長流而不管,一心向上衝殺著。以致那些想要阻攔他的守兵,在看到他這樣拚命鬥狠之後,終於嚇得手上一哆嗦,被張五一刀將其掛了。然後張五,趁著這一間斷的縫隙,翻身殺上了城牆。

    「殺!」

    他身後的將士眼看張五衝上了城頭,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跟著衝了上去。

    殺喊聲,頓時響起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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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虧是虎豹騎的前身,在新一輪的攻擊下,臧霸身後七八十個士兵,已經倒下了一片。而現在能夠跟他繼續戰鬥下去的,已經不多了。

    臧霸手中的刀砍下了不計的頭顱,刀口子也已經被砍得捲了起來。

    但他兩臂似有使不完的力氣,仍是龍行虎步,往前不住的衝殺著。

    迎面一騎揮著長戟,向他面門奔來。臧霸筆直衝殺了上去,一刀砍上鐵戟的桿子,發出了一聲銳響。嗡的一聲巨震,那騎兵的手腕被這一股大力一震,虎口處鮮血直奔,手上捏不住,長戟頃刻為對方所奪。

    臧霸一手捏住長戟,一手將刀甩出,人跟著衝了過去。

    那長戟往那騎兵胸口上一撞,騎兵跟著慘呼一聲,跌撞下馬,臧霸則飛身而上。而他剛才一手甩出的卷刀,不偏不倚,正好砍在了身後即將衝上的一名士兵的腦袋上。那士兵頭上本戴著頭盔,刀是無法傷著他的,只是偏偏臧霸力氣巨猛,只隨便一甩,也已經如甩出了一道千斤的巨閘,頃刻間就將他頂門砸了個開花,鮮血就從他面門上直流了下去。

    臧霸奪了這匹馬,揮舞著手中的鐵戟,拚命殺出了一條血路。

    遠遠的,臧霸看見一桿大纛之下立著一位將軍,而將軍此刻距離他不過十數丈的距離。

    他當然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在盯上曹休的那一刻,臧霸立即撇下所有人,逕直朝著他奔了過去。

    「將軍,不好了,那賊將殺了過來!」

    曹休當然看到了,但他並沒有慌亂。

    臧霸轉眼之間就到了,曹休此刻也不能棄下眾人就跑,更何況,這並不符合他的風格。

    他立即拎起了手中的長槍,扯著馬奔了上去:「賊將休得猖狂!」

    臧霸大喝一聲,一桿戟胡亂殺上。那曹休硬接了兩個回合,虎口上已經有點微微的麻木了。曹休身後眾將看到,知道將軍畢竟年少,還不是臧霸的對手,也就不顧人多人少了,紛紛加入了戰團。那臧霸一見,哈哈一笑:「來得正好,也省得你們一個個上!」

    臧霸當然不是孤身奮戰,在他身後的那些將士,已經有十幾個人偷學了臧霸一手,搶了馬來,躍馬向這邊趕來。

    臧霸兜轉著鐵戟,向著四面亂殺,倒是並沒感到絲毫的懼意,殺到最後,反而是越殺越勇了。

    那些衝殺上來的將士武力參差不一,能有曹休那般身手的也沒有兩個。因此臧霸一通廝殺下來,已經倒下三四個了。

    也就在眾人拚命廝殺時,那邊突然煙塵大起,又有臧霸人馬加入了戰鬥。

    而曹休此時也已經得到,肥城已破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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