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四八:劉備探視太史慈
    浩浩蕩蕩的河面上,船隻如螻蟻一般的橫渡在上面,劉備站在樓船上,心事重重。

    自聽聞曹操「復活」,兗州動亂已來,他就一天也沒有睡一個好覺。

    他甚至放棄了唾手可得的蕩陰關,解圍而去。

    他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黎陽,在黎陽等地留下了一半人馬駐守,帶了剩下的五萬人,一路渡河而來。

    曹操的突然「復活」,不得不讓劉備出兵河北的計劃暫時中斷。他現在首要處理的,當然是兗州的事情。唯有兗州穩定下來,他才能夠放心遠征。如果根基都不能保住,如何繼續接下來的征途?

    當然,對於青州和并州,他並沒有傳令讓他們停止進攻,也沒這個必要。

    他最近也已經接到兩地的戰報,都還算順利。

    青州一路,有木路、吳求、魏延三路人馬,都差不多已經攻到了平原城下。

    劉備也沒想到魏延一路後起而先到,而且所過城池又比其他兩地要多得多,看來重用魏延並沒有錯。魏延這一戰績不但為自己贏得了聲望,也未他劉備爭取了不少面子。不然,他破格點用的人沒有兩把刷子,只怕軍心也不服啊。

    說來,這吳求跟木路也是不賴。

    吳求一路要攻打濟南和樂安國等地,任務重大。雖然高幹當初並沒有派出像樣的人馬阻擋他,但這兩地畢竟久處袁家的統治之下,根基深厚,要拔除也是有一定困難的。

    至於木路一路,雖然他出兵濟北國後,真正像樣的抵抗性城池只有高唐一座,但高唐乃是高幹的重點防禦對象。高幹為了保住高唐。不惜動用了自己的全部底子,又親自帶兵參戰,可以說木路一路要想順利攻下此地,也是存在了很大的難度。

    當然,魏延既然已經攻下了鄃關,而木路也已經攻下了高唐,就差吳求一路殺向漯陰關了。此關一下,平原就算是真正的處於三面大軍的包圍之下,孤立無援了。不過,相信鄃關和高唐一下。這漯陰也算是破在目前了。而只要三路齊心,這攻下平原城,那是指日可待了。

    并州一路,張遼、趙雲、樂進、聞字,他們不但將袁熙逼出了上黨。而且還順帶收拾了一下南匈奴,迫使南匈奴向他劉備稱臣。獻了降書。可說是功不可沒。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在長平關下損失了將軍朱靈。不過相比於勝利而言,這些又不算什麼了。

    記得劉備以張遼為左路主帥時,交給他三萬人馬,連帶趙雲的,也不過三萬五千。而經過數個月下來。張遼一路的不斷招降誘敵,所部一下子擴充到了八萬有餘了,算是大大的出乎劉備的預料了。

    當然,左右兩路都已經順利前進。唯有他的中路被阻擋在鄴城之外的蕩陰關,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這不過是戰力和配備上的差距罷了。

    像并州,與張遼對抗的不過數萬人馬而已。而且他們糧草匱乏,加上袁熙昏昧,失敗是必然。

    而青州,在高幹與木路對峙時,尚且不過四萬人馬,且缺乏訓練,刺史和謀士之間又意見分歧,一個要保濟南,一個要保高唐。而打到後來,不但沒有像樣的將軍,就連士兵也都快打沒了。以致謀士逢紀後來不得不出下策,遷移富戶,強徵兵丁,也不過勉為其難弄夠十二萬人馬。而這十二萬人馬到底有多麼不靠譜,只用參照高幹與魏延的鄃關一戰,大家也就明白了。

    以五千,破五萬,然後殺敵萬,捉敵二萬,這樣的敗績,怕是可以載入史冊了。

    相對於青州和并州,冀州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冀州既然為河北「盟主」,兵力和配備上自然非其他二州可比。

    在冀州,有袁軍中堅力量二十多萬,而且隨時都可能增加。

    在冀州,有謀士沮授、陳琳、審配。

    在冀州,有大將焦觸、張南。

    雖然,冀州之主袁尚不見得有多麼的英明,這些文臣武將也未必能扛大梁。但不管怎麼說,比起其他二州,他們要強多了。再說,他們光在蕩陰關就投入了十萬多的兵力,此關又十分凶險,要拿下也非易事。所以說,三州進兵的緩慢,是無法簡單的在表面加以判斷。

    說來也是不巧,若「曹操事件」發生晚上個半個月一個月的,說不定蕩陰關就拿下了。

    可上天行事,未必能如人願。就像現在,在聽到曹操「復活」事後,劉備又不得不快速的退軍,捨棄唾手可得的蕩陰關。

    「阿德,你在想什麼呢?也不拿件披風披上,這裡多涼啊。」

    劉備在樓船上,迎風而立,一時想得出神,倒是沒有察覺身後來人。

    及至一張披風被一隻白皙的小手繫在胸前,還有那一連串在耳邊響起的溫柔而細膩的聲音,劉備方才呵呵一笑,回過神來:「不是讓你在軍中少喚我小名的麼?」

    他的聲音也被壓下,生怕被人聽見。

    孫尚香噗嗤一笑,再次撲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報告大人,這旁邊沒有人,我還不能叫麼?阿德!」

    劉備微微一愣,兩邊一看,這才想起了一事。剛才他上樓船後,心裡有事,也就叫護軍中侯昆鋼將保護在自己身周的親兵給撤了,就連他,也叫遠遠呆著。劉備莞爾一笑,伸手掐了掐她那通紅欲滴的臉蛋,將她伸手納入懷裡。

    孫尚香在劉備懷裡滾著,問道:「阿德,你有心事?」

    「有什麼破心事?不就是曹操那點事。」

    劉備抱緊了她,讓她不要再說了。兩個人又相依相偎著,坐在了船板上,看著遠遠近近滔滔的江水。

    劉備五萬大軍在天黑前靠上了白馬碼頭,全軍都在白馬城外十里處駐紮了下來。

    白馬城將士都出城相迎,並送來了一應用品和犒賞的酒水等物。

    劉備只沒見了白馬守將太史慈,難免奇怪。於是找了一人問了。方知太史慈前兩天突然病了,此刻還躺在榻上,不能親自來迎。但就算劉備不動問,他也讓人帶話過來,一併請罪。

    劉備心裡奇怪,為何一向健壯的太史慈,如何說病倒了病倒了?正好他也有事要找他,他也就將留守的任務交給了程昱、陳到、許褚等人,他只讓昆鋼帶了二十名護衛就進城了。

    但到了半路,被孫尚香數騎馬攆上。也想劉備帶她進城。

    孫尚香身後六名女兵,人人背後掛著鐵弓,右腰懸掛箭壺,裡面插滿羽箭,左邊佩了一把鐵劍。紅色的甲冑緊緊裹著她們曲線的身體。說多誘惑就有多誘惑,特別是她們的纖腰細軟如斷柳。幾乎接近撐開手就能握的那種。而且。這些女子相貌都是姣好,頗有動人處。

    這些女子,當然就是孫尚香所部的弓腰姬近衛隊了。

    劉備一看,心想此次進城也不必帶上那麼多護衛部隊,這樣倒顯得不自在了。

    劉備想了想,也就吩咐昆鋼帶著他的二十名劍嘯營護衛先回去。他只帶了孫尚香和六名弓腰姬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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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仍是沉沉的躺著,閉著眼睛,氣息很是脆弱。

    「將軍,劉大人來了!」

    旁邊將士都已經是第三次叫喚太史慈了。可太史慈一直迷迷糊糊地的,居然一句話也不回答,只是嗯了數聲,仍是不動。

    「將軍!劉大人來了!」

    他頭額上的汗珠都滾了下來,可仍是叫不醒太史慈。

    劉備蹙了蹙眉,揮了揮手,讓他退到了一邊。

    他走上前去,看到太史慈一副尊容,不由吃了一驚。

    眼前的太史慈兩眼深陷,嘴唇泛著白,乾裂成了數斷,就連臉蛋上的皮膚也是粗糙的。他的呼吸已經漸趨困難,吐氣多,吸氣少了。這哪裡跟年前見到的太史慈相比?

    年前的太史慈臉上乾淨,兩眼有神,精神健朗,哪裡會像現在這般柔弱無力?

    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他眼睛略顯酸澀的看著他,重重的歎了口氣,伸出手來,輕輕的喚他:「子義,子義!」

    太史慈兩眼深陷,困難的搖擺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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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可聽說,劉繇還有笮融都已被我擊殺在豫章了?只是劉繇死後,他的步卒尚有萬餘人逃匿山野,不肯歸附於我。本將軍叫你來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你可願意替本將軍將他們招撫過來為我所用?」

    帳中有孫策、周瑜,還有黃蓋、程普等將軍,他們都把眼睛逼視著太史慈。

    太史慈凜然不懼,將鐵槍一拿,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從帳中走了出去。

    「快與本將軍取馬來!」

    太史慈一聲大叫,不時,一名甲士牽來一匹黑馬。

    太史慈看了兩眼,馬倒是精神,方才點了點頭,走到馬旁邊,用手指壓了壓它的腰。

    那馬一動不動,回頭看了他一眼。

    太史慈滿意的將腳一伸,踏上馬鐙,跨上了馬鞍。

    「慢著!」

    黃蓋攆了出來,他身後孫策等也是緊跟著。

    黃蓋向孫策一拱手道:「將軍,你好不容易捉住了他,如今又這麼容易放他走了,要是他招撫了劉繇殘部後不肯回來,那該怎麼辦?」

    韓當、陳武等一聽,盡皆點頭。

    太史慈一聽,惱羞成怒,鼻子一哼。恨不能翻身下馬,不走了。

    幸好那孫策捋鬚笑道:「子義乃信義之士,必不肯負我!」

    眾將聽了,也都不說話了。

    那太史慈看了孫策一眼,向他拱了拱手,大喝了一聲,衝出了大營,倒也沒人敢阻攔。一路上太史慈曉行夜宿,不數日間,也就到了豫章地界。在豫章耽擱了半個多月,漸漸收集了劉繇的散兵,數目達到一萬多。

    太史慈眼看任務完成了。也就準備往回趕了。

    但臨行前,士卒們卻問他:「將軍,你要帶我們到哪裡去?」

    太史慈微微一笑:「我是奉了孫策將軍的命令來招撫爾等的,目下任務也已經完成了,當然是回孫將軍哪裡去了。」

    「將軍!你是劉玄德劉大人的愛將,你應該將我們帶到河北去,與劉大人戰在一起。你怎可輕易將我們送到江東去呢?你這樣做不是背叛了劉大人嗎?」

    被部下們一說,太史慈頭額上汗珠滾滾。他恍然想起劉繇之後,他效忠的對象是劉備而非孫策。

    太史慈當即將鐵槍往地上一插,拱手道:「非是眾位提醒。我幾乎犯了一個大錯誤!」

    他這邊說著,不遠處煙塵大起,奔來了兩隊人馬。左邊黃蓋,又邊陳武,各領了一千。

    陳武道:「黃公。我就說這廝不可信!你看他居然將收集的人馬準備獻給劉備。」

    「哼!」

    黃蓋叫道:「對於這種背信棄義的人還說什麼,打就是了!」

    他一面說著。已然駕著戰馬。飛奔而來。雙手執著一對鐵鞭,往太史慈當頭打下。太史慈立世,向以信義為重,如今反被他說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如何嚥得下這口惡氣?他也不分說,當即橫槍而出。啪的向著對方當胸刺去。那黃蓋雙鞭一架,噌的擋住了。遠處的陳武提著把刀,亦是飛奔而來,加入了戰團。太史慈兀自不懼。大叫道:「汝來得正好!」

    簌的一聲,一槍向著陳武身子掃去。陳武鼻子一哼,舉刀架了。那邊黃蓋趁勢雙鞭齊腰打來,太史慈將身一閃,接連刺了兩槍,逼得黃蓋、陳武二人退後兩步。這邊正緊張的打著,忽然前方又有煙塵滾起,一人從煙塵裡提著一支槍,大叫道:「韓當來也!」轉眼間,也即加入了戰團。

    太史慈殺得一身臭汗,仍是凜然不懼:「便是十個韓當,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這廝好生狂妄!」

    那邊廂又衝出了周泰、蔣欽二將。

    如此一來,頃刻間,就成了五騎敵一騎之勢,早將太史慈圍在了核心。

    太史慈縱然狂妄,但面對五騎勢力都不簡單的人物,他也不敢小看了他們。再鬥十數個回合下來,卻已經是處了下風,身上四五處著了硬傷,鮮血長流著,頭上冒出了滾滾汗珠,哪裡佔得了絲毫的便宜。

    只聽亂陣中陳武叫道:「還這廝若投降了,我等說不定可以饒你不死!」

    兩邊大叫著,太史慈鼻子一哼,喝道:「讓我投降,哼!除非把我殺了!」

    他們正恨著太史慈狂妄的勁兒,那邊廂突然奔來一隊人馬,孫策帶著程普等將到了。

    孫策看了一時,眼看太史慈渾身浴血,氣力不濟,槍法錯亂,趕緊將黃蓋、韓當等將喝止了。

    五騎一走,太史慈呼哧呼哧的猛喘著氣,豁然抬起頭來。

    孫策逼視著太史慈,突然冷冷的問道:「將軍已答應我要帶這隊人馬歸降於我,為何又要出爾反爾?」

    太史慈立即說道:「孫將軍你錯了,我向來效忠於劉玄德劉大人,何曾答應你什麼?」

    孫策一怔,哈哈笑道:「那麼將軍想想你是怎麼來的?你已經被我所抓,不是我放你,你能回來嗎?正因為你答應帶著這些人馬來見我,我這才一力排斥眾將,相信了你。可你現在居然想要背信棄義,你這樣做何以面對天下英雄?」

    太史慈微微一愣,頭上虛汗直冒。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啊!

    他看了看坐下馬,再回身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將士。

    那些將士走上前來,跟太史慈說:「不對!他們根本就沒有捉住將軍,將軍你是奉了劉大人的命令來這裡招撫我等的,你沒有背信棄義。你若聽了孫策的話,你就背叛的劉備,那樣你才叫背信棄義!」

    對對,他們說的對!

    太史慈掉過頭來,盯著孫策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子義乃信義之士,必不肯負我!」

    孫策哈哈一笑:「子義,這句話是你臨走時我跟你說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太史慈腦子搖了搖,是的,他這句話的確很有印象,好像他是這麼跟我說過。

    「子義,加入我們吧。」

    「不,將軍,你的主公是劉玄德,不是他!」

    「不,是我孫策,不是什麼劉玄德!」

    「不,不是他!」

    太史慈拚命的搖著頭,腦袋一下子大了。到底是誰?他們是誰,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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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恍然睜開眼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孫策。

    孫策正用一對毒辣的眼睛注視著自己,向著自己發出了那種帶著陰氣的笑聲。

    太史慈大叫一聲,掄起一隻拳頭,就向著孫策砸了過去。

    劉備悶哼一聲,胸口猛然向後一縮。

    「阿德!」

    孫尚香伸手去扶劉備,劉備搖了搖頭:「我沒事,他沒有打到我。」

    「啊!」

    身邊的將士看到這個情況,慌亂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唯有那太史慈哈哈一聲大笑,指著劉備:「孫策,你還敢瞪我!」

    一句話完,身子一挺,倒了下去。

    劉備吃了一驚,趕緊站了起來。

    旁邊將士探了探太史慈鼻息,吐了口氣,說道:「還好,還有氣在。」

    孫尚香想起剛才那一幕就害怕,她上前對劉備道:「大人,太史將軍病情嚴重,非一般醫生能治癒,不如命人去傳華神醫來吧。還有,太史將軍此刻身子虛弱,我看我們不便耽擱,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對呀,我怎麼忘了華佗?」

    劉備被她提醒,頓時眼前一亮,笑道:「一切按照尚香你的意思辦吧,我們就先走吧,讓太史將軍好好靜養。」

    那邊將士一聽,也摸了把汗:「恭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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