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二二:張飛濮陽撒潑
    上黨城南去二十里,狐平關,關口依山而建,山勢頗為陡峭。

    劉軍佔了長平關後,留下樂進領三千士兵守城,張遼自帶聞字督軍兩萬往攻狐平關。守關將士不敢迎戰,只將關門緊閉,將消息飛報到袁熙那裡。袁熙當即向蘇由問策,蘇由道:「狐平關城高牆固,敵人難以攻破。可讓將軍沮鵠率領三萬人馬駐守此關,可保無憂!」袁熙也就放下心來,傳令讓沮鵠領三萬人馬駐守此關。

    不數日,沮鵠來到狐平關,問守關將士道:「對面情況如何?」

    士兵回道:「賊兵數次挑戰,我等只不理會,專待將軍來到。」

    畢竟先前曾敗在劉軍手上,沮鵠剛來還不敢與張遼等戰,只將關口緊緊守住,城下挑戰只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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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將軍隊駐紮在關外十里,分為左右兩座大營。左營張遼,右營聞字。

    聞字來見張遼,道:「末將已命人探查過,此山無名,但十分險峻,是太行山的分支。狐平關依山而建,斷口為卡,把持了南來北往的去路。若我大軍想要攻打上黨,則必先攻破此關不可!」

    張遼一聽,有點犯難:「無奈此關城高牆固,賊兵又不出關,我等欲破此關,的確有點難度。」

    聞字微微一笑,道:「這倒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將軍信得過末將,末將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遼看了聞字一眼:「計將安出?」

    聞字道:「首先,我斗膽請將軍帶領你的人馬離開,如此如此……」

    張遼仔細一笑,道:「此計雖然冒險了點,但也不妨一試。好吧,明日我就兩兵回去。」

    「謝將軍對末將的信任。末將感激不盡!」

    聞字從張遼這裡出來,也就著手準備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張遼留下五千人馬給聞字,自帶了五千,拔營而去。城上士兵看見,立即報到沮鵠大營。沮鵠立即帶了人馬登城觀察,果然打著張字旗號的人馬撤離了。旁邊將士紛紛道:「將軍,趁此機會,我們何不開關攻敵?」

    沮鵠卻是搖了搖頭:「敵人忽然離去,必然有詐。我等切不可操之過急,可緩幾日再說。」當即又帶了人馬下城去了。

    張遼一走,聞字立即讓人在城下罵戰,只把難聽的都罵了出來。城上將士不忿,紛紛來找將軍沮鵠。沮鵠淡淡一笑,道:「他們罵你,你就不知道還嘴嗎?」如此一說,士兵眼前一亮:「對對!」又回轉城上,跟聞字士兵對罵了起來。

    如此三天都過去了。每天定時的罵聲從未間歇……

    「他們還在城外罵著嗎?」

    沮鵠喝著酒,笑問探子。

    探子拱手回道:「他們只一天到晚的罵著。」

    沮鵠哈哈一笑:「隨他們罵去,我等只要不出戰,他們就休想能過此關。」

    又是三天過去了……

    「如何了?」

    「回將軍。他們還在城外罵著。」

    沮鵠點了點頭,照例的揮了揮手,誰知那人沒有急著走開,又接著道:「不過。他們的領軍將軍也有點坐不住了,居然抱著一罈子酒在大營前喝著,他讓士兵們罵戰。凡是罵渴了就可以回去喝上一口酒……」

    「哈哈?」

    沮鵠站了起來:「有點意思了,走,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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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罵,死勁的給老子罵!」

    聞字倒靠在蓆子上,後面壓了個高枕,他叫完一聲,又復端起酒罈,用單手擎著酒罈,不停的往嘴巴裡面灌酒。一口下肚後,將頭仰靠在高枕上。

    在他身前十丈遠的地方,有三四十多個士兵東倒西歪,或盤腿,或拄槍,或斜歪著。多半的將衣甲扯開,袒胸露腹,頭盔也丟了,橫七豎八的或者躺著,對著狐平關大吼大叫,罵出的都是些污穢不堪的言語。

    同樣的,城上一排的將士輪流回敬著,口水仗打的格外起勁。

    沮鵠一到,城上謾罵的將士也就暫時停住了,給沮鵠讓出了一條路。

    沮鵠站在城牆上一看,只聽旁邊將士指著聞字說:「那個就是劉軍的主將。」

    旁邊眾人隨他看去,都是笑了起來:「原來是個斷了胳膊的小將,哈哈,劉備當真無人了,居然用這等殘疾當將軍!」

    聞字曾以臂弩射殺趙副將,那是沮鵠親眼所見。他的箭法之準,之狠,之快,沮鵠更是見到過。當日長平關外,他就曾差點死在了聞字箭下。沮鵠微微一笑,並不理會他們的嘲諷。旁邊將士又道:「看來賊人連日求戰不得,已經是氣得不行了,不如趁他將醉兵驕的機會殺出去,活捉了那廝!」

    沮鵠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是賊人的詭計,只不過是想騙我們開城迎戰罷了。眾位將士還是用心守城的好,沒有我的命令,爾等不可亂來!」眾將士一聽,也只得憤憤不平的低下頭去,嗡聲應對著。說實在的,以他們目前的兵力,已經有敵人的兩倍不止了,可為何不敢迎戰,還要任人凌罵,這口氣卻是憋的難受。本來以為今天可以好好的處一口惡氣了,可現在倒好,戰又沒得打了,只得怏怏的跟著沮鵠下了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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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賊人又下城去了。」

    聽到身後將士說著,聞字將罈子一摔,丟在了地上,啪了啪肚子,也就走了回去。身後士兵看到地上的碎酒罈子,不由搖了搖頭:「也實在難為將軍喝了一個上午的白水了。」他立即吩咐他人,將木案和蓆子都撤了,將碎瓶子打掃乾淨,也隨即回了營。

    「將軍,將軍!這敵人這麼長時間都不出戰,這卻如何是好?」

    聞字回過身來,淡淡道:「是時候了,你速派人到長平關去。告訴張遼將軍,讓他可以行動了。」

    士兵微微一愣,不知何事,但不好問,也就拱手去了。

    聞字回到中營,又徑直去了校場。來到了草垛前,他抬起了右臂,五指回扣,簌的一聲,機括扳動。一支弩應聲而去……

    噗,準確無誤的射中了紅色靶心。

    練箭,是聞字每天必做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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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陽西門外,潘璋揚言要拿張飛,以正法典。

    張飛卻待要動,忽然想到平時大哥反覆交代他,讓他不可觸犯法典,否則他也難以保全他。

    「俺又不曾殺人,你憑什麼拿俺?」

    被張飛一說。潘璋道:「你殺沒殺人,先跟我回去了再說!」

    張飛一愣,又道:「俺可不能跟你回去,俺須得押運糧草到黎陽呢。要是壞了俺的時間,俺可跟你急!」

    潘璋說道:「也好!這押運糧草的事,我等會讓人通知陳、趙兩位副將,讓他們替將軍去一趟。也讓他們順路給明公帶個信,就說張將軍犯事,已被我扣押在了濮陽大牢裡了。叫他不必擔心。」

    「呀呔!」

    聽潘璋這麼一說,張飛眼睛咕嚕的轉,氣得差點撅了過去,咬牙切齒的看著潘璋,拎起長矛就刺向了他。

    好歹潘璋騎在馬上,他旁邊也有十幾名士兵護著,看到長矛捲來,一個個趕緊抽刀挺槍,擋了上去。張飛此時只氣得兩眼冒血,臂上青筋暴怒。他一矛掃上去,只傳來蕩蕩的聲音,接著,十幾支槍瞬間被張飛的一桿矛挑開。那十幾個持槍的士兵,身子如被巨浪掀開,紛紛跌倒,哀嚎不已。

    「你這廝也欺人太甚,俺張飛怕過誰來,來來,要想留住俺,先跟俺來個大戰三百回合!」

    張飛扯步咆哮著,捻矛亂蕩著,將靠近衝上來的士兵只一陣的好殺。

    張飛突然殺了起來,倒是把潘璋弄得不知所措,被士兵們保護著向後退去。旁邊將士勸道:「張將軍乃劉大人三弟,不好得罪啊。更何況,他是個火爆的脾氣,要是耍起賴來,只怕誰也壓不住啊。將軍不如先放了他回去,待今後向劉大人說明事情原委,或許劉大人會念在將軍一片忠心上,嘉獎將軍一番。如要是硬來,縱然擒了他,只怕也得罪不起啊,將軍三思啊!」

    潘璋本來還有點顧及,但聽將士們這麼一說,反而覺得要是這麼妥協了,似乎向黑惡勢力低頭了,也就更加對不起劉備平日對他的信任了。

    「讓開!」

    潘璋喝退眾將,兜馬上前,叫道:「張將軍,你若再執迷不悟,不跟我回去,就別怪末將無禮了!」

    張飛怒道:「要打就打囉嗦什麼!」橫掃一名士兵,接著,將長矛直刺潘璋。潘璋聽他這麼一說,鼻子一哼:「那就別怪末將手下無情了!」說著,已然舉起了大刀,一刀啪了出去。刀槍相碰,擦出一團火花。潘璋手臂一麻,心裡怪道:「人言張飛臂力非常,果然如此!」

    張飛鼻子一哼,叫道:「小子,再接俺一槍!」

    長矛如蛇般,向他懷裡鑽去。潘璋倉促舉刀,啪的一刀彈出,雖然勉強接住了,但也使得他不得不策馬向旁邊躲避兩丈。張飛卻是飛步趕上,又是一矛,雷霆吼道:「著!」潘璋應接不暇,噗的一聲,右肩上著了他一矛,鮮血立即流了出來。旁邊眾士兵只是忙幫不上,不能靠近半分,只是一陣驚呼,而無能為力:「將軍小心!」急叫聲中,潘璋忍著痛,又是硬接了對方一矛。

    張飛跳起身來,將手撐著矛桿,兩腳一蹬,叫道:「下去!」潘璋躲避不及,屁股移到馬下,倉促落在了地上。張飛也不騎乘他的馬匹,將潘璋趕下後,也立即落下身來,舉槍亂攢。潘璋倉促接著,他的那匹戰馬早就跑的遠遠的,到樹蔭地皮上啃著嫩草,被士兵拉住了。

    矛來刀往,堪堪又打了十數個回合,潘璋雖然勇猛,但在臂力上早輸給了張飛。幾次較量下來,手臂酸疼,身下也中了他兩矛。鮮血仍是不住的流著。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懼怕他,反而是越戰越勇,咬牙硬撐。

    到了後來,張飛見他力氣不濟,一矛啪上,能將他震退兩丈,手臂流血不止,方才喝問:「你讓不讓俺過去了?」

    「不讓!」

    潘璋吐著唾沫星子,雷聲吼著。

    張飛大怒,手上加重。啪啪啪,一連三矛,如蕩鞦韆一般,啪打在他身上。

    潘璋胸口裡頓時如翻江倒海一般,哇哇的連吐出數口鮮血。旁邊士兵們一見,待要衝上去相助,但又懼怕張飛力猛,只得團團跪下,大聲叫道:「張爺爺。你快住手了吧!求你饒過潘將軍!」

    張飛也住下矛來,對著拄著大刀吐血不止的潘璋,喝問:「你此時可願意讓俺過去了?」

    潘璋吐著血,抬起如豆的粗眉。支起如同飛針一般的鬍鬚,怒目喝道:「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休想!」

    「呀!」

    蓬的。如同驚雷平地而起,轟然有聲。張飛一矛舉起,雷電落下。砸在潘璋背上,潘璋頓時根骨折斷,趴在了地上,血濺三尺。

    士兵們大哭不止,叫道:「張爺爺不可再打了,再打潘將軍就真的被你給打死了!」

    張飛再次喝問:「你讓不讓俺過去?」

    潘璋吐著血,一時不說話。但過了一時,他又是緩緩爬了起來,雙手拄著刀柄,瞪視著張飛,一字一字喝道:「殺了我!」

    「呀!」

    一矛如電捲起,但這次並沒有落在潘璋身上,而是直接刺在了旁邊一棵大樹上。以張飛的千鈞之力,附蛇矛而出,那棵大樹立即被炸開了一條口子,矛尖全都沒了進去。

    張飛棄矛而立,向天雷吼一聲,方才注視著潘璋,說道:「潘璋壯士,俺服了你了,俺願意跟你回去!」

    已然轟的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任由潘璋處置。

    不但是士兵們一陣驚愕,就連潘璋一時都模糊了。但他很快緩緩收起了刀,吩咐士兵:「你二人去山上村上查看一番,將證據找回。你二人速去濮陽城外,找到押運糧草的陳、趙兩位副將,讓他們不必再等,就說張將軍被某請在城中做客,讓他兩小心押運糧草,送到黎陽去。至於張將軍的事,我會單獨寫本奏明劉大人知道。」

    「諾!」

    各人都領命去了,潘璋扶著胸口,緩緩的走上前來,雙手托起張飛:「張將軍,非是末將固執要留下你,實在法典不容,不能不暫時委屈將軍你留在濮陽城了!」

    張飛打了潘璋一頓,氣也消盡了。又難得潘璋這人不服輸,是條硬漢子。他平時也最是敬佩這樣的漢子,故而情願讓他將自己帶走,任其處置。聽到潘璋的話,他也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說道:「是俺不好,將軍不要見怪!」也即站了起來。

    潘璋點了點頭,讓人牽過馬來,說道:「就委屈將軍騎乘進城了。」

    張飛連忙擺手:「這卻如何使得,將軍被俺打成……」趕緊住口,說道:「將軍身體受傷了,還是將軍騎吧。」

    潘璋搖了搖頭:「這樣的身體更不能騎了,這樣吧,就煩將軍跟我一同步行回城吧。」

    「使得使得!」

    趕緊去攙扶潘璋,潘璋起先還不肯,被張飛說:「俺打了你,就該俺扶著。」也就沒話可說了。

    他們剛才還打得死去活來,現在又好得跟什麼似的,眾士兵都是撓了撓腦袋:「這什麼事兒!」但轉眼看到張飛使的那桿長矛還樹幹上插著,趕緊去拔,卻哪裡能拔得出來。看看張飛快走遠了,立即大聲叫喚:「張將軍,你的蛇矛還沒拿呢!」張飛回身道:「給俺拿著就是了!」士兵道:「這個……拿不動啊!」

    張飛火上來了:「一個人不行,不能多點人啊!」

    「哦!」

    士兵們不敢再囉嗦了。

    潘璋旁邊道:「張將軍,這次要麻煩你在城中呆上一段時間了。」

    張飛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有酒就行……對了,俺的畫……」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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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陽城外。

    陳二看著天,趙潔旁邊說道:「這將軍也去了那麼長時間了,這雨也停了,如何還沒見他回來?」

    陳二搖了搖頭,說道:「興許是到城裡逛了誑,我們再等等吧。」

    「也只能如此了!」

    趙潔跟陳二正說著話,遠處數騎馬跑來,看看長長才車隊,也就停了下來:「誰是陳二、趙潔?」

    陳二、趙潔相互對望一眼,同時道:「我是!」

    一士兵走上前來,向兩人行禮:「兩位將軍見禮了!奉我家將軍令,讓我傳話二位。將軍道,你們的張飛張將軍要在城中做客,不能前來了,讓二位先將糧草押解到黎陽去,不必等候。」

    兩人同時一愣,說道:「這,張將軍乃是主將,沒有他我們怎麼過去?」

    「這我可不管,我家將軍是這樣說的,兩位還是速速啟程吧,免得耽誤了時間。」

    說著,已然同著來的數騎人一同打馬回了。

    「這是什麼事兒?」

    陳二、趙潔互相看了一眼。

    趙潔問道:「我們怎麼辦?」

    陳二搖了搖頭:「只能照他們的意思了,我們可耽誤不得,還是先將糧草押送到黎陽,回來時候再找張將軍吧。」

    「嗯,看來只能如此了。」兩人說著,也就督促著眾力士、士兵開始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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