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百七:袁紹聽淳於瓊
    袁紹看著眼前站著的韓呂子一眼,很是不滿的說道:「記得當初將軍說,只要讓你出使麴義,管保麴義能夠歸順於孤。如何最後自己不但是灰溜溜的跑了回來,就連所使的什麼計謀,也並未看見成效。事後劉備不但沒有責備麴義,反而還在漢帝面前大加褒獎,給予麴義不少賞賜。哼,如此看來,你這是越幫越忙啊。孤要你何用!」

    韓呂子嚇了一跳,立即跪了下去:「袁公饒命!麴義小兒不識抬舉,非關某不盡心啊!」

    袁紹鼻子一哼,欲要喝令,帳外奔來一名小校,向袁紹稟道:「啟將軍,大事不好,我等糧草在濮陽渡口遭到賊軍劫持,被他們一把火給燒光了。」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三軍全靠糧草打仗,遽然聽到糧草被燒的消息,袁紹愣了一愣,大怒而起:「如何被燒的,詳細說來!」

    「諾!」

    小校再次拱手:「據前方消息,我軍從鄴縣押運糧草一路往黎陽,過頓丘,渡黃河,從濮陽東面登岸。正欲抄小路往鹹城趕來,不想,軍行半途,突然遭到賊軍攔截。我軍先中了敵人的預先埋伏,後又遭到他大火的猛燒,撲滅不及,糧草被燒了精光。押運將軍眼見糧草損毀,不敢面見將軍,已帶著殘部回了濮陽城中,等候將軍發落。」

    袁紹牙齒一咬:「都是一群混蛋!連個糧草都押不好,居然被賊軍給燒了!他還等在濮陽意欲何為?難道非要我自己過去動手嗎?」

    小校一聽,微微一愣,向袁紹請示道:「將軍的意思是將押運糧官斬首示眾嗎?」

    「非此豈能解吾之恨!」

    袁紹氣哼哼的在大帳內轉了半天,不言不語。那小校沒有得到袁紹命令,一時不敢離開,只在旁邊侍候著,躬身聽命。而趴伏在地的韓呂子只一個勁的叫著苦啊苦。

    本來。要是只有麴義一件事,我自己倒是可以多向袁紹求求情,而袁紹又是容易說動的,說不定他能放了自己。可現在倒是好了,居然兩件煩心事並發。依袁紹的脾氣,他生氣的時候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甚至不計後果。就拿田豐的事情來說吧,分明田豐只是被許攸虛構了幾件罪證,袁紹尚且不分青紅皂白將田豐賜死。本來這也是袁紹的跋扈,可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事後袁紹居然將田豐的死給忘記了!在去年發兵之時,還呼喚田豐之名呢,若不是許攸提醒,他哪裡知道田豐早已死了。由此可見,袁紹的昏庸了。昏庸故而可惡,但千萬別這時候發做。韓呂子只是頭上抹汗,祈求上天神明的保佑,只希望袁紹已經忽視了自己了。

    韓呂子心裡打著鼓,只聽那袁紹突然問道:「離濮陽最近的是劉軍的哪一隻人馬?」

    小校立即拱手:「回將軍。離濮陽最近的乃是鄄城的劉備駐軍。聽說這支駐軍的統領乃是一個少年將軍,姓呂名蒙。此前倒是沒有聽過他有大的戰績,但是頭銜卻是不小,小小年紀已然拜為建業將軍。手上有五千人馬。」

    袁紹一聽,哈哈一笑,捋鬚道:「劉備果然是不知用人,就連這樣的小傢伙。沒有任何戰績之人,他居然也敢派在如此重地駐守,他就不怕我分兵襲擾。將這個小將軍拿了麼?」

    袁紹的一席話倒是讓韓呂子眼前一亮,立即是大袖一揮,將頭額上的汗擦了,知道機會來了,趕緊道:「將軍說得有理。鄄城緊鄰濮陽,又是扼守我軍向東的重城。若能將此重城拿下,從此之後非但能確保糧道的暢通,使敵無法有截斷糧道的可能,而且亦可控制兗州東面的救兵。此乃兩全之策,賊兵駐軍又少,此刻進兵最是時候,望將軍不可錯過戰機,速速分兵攻打鄄城。」

    袁紹心裡好笑,這分明是他自己先想到的,倒是被他搶先說完了。好吧,既然你那麼樂於此道,我倒是不搶你機會。

    袁紹想到這裡,嘿嘿笑道:「韓將軍此言有理,不如此行就讓韓將軍代勞了吧。」

    韓呂子一愣,心裡暗暗叫苦。以他揣度,這鄄城駐軍雖少,但少年將軍既然能夠將押運的糧草燒了,而且沒有驚動濮陽的兩萬駐軍,可見他是有點本事的。再說,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瞭解,這劉備雖然貧苦出身,但頗能用兵遣將,不然數年之內也不可能平江東,滅曹操。他既然放心的留五千人馬給這位少年將軍,自然有他的道理。以他度之,此少年當不是簡單角色,不是隨便說敗能敗的。而他自己也更清楚自己的能耐,雖然自己是將軍出身,但打仗是沒有本事,本事全都到了嘴皮上了。所以聽見袁紹要派自己前去,韓呂子只一個緊的喊苦,雖然不說,眉目已然傳了出來。

    袁紹見他遲遲不答應,心裡大惡,叫道:「怎麼,你個將死之人,我本來以你麴義之事辦事不利,準備將你拖下去斬了。但念你平時一片忠心,就想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怎麼,你是不想這機會了嗎?」

    「不敢不敢!」

    韓呂子抹了一把汗,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敢有什麼別的想法,自然只能老實聽命了。

    袁紹見他並沒有多說,也就剩了好多口舌,將頭點了點,說道:「如此,我命你率領萬人,即可起兵,前去攻打鄄城,你可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韓呂子一聽,眉頭稍微一鬆,好歹袁紹給了他一萬人馬,卻要比鄄城多了一倍,就算不敵,也不至於速敗。先去做做樣子再說,能打則打,不能打再想其他辦法。韓呂子想到這裡,當即應承下來:「末將再無話可說。」

    袁紹點了點頭:「那你接了我的令箭,到校場去調一萬人馬吧。」

    「諾!」

    韓呂子爬起身來,低頭朝前幾步,拱手接過紅色令箭,恭恭敬敬的向著袁紹行了個禮,也就迅速走出了大帳。

    「哎!」

    看著頭頂的太陽,韓呂子暗暗歎氣:「這上天不助我啊。眼看都要入冬了,可太陽還是這麼毒辣。這時出軍,路途遙遠,卻不要熱死人了?」

    抹著頭上的汗,看著手中久違的令箭,恨不能將它丟了。

    以前他倒是經常帶兵出戰,雖然是小股人馬,但好歹是沙場出身。正因為他瞭解沙場的辛苦,故而拼著命的想往上爬,擺脫眼前的窘境。後來。他巴結許攸,在許攸的庇護下,謀了個文人之職,做了謀士。但好景不長,許攸被沮授參了本,又值許攸行為不端,有「通敵賣國」的嫌疑,因此被袁紹一怒殺了。許攸一死,韓呂子以為自己的前途徹底斷送了。也正為此,韓呂子把氣撒到了沮授的頭上,想辦法的害沮授,在袁紹面前說了不少他的壞話。也是沮授脾氣太硬。經常跟袁紹頂撞,袁紹將他看成了田豐第二,故而一下子疏遠了他。雖然並沒有將其誅殺,但好歹兵權被奪。人也支到鄴城去了,遠離了袁紹。

    他也沒想到,沮授一死。袁紹身邊謀士空虛,他以小小的賣弄,居然也糊弄到了臨時主簿的職位。本來,他敲定只要自己往薄縣一趟,麴義必將歸順袁紹。而只要說動麴義來降,那麼他今後的榮華富貴可想而知了。可惜的是,麴義非但不聽,還對他威以利害。他是氣憤難當,於是設了一計,在沿途所過劉備州縣,散佈麴義與袁紹勾結之事。他還本來以為就算沒能說動麴義,有此一謠言,足以讓劉備懷疑麴義,因而將麴義殺了。如此,亦能去劉備一隻臂膀,在袁紹那裡也說得過去。只他哪裡想到,麴義非但不降,謠言也落空,他是兩頭白忙了一場,如今落得還要干回本行,帶兵打仗。

    想到這裡,韓呂子又是一聲長歎。

    他這一路慢走慢想著,不想已經走到了校場。

    「啊喲!」

    韓呂子身子碰到了一堵牆似的,只被撞的往後倒退三步。正欲發怒,睜眼看到是大將淳於瓊,一張怒臉趕緊轉危為安,呵呵一笑,打拱道:「淳於將軍!」

    自河北四庭一柱先後倒下,冀州無人,淳於瓊異軍突起,轉眼就當上獨當一面的大將,可謂紅極一時,軍中無人敢惹。他本來駐軍在前營,與劉備對峙於離狐城下,由於前方戰事緊急,死亡不少,於是稟過了袁紹,欲來後軍的臨時校場抽調人馬派往前面去。他也正剛剛帶著一隊人馬進來,突然看到韓呂子一個人捻著鬍鬚若有心思的在場上轉來轉去,便故意迎了上來,木立在韓呂子當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眼見韓呂子匆忙拱手,他也是嘿嘿一笑,說道:「韓主簿好大的興致,如何遊蕩到了校場來了?」

    韓呂子臉上一紅,所謂的「主簿」,不過是他向袁紹死皮賴臉的要來的。現在是麴義之事沒有辦成,別說「主簿」了,命都難保。

    韓呂子連忙笑了笑:「將軍取笑了。我是奉了袁公的命令,欲往校場調齊萬人,趕赴鄄城去……」說著,從懷裡取出了那支紅色的令箭,在淳於瓊面前晃了兩晃,繼續道,「將軍有公事,小人也就不敢打擾了,這就告辭。」

    「慢著!」

    淳於瓊嘿嘿一笑,上前來:「你是說袁公居然會派你帶領萬人去鄄城?」

    聽著這句字帶嘲諷的話,看著眼前淳於瓊面帶恥笑的神情,韓呂子面上一紅,心裡十分不爽。但他還是強忍住了,微微拱手:「當然!袁公有命,讓我立即出兵。不敢耽擱,將軍,告辭了!」說著,再也不看淳於瓊一眼,揮袖離去。

    淳於瓊身後的將領看到這一幕,皆有不忿,紛紛說道:「將軍,就這麼讓他走了?」

    淳於瓊嘿嘿一笑,捋鬚道:「當然不能!」

    他立即轉身,迅速帶著身後將領,朝著袁紹中軍大帳走去。

    先時,淳於瓊表弟淳於仲簡死於白馬,雖然為太史慈所殺,但淳於瓊悲於淳於仲簡之死,卻將他的死算到了韓荀的頭上。他既然將淳於仲簡交給他,那麼韓荀就該有保護好他表弟的責任,可韓荀非但沒能將他表弟保護好。而且讓他一上岸就死在了敵軍伏圍之下。而可恨的是,與他表弟先後登岸的韓荀親信卻沒有死,死的單單是他的表弟,這讓淳於瓊如何不懷恨在心!

    只可惜的是,韓荀已經死了,他的仇也就不能直接向他報了。而他心裡很清楚,平時跟韓荀走得最近的,關係最鐵的,也就是眼前這個叫韓呂子的人。而韓呂子此人跟他平時關係又不好,兩人又因著在袁紹面前爭寵。故而矛盾時也難免。在淳於瓊極紅時,韓呂子在袁紹面前也是紅得發紫,甚至傳出沮授之後,將由此人擔當「主簿」之職。淳於瓊雖然心中十分憎惡他,想將他置之死地而後快,但他還是忍住了。在人家當紅時,而你又沒有把握一擊將其擊敗,那就最好不要去惹怒人家,這是最簡單的道理。淳於瓊當然懂得。可現在韓呂子非但沒有當上「主簿」。還要領兵在外。可見,他的勢頭已經落下來了。對於一個下坡人,落井下石現在是最好的時候了。

    於是淳於瓊到了袁紹帳中,向袁紹拱手道:「聽說袁公欲讓韓呂子將軍分兵出征鄄城?」

    袁紹做決定向來是獨斷專行。哪裡容他人質疑?要是換做平時,就憑淳於瓊這口氣,早就被他呵斥出帳了。但現下兩軍交鋒,他河北成名諸將又死的死亡的亡。能用之人實在有限,而淳於瓊又經常向他效忠,是以視為心腹。雖然淳於瓊戰績不怎麼出色。好歹他久經沙場,也是一員老將,袁紹對他頗為倚重,所以聽他這般口氣也並沒放在心上,只是說道:「將軍不知,先時孤等糧草經過濮陽渡口不遠時,突然被鄄城的一夥賊兵給偷襲,一把火將糧草全給燒沒了。孤欲要斷了賊兵偷襲之路,於是就派下韓將軍帶兵萬人前去征剿。怎麼,將軍覺得有問題嗎?」

    淳於瓊皺了皺眉,說道:「糧草乃重中之重,的確不可忽視。袁公派人征剿,若然將鄄城拿下,也的確可確保糧草運輸的暢通。只是,我擔心的是袁公所遣非人,到時不但白白浪費了戰機,而且傷損士卒,壞我士氣,與我軍不利啊。」

    「哦?」

    袁紹眼睛一瞪:「將軍,你這句話又是何意?」

    淳於瓊拱手道:「將軍韓呂子以前不過做到小小的別部司馬,帶領的只是數百人的小部隊,後來他又經過許攸引見,轉入幕府。他這一別沙場,不知多少年沒有帶過兵了,豈不生疏荒廢?如今遽然交給他這麼多兵馬,讓他去攻打關隘,這不是自損軍威麼?袁公度他能有多少勝算?若不能勝,豈不是損兵折將,自滅威風?」

    袁紹一聽,皺起眉頭,捋鬚道:「此話好像也有道理。」

    淳於瓊添油加醋,繼續道:「還有一事,將軍難道忘了麼?」

    「何事?」

    袁紹看他說得神神秘秘,立即追問。只聽淳於瓊上前一步:「昔日許攸作亂,欲要『通敵賣國』,幸得極時發現,這才將火患及時剔除。可袁公只處罰了許攸一干人等,卻並未將將他的黨羽抓出來,焉知他的黨羽中沒有包藏禍心之輩?」

    「將軍的意思是……」

    說到這一份上了,再明顯不過了。只聽淳於瓊堪堪道:「袁公莫要忘了,這韓呂子若非得到許攸引見,焉能入等將軍幕府。韓呂子向來視許攸如同父親一般看待。如今他『父親』已被袁公你殺了,他豈不懷恨在心?而他借勸說麴義之事未能晉身成功,又怕袁公你忽然想起此節來,故而藉著攻打鄄城為借口,行投敵賣國之事為實。袁公,你可不能不查呀,莫要又是白白送給了劉備小兒一萬人馬了。」

    袁紹一聽,臉色一變,說道:「非是淳於將軍提醒,孤差點就上了韓呂子這小兒的當了!只是孤已命令韓呂子到校場調集人馬多時了,只怕他此時也已經動身了。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若是拒而不聽,這卻如何?」

    淳於瓊嘿嘿一笑:「將軍放心,其實在校場時恰巧被我碰到了他,問出他即將帶兵遠征的事,我覺得此事蹊蹺,就一面來見袁公,一面派了人馬跟了他去。我讓他們支會校場官,讓校場官暫時不准給韓將軍分派兵馬,想必校場官絕不會不聽的。」

    袁紹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孤就放心了。只是,鄄城賊兵實在可惡,孤誓欲將其剿滅,不知將軍可有什麼可任之才舉薦於孤前?」

    淳於瓊當下想到了一個可用的心腹之人,乃笑道:「將軍呂威璜多有戰功,又忠心於袁公。若欲用人,此人倒是首選。」

    「呂威璜?孤亦聽過此人將名,可以一用。」

    袁紹手一揮,說道:「可將此人速傳帳前聽令!」

    淳於瓊應諾一聲,又問道:「只是不知袁公將欲對這韓呂子如何處置?」

    袁紹想也不想:「此等包藏禍心之人留他何用,立即打入大牢,先行繫著,待大戰後再行處置。」

    雖然不是想像中的立即殺頭,但好歹已經將他打了下去,至於要他性命,以後慢慢再來。淳於瓊嘿嘿一笑,連忙拱手:「謹遵袁公吩咐!」(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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