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四九二:兵變起臨邑
    東阿城外,黑暗籠罩一切。

    城外密林中,劉備的三萬大軍悄悄埋伏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在計劃中,劉備之所以讓木路前來接應,當然是希望得到他的攻城器械,以輔助大軍攻城。畢竟他們是遠路而來,難以夾帶這些東西。可眼看著時間慢慢推移,木路的人馬還是沒有出現。劉備無奈,只得臨時召集軍中力士,將他們放在距離城池更遠點的地方,叫他們砍伐木頭,製造簡單的攻城器械。

    時間仍在推移,眼看即將天亮,探馬這才匆匆趕來,向他稟報了臨邑城遭遇變故,即將木路正在努力擺脫糾纏,希望能盡快趕來與劉備回合。

    驚聞這個消息,左右都是一愣,不知道是那只人馬居然在這時候偷襲了臨邑。

    軍師中郎將滿寵走上前來,向劉備道:「時間不能等人,明公早做決定吧!反正我等也做了一些簡單的攻城器械,可以派上用場。等到木路將軍趕來回合,應該趕得上。」劉備聽了滿寵的意見,當即以平南將軍馬超為前軍,別部司馬廖化、建功將軍朱靈為左右兩部,中堅將軍陳到為後軍,武衛將軍許褚為接應,添香校尉孫尚香堅守近戰弓腰姬部隊,中侯昆鋼掌握劍嘯營衛士,保護劉備身側

    戰鬥猛然在黑夜發起,殺聲頃刻傳遍東阿城。

    東阿城有曹純的三千虎豹騎,加上近一萬的雜牌部隊,勢力也非同小可。

    曹純府邸。

    正在熟睡中的曹純,猛然在黑暗中驚醒,翻轉身來,坐在了榻上。

    屋內一遍黑暗。屋外還並沒有大亮。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曹純以手加額。剛才難道是夢?他用手擦了擦頭額。額上汗珠滾滾。拽了拽喉嚨,正欲起身掌燈,動手倒點茶來喝喝。就在這時,門外頭突然咚咚咚的。有人在敲門。並帶著急促的聲音:「將軍,將軍,不好了!有賊人攻城!」

    曹純嚇了一跳,迅速翻身而起。抓了件外衣,鞋也不著,直接開了大門。天空中有點稀薄的連光了,看來用不了多久,天也快亮了。

    站在門外的小將也沒想到曹純反應的這般快,被他的氣勢一懾,趕緊低頭退後幾步。

    曹純臉色暗淡下來,問道:「慌個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門外小將低頭拱手:「將軍,城外忽然殺來一隊人馬,氣勢甚凶。已經攻到城池下面來了,眼看著正在加緊擔土填河呢。」

    小將說話的當兒。曹純早已回了屋子,將衣服鞋子穿好,穿了鎧甲,戴了頭盔,抓了佩刀,搶步出來。一面走,一面問:「賊人來了多少人馬?」

    「這個……城下一團黑,火把照得不甚清楚。只聽到喊殺聲、馬蹄聲,車轱轆聲,就是山後面,也是一遍金鼓之聲,彷彿震天動地,無計其實。少說,少說也有個七八萬。」小將很小心的把自己的感官說了出來,但對於七八萬,實在沒有底子。

    雖然如此,曹純也能猜到個大概。

    說話間,已經到了馬廄。圉人還在睡覺,早被曹純的衛士叫醒,大聲喝道:「快備馬!」

    圉人星眼惺忪,很不情願的打了個呵欠。火光中,突然看到身前站立一個威武的人來,認得是曹純將軍,趕緊點頭哈腰,從內裡牽了曹純的戰馬,交給了曹純。曹純一面跨身上馬,一面眉頭緊鎖,說道:「胡說!」

    他這一聲不啻一個響雷,震到圉人耳裡,圉人還道是曹純將軍怪他怠慢了,趕緊嚇得身子一哆嗦,跪了下來。

    曹純已經向前走遠,一面跟著緊身而來的小將說道:「在這一帶,勢力最大的也只不過是賊將木路在臨邑城的一萬多兵馬。從人數上來說,那也只比我多了一千多人,但從戰力上來講,他焉能是我對手?就算他去年至今也已對我東阿發動了大小數次襲擊,那也不過小打小鬧,能成什麼氣候?還不每次被我擊退?這一次就算他傾城而出,也不過萬人而已,哪裡來七八萬人?你盡在胡說!」

    小將臉上一陣尷尬,說道:「那或許是河對岸的袁紹部隊呢?」

    「袁紹部隊?呵呵,第一,別說他有沒有這麼強的勢力,在東武陽一帶充其量也不過兩萬人馬;第二,他與我在去年時早已暗地結盟,申明一致對付劉備,又怎會對我東阿不利?」

    曹純分析到這裡,眉頭一皺,突然想到,小將的話裡雖然帶了水分,但應該不會吹得過份。縱然沒有七八萬,折中一下,有個兩三萬,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可這周邊除了木路的人馬能對他構成威脅,還有誰呢?聽說離此最近的劉備勢力,除了臨邑的木路所部,那就要說去濟水向南須昌城的趙雲萬人部隊了。聽說趙雲倒是有點難惹,但他要提防著范縣的程昱部隊,想必也不會捨近求遠,拋離根據地跑他這裡來瞎胡鬧。如果不是這兩股人馬,那也會是誰呢?

    越接近城牆,越能清晰的感受到戰況的慘烈。廝殺聲,喊殺聲,沖天瀰漫。曹純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何處降來的天兵。

    快馬趕到城牆頭,頭頂的黑暗逐漸在消退,但天亮還未來臨。

    站在城頭指揮的曹純,面對著敵人不斷的瘋狂攻擊,突然心悸起來。小將說得沒錯,雖然還不能看清城外敵人的面目和數量,但光從他們的步伐,他們的馬蹄,他們的金鼓聲,吶喊聲中,也足以斷定,攻城的隊伍,絕對不下三萬人。或許,他們還有隱藏在暗處未曾使用的兵力。如果加起來,那就是一個恐怖數字了。

    怎麼會憑空出現這麼一支部隊?曹純頭額冒著冷汗。很顯然,敵人的瘋狂攻擊,只不過是想以最快的時間,盡快將東阿拿下,不想給他喘息之機,更不想給別處的增援部隊留下時間。

    戰鬥猛烈的繼續進行著。天空也漸漸亮了起來。

    再過了一時。也已經影影綽綽的看清了城下攻城的隊伍。

    城下。人如瘋蟻般向前衝著,不計代價的拚命殺上城來。

    而東阿的護城河本來不甚寬闊,河水也不是深厚。劉備的部隊不斷的面著河面,已經有一半河面被面了起來。而河溝教窄的地方,早已有士兵嘗試著將長梯子伸過來。

    曹純臉色鐵青,遠遠望著衝在最前面的部隊,上面所打旗號。乃是「平南將軍馬」,心裡微微一驚。而再看左右旗號,又有建功將軍朱,別部司馬廖,再遠點,赫然是中堅將軍陳。

    「陳到!馬超!」

    曹純面色一暗,更遠處的,他看到了一支大纛上中書「司空劉」,徹底雷住了:「劉備!」

    曹純心裡一陣激動,暗想著前些天程昱還來信說。劉備的主力部隊正在攻打曹洪所在的凜丘呢。如何,劉備怎會突然出現在了東阿城下。曹純果斷的回過身來。挑選了幾個精幹的士兵,吩咐道:「快去將東阿被圍的消息告訴程大人,讓他盡快派人來解圍!」

    這群士兵接到命令後,片刻不敢耽誤,開了東門後,趕緊往范縣趕去。

    ※※※

    臨邑城外,經過一輪的廝殺,木路的人馬仍是不能殺出重圍,而袁軍似乎正在不斷的增加,後續不斷。

    木路所帶出的萬人,現在已死傷一片,初步估計只剩八千不到了。

    但木路所帶領的人馬,戰鬥裡卻是有的,木路損失了兩千,對方少說也損失了三千以上。只是,奈何他後無退路,而對方有不斷的源源加入心生戰力。如何才是個頭?

    旁邊將軍紛紛問道:「將軍,這可怎麼辦?我等丟失城池是小,若是沒有按著軍令及時與司空大人會師,只怕其罪不小。」

    對於城池的丟失,木路倒是不擔心,以後總會將它奪回來。但要說沒有按著劉備規定的時間率領軍隊過去,那就是違抗軍令的死罪了。

    木路咬了咬牙,突然道:「傳令部隊全都撤退一里地,退到城下來。」

    將軍們大驚:「將軍!這樣做,要是沒有擊退袁軍,反而惹得城內叛軍開了城,與他們會合。到時我們可是前後受敵,想退也退不了了。」

    木路目光一掃,喝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你們還想著後退!若不是正在作戰,我定不饒你們!快傳下我的軍令!」

    將軍們不敢違逆,趕緊四路敲起金鼓,發出緩步退後的命令。

    袁軍領兵的將軍正是眭元進和韓范。他們這次奉了高幹的命令,先帶了兩萬人馬在臨邑城外埋伏,就等著木路帶兵出城,然後他們和裡面的韓范表弟韓偉裡應外合,將木路逼得進退失據。雖然,他們早已做了埋伏,剛開始衝出來時,還是佔了點上風,將木路人馬殺散了不少。但愈是戰到後來,木路人馬逐漸恢復了士氣,又團結在了主將周圍,對他們進行堅決的反擊。時間一長,眭元進和韓范二人都是暗暗心驚,生怕他們衝出了重圍。也正在兩邊交戰得如火如荼,韓范和眭元進苦挺時,突然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金鼓之聲,接著,就看到對方緩緩向後退去,先還是摸不清頭腦,一時不敢逼近。

    將軍韓范笑向眭元進:「賊人肯定是怕了我們,正準備撤退。呵呵,他們能撤到哪裡去,再往後撤就到了城下了。當然,那是最好也沒有。到時,我城外人馬跟城內人馬前後夾擊,他們就是必死無疑了。」

    眭元進覺得有理,點頭而笑。

    就在這時,木路已經將人馬撤到了預定地點,城下。距離護城河不過數丈,若是再撤,只怕城上的飛箭就能從他們頭頂射下。

    站在城上的韓偉,手心裡一直握著汗。畢竟,事情來得倉促,他甚至都不會想到他有背叛木路的一天。但是,表弟的一紙書,讓他徹底改變了相法。他畢竟也是人,也有貪慾。高幹開出的條件豐厚,不容人拒絕。更何況,他向與表弟交好。以前。還因為表弟在并州。兩地相隔。不做他想。但他突然被調到青州來,跟他又是如此的近,自然讓他想到了若能在一起,效力於同一個主人。那將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於是他,很快就將事情應承了下來。

    但木路畢竟是從最下層爬起來的,他完全是依靠個人的軍功和魅力,才能招攬到這麼多甘於為他效命的死士。而他。只不過是他的副將,雖然手上也管著一點人馬,但跟他是沒法比的。機會來得倉促,甚至還沒讓他周全的部署一下,他就得倉促的發動叛變。當然,這對他來說,是一次冒險的旅行。如果。木路城內的部署突然反了起來,那就不好說了。所以他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將城門守住,等待袁軍將成為木路主力消滅。如此,他也就可以大開城門。迎袁軍進來,依靠袁軍的力量,將城內木路的殘餘勢力清除乾淨。

    「將軍!下面人馬突然退了回來,要不要射擊?」

    守城將士的提醒,讓韓范從緊張的思想中清醒了過來。他把目光藉著火把,盯著城下看。城下,木路的人馬突然回來了,但他們卻是將背對著城門,刀槍對著外面。組成陣勢,緊密團結在主將周圍,聽從號令。

    韓范目測了一下距離,搖了搖頭:「都將弓箭準備好,箭上弦,弓繃直,只要城下之人再退後一丈距離,立即射箭!」

    「諾!」

    旁邊弓箭手立即準備起來。

    「將軍……」

    旁邊有個士兵弱弱的問了一句:「他可是我們自己的兄弟,我們難道也殺嗎?」

    韓范手腕輕微的抖動著,目光如電,猛的將刀拔起。哧的一刀,將他頭顱砍了下來,厲聲道:「你們記著,下面的,是我們的敵人。對於敵人,我們決不能心慈手軟!都聽清楚了嗎?」

    他手腕剛才在抖,自然心裡害怕。就連城牆上的,那些自己平時帶出來的部隊,居然也有人向著木路!這怎能讓他忍得了?為今之計,當然是以殺戮來鎮壓,絕對要讓他們聽從自己的命令!

    「諾!」

    這次回答的聲音,反覆帶了顫抖,和不滿。

    ※※※

    木路的部隊已然退到城下,團結在了主將木路周圍。

    木路目光如電,拔出刀來,喝道:「爾等聽我號令行事,有敢不聽令者,斬!」

    全軍轟然聽諾。

    「傳我將令,將全軍分作三股,但聽鼓聲,第一股殺上,但聽金鳴,立即退下。第二股聽到鼓聲,則立即殺上,聽到金鳴,立即退下。以此循環,不得差池!第三股則須堅守不動,明白了嗎?」

    「明白!」

    將軍們立即按著木路的吩咐,將全軍分作了三股,對袁軍展開了攻擊。

    三番下來,只將眭元進、韓范殺得暈頭轉向,疲於應對。看看差不多了,木路突然將前兩股人馬撤出,他自己則親自帶領著早已蓄勢待發的第三股人馬,大喊聲中,第一個殺向了袁軍。袁軍雖然損失不多,但早已疲憊,被這股人馬橫衝,只沒來得及看清,忽聞人馬裹著風雷而至,皆是大驚失色,倉惶而逃。木路叫得最是大聲,一口氣衝到韓范跟前,舉起斬馬刀,胡玲玲,往他頭頂潑風砍下。

    韓范手上一桿槍,只來不及舉格,早聽到呼哧一聲,槍斷兩截。

    韓范臉色蒼白,趕緊棄了半截短槍,還想要向後逃竄。

    「給老子下來!」

    韓范只聞腦後一聲炸雷響起,不及逃跑,腦袋早被人一刀掀飛,不知去向。

    「韓將軍死了,韓將軍死了!」

    左右轟然傳開,袁軍士氣頓洩。

    馬上逃命的眭元進乍聞消息,嚇得臉無人色,再也不敢看一眼,領著人馬倉惶北去。

    韓將軍死的消息傳入城上韓偉耳中,只驚得半天呆愣,突然搶天而哭,大聲叫道:「韓兄弟!」蹲下身來,手扶著女牆,半天爬不起。而再聽到袁軍呼天搶地的大喊聲,聲聲鑽入韓偉耳中。韓偉只覺天旋地轉,腦子裡不斷迴盪著:「完了!完了!」

    「逆賊,拿命來!」

    就在韓偉不知所措時,突然後面士兵大喊大叫,衝了上來。這些人雖然被分派在韓偉手中,但他們向來效忠主將木路,之前之所以不敢亂來,那自然是沒有摸清韓偉到底控制了多少力量。及至韓偉面臨兵敗時的表現,實在差強人意,他們知道韓偉實在是軟弱無能,根本不足為懼,是以趁著機會,糾集忠心於主將木路的勢力,突然殺上城樓來。

    韓偉大驚,趕緊拔出刀來,呼叫道:「你們敢造反?」喝叫左右:「與我上!」但左右已經被韓偉先前亂殺士兵而激怒,沒有人聽他的話。更何況,他們對於韓偉的威信,還真是帶著深深的懷疑。韓偉看看左右不聽他的命令,氣得只好自己衝殺上去。但恨不幸,還沒兩合,早為衝上來的亂兵給殺死了。這些人立即開了城門,將韓偉的首級送呈給了木路。

    木路此時也已經擊退了袁軍,想到東阿城的劉備,不敢耽擱,留下心腹將士回城處理兵變,自己則帶領了大部隊,迅速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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