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五:干戈紛縱橫 第四五六:興師動眾爭盟主
    少年披髮仗劍,口中錚錚有詞,眼見將軍文聘栽下馬去,所部立即慌做一團。欲要上去搶回文聘,不料,擺在外圍的稻草妖兵如受驅使,見風暴漲,霎時焰火沖天而起,如在人堆外圍豎立起一道無形火牆,將文聘所部千人全部都困在裡面。

    「啊!我的眼睛!」

    烈焰如熾,熊熊聘所部立即傳來嚎啕大叫之聲,慘不經耳。看著裡面被大火包圍的敵人,就連置身事外的袁軍,此時也是人人臉色慘變,聞著裡面傳來燒焦屍體的腐爛之味,都是不禁皺眉,欲要嘔吐。他們縱然經歷百戰,在屍體堆裡摸爬滾打半生,但也從沒見過如此淒惶慘絕的境遇,都是不禁駭然做變。除了皺眉,卻也不能做聲。 . .

    諸葛玄雖是一郡之守,兼統所鎮之兵,平生見過的陣仗卻也不少,但從來沒感受過如此驚心動魄的慘烈戰局。此時,為著眼前這些眼看就要被熊熊烈火燒死的敵人,不禁起了惻隱之心。他皺了皺眉,在少年耳邊輕聲道:「亮兒,賊首既然受戮,其餘皆無辜之人,何不饒過他們?」少年嘿然一笑,道:「叔父不知,除惡務盡,不然就算放過他們,他們也不知報答,反而要為他們將軍報仇,如何是好?」諸葛玄微微一愣,卻見少年不但沒有減弱攻勢,反而催持著妖法,口中不斷吐出一些奇詭的詞彙,豁然將劍往城前一指,平地裡陰風突起。望著火牆上吹。少年破口叫道:「離火萬壑繞!」 . .

    熊熊的烈火被陰風一吹盡皆往內燃燒,如萬壑交容,間不容髮,纏繞在了一起。

    眾人看到這裡都是不由張口啊的一聲。想像著大火封頂之後將這些敵軍燒成炭化成灰的慘狀,都是不禁的森然魄動。

    離火即將如萬壑纏繞在一起,屆時可將文聘所部燒個乾乾淨淨。然而,就在這時,南方天際突然天雷竄芒,一霎時風起雲湧遮天蔽日,萬里烏雲壓頂,金烏萬丈不見。蓬!廣濟城頭突然下起狂風暴雨。只落將下來,嘩然做響。眾人抬頭向天,不知何故天地突然一齊變色,都是嚇得臉色轉白。廣濟城頭。諸葛玄身子一抖,連連喝道:「亮兒快快住手,若再執迷不悟只怕天將不容!」

    說也奇怪,狂風席地,暴雨如柱。落到那團熊熊大火之上,卻是泥牛入海,仍是奈何大火不得,直不停燃燒著。

    少年催持一時。突然額頭青筋暴漲,口裡鮮血漫溢而出。他一時不濟。那熊熊燃燒的烈火也似受挫,頓時封頂的大火裂開一條口子。大雨灌了進去。諸葛玄在側,看到少年口角鮮血長流,不由是驚駭不已,手足失措:「亮兒,亮兒,你怎麼樣了?」少年嘿然一笑,遙望遠山處一人正登頂作法,手持寶劍直指蒼穹,卻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少年將劍猛然撤回,身子突然一震,嘩啦一聲,血濺如柱,仰身倒地。

    少年一但倒在雨泊中,城下燃燒的烈火如被從底下抽去了柴薪,被大雨一澆泊,頓時熄滅。只剩著十幾根稻草妖兵仗劍而立,怒視風雨。

    少年一倒下,天地風雨狂搖了一時也就頓時止住了。

    諸葛玄驚呼一聲,抱起跌倒在地的少年,看那少年氣血翻湧,臉色慘白,不由頹然而泣,道:「亮兒,我平日教你少學這些有損陰鷙的東西,你卻偏偏不聽。現在如何是好,惹怒了上天!」少年紙折的臉上仍是倔強剛毅,他嘿然笑道:「只怪侄兒學藝不精就急著拿出來獻醜,嘿嘿,要是我這術決一但練成,就算再狂再急的風雨又奈我何?」嘿嘿,嘿嘿,少年嘴唇哆嗦,顯然是失血過多,加上剛才耗費太多氣血,此刻已是身子脆弱不堪,禁不起諸葛玄的一絲責備,已經是搖搖欲睡了。…,

    城下,突然喊殺之聲鋪天蓋地而來。諸葛玄不再責備少年,放下少年,起身一看,身子差點搖落在地。只見,城下不知從哪裡衝出來無數人馬,只和剛剛逃出升天的文聘所部,一齊殺將進來,其勢不可擋,眼看就要殺過吊橋了。

    諸葛玄急急回身去問少年,道:「這卻如何是好?」少年兀自睜開眼來,慘然道:「我術不精,又遇強敵,天意如此,我能奈何?敵人既來,我等當退。」諸葛玄搖搖一震,眼看親手督造的廣濟城即將落入旁人手裡,心裡自然不甘,但賴以為依的少年已經倒下,他還有何力回天?諸葛玄淒絕長歎一聲,道:「好吧,只好如此了!撤出此城,待到柴桑再做計議。」

    大軍攻入廣濟城,諸葛玄攜帶少年及部署萬人度過江水,避鋒而去。

    ※※※

    諸葛玄遠去,巋然不動的廣濟城,如今已易幟為劉。

    廣濟城外,甘寧再三作揖,對面前少年道:「幸得趙小仙來得及時,不然廣濟城急切難以攻下,就是文聘將軍也將全軍覆沒。」

    少年正是趙雲義子趙允。趙允當即笑道:「將軍不必客氣。我也是奉了家師之命特趕來撲滅城外大火的,只不過是為了多救兩個生靈罷了。要說幫助將軍攻城,那我卻沒這個能耐。至於小仙,那更是談不上了。」甘寧一聽哈哈一笑,道:「小仙且不說,但小英雄卻是當得。聽說小英雄跟隨左老神仙山中修煉,不想時日不多卻已是一身道行,精進若斯,實在難得!」

    趙允雖然跟隨左慈山中學道,有一定的定力,但他畢竟年紀甚輕,少年輕狂之氣難減。聽他一說,臉上稍露喜色,說道:「將軍實在過獎了。不過,我與師父常年就在將軍轄下天柱山中修行,將軍若有空可去一坐。臨走前家師吩咐,撲滅了大火就得回去覆命。所以不能再耽擱了。將軍,就此告辭不用再送了吧。」甘寧點了點頭道:「有空我就去拜訪小英雄以及家師左老神仙。」

    趙允點了點頭,快步如飛,沒一會功夫就已消失不見。

    ※※※

    文聘栽下馬後不省人事。被所部救了回來,醒來時已是數日後的事了。

    甘寧得到消息,也就立即趕來相見。文聘不知大敵已退,見到甘寧一臉惡相,不由心驚,還道是落入了惡人手裡。旁邊所部趕緊扶住文聘,跟他說了當日之事。若不得這位甘將軍來的及時,只怕我等就已死於諸葛玄之手了。文聘錯愕。趕緊下拜:「原來是將軍救了我等,差點錯怪將軍了。」

    甘寧將他扶起,道:「休要言謝。若不是劉使君數日前讓我等趕來廣濟城,不然我等哪有這麼巧得遇將軍?」

    文聘微微吃咦。道:「原來劉使君早知我有大難,所以讓你們來救我?」覺得甚是不可思議。甘寧也知道他會這麼誤解,不由搖頭笑道:「這卻沒有。劉使君知劉表劉大人在接到天子詔後,必然從下雉發兵而來。但他同時猜到若走下雉必先經過廣濟城,但廣濟城易守難攻。所以就派我緊急趕來接應。只是我等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險些讓將軍落入賊手,這卻是我的失職。」

    文聘也沒想到劉備會考慮得這麼周到,聽甘寧一說。趕緊道:「其實這也怪不得將軍,是我等太過疏忽。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這才弄得幾至全軍覆沒。」想到老將王威的死。文聘仍是內疚不已。當下問了左右,可將王威屍體找來。左右早在文聘昏迷這幾天將王威屍體找到並已厚葬了。文聘聽了,不顧身體上未曾平復的傷口,下了榻來,直到城東王威墓地,上了三柱香。望著墓碑如許大字,文聘虎目流淚:「與老將軍五千人馬而來,如今卻只剩下兩千不到,而且老將軍亦長眠於此,叫我如何向劉大人交代?」…,

    文聘回來,休息兩天,見甘寧一直未提去皖縣與眾諸侯會盟之事,不由心裡納悶。但他得甘寧救命之恩,一時卻也不好多問。甘寧卻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拉著他道:「劉使君走前吩咐於我,說待我與將軍見面後先拿下廣濟城,然後厲兵秣馬,就在廣濟城駐紮下來,遙為呼應。等出師命令一下,讓我等同將軍一齊北下,直取柴桑;而使君則與眾諸侯取道皖口,從皖口進攻彭澤。如此兩路左右進軍,則不難拿下袁逆!」

    文聘聽他一說,頓覺有理,點頭道:「劉使君果然深謀遠慮,我輩不及。但聽劉使君吩咐,我等再無二議。」

    ※※※

    皖縣,天下諸侯集聚於此,只為會盟討伐袁逆。

    十萬之師,陳兵校場,劍戟森然。

    如今,諸侯混戰多年,強者稱雄,弱者被吞,早已不復有當年的十八路諸侯了。

    孰數天下。北面有公孫瓚,袁紹,中間有曹操,東面有劉備,西面有關中張魯,巴蜀劉璋,荊州劉表。天下英雄寥寥可數。而能奉召討伐的,卻只有兗州曹操,徐州劉備,荊州劉表,冀州袁紹,餘者卻因為路途相隔,沒有奉召到來。雖有十萬之師,卻已沒有了當年十八路諸侯討董的雄寬場面。劉備與曹操並立,矮他兩一個輩分的袁熙,不敢並站,只得默默退後半步。

    三通鼓罷,下面人道:「往年討董,共推袁紹為盟主,方能行大事。如今若想跨江討袁,必須也要選出一個盟主來,方能號令群英,師出一向。」在場眾人都是轟然而諾。曹操部下叫道:「要選盟主卻也不難,我家曹公奉帝於定都,恢復漢家宗廟社稷,功不可沒,要說這盟主,非他莫屬。」一語未了,袁家人道:「放屁!當年討董時我家將軍那是在場諸侯中官做得最大的,現在,我家將軍官拜大將軍,天下兵馬皆在其掌握之下,依然是你們之間官做得最大的,理應繼續擔任盟主。雖然目下我家將軍沒有親自過來,但袁熙袁將軍乃將軍二子,亦能代表大將軍行事。爾等當奉我家為盟主才是。」

    劉備在旁一聽,差點笑了出來。心裡暗道:「袁家官大,那還不是人家曹操讓你的,你還好意思說。」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卻是面色不動。心裡卻已鄙視袁家無數次了。劉備屬下不服,立即有人叫了起來,大聲說道:「你們袁家官大,可我家明公官也不小,前不久剛剛還被天子拜為太尉封了楚侯,同樣掌管著兵馬大權。再說,袁熙何人,他袁紹大將軍再威風如何自己不來。卻把自己小子叫來糊弄群雄?」

    袁熙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本性脆弱,被眾人說著,不由退後三步。更不敢跟眼前的並世英雄曹操、劉備站在一起。他額頭上汗水淋漓,手指摳著手心,卻幾乎刺出血來,終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裡放,把眼睛如何面對天下諸侯。

    袁熙前來會盟諸侯。卻也是他不情願的。

    就在一道詔書送到袁紹案前,身為大將軍的袁紹,卻是拿不定主意。他並沒想到別的,只是恨不成聲。罵道:「袁術小兒,我尚未怎麼著你卻得了一方玉璽就想南面稱帝了。著實可恨!」以袁紹身份,乃是其兄。兄長尚未幹成大事,他卻急著冒尖兒,袁紹如何忍得。他跟袁術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到底意見不和,一個北連公孫瓚,一個南連劉表,以致反目成仇。眼見袁術以身試禍,袁紹除了恨、嫉妒,沒有想到別的,但要不要應詔討伐袁術,卻也頗為躊躇。…,

    謀士許攸以為不可,說天子被曹操控制,我等聽詔,只不過是聽曹操的,以大將軍身份卻去聽一個行車騎將軍的命令,讓外人聽來豈不是笑話。一語刺中袁紹軟肋。在曹操未發跡之前,他也只不過是袁紹所表的東郡太守,要不是他派曹操去東郡平亂,焉能有今天的地位?現在他倒好,他挾持了皇帝去,卻以皇帝來威脅我,這口氣如何忍受。許攸進一步說道:「若趁曹操討伐袁術之機,襲擾其後,將天子接到冀州,到時他曹操不就要聽命於大將軍你嗎?」。袁紹一聽,切中心機,哈哈大笑,甚是滿意。

    別駕田豐卻以為不可,言道:「天子雖為曹操挾持,但不管如何,袁術妄敢稱帝那就是死罪,就算天子不出詔書討伐,天下諸侯理應共討伐之!再說,奉天子之詔乃為臣之道,豈可以一時義氣而抗旨不遵?」

    田豐的話雖然說得十分嚴厲,但袁紹也是無可厚非。只是心裡惡狠狠的,不愛聽他的激烈之語,目視田豐不言。旁邊謀士沮授趕緊緩解氣氛,道:「袁術以身試禍,膽敢行之事,袁公身為天子大臣豈可坐視不管?只是,袁公身務繁忙又要對付叛逆公孫瓚、張燕之徒,自然不好脫身親自應詔。不如袁公選一愛子代為前去,也不失為臣之道。」

    袁紹心有圖謀,雖然不愛聽他言語中的『』二字,但亦不能責備他。目下即已別無他法,只得按照沮授的意思,在三子選擇代行之人。袁紹有三子,長袁譚,為人剛硬,脾氣暴躁;兒子袁熙,性格脆弱,亦懼;小子袁尚,長相俊美,袁紹最喜。其長子袁譚,此刻被委任青州刺史,守平原,自然不能輕易脫身;三子袁尚,要留身邊侍奉,不願讓他在外受苦;三子袁熙雖然身無軍務,但性格脆弱,就怕他在群雄面前丟了自己的面子。可選來選去,唯有三子可代。袁紹無法,只得交與他兩萬人馬,代替他此行。只是,臨走前反覆交代,不要讓他丟了袁家的面子。然而,很顯然,此刻袁熙聽到群雄之言,沒面目再見,更何遑與眾英雄爭個高低了。

    隨他而來的除了袁熙的親信呂尚、呂曠二位兄弟,還有將軍張郃、高覽。

    張郃見袁熙挪步往後,失了袁紹之威,不禁很是氣憤,替袁熙爭議:「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尚且不僵,袁大將軍還在呢,你們就不把袁家放在眼裡了?袁熙乃袁大將軍二公子,如何代他不得?至於盟主一位,卻也非我袁家稀罕。更何況在場的曹操、劉備,皆當世英雄,我等不爭也罷。」張郃的一番話說的鏗鏘肺腑,只讓眾人一時間都是屏息不語。

    劉備看了張郃一眼,只見這位將軍兩眼如炬,氣勢雄渾,不覺好奇,不知此人是袁紹帳下哪位將軍?

    突然只聽曹操轟然而笑,道:「這位將軍膽氣俱佳,曹某佩服得緊!不知將軍如何稱呼?」張郃見曹操發問,卻也不卑不亢,走前兩步,拱手道:「鄙人乃袁大將軍帳下小將張郃。」哦,怪不得。劉備暗暗點頭,不由多看了他兩眼。曹操卻是點頭捋鬚,笑道:「早聞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有空當找將軍指教一二。」張郃卻是道了聲不敢,退了回去。曹操回身捉住袁熙,把他往前面扯了兩步,笑道:「公子手心如何滿是大汗,想是天氣太熱了吧?不少字」袁熙一聽,諾諾點頭,還想往後靠。眾人見他這樣子,都是不由莞爾,但懼著袁家四世三公的聲望,才沒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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