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三:萬騎正龍驤 第二百一:挑戰
    第二百一:挑戰

    劉備在帳中招待刺客,都是喝得盡興而歸。過兩天,又賞賜各人黃金二十斤。

    因為隋雷刺殺呂虔首功,拜其為司馬,其餘人則皆封為都伯之職。

    劉備在拜隋雷官職的當天,當然還曾經sī下跟他說了一句話:「青州之地錯綜複雜,攸關我北面安全。我欲要風烈你協助吳子夢治理西安,在哪裡發展勢力,不知風烈意下如何?」

    雖然是問詢,劉備的話就是命令,隋雷沒有理由拒絕。

    更何況,劉備給他歷練的機會,他哪裡不願意?

    所以,又是兩天一過,隋雷帶著這些都伯全都去了北面。他這一去,一是為了劉備鞏固西安,二則是在青州田楷眼皮底下埋地雷去了。

    這是劉備的意思,也是劉備的初衷。

    當然,劉備不會忘了吳求的功勞。他以吳求鎮守西安之功,拜其為西安都尉。另外,當初留下協助吳求治理西安的陳世、李品、黎解、蕭松四名刺客,皆封為百人將。

    這道命令,都是隨著隋雷的赴任一齊帶去的。

    劉備這邊安排好隋雷這些人,籌劃西安之事,當然那天晚上送走這些刺客後,他也沒有忘了第二天要設計捉拿那條漢子的事。

    所以,劉備在等隋雷他們紛紛告辭後,又去看了張飛。

    張飛因為白天的酣戰,引得他精神亢奮。

    他還沒進帳,就喊了帳外小吏:「去,給爺拿酒拿rou來!」

    他回到帳中,坐了下來,他不停的想著白天跟那條漢子比劃武藝時的情節。想到高潮處,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他先還是安靜的坐著,但看到酒rou還沒端上來,便又暴跳的叫了兩聲,旋即又站起身來。

    他開始在帳中,不停的踱步。

    他一來回踱步,就顯得他那高大而粗壯的身軀是多麼的單薄。因為汗濕,他一回來,在劉備面前做樣子穿著的鎧甲也被他丟在了榻上,身上也只是披了件稠衣。

    這件單薄的衣服裡面雖然灌了棉huā,但也是很薄的那種。

    不過對於張飛來說,對這件衣服,要不是手上留情,不然他都要全都扒光。但他沒有這麼做,他畢竟想到了大哥。

    大哥的話,雖然不能十分的照著去做,但一半還是要聽的。

    所以,他就披著這件單薄,看似棉襖的稠衣,來回走著。

    也就在這時,酒菜終於端了上來。

    「豬東西,酒喝多了,怎麼這麼慢?」

    小吏見到張飛無可名狀的罵著,頭也不敢抬的,把酒菜放好,準備出去。

    「喏,給爺倒酒!」

    張飛見他一眼都不敢看自己,反而惹得他火急的脾氣上來。等他擺好碗筷後就要退出時,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吏豬肝色的面孔紫漲起來,被他一抓一放,已經痛得丟了魂似的。

    他抓起的酒壺,還沒倒滿時,酒水已經往外亂顫。等到到了酒水滿了,他還不知道就勢收起。於是,月滿則盈,水滿則虧,酒滿則溢。

    酒水滿了出來,將小小的食案,灑的水月dong天。

    「作死的東西!」

    張飛一腳將他踢倒,將小吏攆了出去。

    他發脾氣,他看不得小人,是因為他對別人要求太高。

    所以,他才會對那些英雄好漢刮目相看,特別是那些腹有詩書氣自華的人,對他們更是特別尊敬。

    於是,張飛轟走小吏後,他開始獨自一個人自斟自飲。並且,他還在想著白天跟自己過招的人:

    「這廝……這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他倒是條漢子。哎,可惜了,若不是大哥欲要明天用計擒拿他,俺倒想著光明正大的再干一仗,到時擒了他來也顯了俺的本事……」

    張飛又想:「不過這次千萬不要再出差錯了,如果明天若不照大哥說的辦,再沒抓了他,那就十分對不起大哥了。對了,如果大哥抓了他,他若不降,要殺他,那該怎麼辦?這,這俺一定要替他求情……」

    「他,是條好漢……」

    張飛想到這裡,又去反覆琢磨著白天在場上跟那條漢子拚鬥的細節。

    他這麼亂想著,把酒rou也沒個節制的,都是盡情的揮灑。

    不知不覺,他就酣然睡了過去。

    劉備來的時候,張飛嘴裡還在說著夢話。他說夢話時,有時睜開眼,有時閉上眼。但他嘴裡從來沒有停下來,手臂翻來覆去的揮舞著。

    劉備看到他這副模樣,搖著頭,苦笑著出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劉備來找張飛。

    他來到帳外,要問小吏,張飛有沒有醒來?

    但他卻沒看到小吏站在他應該站的位置,一時也沒找到他在別的地方。劉備心裡不由著惱,向兩邊巡邏來的士兵喊問:「這裡是誰在看守,怎麼連個人影也沒有?」

    劉備這麼一問,兩邊巡邏的士兵趕緊都過來。

    劉備看著他們,他們都是茫然的搖著頭。

    劉備也不多問,正要進去,那邊有個士兵皺了皺眉,想了想,突然說道:「哦,對了。昨晚半夜時,我從這旁邊巡邏經過,我就沒看到這帳外有人。」

    劉備怒氣上來,問他:「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士兵嚇了一跳,看到劉備的怒容,心裡敲起小鼓,只怪自己多嘴。

    劉備也不看他,直接走進大帳,口裡叫道:「三弟,三弟!啊……」

    劉備吃驚的退後兩步,剛踏進大帳的前腳,後跟又退到了帳簾上。

    「怎麼了?」

    士兵忘了在使君面前應該保持的隊形,紛紛走了兩步,想要伸長脖子,要看看帳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備突然掀開帳簾,重新走了出來,瞪視了眾人一眼,喝道:「你們是誰的部下?」

    士兵們趕緊走開,不敢多呆一下。

    劉備雖然沒有直接喝退他們,但這句話比任何言語都要讓人害怕。

    就在不久前,事情發生在相縣。當時劉備視察街市,正好發現麴義部下程裡有擾民的行為。劉備當時就問他,『你是誰的部下?』。也就這麼一句話,於是,這個犯規的校級以下的官吏,被劉備開了首刀,差點就此問斬了。而這句經典的言語,就是從程裡事件後,不脛而走,傳了出來。從此,軍中大概也就無人不知道這句話所帶來的威嚴了。

    劉備也沒讓他們全都退去,而是向他們招了招手,命令道:「你兩個過來。」

    巡邏隊裡,走出兩個一眼看起來營養不良,缺乏維生素的瘦子士兵。

    劉備跟他兩說:「在張將軍沒有醒來之前,你們就看守在他的帳外,不准一個人進來。要是張將軍醒了,你們就跟他說,『使君讓將軍趕快過去,不得耽誤。』,知道了嗎?」

    「喏,喏!」

    兩個士兵瘦小的身軀並不影響他們發音的高亢。

    劉備再加一句:「記住,讓他醒來就找我!」

    兩個士兵不敢看劉備一眼,但他們也能從劉備的語言裡,感到劉備腔調裡所帶的複雜情緒。

    「喏!喏!」兩個士兵再次肯定的回答了劉備,然後分別執戈,站在了張飛大帳帳門兩邊。

    對於他們來說,劉備能夠親自給他們佈置任務,這是無比的榮譽!雖然他們不明白劉使君為什麼說話時那麼憤怒,嘴chun甚至顫抖,也很想知道帳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只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是安全,特別是在剛剛頒布新法後。

    劉備離開這裡,轉身走向自己大帳。但他剛掀帳,想要進去時,卻又退了出來。

    「去傳護軍來!」他向著帳吏叫道。

    他吩咐完,這才進帳。

    厲影這兩天被劉備安排在前線,正在忙著集合部隊,所以很少跟著他。

    厲影聽到劉備傳喚,立即趕了過來。

    他來時,劉備顯得很是高興。

    劉備開門見山的跟他說:「有個新任務,需要追風你去完成。」

    厲影聽劉備說完事情大概,皺了皺眉,小心的問道:「可對付那條漢子的事一直不都是張將軍在辦嗎?這……更何況,我哪裡又是張將軍可比?張將軍尚且一時都拿那個漢子沒辦法,我去……」

    厲影不是顯得害怕,而是擔心敗了後會對劉備產生影響。

    劉備說道:「本來這事我是jiāo給我這三弟去辦的,只是他昨晚喝多了,現在還沒醒來。眼看去不了了,我也只能找追風你了。不過對於如何對付那個漢子,我這裡卻已經有了計策。那裡的地形我也事先讓人踩踏過了,所以你只要按照我的計策行事就是。」

    厲影想了想,拱手道:「主公既然信得過我,我就全力一搏就是。」

    劉備將他的計策說了一遍,厲影記在心裡,拱手道:「那麼我這就去了!」

    劉備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反覆吩咐:「這漢子是個人物,切記不要傷了他。我等會自會派個熟悉路線的士兵引你們過去。」

    「明白!」

    厲影說完,走出大帳,回身又去了趟劍嘯營。他在劍嘯營裡挑選了一批快手,告訴了他們的任務,讓他們先行去準備去了。而他則稍做整頓,便即帶了千人,開赴許山。到了許山,擺開陣勢,也不打話,便即讓那個熟悉情況的士兵站在山角下,抬聲向那許山上高聲叫戰。

    那山上有來往的哨兵,早就看到又有一夥大軍來了。聽到宣戰,趕緊疾奔著將這事稟告給了大當家許定。

    「什麼?」

    許定聽到消息,啪著長案,怒目站了起來,開口亂叫:「這可有天理沒天理,老子他娘就拉了他幾車糧草過來,他就整天沒完沒了的像娘們一樣的在外面亂叫著,真真氣死人。他娘的,早知道,老子當時就給他一鍋端了,何來如此糾纏?」

    旁邊養著的豪俠雖然替他生氣,也替他好打抱不平,但聽了他的話後,還是好心提醒他:「拿了他們這幾車糧草他們都這樣了,如果一鍋端了,只怕他們會更是沒完沒了了。」

    許定人也氣急了,把拳一擊:「他這樣沒完沒了,還讓人活不?要是這樣,敢情把這些都送還給他們得了!」

    「這可使不得!」

    兩邊豪客趕緊表示反對:「別說我們需要這批糧草,就算不需要,我們寧願爛在這裡,但也絕不能還給他了。如果還了他,那我們還要不要這個臉了!」

    許定看到兩邊豪客頹廢的樣子,知道自己錯了,趕緊跳出長案,高聲叫道:「拿我的兵器來,讓我去教訓教訓這廝!」

    「這……」

    稟報的小卒微微一愣,只好實話實說:「山下來將只專門向二當家挑戰,並沒問大當家。」

    「反了反了!」

    許定把身軀一震,坐了下來,看向兩邊。連連說道:「這些潑賊子也太不把我這大當家放在眼裡了,只知道欺負我弟弟!哼,今天我非要替我弟弟出這口惡氣不可。」

    兩邊沒有說話,靜止了一會。

    「不過……」

    許定對那人道:「他們既然是來找我弟弟的,那就去請弟弟去將他們打發了吧。」

    「不用叫了!」

    稟報的人正要下去,堂外一聲虎嘯突然鑽入他耳裡。雖然很是熟悉這個分貝,但那人還是不由打了一個寒慄。

    接著,只見一個粗漢手裡執著大刀,快步走了進來,向上面拱了拱手,叫了聲大哥,又向兩邊豪客一一見過。兩邊豪客見到他,反而比見到許定還要恭敬,一個個跟著站起來還禮,臉上笑容也充滿了活潑。

    那粗漢,許定的弟弟,一禮過後,也不多禮,只是粗聲說道:「哥哥不需急,前兩天我沒將那廝收拾了,今天定要一併捉了上來,讓大哥出這鳥氣。」

    「好啊!」

    許定站了起來,歡喜的站到弟弟跟前,啪著他肩膀,說道:「這次大哥親自為弟弟壓陣!」

    粗漢一聽,拱手道:「有勞大哥了!」

    許定笑了兩聲,看向兩邊,悶聲道:「各位也同去為我弟弟助助陣,如何?」

    「敢不從命!」

    兩邊聽後,各自昂然站了起來,把眼睛都看向那個粗漢。

    粗漢又是拱了拱手,說道:「那麼多謝諸位了!」

    粗漢說完,便即朝外走去。眾人客氣的再次沒緊要的還了禮,趕緊跟了出去,生怕粗漢會將他們甩了。

    許定剛剛走了一段,突然又笑道:「我倒是忘了,我得回去拿件東西,弟弟你就先過去吧,我等會再來。」

    粗漢笑道:「大哥不用再來了吧,等會看我好戲就是了。」

    許定扶著他的肩膀,笑道:「好弟弟要大發神威了,我如何不來?」

    笑著,又對那些豪客說道:「你看你們都不拿件像樣的兵器,是叫人笑話不?」

    兩邊豪客一愣,看了看手裡的兵器。這些兵器都是他們平時慣使的,從來都是隨身帶著,自來這許山入了這許家都是這麼用著。平時都是聽他誇不絕口,如何這會又『不像樣』了?

    豪客們有點mō不過頭腦了,一時不說話。

    許定笑道:「來來,都跟我回去,我給每人發件新的,也好在場上替我家弟弟長長眼。」

    粗漢道:「兵器好壞倒不是看外表好不好看,關鍵是自己覺得用著趁不趁手。不過,既然是我家大哥的好意,各位就隨我大哥去領一件吧,我也就不等諸位了。」

    「啊……」

    豪客們看他說著就去了,本要去追,但不好拉下許定的面子,只得站著不動。有的,則低眉不停瞅著自己手裡的兵器,問自己:「我這傢伙舊得真的已經到了讓人『笑話』的地步了?不過不對啊,這劍我很少使用,買來也才半年吧?」

    許定笑道:「諸位不需著惱,我這弟弟本事可大著呢。他不願等我們,自然有他道理,諸位就讓他先去吧。」

    他在說什麼?豪客們只當聽不懂,紛紛跟著他回到堂上。本來以為他要取東西,或者引我等挑選兵器,但他卻只是請他們到堂上坐了下來,只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奇怪的是,隻字也不提剛才的事了。

    豪客們雖然投身許家,被許家養著,在名義上也就是許家的門客了。就算他們的門主對他們不客氣,或者有一兩句責備,他們也應該隱諱才是。但他們看看許定還是說些岔題的話,有的已經不忿了。

    這些不忿的臉色一但上來,鬼都能嚇得走,但許定可以舉手表示:「俺沒看到。」

    於是,許定還在讓人不停的上茶勸茶。

    「大當家!」

    有人終於站了起來,表示他受不了了。

    許定把眼睛挪向他,喉嚨裡輕哦一聲,嘴巴上輕笑一下,算是讓他說他該說的。

    那人嚥了咽喉管,然後告誡自己:「這人是我的門主,我說話應該把聲音放小一的。」但他豪傑的脾性改不了,吐出的照樣是那聲悶雷:「大當家,你剛才不是說你有東西忘了要取麼?還有,你說要發件新的兵器給我們,可為什麼還讓我們呆在這裡說些閒話?我怕我們再不過去,二當家那邊都已經打完了,那麼我們還壓什麼陣?」

    「是啊。」

    兩邊都是把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許定。

    許定這時淡然笑道:「各位勿需著急,我這落下的東西嘛,隨後再取也不遲;而我承諾給諸位的兵器,自然不會不給,只是要等兩天。而我要讓諸位在這裡坐著,並不是我不關心我的弟弟。恰恰相反,我比任何人都關心我這弟弟。誰叫我只有這一個弟弟呢,是吧?」

    頓了頓,「話說回來,我之所以要讓諸位在這等著,卻是為諸位考慮呢。想我弟弟兩次對仗,哪次不是殺上半天,那才罷休?如果現在諸位就去了,那豈不是白白耗著,自找苦吃?而我的意思呢,就是等我弟弟戰鬥快要結束的時候,那時再去。到時,我們直接為我弟弟喝彩,豈不是好?諸位說是不是?」

    兩邊靜了一下,以沉默和不語表示著他們的憤怒。

    許定看了兩邊,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好吧,既然諸位急著要去觀戰,我看也只能由著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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