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一:徐州,徐州 第七三:文士與武將
    襄賁城南門城外有座山丘,頂上甚是平坦,樹木甚少,大石光禿。

    上面已經擺了兩張木案,兩條蓆子。

    劉備讓部隊在下面停留,帶著張飛上山。

    對方來的是一個清瘦的青年,一身素雅,文士打扮,背後插一柄寶劍。只見他迎風而來,清須撲面,甚為清朗。

    文士身後跟著一個容貌短小,但氣勢甚雄的武將。

    劉備上前作揖,笑道:「為曹操出謀劃策,致我兵敗者,可是這位先生?」

    文士不答反問:「不見我面,便不放於將軍者,想是這位大人?」

    劉備哈哈而笑,他交換人質的確是有前提。便是在交出於禁之前,他要見一見這個數次挫敗他的軍師,到底是何許人也?

    劉備也不急於問對方姓名,便是看了文士身後的武將,對其作揖,問道:「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武將高聲答道:「某樂進!」

    劉備點了點頭,笑道:「久聞文謙將軍大名,鄙人平原劉備。」

    樂進驚咦他何以知道自己姓字,只微微錯愕,便即點了點頭,並不作答。只眼睛逼視張飛,怕他有任何舉動。

    張飛見他看自己,便是圓睜雙眼,鬍鬚飛戟,也是瞪視著他。

    劉備想了想,怕他兩就這麼瞪視著,要是誰看不慣對方動起手來,那可不好說,便是哈哈笑道:「先生,我有許多問題要向你請教,不若先讓他們退下,免得耽誤先生你的時間。」

    文士笑問:「要請教也可以,只是我要問下平原可帶酒否?若無水酒助興,不然好生無趣,便是弄得口乾舌燥,想亦平原也不樂見。」

    劉備哈哈一笑,早是讓張飛準備的酒什放在了木案上。

    文士一見,笑道:「這便好說。」說著箕踞在席,伸手就倒酒喝。

    樂進吱嘖一聲,皺氣眉頭,趕緊道:「軍師這……」

    劉備見他的神情,早是猜到,便是打住文士,道:「先生慢飲,我想先賞一杯水酒給我三弟,你看可否?」

    張飛一聽,還尚未明白其中意思,便是趕緊笑道:「還是我家大哥對我好,呵呵,俺就不客氣了。」

    說著就上前抓起案上酒壺,自己倒酒。

    文士只把酒倒得嘩嘩響,完了,將滿盞酒一遞,舉向樂進,笑道:「嗯,平原所言不錯,他兩每人喝一口好都退了去,省得滋擾我們。」

    樂進接到水酒,便是一愣,想要開口,只一時皺眉。

    劉備逼視著他,看他有否膽量。

    張飛一口到底,把盞重重一放,叫道:「廝不敢喝,我便代廝喝了!」

    樂進只鼻子裡重重一哼,將酒一泯到底,這才摸掉鬍鬚上沾的酒漬,直言道:「軍師,這廝等所帶水酒便如何馬上就飲?就不怕這水酒裡放毒?」

    張飛一聽,惱怒罵道:「這廝如何看扁我等!」

    劉備趕緊道:「將軍既然知道有毒,卻如何要飲?」

    樂進道:「我飲了毒酒,只教爾等莫要小瞧了曹公!」

    說完,拔出腰刀,轉身對文士道:「軍師,趁我現在尚未發作,便是請軍師先行,我抵住這兩小廝!」

    劉備一見他這氣勢,便是暗暗讚歎。這樂進雖容貌短小,但膽子甚烈。想這軍師代曹操而來,便是如同『兩國』之使節,而國與國之間最重尊嚴。樂進便是為了維護曹公之威,寧願自己冒險飲了『毒酒』,也不讓我等小瞧,便是此一行徑,當叫人不再小覷。

    張飛見他拔刀,便是趕緊抖動丈八蛇矛,欲要前來。

    劉備手一制住,正要開口,只見這文士笑向樂進:「樂將軍多慮了,想平原何人?此乃仁義之君,他如何做此卑劣之事?還不收了兵器,向平原賠個不是吧。」

    樂進一愣,見文士淡然處之,也就退回兩步,只不說話,也不賠禮。

    劉備哈哈笑道:「不敢不敢!樂將軍受驚了。」

    樂進見自己喝下『毒酒』並無他事,便是知道自己多慮了。只被劉備這麼一說,更加燥立不安,鼻子裡哼的一聲,臉上難看。

    文士一見,笑道:「樂將軍且到山下等候,我和平原還有要事要談。」

    劉備也是哈哈一笑:「三弟,你也在山下等候吧。」

    張飛瞪視了樂進一眼,見樂進動他才動。樂進也是同樣心思,他雖然擔心軍師安危,但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想亦沒事,也就下了山去。

    他們一走,劉備也坐了下來。自酌一盞,又給他盞中添滿,舉盞道:「先生請!」

    文士卻搖了搖頭,並不接酒,而是在懷裡揣摸著什麼。

    劉備一怔,待他摸出一包物事,這才啞然失笑:「先生所帶可是飲酒之物?」

    文士打開外面包裹著的油布,裡面卻是一顆顆包殼花生。花生碩大,炒得甚是清脆,一看便知。這兩木案拼接在一起,中間並無縫隙,擱那一放,便是兩人隨便伸手都能抓的到。

    文士點了點頭,道:「平原可會食此物?」

    劉備抓起一顆,捻開,兩顆花生仁早丟嘴裡,嚼起來香脆無比,孜然有聲,便是連連點頭:「嗯,我小時候在老家地裡就經常同夥伴們偷別人家的花生,然後挖個洞和著泥土燒著來吃。」

    文士呵呵笑道:「平原的吃法不但別出新裁,就連此物之名也是不同一般。」

    劉備隨口說來,只忘了自己現在已經『穿越』了,趕緊笑道:「先生稱此物叫什麼?」

    文士道:「我們那邊都叫長果。」

    劉備呵呵一笑:「叫法不一樣,但只要都是此物,都能吃就是。」

    文士笑了笑,也磕起長果。劉備再次舉盞,卻都飲了。兩人便在案前,一面吃花生一面飲酒。劉備笑道:「我今日找先生,卻是有幾點疑問,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文士磕著花生,說道:「平原有什麼話現在就可以問了。」

    劉備想了想,說道:「先生圍我等日久,見我……」

    劉備還沒說完,文士就糾正:「不是我圍平原,是曹公。」

    劉備呵呵一笑:「嗯,曹公圍我等大營,見我等久久不出兵,而郯縣城固,便是兩邊攻之不下,想那時定然焦急不已。於是,曹公便使出一計,突然殺往英山。而英山乃通往北邊糧道,又控制沐水,便是佔領此處以為誘敵之計。想英山如此重要,你們肯定猜到我等定然發兵相救。如此,你們的第一計『攻其所必救』便是大功告成了,而此計所出謀者,可是先生?」

    文士也不猶豫,點了點頭:「不才,便是小可。」

    劉備敬了他一盞,接著問:「爾等攻擊英山時為了集中兵力,便是突然撤走郯縣城外全部兵力,一路上故佈疑陣,便是不讓我等去追,可是如此。」

    文士哈哈一笑:「這你都看出來了。只是我還要告訴你,我們撤兵支援英山的目的的確不假,但我們更大的目的,便是麻痺爾等,表面上撤走了郯縣城外的所有兵力,其實我還留了好多兵力在你旁邊,只你沒發現。」

    劉備點了點頭:「這點先生倒沒欺瞞我,你留下的這股兵力,便是今後對我和孔北海雙邊構成的最大威脅。而這孔北海的急書想亦是爾等偽作,便是等他一走,不但孤立了我,而且還在他沿路佈置埋伏,欲要將他一股消滅。」

    文士點了點頭:「我當時的確這麼設計的,只是孔北海命好,並沒有喪身。」

    劉備道:「而你當英山圍解之後,卻不馬上回兵,只還騙我爾等兵敗,便是引得我上了大當。而你們再趁機把留下隱藏的那股軍隊,也就是於禁將軍的人馬,讓他從我背後包抄,一口氣端了我的大營。嘿嘿,你這一端,害得我都沒地兒呆了。

    還有,你們故意兵敗引我去,只將隊伍拉得又稀又密,便是好等我出來的時候馬上就能跑掉,然後再引我等再上當,可是此理?」

    文士聽到這裡,擊掌笑道:「平原大才,卻原來又看出來了!」

    劉備敬了他一盞:「我乃先生手下敗將,處處敗在先生手下,豈敢言之大才,實在慚愧!只我這些日來都在總結我這些失敗的經歷,便是才估摸出來。哈哈,到現在先生你應當知道我為什麼要急於見你了吧?」

    文士點了點頭:「平原便是要急於證明自己的分析是不是正確,嗯,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些都是我替曹公策劃的。」

    劉備道:「便是我從這一連串的失敗中,可以用八個字來概括先生的計謀。」

    文士道:「哦,哪八個字?說來聽聽。」

    劉備鄭重道:「調虎離山,分而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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