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一:徐州,徐州 第七一:杯酒論晉楚
    孔融皺眉道:「昨晚我接到田將軍的急書,言道齊國情勢十分危急。麴義接連攻下齊國西安、昌國、廣縣之後,又兵臨臨朐。田將軍無力抵抗,迫使他不得不往東退守。

    而且他在信中還言道,麴義趁我不在,居然接連攻破我北海之東安平數城,有兵向劇縣之勢。所以他寫信來勸我趕緊撤兵,回去共同對付麴義。」

    劉備點了點頭,他畢竟曾在齊國待了許多時日,也知道這些城池的大概位置。想麴義既然攻下西安、昌國、廣縣,那麼齊國土地也是所剩無幾,這情況的確危急。而東安平乃北海之西面門戶,緊鄰臨淄,東安平既破,麴義兵鋒東進,則北海之舊府治劇縣則十分危急了。

    可一想,幾天前孔融才和田楷通過書信,只言情況不壞,如何轉眼變得惡烈如斯呢?不過仔細一想,這戰爭之道瞬息萬變,不可估摸。有時只差一著,甚至可能導致全軍覆沒。所以,齊國現在有此惡變也不足為奇。

    但他還是有點擔憂,畢竟孔融沒多久前剛上過曹軍的當,所以還得提醒他:「曹軍圍城甚急,田將軍使節如何能進得來?」

    孔融道:「便是今早開城出民時,他趁機進來的。」

    劉備琢磨道:「這樣情況下,孔北海最好還是要謹慎才好。」

    孔融道:「這不妨事,這送信小吏我已經見他兩次了,上次的書信便是他送的。」

    劉備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孔融歎道:「只我一心想救徐州,可惜未能成功便又要離開。哎,實在有負當初之志。呵呵,現在看來解救徐州的大任,也只能落到你平原一人肩上了。」

    劉備皺眉道:「北海危急,我本當救。只是徐州之事未了,一時不能丟下,所以不能同文舉同救北海,實在心有不安,還望文舉寬心。北海城高深堅固,定然無事,待某解下徐州之圍後,當去喝文舉的慶功酒。」

    孔融一聽,開心不已:「那先托玄德吉言了。」

    劉備還欲開口,裡面呼喝之聲不停,只見門裡踏出一隊隊士兵。這些士兵一個個氣餒頹廢,去了兵器,低頭行走。而他們兩邊,則是手執刀戟的小吏。

    不用說,這些都是剛才跟隨木路發動叛亂的軍士。木路死了,沒人領導,自然不再反抗,此刻全都被抓了起來。

    劉備不再理會,只問道:「北海,今日便要動身了嗎?」

    孔融道:「情況緊急,我先前早理好了行裝,只等向玄德辭行。」

    劉備笑了笑,深感歉疚,想了想,道:「北海此刻率軍出城,只怕會被曹軍多有阻攔,恐難脫身。」

    孔融早就想到了這些,所以臉色很是難看:「玄德所言極是,但我遲得一刻北海便危急一刻,故不得不速行爾。」

    劉備道:「這樣,不若我等會讓我二弟和三弟各帶一支人馬出城,先將他們引走,北海那時再趁機而出,自然便要少了好多敵人。」

    孔融微微皺眉:「那樣就算送出了我們,他兩又如何回得來?」

    劉備回道:「這我自會安排人馬接應,北海就放心吧。」

    孔融只得點了點頭:「如此也只能行此計策了。」

    劉備將事情交代關張去辦了,趙雲身子尚未痊癒,只讓在城內接應他兩。

    劉備只送了孔融一程,便即回府,心裡想著夫人的事。

    他隨即作書,答覆曹操,然後讓人送去。

    處理好這些事,便即命人弄了一案好酒好菜,端到於禁那裡。於禁也已經習慣了,便跟他又吃又喝,談起心來。

    劉備舉酒相敬,笑道:「恭喜將軍了!」

    於禁一愣,回他一笑:「君為座上賓,我為階下囚。我只有整日價擔憂我的這顆腦袋,惶惶不可終日才是,至於喜事,玄德公莫非所賀非人?」

    劉備哈哈一笑:「我若送君回去,君說這事可賀否?」

    於禁再次一愣:「玄德又要誆我了,想前次曹公來信要人,公只捨不得,如何今日卻又要來再逗我?莫非嫌我不夠憂傷麼?」

    劉備收斂笑容:「這些日子怠慢將軍之處,還望將軍不要放在心上。只將軍這一回去,多要在曹公面前替我美言幾句才是。」

    於禁一聽這話說得不容半分含糊,便也斂容:「玄德公真要放我回去?」

    劉備笑道:「當然!」

    於禁見他回答得鏗鏘有力,便是不能再不相信了,趕緊起身下拜:「玄德公若能放我回去,某定當感激不盡!」

    劉備也是趕緊站起身來,雙手微抬他手腕,道:「將軍重言了,快快不要多禮。」

    兩人各回食案,於禁聽到可以回去了,便是喜不自禁,連連敬酒。劉備當然樂於奉陪,只是沒喝兩口,便自歎息一聲。

    於禁放酒回案,問道:「玄德何要憂傷?」

    劉備悵然道:「哎,今此一別,不知何日方能與將軍再次把酒言歡,一想到這裡,我何能不悲傷?」

    於禁漠然,道:「我今日與玄德雖則同屋而食,但走出這裡,我們就是敵人。所以,說句不好聽的話,如若下次我在戰場上遇到玄德,我當學公子重耳故事,退避三舍以報玄德今日待某之恩!」

    劉備心頭一凜,當年楚王便是一時感念公子重耳之言,將他放出,才弄出一個強晉來。想今日之事,放走於禁是對的麼?但聽這於禁的口氣倒是不小,他這麼胡說一氣,難道就不怕我還沒等到那一天,今天就把他這大言不慚的傢伙給殺了麼?

    劉備腦子轉了幾轉,心裡冷冷一笑。公子重耳當年以儲君之資,而這於禁充其量今後也只是個將軍,便是他能力再強,畢竟對我的影響力也是有限。

    劉備一想通了,便即哈哈而笑:「某非楚王。」

    於禁大話說了出來,心驕意滿,便是神色得意。

    但一聽劉備這話的意思,臉上立即通紅一片,知道自己說錯了,趕緊笑道:「某也非晉文公。」

    劉備同他喝得盡興,這才拱手起身:「明日當送將軍回去。」

    於禁頓了頓,想起一事,想道:「那日玄德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尚未回答,難道玄德此刻不想知道麼?」

    劉備一怔,隨即想了起來,搖了搖手,再次拱手告辭,道:「將軍少言,軍師是何人,我明日便知。」

    於禁一愣,隨即哈哈而笑,送劉備出去。

    劉備來到府上,關張趙等正好送完孔融回來。

    劉備問:「北海已經安全出城了吧?」

    各人點了點頭。

    劉備也放心了,讓他們都各自坐下。

    關羽坐下又站起,臉上兀自通紅。走上前來,便即在劉備案前跪下:「我沒聽大哥命令,差點就害得大哥和三弟命喪賊手,某實在該死!」

    張飛叫了聲:「二哥!」趕緊站了起來。

    趙雲也覺突兀,便也跟著站起。

    劉備趕緊將他扶起,道:「二弟一向行事穩重,我才將接應大事交給了你。只是你如何遲遲不來,其中定然有什麼變故,你坐下慢慢道來。」

    關羽也只能依言跪坐下,這才慢慢道出原委。

    原來劉備赴宴,令關羽帶了幾百精壯士兵埋伏在公子府四周,先時也無事。只是過了好久,突然大門內走出一人。只見這人行色匆匆,滿臉憤恨,虎口上還似是被傷。他一走出,便是眼瞅四周,而目露凶光。關羽雖然懷疑,但身有重任,也不能隨便離開,便也沒管那麼多,任他去了。

    劉備知道他說的是襄賁副將木路了。

    關羽在外守了許多時,也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便自放心。但這時只見遠遠的一夥人口裡呼喊,手上拿刀,只追殺一個沒命逃跑的傷兵。

    關羽本自不理,但那人口裡只呼著關將軍救我,關將軍救我。關羽想這事不能不管,便是衝上前去,揮兵將這些人擊殺了。

    劉備聽到這裡,不禁問道:「他認得你?」

    關羽道:「我當時見他身上傷得厲害,一時也來不及問他,便是想著如果在這大街上問話只怕不妥,便找了就近一家客棧。我要讓人給他找金瘡醫,可他不肯,說是怕走露了風聲。我沒辦法,只得著人買了金瘡藥給他縛了,可他傷口太厲害,也只能暫時止血。

    我當時也和大哥一樣,滿腹疑惑,便是一心要問他姓名。他沒說,只是說道:『我以前便是將軍手下部伍,你不認得我,我自然認得你』。」

    劉備皺了皺眉,咦的一聲:「此是何人?」

    關羽搖了搖頭:「我一再問他姓名,他只一時顧不上說,便是我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劉備道了聲:「可惜!」

    接著問:「那後來呢?」

    關羽道:「他只催促我,讓我快去曹豹府上,說是出了大事,只耽誤不得。」

    劉備皺了皺眉,曹豹府上當時到底出了什麼大事?便是他現在也一直懸在心上,想何以在公子府上發生了那麼多突兀的事,便是一件接著一件,讓人絞破腦子也想不清。想木路何以跟曹豹接觸上,而曹豹何以突然又臨陣反戈,令他屬下殺了木路?而他自己為什麼一直精神恍惚?

    便是這一連串的疑問,只有慢慢聽二弟繼續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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