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天邈睜大了眼睛,駭然而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靈體,在接觸的一瞬間,他確實感覺自己更加完整了,不僅擁有身體和思想,更有了靈魂。
當初這靈體確實是有是思想的,它有自己的戰鬥意志,甚至有自己的恐懼,按渡流年所言,靈能是有靈魂的,而靈能聚集在一起的靈體同樣是有靈魂的,被他吸收之後才不再有思想的表現。
久久無語地望著靈體,宇天邈腦中翻江倒海,他回憶一幕一幕,想要弄明白這其中的奧秘所在。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靈體正在逐漸恢復它的意識,也就是屬於它的靈魂。
但是宇天邈難以弄明白的是,那一瞬間的感覺似乎是他所接觸到的是自己的靈魂,詭異的感覺讓他忐忑不安。
越看它越像自己,宇天邈心中沒底,就算是問渡流年他也未必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吸氣,他再上前兩步,再度伸手撫摸靈體,想要更細地感覺一下那詭異的感覺。
意外的是這一次竟然沒有任何感覺,手透過靈體,除了靈能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到底是怎麼回事?」宇天邈左思右想弄不明白。
歎了口氣,乾脆不想,坐在意念之間修煉起來,這裡充盈的靈能對於修煉無疑是個有力的條件。
從中午一直等到傍晚,江凌風和青石都沒有出現,多少有些失望,望著遠處漸紅的雲,搖了搖頭。
正要走時,終於在山下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他們本來只是想過來看看宇天邈究竟會不會來,如果他沒有來,那他們則可以心安理得地說宇天邈沒有赴約,是孬種,是懦夫,要是來了的話那也正好,好好在這裡較量較量。
兩人一躍飛上山,站在宇天邈面前。
江凌風一見到他便皺起了眉頭,「你受傷了?」
宇天邈聳聳肩,道:「怎麼?我受傷了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這樣你就更有把握戰勝我了。」
「放屁,」聞聽此言江凌風大怒:「你這是在羞辱我嗎?我想戰勝你難道還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今天的挑戰取消了,等你傷勢好了咱們再一決高下。哼,青石,咱們走!」
「等一下!」青石看著宇天邈哼哼冷笑道:「既然已經來了怎麼能說走就走,我看你在這裡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吧,總不能讓你白等,看招!」
青石不說二話,立即向宇天邈發起了進攻,靈能暴起,週遭大石碎裂飛濺,他沒有用武器,赤手空拳,純粹的金色靈能裹住全身,猶如金甲戰神,尤其是那金色的拳頭,在黃昏的霞光中更是威風凜凜。
「哼!」同樣一句話,宇天邈對江凌風的好感大增,而這青石的為人顯然不怎麼樣,他冷哼一聲,雙拳緊握,抽劍劈開。
青石練得就是身體,他的身體就是最強的武器,雙臂交叉竟能完全格擋住單鋒劍一記劈砍,宇天邈心中頗為驚訝,戰意徒增,聖合者不強的靈能同樣爆發了出來,淡淡的金色迷茫在身邊,兩股戰意交織在一起,在萬丈霞光下轟然對撞。
碎石崩落山下,飛灰漫天飛舞,兩人各退百步。
沒想到青石竟然有這等力量,他的身體有如磐石,結實沉穩有力,這具身體的強度即便是相比於他也毫不遜色。
眼中的驚奇讓宇天邈看起來更加興奮,面對青石這怪異的修煉者,他更有了戰鬥的慾望。
身體如離弦之箭飛出去,單鋒劍在夕陽下閃耀著金色的輝光,劍尖一閃,一聲劍鳴嘶響,破空之聲分外清晰。
青石也興奮了,他緊握雙拳,青筋暴起,明露猙獰之色,一聲暴吼,靈能徒增幾倍,金光沖天而起周圍十米飛沙走石,難以靠近。
以不變應萬變,或許是青石修煉功法的關係,面對宇天邈強勢一劍,他想到的對抗辦法就是硬碰硬,強碰強,以自己強悍的防禦擊潰他無情的攻擊。
劍芒一閃即到,靈光消逝,悄無聲息。
青石左掌死死擋住宇天邈蓄勢一劍,右拳如彗星襲月砸向宇天邈腦袋。
青石的強大超乎想像,蓄勢一劍竟然難以攻破他的防禦,心驚之餘宇天邈立即應變,沉聲一吼,纏繞在身上的戰火如蛟龍蜿蜒盤動,金色的龍頭伸向前,張嘴,咬向青石的右拳。
青石沒想到宇天邈竟然還有這招,勁拳已出難以收回,一拳被死死扣在龍口之中,狂暴的靈能頓時傾瀉而出。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狂暴的靈能沒有絲毫外洩,只覺龍頭一陣金芒亮起,後面的鎖鏈一節一節變成了金色,宇天邈第一次見識到龍頭鎖鏈竟然還能反向吸收靈能,當機立斷,一甩戰火,蛟龍盤空,怒嘴一張,吸收的所有靈能轟然釋放,所有靈能化作一道金光,一閃即逝,瞬間擊中青石。
毫無防禦之下青石被自己的力量轟然擊飛百米,倒在地上一口鮮紅噴出,濺在臉上讓他憤恨的目光更加猙獰可怖。
再次發掘戰火的能力,看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青石,看著雙眼閃著金光的龍頭,宇天邈笑了。
戰鬥時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靈能激發戰火,那麼通過對手的力量來激活,以敵人的力量攻擊敵人,任何人面對這樣的攻擊都會措手不及的吧?
戰火重新如靈蛇般纏繞在身上,宇天邈看向江凌風,「江凌風,昨天我說過,這是我們三個人的戰鬥,現在青石已經失敗了,你難道不為他報仇?不要忘了他可是為你才來的!」
江凌風冷哼一聲,「這個帳我會記著的,但不是現在,我說過,等你傷勢好了之後咱們再找機會一決高下,我江凌風絕不會趁人之危。」說罷,他走上前將青石扶起,帶著他下山。
「我會等你的!」宇天邈看著他,心中對江凌風的影響有所改觀。
青石回過頭,眼中儘是被羞辱後的憤怒和怨恨。
天色已晚,宇天邈從另一邊下山,繞道清風府接回了奧莉。
另一邊,江凌風帶青石回到家中,青易山一見青石受傷,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青易山的身形比之青石更加魁梧,面容嶙峋,肌膚黝黑,如果說青石看著像座令人側目的險峰,青易山看起來則像是一座平淡無奇卻寬厚沉穩的高山,其實霸道而又內斂深藏。
「你和江凌風發生矛盾了?」青易山盯著青石。
青石坐在椅子山有些喘氣,眼中的憤怒還沒有消失,他咬牙道:「和他沒關係,是另一個人把我打傷了?」
「誰?」青易山對青石最是嚴厲,但也最是疼愛他,看他傷勢,他皺起了眉頭,「你這傷好像是你自己造成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石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越說越恨,越說臉色越難看。
青易山目光深邃,嘴裡自言自語:「宇天邈?從未聽過這個人名啊,難道又和清風國魁有關係?哼!」
「爹,我看這宇天邈和清風雪琪走的挺近,想必清風國魁不會不知道,」青石說:「我昨天和江凌風一起去了清風府,雖然清風國魁沒有直接明瞭地說什麼,但我感覺他很看好宇天邈,今天和他一戰這小子確實有能耐,雖然只是一個聖合者,戰鬥力不比聖才者遜色,他今後很有可能成為清風國魁隊伍裡的一個人。」
「我知道了!」青易山點點頭,目光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