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第一卷 玉友金昆入江湖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降服凶獸
    夢芸的話令眾人心頭一亮,且不說那頭凶獸究竟為何物,光是迦樓羅王和諦聽作為佛門有名的護法神獸,天賦實力都是出類拔萃的,而且這種以假死手段避過危險,然後復活重生的神獸,其成長速度遠超過常規。

    也就是說,若是收養過來,有生之年就可以看見它們成年的模樣,而不會出現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乃至門派消亡了都沒有擁有鎮派之獸的尷尬。

    「想來這就是為什麼都已化為屍骸,還能散發濃厚氣勢的緣由,」淨鳶師太皺眉道,「迦樓羅王和諦聽倒也罷了,同為佛門一脈,可以用氣息進行引導,只要接觸到了,就能降低壓迫感,但那頭凶獸該如何降服。」

    要收服幼年的荒獸,手法無非兩種,一是展現出更加強大的實力,令對方心甘情願的臣服,這對於崇尚弱肉強食的荒獸來說,是百試不爽的手法;二是流露相近的氣息,表明自己是無害的立場,來獲得對方的親近,但這種方法只對幼年期以及未生期的荒獸有效,成年的荒獸擁有自我的價值觀,不容易受引導。

    第一種方法顯然行不通,對方無論挑出哪一個,生前的實力都比在場諸人要高,以力降服是不可能實現的。

    第二種方法倒是勉強可行,雖然並非真正的嬰兒,而是假死復活,可為了不讓自己在復活階段中承受過多的負擔,也即所謂的胎中之謎,它們要麼選擇去除生前的記憶,要麼選擇暫時保存起來,隨著年齡增長而慢慢恢復記憶。

    這跟修士的元神奪舍是相同的道理,無論生前有多麼聰明,一旦轉世為嬰兒,腦子裡都會變成一片漿糊,需要重新塑造世界觀,直到大腦發育完全後,才能找回原來的記憶。

    迦樓羅王與諦聽都是佛門護法,因此溝通起來,對於眾人來說並非難事,可唯有那頭凶獸,實在是令人無從下手。

    岳鼎主動請纓:「那頭凶獸就交給我吧,我有一法門,興許能與它進行溝通,若是不行,大不如放過這處鐘樓,另選他處。」

    淨鳶想了想,也只好如此:「那便拜託岳教主了,諦聽的玉璽,交由貧尼負責。」

    潘曉摸著腦袋道:「迦樓羅王就交給俺吧,它喜歡吃蛇,俺也喜歡,說不定會有共同語言。只是,抓回來後該由什麼裝呢?」

    夢芸立即舉手,興奮道:「我這有個袋子,正好可以用來用裝東西。」

    岳鼎想了想,乾坤一氣袋能遮斷真氣流通,說不定真能包裹住氣息,不讓洩露出去。

    既有決定,三人就不再浪費時間,各自寧心靜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令靈台進入波瀾不驚之境,而其餘弟子則遠遠退開,她們嘗過一次威勢後,早是驚弓之鳥,不敢靠近。

    淨鳶師太一馬當先,三人中根基以她最為雄厚,而且瑞獸諦聽相比不知名的凶獸,以及悍勇鬥狠的迦樓羅王,無疑是最好溝通的,因此她的負擔最輕,此時便站在最前方,一掌推開銅門,挺身而入。

    岳鼎運起大金剛神力中的無人相,衝入鐘樓之內,只覺無形氣勢壓迫而來,恍如泰山壓頂,令他喘不過氣,明明毫無重量,卻生出來了萬斤難擔的負重感,連周圍的空氣也彷彿變成了粘稠的水銀,充滿了阻力,每前進一步,便要耗去許多氣力,他首次知道,原來邁步也是這般艱難。

    青銅酒樽放在屋子的最裡面,跟純青琉璃心和玉璽呈三角狀分佈,因此他要走的距離最遠,等到潘曉和淨鳶師太都開始釋放氣息進行溝通,他才剛剛接觸到青銅酒樽。

    只走了那麼一小段的距離,岳鼎就已經是大汗淋漓,體力雖然沒有消耗多少,心力上的負擔卻是不亞於跟同級高手一戰,也虧得他的性子向來倔強,遇強則強,剛直不屈,越是壓迫,越是要挺直了身子往前衝。

    在伸手接觸之前,他散去了大金剛神力的無人相,隨即運轉許久不曾用過的邪巫紅世訣,背後頓時浮現凶獰魔神之像。

    他如今的根基,比起連家堡之時已是雲泥之別,甚至就功力而言,不輸給那些天人境一重期強者的平均水準,勉強到了能運用力天王桀紂魁士的武學。

    加上他得了病天王的半部功法篇邪巫紅世訣,此刻以正確的法門配合武學,難度銳減,若使用招式或許還有些勉強,可僅僅是催發氣勢,總算能完全發揮出來,不再是閹割版。

    魔神之像漸漸縮小,凝為人形,最後變成一尊狂傲不可一世的梟雄虛影,梟雄身上散發著霸佔天地的邪氣,如同從上古時代穿越而來的祖巫,吞天噬地。

    這就是紅世雙巫之一的亂世尊者,邪巫紅世訣本就由他跟華顏紅座兩人所創,而亂世尊者為武修,華顏紅座為術修。

    岳鼎得到的既然是半部武道篇,幻化出來的虛影自然就是亂世尊者。

    虛影伸出手抓向青銅酒樽,酒樽立即產生了激烈反應,一股蘊含強烈貪婪慾望的邪氣噴湧而出。

    亂世尊者本就以霸道出名,當然不可能退讓,雙方相互比拚,岳鼎面露難色。

    若是亂世尊者本人在此,自然是輕鬆拿下,但如今的使用者是岳鼎,加上功法不全,瞬間便落入了下風。

    他本想以相同氣息來使雙方有溝通的契機,並沒有對敵的心思,不料相同脾氣的人未必能談到一塊,就如同性相斥的道理。

    若是兩個脾氣溫和的人,坐在一起必然能把酒言歡,可若是兩個脾氣霸道、目中無人的人坐在一起,哪有不打起來的道理。

    岳鼎錯料一著,心覺不妙,恍惚間急中生智,乾脆將青銅酒樽的氣息引入體內,再行較量。

    他的脾氣本來就很剛強,既然不能和談,那就以力服人,絕無屈服退讓的道理,他欺負對方沒有實體,便以自己的肉身作為戰場,如此一來,就佔了地利的優勢,運轉體內四大內功,全力一搏!

    剎那間,岳鼎渾身一顫,體表皮膚龜裂,無數鮮血飛濺而出。

    已經完成收取的潘曉和淨鳶師太看得心驚,卻是苦於無從插手。

    然而,飛濺出去的鮮血並沒有消散掉,而是化作紅色的霧氣,將四周空間染得一片鮮紅。

    邪巫紅世訣,雖然此「紅世」非血染之紅色世界的意思,但亂世尊者的虛影卻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衣著的紋路,雙足的雲靴、手掌的指節……除了一張臉仍是模糊外,全身上下都被清楚的勾勒出來。

    剎那間,岳鼎風回電激般伸出手,穩穩抓住了青銅酒樽。

    鮮血順著手臂流入樽口之中,被吞吃得一乾二淨,然後對方似乎覺得味道不錯,竟是產生了漩渦般的吸力,將岳鼎噴發出來的血霧也全部吸食乾淨,紅色空間迅速消散,虛影的氣勢回落。

    在那之後,非常突兀的,青銅酒樽發出了一個打嗝的聲音,像是滿足似的放棄了抵擋,散發的邪氣也迅速回縮,任由岳鼎將它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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