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雯雯正要敲門的時候,那門卻是先一步打了開來,從裡面走出來了一位中年大叔,他的頭髮有些稀疏,上面已經長了不少的白頭髮,臉形略微的消瘦,眼圈有點黑,看來是晚上沒有怎麼睡好。
「爸!」
「雯雯!」
兩人幾乎是同時叫出了對方,這人正是林雯雯的父親林震天,名字挺有霸氣,只不過人看上去則跟名字不太相符,看來也是多年的勞累所至。
「爸,我媽怎麼樣了?」林雯雯有些急切地問道。
「沒事兒,不用怕,剛剛做完了化療,現在已經睡著了。對了,你不在學校上課,怎麼跑到醫院來了?」林震天看著眼睛有些紅腫的女兒,出言尋問道。
「今天放中秋了,不上課,過來看看我媽。」父女兩在那說著話,似乎已經望記了郝雨晨的存在。
直到這時,林震天才看見了跟在林雯雯身後的郝雨晨,不由得疑惑地問道:「雯雯,這位是……」
「哦,爸,這位是我們班上的同學郝雨晨,聽說我媽病了,特意過來看看的,還有,這裡面有十萬塊錢,是他發動學校裡的同學們湊的。郝雨晨,這位就是我爸。」林雯雯盯了郝雨晨一眼,有些微的不自然的說道。
「林叔叔,您好!我是郝雨晨,是林雯雯的同學,聽說阿姨病了,急需用錢動手術,所以學校裡的同學們都各自湊了一點,本來很多同學都想來看看阿姨的,但大家怕人來多會吵著阿姨,所以就只來了我一個。」忽悠,使勁地忽悠。
「十……十萬……,雯雯,這是我們自家的事,你怎麼能夠收同學們的錢呢,他們把錢給了你,吃什麼,用什麼啊?不行,你快拿回去還給他們,錢的問題我們自己想辦法就行了……」
「叔,這是同學們的一點心意,你就不要推脫了,大家都希望阿姨早點康復,這些錢大家每天少吃點零食,少買兩件衣服也就省下來,但對於阿姨來說,卻等於是救命的錢。叔就算是為了阿姨,為了林雯雯同學,無論如何還請收下才是。」郝雨晨直接打斷了林震天的話,接著又狂轟亂炸回去了一大堆話,直接把他的話堵死在了嘴裡。
向著林雯雯使了使眼色,她也會意的站出來說道:「是啊,爸,你就收下吧。就當是我們借的好了,等以後女兒掙了錢,再慢慢的還他們就是了。」
這話任誰都聽得出來是打圓場的,但同時也給了林震天一個台階下,這樣的話,他用起來至少會覺得心安理得一點。雖然對兩人的話還是有那麼一點懷疑,但卻也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
之後的一切就順利得多了,林震天雙手有些顫抖是拿著那十萬塊錢,兩眼中淚花閃現,急匆匆地告別了兩人,去辦做手術需要的一些手續去了。
林雯雯推開病房的門,郝雨晨也跟著她一起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病床之上,靜靜地躺著一位身材明顯偏瘦的中年婦女,她閉著眼睛,旁邊掛著一吊瓶,裡面的液體正一滴一滴的慢慢輸入她的體內。看著這樣的情形,林雯雯的眼睛又紅了起來,要不是郝雨晨在旁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恐怕她都要哭出聲來。
將手中的水果跟營養品放在了那床頭櫃上,兩人在病房裡呆了一會,便被來查房的護士給趕了出去,說是病人需要休息,兩人沒辦法,只好離開病房。
郝雨晨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中秋節不回去過了,等國慶的時候再回去。老媽也直接點頭答應了,反正也就這麼幾天,好歹也能省下十幾塊車費。
接下來的兩天,郝雨晨跟林雯雯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手術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非常的成功。到了第三天,林母便醒了過來,氣色看起來比先前好了許多,郝雨晨也跟她見過了,還聊了幾句。而林震天剛拉著郝雨晨一個勁的道謝,那個熱情勁,弄得郝雨晨一頭虛汗,差點就要忍不住跑路了。
終於又要繼續上課了,告別了林雯雯的父親跟母親,兩人一起回到了學校。事情已經解決,林雯雯知道母親沒事了,變得跟以前那般無二,心思再次花到了學習上面,臉上也恢復以往的笑容。
……
早晨還是很晴朗的天氣,下午卻異常的悶熱,人比蹲在蒸籠裡還要難受。空中突然刮起一陣涼風,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狂風趕著一大片笨拙的烏雲,氣勢洶洶地朝這邊逼近,預感中的一場暴風雨將要來臨。
望著窗外的雨,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這美妙的雨滴。「卡嚓!」一聲驚響,打破了這份寧靜,空中銀蛇亂舞,好像要把天空給劈開一般,照得天地間所有的角落都通亮通亮的。
經過一場暴風雨的洗禮,天氣開始變得越發的舒爽了起來,而同學們左盼右盼,日日盼,夜夜盼的國慶也終於來臨了。
早在前一天下午,學校便宣佈了放假的事宜,當然,那長篇大論的注意事項還是少不了的。套用一句大話西遊裡的話就是:大家看到啦?這些個當領導的傢伙沒事就長篇大論婆婆媽媽嘰嘰歪歪,就好像整天有一隻蒼蠅,嗡……對不起,不是一隻,是一堆蒼蠅圍著你呀,嗡……嗡……嗡……飛到你的耳朵裡面。救命啊!救命啊!
還好,像老趙同志這些人把握得就非常的好,還知道適可而止,不然的話,同學們還真有可能抓住這些個蒼蠅,擠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腸子扯出來再用它的腸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呵--!整條舌頭都伸出來啦!然後再手起刀落,嘩--!整個世界清淨了。
放假是放了,可這個接著而來的問題就是,那車似乎越來越難坐了起來,剛來一兩公交車,嘩——!所有的人一擁而上,整個車裡擠得哭爹喊娘的。
無奈,非常無奈,郝雨晨只好破費,花了比乘公交車貴了幾十倍的價錢,拉著張利搭了一輛出租車,到現在為止,他幾乎又快要變成光棍了,身上那幾個錢一花,買糕滴∼∼再次從資產階級降到了無產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