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永懸念 第13章 搞「怪」才子 (2)
    在名利上,蔡康永覺得自己倒是很幸運,沒有被搞得頭暈腦脹。因為這個從小含著金湯匙的男人,對錢一直處於比較懵懂的狀況,從來都不缺錢,也從來沒覺得有了錢能怎麼的怎麼的;而本身又不屬於那種太了不起的偶像或明星,粉絲們大部分是因為看他寫的東西有點道理,就願意聽他的。所以不會有粉絲把整個人生的愛情的願望都寄托在作為偶像的他的身上,因而他也就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

    在蔡康永看來,出名趁早,對娛樂圈來講不是很好的原則。因為好萊塢很多童星成名後,生活很容易就失去平衡。在十幾歲的時候錢就比一般奮鬥了一輩子的人都多百倍以上,這樣的小孩到了二十歲,能夠生活不失去平衡?蔡康永不相信他們會很好地平衡生活,起碼他覺得很難做好平衡。出名不一定要趕早,成功晚點也未必是壞事。

    另外,還有一個蠢問題:誰是最厲害的人呢?

    話說有一次,蔡康永訪問聖嚴法師。聖嚴法師說,在紐約時,他曾被人帶去練氣功。去之前很多人說這個師傅很厲害,因為照他的方法運氣,就會跳出一種從未見過的舞蹈,聖嚴法師就去了。果然二三十分鐘後,他手舞足蹈到停不下來的地步,最後倒在地上。

    聖嚴法師說到這裡的時候,蔡康永當場就和他展開了討論。

    蔡康永:「哇,那你一定覺得你原來的宗教信仰抵不過這個老師吧。」

    聖嚴法師:「沒有啊,我手舞足蹈了,就是這樣啊,這跟智慧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從此知道有這一派,可是和我無關。」

    一般人手舞足蹈完了後,可能就會說跟著他走好了。可是聖嚴法師就只是覺得這很美觀啊,然後依然回來信佛教。聖嚴法師,就是蔡康永所認為的最厲害的人。蔡康永說:「我還是很喜歡聽厲害的人講話,因為他們永遠會給我一個想法,就是原來可以這樣看事情。」

    蔡康永和小S在《康熙來了》中常常無所禁忌,無話不說,有時候採訪一些男藝人,會很直接地將「娘」這個詞賜給男藝人。這個「娘」字,引起了網友的熱議,認為他們是在嘲笑、批評對方。

    蔡康永在博客上留下心聲:「只有被洗腦成這樣想的人,才會懷抱惡意地使用『娘』這個字欺負人,但我跟小S都不是。」用「娘」來描述男藝人,其中絕不帶著任何嘲弄意味。「娘娘腔那是一種特質,不是用來罵人,所以當我被人說『娘』的時候,也不覺得對方在笑我或罵我。」他認為,「男生當然可以娘,而且,如果娘得很有意思,很有魅力,當然就可以開朗地說出來!」

    他坦言自己不是異性戀,有一回張惠妹上節目,形容他陽剛,小S溫柔,還遭他當場反駁,寧可接受別人認為他是溫柔型的男人。

    據悉,作為主持人,蔡康永在節目上遇到不接受同性戀觀點的嘉賓,他會反駁,並且永遠不會像嘉賓一樣,在同性戀者面前稱「我不接受異性戀」這種話,因為這種做法在他看來太蠻橫了。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蔡康永始終逃脫不了叛逆這個標籤,但其實他是一個非常重視傳統的人。蔡康永只是覺得傳統不像很多人描述的那樣僵硬,他認為孔子不是一個老夫子,是一個充滿活力、熱情洋溢的人。他有他自己的理解,有自己獨特的做法,而這是不需要向人解釋的啊。同時他覺得人格分裂是比較正常的狀況,這樣人們永遠就處於不太舒服的狀態,對自己有一點不安——不是什麼都懂的,什麼都瞭解的。

    正是因為明白這些,蔡康永一直過著冷靜而不失智慧的生活:他非常知道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自己在要什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2.韓寒和《獨唱團》

    蔡康永可能是台灣地區的娛樂圈裡面第一個注意韓寒的人。如果去問台灣地區其他的明星「韓寒是誰」,能夠答得出來的非常有限。蔡康永之所以關注韓寒,是因為覺得他好像會在關鍵的時候扮演一個關鍵的角色,而且好像這樣的人,往往只有韓寒一人。

    韓寒,1982年9月23日出生於上海,中國職業汽車拉力賽及場地賽車手、作家,《獨唱團》雜誌主編,並涉足音樂創作。很多人稱呼他為80後的領軍人物,因為他是80後中名氣最大的一位,也是80後出道最早的代表人物。韓寒也是個性到一定境界了,「不參加研討會、交流會、筆會,不簽售,不講座,不剪綵,不出席時尚聚會,不參加頒獎典禮,不參加演出,接受少量專訪,原則上不接受當面採訪,不寫約稿,不寫劇本,不演電視劇,不給別人寫序」。

    《獨唱團》是2010年韓寒出品的一本雜誌,這本雜誌非常注重作者的私人經歷,同時也非常關注讀者的閱讀興趣,希望能夠滿足他們的閱讀期待。雜誌裡有這麼一段話,好像正好表明了它的「芳心」:「寫作者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讓作品不像現實那樣到處遺憾,閱讀者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用眼睛摸摸自己的理想。世界是這樣的現實,但我們都擁有處置自己的權利,願這個東西化為蛀紙的時候,你還會回憶起自己當年冒險的旅程。」

    蔡康永認為,韓寒的文筆當中同時飽含著世故,飽含著童心;他既浪漫,也堅強。而且通過韓寒寫的東西,蔡康永還看到很多看事情的方法喲!原來,韓寒還算是蔡康永的師傅哈,還是蔡康永偷偷學藝呢?

    蔡康永直言,韓寒代表了他所相信的男性時尚。他說,他完全相信韓寒是一個不跟風的人,但是韓寒本身的個性和風格,強烈地顯示著某一種存在的態度,這是其他時尚壓不過的。傑出的男生,他們本身的人格和風格會呈現他們所界定的時尚,而不是時尚界定他們。韓寒便是如此,他駕馭衣服遠超過衣服駕馭他,他代表了獨特的男性時尚。

    蔡康永簡直是把韓寒誇成了一朵南國的奇葩,他講韓寒是不需要「說話之道」的。因為韓寒的生存之道超越了他的說話之道,蔡康永已經從韓寒身上看到了許多。韓寒本身展示了很多原則,是不需要說話之道來包裝的,他說出來的話就是他人格的延伸。蔡康永評價韓寒是這個時代非常需要的一個關鍵性的人。而且蔡康永認為,其實說話是做人很後端、枝尾末節的東西。他的新書《蔡康永的說話之道》講的也是如此,如果你懂得感受別人的感受,關心別人的存在,說話之道就是放在很後面的技術活了,而且你也不會很容易說錯話,因為你在乎別人。

    其實,蔡康永和韓寒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面。不過,蔡康永很佩服李銀河、韓寒和龍應台他們三個人,因為他們願意長時間地跟別人講道理。這類事情,蔡康永做不來。

    提起在韓寒《獨唱團》中寫的那篇文章,蔡康永說,「我其實都沒有跟韓寒說過話,承蒙他看得起向我提出約稿。作為一個台灣地區的作家,我聽說這是一本純文藝的雜誌,韓寒本身筆鋒很銳利,所以我也希望我的文章不要太柔和。」

    也因為這件事,媒體紛紛要求上門採訪蔡康永,也許在記者們看來,他和韓寒都是極有意思的人,如今這兩個人為了一本雜誌湊到一塊兒,那就更有意思了。這樣的採訪邀約多了,蔡康永有些招架不住了,於是乾脆在自己的微博上列了一個統一格式,回答了幾個最熱門的問題:

    記者:你為什麼答應韓寒幫《獨唱團》第一輯寫文章?

    蔡康永:令狐少俠相邀,那是令狐少俠看得起咱們。

    記者:你這次怎麼拿捏風格?

    蔡康永:既是令狐少俠的場子,就照令狐少俠的風格:笑意中帶殺意。

    記者:你今天幹嗎一直稱韓寒為令狐少俠?

    蔡康永:他很像啊。

    蔡康永說:「人到了一定年齡,會比較沒有尖銳的雄心,所以我稱韓寒是俠客,那是因為他就是俠客,而我不是啊。」他的寫作風格一貫給人以一種溫和的感覺,但《獨唱團》第一期中那篇《髒話到底髒在哪兒》的雜文,卻讓大家見識到了蔡康永犀利的一面:

    相對來說,中文這一路髒話拐彎抹角,不好好攻擊對手,卻只想拐著彎去牽對手的長輩,追求一個已經沒有意義的古老標本:極力擴張本家的血脈。為了服務這個古老的目標,一切個人無言地被簡化為「兵蟻」、「工蟻」,只要繁衍後代,擴張血脈,就算實現生命的意義了。這種髒話,不是髒在字面上,是髒在背後躲了千百年的那個態度。

    蔡康永當初開微博就是因為韓寒。他並沒有僅僅把韓寒當成一位特立獨行的作家,而當他是新青年群體中的一個典範。從韓寒那裡,蔡康永看到更多的是某種「典範」的樣本。但有趣的是,蔡康永剛開微博不久,韓寒就在微博上不見了蹤跡。韓寒閃開微博,也閃關微博,一開一關,只間隔了8天。

    2010年2月13日凌晨,韓寒最後一次更新自己的新浪微博,先是祝大家新年快樂,然後表示自己做出了一個決定——停止更新微博。

    從2月6日開始寫微博到13日關閉,韓寒共寫了12條微博。對此,新週刊微博調侃道:「有閃婚,有閃博。韓寒這是閃電,開始和結束,都趕在農曆新年前完成了。」

    蔡康永在自己的博客中宣佈,將會在博客中以「喂」這個字為基礎,寫出一座寶塔,「當作敬送韓寒先生離場的小玩意」。這個小寶塔其實是一段字數遞進的話,第一行是「喂」,第二行是「誰呀」,第三行是「子不語」,第四行是「你說話呀」……其實是電話兩端的人在一問一答,打電話的人不停背古文,接電話的人則始終不明就裡。

    誰曾想韓寒的《獨唱團》「千呼萬喚始出來」,卻落得和韓寒的微博一樣「關門」的結局。據悉,韓寒《獨唱團》第二期「已經乖乖排版下廠印刷了,又乖乖銷毀了」。拿不到刊號,審批修改好幾次,一開始就難產的《獨唱團》,最終以「夭折」收場。

    不過,2011年1月的一場由韓寒的洋酒代言商操辦的商業訪談秀活動,圓了蔡康永和韓寒的網絡情緣,不過也徹底絕了韓寒上微博的心思了。

    1月17日,韓寒以新註冊網名「韓寒0117」在新浪微博與蔡康永進行微訪談,網友們紛紛提問:

    國土無單:如果上帝給兩位一次機會,互換各自的能力,是否願意?

    蔡康永:我很願意跟韓寒對換外形,不過他大概不願意吧?

    韓寒:我願意。

    蔡康永:韓少,你不用講這麼違背本意的客套話啦,我很堅強的。

    韓寒:過年了,當然要說點客套話。

    Medu5a:韓寒你能不能抽時間去趟《康熙來了》呢?如果蔡康永邀請你去的話,你願意去嗎?

    韓寒:不知道去了台灣地區一趟,回大陸會不會有一些困難。

    蔡康永:韓少,你是擔心機票太難買嗎?

    韓寒:我是擔心台妹太熱情。

    小豌:如果韓寒去上「康熙」,小S會吃他豆腐嗎?

    蔡康永:我會先把韓寒的照片拿去給小S審核一下,據我估計,胸肌可能稍微單薄一點。

    景帥:蔡康永,請問韓寒在台灣地區很有名嗎?

    蔡康永:去年下半年開始,越來越有名。去台北誠品書店,可以看到好幾本韓寒的書,被擺在排行榜的陳列架上。

    盈琳小月:從蔡康永的說話之道的角度,評價一下韓寒犀利的說話方式。

    蔡康永:韓寒說話的幽默感,是我覺得特別珍貴的,好像寶劍上畫了卡通圖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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