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兼具深刻與淺顯,」LadyGaga說道,「我所有的歌曲都有它們的意義,我所有的衣服都有內在的象徵含義,即便是以最通俗、淺顯的形式呈現出來。一段好聽的旋律,一件好看的衣服,會讓人們想,『Gaga很棒』或『她糟透了』。關鍵是,他們記住了。要讓人們把商業藝術嚴肅地當藝術來對待,是一件很艱巨、獨特的任務。」
1.Gaga之家
LadyGaga本人曾在多次場合表示非常感謝自己的團隊,並且親切地稱他們為「Gaga之家」。Gaga之家不僅僅指的是LadyGaga的造型設計團隊,對於自己影響很大、幫助過自己的人,音樂方面、設計方面、造型方面、表演方面……LadyGaga很自然而然地就把他們歸屬於自己的Gaga之家。
LadyGaga說:「我的工作室裡聚集了一大批充滿創造力的人,他們一起創作我的套裝、服飾、珠寶飾物以及『Gaga』這個概念。這是我的團隊,我們想瘋狂的主意並且實現它們。我是賺很多錢,但我不要豪車,我要把『LadyGaga』打造成世界上最大牌的明星,這需要很多工作和很多創造力。」
MackinPulsifer是LadyGaga組建的第一個樂隊,那時候她才十幾歲的樣子,幾個人聚在一起演奏齊柏林飛艇、平克·弗洛伊德、傑弗遜飛機等經典搖滾樂隊的經典曲目。
斯蒂芬妮樂隊(或者稱SG樂隊)是LadyGaga的第二支樂隊,於2005年9月成立,那時LadyGaga剛剛從紐約大學退學,合作一直持續到了2006年年中。雖然這支樂隊沒有做出什麼大成績,當時卻很值得注意。樂隊的吉他手是伊萊·西爾弗曼,鼓手為亞歷克斯·貝克曼,貝司手是加爾文·匹亞,LadyGaga做主唱的同時,還負責鍵盤樂。
那年10月在苦澀終點夜店裡,SG樂隊舉辦了他們的首場演出。之後,LadyGaga便錄了一個樣帶,收錄了五首歌,取名叫《言語》,喬·瓦爾匹斯任製作人。這張唱片於2006年1月在TheBitterEnd網出售,裡面有一首叫《無水災》(NoFloods)的歌,給人印象深刻,Gaga曾在2005年10月10日紐約市的哥倫布日遊行現場表演過,由美國全國廣播公司四頻道轉播。節目主持人瑪利亞·巴蒂羅姆不由震驚了:「她才19歲,多棒的聲音!」
當時,LadyGaga還建了一個名為斯蒂芬妮音樂的MySpace頁面,與歌迷進行交流。她告訴他們下次演出的時間和地點,想建立起一個歌迷社區,為她的演出炒炒人氣。
這樣做的效果貌似還不錯,反響熱烈。於是斯蒂芬妮決定錄製並發行她的首張EP《紅與藍》,這張細碟仍然在TheBitterEnd網出售。它包含了多首唱腔誇張的情歌,比如《當你不再身邊的時候》、《希望你在》和《紅與藍》,這些歌以突出鋼琴的作用為特徵,LadyGaga後來繼續追求這種風格,最明顯的例子是《超人氣》中的單曲《褐色眼眸》。
隨著這些早期實驗性唱片的誕生而來的是一系列現場演出,SG樂隊表演了還未公開發行的《好萊塢》(Hollywood)、《傷人大師》(MasterHeartbreaker)、《約翰的歌》(John』sSong)和《走路》(WalkTheRoad)。
LadyGaga的演唱深受偶像大衛·鮑伊的影響,並成為紐約歌手、音樂創作人交流圈裡的一分子。2006年1月,在她最喜歡的夜店苦澀終點裡,Gaga舉辦了EP首髮式。這張EP獲得了巨大成功,更幸運的是,擔任「詞曲作者名人堂」全國項目主管的鮑勃·隆恩(BobLone)聽到了它。他很喜歡這張EP並認為Gaga前途無量。他將她選為2006年的九位創作新星之一,並讓她和其他人一起到紐約剪輯室酒吧裡的專場音樂會上表演。
貝司手匹亞曾經談起過SG樂隊,以及他們當時在紐約下東區排練的情形,「一個相當髒的場地,是在一家雜貨店的下面,有著重重的金屬門,斯蒂芬妮經常抱著她從裡文頓和薩福克街交界處的公寓裡推過來的鍵盤樂器在門那邊閒逛。」
當幾個樂隊成員開始在學業和演出的雙重壓力下不堪重負的時候,SG樂隊解體了。然而這時候,另一位將要給Gaga的人生帶來巨大改變的貴人出現了——羅伯·福薩利,他正在尋覓一位新人。
當時,LadyGaga作為一位夜店表演者被鮑勃·利昂選中,參加在「剪輯室」舉辦的「2006年詞曲作者新秀展演」,她演唱了自己創作的《好萊塢》,碰巧引起了溫迪·斯塔蘭(WendyStarland)的注意,後來溫迪回憶道:「羅伯·福薩利當時在尋找一位25歲以下,並可以擔任女聲車庫樂隊主唱的女孩,斯蒂芬妮應該很符合他的要求。他那天恰好來不了了,我留意到斯蒂芬妮是個既有能力又有這樣願望的人,那非斯蒂芬妮莫屬。」
表演結束後,溫迪·斯塔蘭抓住了她,給正在家的羅伯打電話,「我也許找到你要的女孩了。」
羅伯勉強同意見見她,當斯蒂芬妮終於乘公交車到了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最初很失望。「我真希望不是她,實在沒有一個更好的詞了,就像一個guidette(美國城市俚語,用來指性別特徵明顯、打扮得過於性感的意大利裔美國人,通常來自新澤西)。她身上帶有上世紀60年代的氣息,但同時也有90年代的東西,總體來說,有點詭異。」
當LadyGaga大搖大擺地走上舞台,安裝好設備,身邊的蘋果筆記本電腦嗡嗡傳出節拍,開始唱歌時,幾秒鐘之內,羅伯·福薩利彷彿恍然大悟,然後下定了決心,要邀請她加入自己的工作室。「我當時就想,『我明天就要一份合同』。我完完全全看到了巨星的潛力。我只是還不清楚這將是什麼形式、什麼類型的巨星。」
後來,羅伯·福薩利和LadyGaga便在他的家庭錄音室裡一起工作了,羅伯喜歡Gaga對劇場和戲劇的領悟力,他們合寫了好幾首歌,大部分都是情歌。這期間,斯蒂芬妮有了自己現在的名字——LadyGaga。
在找到名字的同時,LadyGaga與羅伯合寫的音樂也開始獲得媒體的認可。其中一首名叫《精彩》(Wonderful)的歌在網絡電台上播放了,並在iWebRadio榜上奪得了亞軍。
兩人把他們的創作團隊命名為「私生子團隊」(TeamLoveChild)。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LadyGaga曾告訴羅伯,她覺得自己就像20世紀70年代華麗搖滾偶像大衛·鮑伊和老牌搖滾大師傑裡·李·劉易斯(JerryLeeLewis)的私生子。
可LadyGaga卻開始覺得這些音樂有些沉悶了。在一次開麥夜表演時,她望著觀眾,心想:「如果是我,就根本不會聽這個,我會對這個演出感到無聊的。」她想加點料,決定從音樂上下工夫。
LadyGaga還在脫衣舞夜總會的時候就曾經嘗試將音樂和戲劇融為一體,但這次更接近華麗風和搖滾樂的戲劇風格。在大衛·鮑伊的啟發下,LadyGaga開始聽誇張風格的金屬樂隊的歌,「直到發現鮑伊和皇后樂隊我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開始思考表演的戲劇性舞台效果,這才是我真正發現了自己的時刻。」
羅伯·福薩利非常支持Gaga去創造一些更鮮明、更有電子迪斯科味道的音樂。他喜歡她在演出時表現的那種戲劇感,並鼓勵說,即使她太過獨特也沒關係,真正懂的人會站出來,並會因為她的獨特而簽下她。
但是,那時帶有濃重「婚禮樂隊感覺」的斯蒂芬妮的音樂並不好賣,羅伯·福薩利的建議是做一些全新的嘗試,比如放棄現場鼓和至少一部分吉他,他自己掌管電子鼓,由鼓聲起頭,形成一種更接近舞曲的風格。但是,LadyGaga並不這般認為,「不可能,我不幹」。
一天,羅伯·福薩利在《紐約時報》上讀了一篇關於女性在搖滾領域是如何難以成功的文章,文章詳細講述了妮莉·費塔朵(NellyFurtado)怎樣從原本的民謠搖滾改道,搭上超級製作人提姆巴蘭,轉向了舞曲。羅伯·福薩利回憶說:「斯蒂芬妮,來看看這個,我實在是個R&B風格的人。這輩子我也沒出過一張搖滾唱片。我不確定,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換個方向?」
最終,羅伯·福薩利說服斯蒂芬妮,向LadyGaga的轉變邁向了更近的一步,正如他所說:「我們再也沒有回到搖滾的那些東西上去。」
在此期間,LadyGaga與羅伯·福薩利迅速墜入愛河。他們的戀情因為「激情迸發而緊張地一起工作」而開始,並於2006年5月攜手創立公司。LadyGaga和她父親很快就和羅伯·福薩利簽下一個經紀人合同,答應20%的收入將屬於羅伯·福薩利。
但是,由於Gaga和羅伯不斷因瑣事而爭吵,這段戀情很快就降溫了。羅伯·福薩利希望他們的關係可以回到一個純專業的層面,所以在2007年1月,他提出結束他們之間的戀情。
2007年5月,LadyGaga與環球唱片公司簽下了新的合約,成為作曲人。而她也不再接羅伯·福薩利的電話。但是,依然與他合作譜寫並製作了四首LadyGaga首張專輯中的歌曲,包括熱門歌曲《狗仔隊》和《美麗、骯髒和富有》。當LadyGaga在環球唱片公司憑借首張專輯《超人氣》一炮而紅時,她和羅伯·福薩利的關係卻迅速惡化了。
三年後,也就是2010年,羅伯·福薩利不顧舊情,一紙訴訟將LadyGaga告上法庭。作為作曲人、製作人和LadyGaga前男友的羅伯·福薩利在訴訟中聲稱,LadyGaga為了自己的事業發展將他無情地拋棄,是他將斯蒂芬妮轉型為LadyGaga,並結合搖滾重複段和舞曲,使她的歌曲無比成功。但是,LadyGaga並未按約定支付他20%唱片版稅、15%商業廣告收入及其他費用,他要求LadyGaga賠償共計3050萬美元。
羅伯·福薩利的律師羅伯特·米洛尼(RobertMeloni)借用了威廉·康格裡夫(WilliamCongreve,17世紀英國劇作家)的悲劇《悼亡之新婦》中的台詞,來開始他的辯論:「愛化作恨,比天國之怒還要厲害;女人受到輕慢,怒火比地獄之火還要熾烈。」訴訟稱,在羅伯·福薩利結束他們的戀情之後,LadyGaga就成了那個受到輕慢的女人,「所有的工作都和個人情感有關,當這些個人關係陷入愛情的糾纏,所有有關的商業合作也會受到影響。當其中一個出了問題,其他的都不能倖免。這個案子正是這樣。」
「羅伯·福薩利在期待一個垃圾搖滾(GrungeMusic,也被稱作油漬搖滾或西雅圖之聲,是一種隸屬於獨立搖滾的音樂流派,由硬核朋克、重金屬和獨立音樂發展演變而來,流行於20世紀90年代初)樂手、垃圾搖滾款式(指迷戀垃圾搖滾樂者的服飾,常為一種邋遢時尚),而不是一個意大利姑娘。他曾擔心他是不是犯了個錯誤」,法律文件如是說,「羅伯·福薩利讓她在鋼琴上彈一下她的曲子,幾乎立刻他就意識到,斯蒂芬妮有明星潛質,而他要做的就是引導她而已。」
當時,羅伯·福薩利認為LadyGaga的歌非常不錯,但缺乏商業氣息,起訴書這樣形容,「他迫使她去探索不同的音樂題材,在之後的幾個月,斯蒂芬妮每天坐公交往返於紐約和新澤西,非常瘋狂地改進她的方式。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寫歌上,同時為她尋找一個適合的曲風。這要歸功於羅伯·福薩利讓她『放棄搖滾重複段,加入舞曲節奏』。他證明了鼓點並不會影響她音樂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