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玉「逃」 第19章 曾經年少 (8)
    張曼玉:有啊,但,是很後來,當然我們沒有求證每一件事,因為實在是太多了。因為……難道有人說紅姑說你不美,你也要去求證嗎?「她說你穿的衣服沒有品位哦。」不可能吧?但是我們後來好像是沒事兒了,因為我們電話中說算了吧,別理這些了。可是當你聽到越來越多這些事兒,累積起來,而那時我又忙,她又剛出嫁了,好像是各走各路似的,就這樣真的少了聯絡。然後,當事情越久,而又久沒聯絡的話,你就會越無法打出第一通電話。

    林建明:那後來怎樣呢?那到底是如何打出第一通電話呢?

    張曼玉:啊,是葉倩文撮合我們的。(笑)她約我們出來吃午餐,又約了紅姑吃午餐,可是我不記得她是否有告訴我紅姑會不會來。所以,當我去到那兒時,見到她,是愕然的,然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哼,不理她!但誰知,哈哈哈,講啊講,就哈回去了。哈哈哈哈哈過後就即刻沒事兒了,就這樣到現在。

    張國榮:我還記得前年……不,是去年,你們兩個也一齊請我吃了一餐,祝我生日快樂!

    林建明:一齊請了你吃了一餐啊?

    張國榮:是啊,我記得的!(笑)

    林建明:哇,你看你,多大面子啊!

    張曼玉:因為我們錯過了你的生日……那餐飯很好的,並不是隨便的那種!很享受的!

    林建明:「大」便飯不是「小」便飯(笑)……那除了紅姑還有誰啊?

    張曼玉:君如都可說是一個有保持聯繫的朋友。

    張國榮:你和阿梅也是很好的,不是嗎?

    張曼玉:阿梅……也是少見面了。

    並不需要什麼了不得的大矛盾,中間人不盡不實的傳話,女明星間的猜忌和微妙情緒,這已足夠成為張曼玉和鍾楚紅決裂的原因。一點點累積起來的芥蒂,埋得久了,就可能會突然間爆發出來。

    不過,引發決裂的導火索,卻是因為她們那時候都有了男朋友。

    先是在一次採訪中,張曼玉嘴快,說漏了鍾楚紅和當時尚未結婚的男友朱家鼎已經同居的消息,使得鍾楚紅大為光火;在接下來的一次雜誌專訪中,當記者希望從鍾楚紅那兒得到些張曼玉的感情現狀的消息時,她也就順水推舟地「無意中」說出了,張曼玉和爾冬升雖未到同居階段,但已在男方家中過夜,二人如膠似漆,可以隨時結婚之類的消息。

    這番言論一經報道,立刻成為當時的頭版頭條。相當於是你一來我一往,同樣都揭破了對方的秘密戀情。對此,張曼玉當然也是極為惱火,覺得「好姐妹」出賣了她,公開宣佈與鍾楚紅斷絕來往。

    三年之後,張曼玉於1990年同爾冬升宣佈因為性格不和而分手,而鍾楚紅和男友朱家鼎在次年結為夫婦。

    如果硬要較個高下的話,好像張曼玉真的輸了一招。鍾楚紅一路走來幾乎是一帆風順,拍戲十年是香港最紅的女明星,嫁人18年,曾經是香港最幸福的小女人。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結了婚就不要離婚,張曼玉雖然星途順暢,影后拿到手軟,但感情路上,她尋尋覓覓,卻只落得四個字「情路坎坷」。

    終於,在兩人絕交十年之後,從2000年起,斷斷續續,有人拍到張曼玉和鍾楚紅又恢復了往來。

    作家黃佟佟寫到這件事時簡練明瞭:「兩個人被狗仔隊發現開始聊天喝下午茶,有人說是張國榮撮合,有人說是紅姑生活悠閒早就不放在心上,也有人說是張曼玉歷經世事人情練達。張曼玉自己則說是葉倩文的撮合。」總之,就這樣,兩個人相逢一笑,將芥蒂抹去不提,從頭來過。

    2011年1月28日,Dior位於尖沙咀北京道的旗艦店重新開幕,開幕儀式後,品牌商在尖沙咀三號碼頭舉行晚宴及時裝秀。任達華夫婦、王敏德夫婦、韓星崔智友、范冰冰、張靜初、周慧敏、余文樂、趙薇、葉璇、賭王四太梁安琪等眾多明星名流盛裝赴會,場面熱鬧。又是衣香鬢影歌舞昇平的盛大場合,除此之外,久不在公眾面前露面的鍾楚紅,也以座上客的身份,身著深紫色露單肩晚裝現身。

    已經50歲的鍾楚紅,眼角眉梢並不是沒有留下歲月痕跡,然而依然雍容艷麗,魅力不俗。此前據台灣媒體報道,在歷經喪夫之痛兩年多後,紅姑才陸續開始出席一些公開活動。她只要露臉30分鐘,酬勞就超過200萬新台幣。

    那一天晚上,張曼玉作為唯一擔任剪綵的嘉賓藝人,盡顯其尊貴地位。這也是鍾楚紅和張曼玉自多年前傳出不和後,首度一同出席公開活動。

    那天的張曼玉身著紅色晚裝,配上高跟鞋、黑色手套和小手袋,造型非常高貴。雖然比原定時間遲了30分鐘才現身,不過張曼玉看起來心情很好,不斷與品牌高層聊天,剪綵儀式後,還調皮地將絲帶綁在自己的頸上,解下絲帶後,隨即又綁在隔鄰的外籍高層手上,非常趣怪活潑。

    另一邊的鍾楚紅自然也是媒體關注的焦點。她透露農曆新年將到熱的地方過年,因為香港實在太冷了。雖然獨自旅遊,卻不會覺得悶,情人節將與家人度過,還玩笑問記者可有對象介紹。對於她和張曼玉的不和傳聞,紅姑回應說:「我和張曼玉經常見面,也經常保持聯絡,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從來沒有中斷聯絡,這些只是記者編出來的,其實私事不需要交代,總之感情沒變過。」並坦言無必要向傳媒公開自己的私事,也不會改變自己作風。

    黃佟佟寫道:「女人之間的真正相知,一般都要等到中年之後,因為到那時她們才會發現,無論你曾經多麼美多麼有名多麼有錢,男人絕對不是最後的歸宿。」

    這個時候,距離她們初入行,已經將近30年,風華猶存,青春不再。張曼玉早就和爾冬升分了手,而鍾楚紅的丈夫朱家鼎,也於2007年因大腸癌過世。令她們愛過戀過癡狂過的男人,終於都離開了她們的生活。

    張愛玲說,因為懂得,所以慈悲。那麼,這對風浪看盡的姐妹花,在彼此拋棄之後,又能彼此接納,恐怕這友情,也就可以地久天長,相看兩不厭。

    人人都知道,張曼玉圈中最好的異性好友,是梁家輝。

    1958年出生的梁家輝比張曼玉大6歲,兩人開始合作時,張曼玉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梁家輝給了她很多照顧,由此,他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持續至今。

    因為兩人經常演對手戲,很熟,因此那段時間張曼玉單身,梁家輝就經常帶著老婆去找她玩。梁家輝的太太江家年是他年輕時的「患難之交」,雖然現在身體發福,完全看不出明星夫人的風采,可是梁家輝卻依然堅持:「對老婆好是應該的事,我與太太之間是因為互相瞭解才走在了一起。」「我覺得我太太是越來越美了。」

    「其實是我夫人和她比較熟,比較談得來。因為平常我們拍戲的時候,我夫人跟在旁邊,她也沒什麼,挺悶的,所以她們兩個就交往比較多。兩個人都曾經在英國念過書。而且差不多是同時段,不會差得很遠。所以,比如說,她們講起那個時候的流行樂啊,在英國吃的東西,喝的牛奶,或者是那個時候的時裝啊,她們都很容易對上嘴。」

    本是純粹的友誼,結果卻被狗仔隊利用,後來竟出現了「三人行」、「梁太太默認二人關係」等傳聞,這些不實的中傷消息令梁家輝苦惱不已,為了保護張曼玉,他一度試圖和Maggie因為緋聞保持距離,沒想到,他的疏遠,卻令張曼玉非常傷心。

    提起這件事,梁家輝非常後悔:「其實我是完全為她著想。我老婆不會在意這些,但曼玉還是一個沒嫁人的女孩,我不想因為我們而影響到她以後交男朋友的機會。我沒想到她是一個很直的人,她覺得我們之間的友誼是那麼純粹,為什麼要因為人家的報道而受到影響?」

    在香港的電台接受採訪時,他們也曾提到過這段故事。

    林建明:(對梁家輝)曾經傳過你們兩個是談戀愛的哦!

    梁家輝:沒有說談戀愛,不是說談戀愛,沒有的哦,只是「有路」罷了。我覺得我對不起朋友的。

    林建明:怎麼呢?

    張曼玉:對不起我嘛!

    梁家輝:是啊。我曾經有一次對張曼玉說,我說,喂,張曼玉,現在外面傳到我們兩個……

    張曼玉:我們在茶餐室吃著lunch的時候。我們三個人,與他的老婆。

    梁家輝:傳到這麼厲害,我說,就是說,我們不應該這麼來往,不應該一起去看首映啊,不應該……

    張曼玉:他說怕我認識不到男朋友。

    梁家輝:是啦!因為我覺得我已經結了婚!我已經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我的老婆明白罷了,其他的一切的人不明白都不要緊的!因為我家裡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就可以了,但是呢,我覺得會影響到她,那我就對她說,喂,我們兩個就算是做朋友,也不需要告訴大家我們是好朋友。

    張國榮:那就真的很蠢啊!梁家輝!

    梁家輝:是啊!我那次真的蠢到極點。

    張國榮:跌進了那個陷阱!

    梁家輝:跟著這個人就教訓我……

    張國榮:對,如果我在現場,我都會教訓到你哦!

    梁家輝:她是用眼淚來教訓我……

    張曼玉:哎呀,不要講了,很想哭啊。

    林建明:你怎麼?你沒有說話,就在那兒哭?

    梁家輝:是啊!她,就是,在那個場合……

    張國榮:喂!如果我在,真的會揍到他開花!

    梁家輝:不是,因為在我的立場來說,第一,我不想連累到我身邊的家人和朋友,第二,這個那麼親的朋友,我更加不想影響她,是不是?她還沒有結婚,她還沒結交男朋友,現在外面傳言,說我與她怎麼好啊,怎麼好,我的老婆與她怎麼好,怎麼好,那她以後還能出來認識朋友啊!以後,那些朋友會怎麼看她呢?那所以我會這樣考慮,從這個層面去考慮……

    林建明:OK,但是她那方面又怎麼想呢?

    梁家輝:我衰囉!我沒有想到她那方面!

    張曼玉:我很傷心囉!當時候!所以我哭囉!我覺得,啊,原來我們的友情就是這麼多而已啊,因為,因為,因為我以為我們的友情是深一點的,因為那些傳言,哦!就算你怎麼解釋說是為了我好,不是為你自己好,我覺得你可以這樣就不與我做朋友,那我就很傷心囉!那我哭完,那我就說,我不記得我說什麼了,我好像說,不可以,哈哈哈!

    張國榮:嗯!對!

    張曼玉:你可以不找我,我會找你!這樣囉!

    張國榮:對!

    張曼玉:那他之後收回,就是說,啊,對不起,對不起。

    林建明:你的老婆很明白的啊?你太太?

    張曼玉:我根本就是與他的老婆更有交情,好過與他。

    梁家輝:那因為她知道那件事情嘛!不是,這個是,最重要是,第一,她清楚整件事情,她知道我們的結識是怎樣的。她知道究竟我們交往的關係是什麼,啊,她並不是看一張照片,我拉著張曼玉的手進去一個首映禮的照片,她並不是只看一段報道,說她以為我與張曼玉有些什麼。

    林建明:不過,說來他的太太呢,很可愛!

    張曼玉:是啊!

    近年來,張曼玉和男友奧雷長居在北京,已不常返回香港,不過一旦回去,都不忘與老友一家聚會。2010年2月,就有香港媒體報道:「張曼玉暫撇德國籍建築師男友奧雷,在年前悄悄返回香港和梁家輝夫婦餐敘。」

    「由於張曼玉和梁家輝多年不見,兩人一見面後立刻來個大擁抱,彼此談笑風生,尤其張曼玉,豪邁笑聲在門外依稀聽見。」

    2008年,張曼玉還在北京盡地主之誼,為梁家輝一家四處求購奧運門票,為老友安排全程。

    張曼玉和梁家輝夫婦的友誼,還延續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梁家輝說:「張曼玉看著我的小孩出生的,我們一直在用電話……小孩出生的時候我在英國,還沒有上飛機,張曼玉說她很感動。」據聞孩子們的乾媽是影星張曼玉,記者問女兒和乾媽的感情如何,梁家輝卻說:「小孩出生提早了一個月,我又不在香港,是曼玉陪伴在老婆旁邊,她看到了孩子的整個生產過程,堅持要當孩子的乾媽,我想讓她受受苦也好。可是,她就是不負責任,經常不在香港,所以,我一直不承認她是孩子的乾媽。不過,她經常會在網上發郵件或者留言,與孩子們保持聯繫。」梁家輝有一對正上中學的雙胞胎女兒。

    2011年1月,香港媒體還拍到,張曼玉和梁家輝的兩個女兒去銅鑼灣一個平價商場買東西。

    「昨天下午四點左右,張曼玉與梁家千金各自在商場掃貨,其間張曼玉與她們有講有笑,似乎在分享購物心得。而一向名牌不缺的張曼玉,原來鍾情的也不都是名牌,她更看中商場一樓轉角位一間佔地只有十平方米的本地鞋店。

    張曼玉平時到名店購物有人服侍,但在小店內一樣買得開心,與店員有說有笑,離開商場時更一袋二袋滿載而歸,不過當她離開商場時發現有傳媒在場,即與梁家輝女兒分道揚鑣,然後在怡東酒店會合上車回家。雖然張曼玉昨天戴著墨鏡,但商場內依然有大批少女認得她,張曼玉也十分有禮貌,雖然沒有簽名影相,但仍向大家報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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