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唯歷險記 第21章 湯式成名路 (4)
    文雋說,「江志強坦承當上湯唯的經理人,乃受摯友所托,這位摯友,當然指的就是李安。」身為香港安樂電影公司總裁,江志強與李安的關係非同一般,他先後參與投資李安的《臥虎藏龍》和《色·戒》。湯唯「消失」後,李安沒有食言,將其委託給江志強。

    江志強在圈內人脈極廣,是張藝謀電影的海外製片人,更被好萊塢雜誌稱為亞洲最成功的製片人,為人極低調。有記者在訪江志強時曾笑問,他的父親是最早回到內地投資電影院的愛國人士,那麼,在與有關部門溝通時,是否有「秘密通道」?面對此問,他僅僅笑而不語。

    兩年裡,如果說一開始是被迫消失,那麼到後來,湯唯的沉默多少帶有一種策略性的自我保護——她先後拒絕了張藝謀《金陵十三釵》和田壯壯《狼災記》的邀請。

    直到香港導演岸西的《月滿軒尼詩》,湯唯才走出《色·戒》,以鄰家女孩形象示人,做回本真。此片2009年就在香港拍攝完畢,原本並無大陸公映計劃,但在江志強與電影局的積極接洽下,很快出現鬆動。2月28日,央視的新聞頻道報道了這部電影,雖對湯唯隻字未提,但足以視為「解凍」的信號之一。

    事實上,《月滿軒尼詩》雖被很多人稱為湯唯的「解禁」、「復出」之作,但安樂公司堅持不希望媒體採用這個說法,因為「從未被禁,怎談解禁;從未離開,怎談復出」。

    風惡雨疾的娛樂江湖,女星突然隱退並非罕見——有人為豪門悄悄生孩子,有人斬斷塵緣剃度出家,這是兩種人生的極端。湯唯不在此列。

    她只是個演員,活在舞台才是心願。過去兩年,為了這一目的,演員湯唯野心勃勃,沒有停歇。她說自己這兩年在「看世界,學習和沉澱」,還有,「做好本分工作,安排自己的生活,好好照顧家人,鍛煉健康的體魄,有效率地看書,多認識世界,瞭解不同的文化」。

    其間,拍了一部小成本的香港電影,一部韓美合作的新片已於美國開機,話劇舞台時時召喚,各類時尚雜誌上,她的淺笑總是人海中驚鴻那一瞥。

    儘管憑借個性獨特氣質時尚,湯唯頻頻登上VOGUE等雜誌封面,但除了通過「優才」計劃獲得香港身份之外,對於大多數不明真相的群眾,湯唯的行蹤,依然神秘如早春的沙塵。

    當年戛納電影節逢中國四川地震,得知消息的湯唯匆匆回國——第101場《暗戀桃花源》紀念演出,劇組選擇把在北大百年講堂演出的全部票房收入用於在四川災區援建一所希望小學,湯唯就靜靜地站在捐款箱旁,她的身份,是演出志願者。

    據說,後來的湯唯經常去青海等地資助一些需要幫助的孩子,不以明星的身份、也不以經紀公司的名義,她甚至給人家搬過箱子。

    而正如湯唯成就了王佳芝,王佳芝也給湯唯打開了繁華世界的一扇門。像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女明星一樣,後來的湯唯穿華服,出席頒獎禮,坐在第一排看時裝秀,和張曼玉私語,坐她的車離去——但,「她依然是個平凡的女孩」,導演岸西說。

    學習戲劇的過程讓她很快樂。她也並不諱言自己在英國遇到的生活上的艱難。租房子,中介老闆是意大利人,脾氣很暴躁,兩人幾乎發生肢體衝突,意大利人指著湯唯的鼻子:「你以為你是女王嗎?」

    「我不是女王,可你也不是國王。」湯唯說。

    瞭解湯唯的人說:她身上始終有一種淡定的氣質,讓人願意出手保護。2009年,內地一批導演、編劇和律師30餘人曾聯名寫信呼籲「還湯唯勞工權利」;而張藝謀、田壯壯等導演則先後向湯唯伸出橄欖枝,希望助力復出;而每次談及湯唯,台灣著名戲劇導演賴聲川都是滿口讚賞。

    賴聲川和湯唯緣起於2001年,賴聲川在中戲做客席講座,院裡選中了1999級和2000級導演系的幾個學生與賴聲川組成一個話劇工作室,湯唯也在其中。2002年,賴聲川夫婦第一次到湯唯的家鄉杭州遊玩,擔任嚮導的就是湯唯。

    2006年5月,賴聲川重新排練舞台劇舊作《暗戀桃花源》,有意讓湯唯出演。同一時間,李安也正和湯唯面試《色·戒》,為讓湯唯有更寬廣的演出空間,賴聲川的夫人丁乃竺說:「英雄所見略同,李安是我們的好朋友,只好割愛。」

    同時看上湯唯並有意提攜的,是香港著名戲劇人林奕華,有興趣籌備張愛玲遺作《小團圓》的他坦言: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材,湯唯都與小說中的九莉,或說與現實中的張愛玲有幾分神似。但是,湯唯拒絕了林奕華的邀演——正如李安曾說《色·戒》拍攝,其實是伏在「張奶奶色相的地獄」裡——張愛玲的戲,不可演得太頻繁。

    經過慎之又慎的選擇,面對面長談3次後,湯唯終於接下岸西導演的《月滿軒尼詩》,扮演一個堅強而樂觀的內地赴港女孩,片中,她被稱馬桶西施。影片結尾,她張大嘴巴對張學友說「我沒有蛀牙了」。

    兩年的蟄伏,湯唯終以《月滿軒尼詩》中截然不同的愛蓮,完成涅槃。而一切與《色·戒》有關的浮浮沉沉,就這樣成為生命中的一頁,注定被翻過。

    這個春天,湯唯歸來,帶著某種異域的繁華,和完好如初的樸素。

    隨後的代言,出演,消失,再出現……湯唯的命運似乎永遠被掌控,她就像一葉小舟在大海裡漂蕩,目的地不知道,只能隨著波浪前行。雖然湯唯的未來不知會向何方,回到故土向內地發展?還是再次出國進軍好萊塢?抑或是像以前一樣,淡淡地,不求名利,只是演自己喜歡的角色做自己喜歡的事,對於流言蜚語一笑置之?

    湯唯曾說對於自己而言,更願意是一個演員,而非明星,做明星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一個出色的演員則不必把那麼多的隱私暴露於公眾面前,更有自由去追求想做的事,想要的生活。當然,這一路走來,出於影片宣傳的需要,湯唯因演技的受肯定和數度首映、記者會上的亮相已然成為一個明星。湯唯的心境平和不浮躁,這大抵可以從她的「笑」中看出來。

    很多女明星在公眾場合或拍攝寫真時,那種鏡頭前的笑給人感覺總是為了笑而笑,多多少少缺那麼一點「真」。而目前國內著名的造型師、曾與湯唯兩度合作的陳非曾說過,湯唯拍照片很少擺造型,她力圖表現的是從心底向外釋放出來的情感,類似的明星陳非只提到了張曼玉。

    湯唯無論何時出現在鏡頭裡,即使是攝影師抓拍的不經意瞬間,她的表情也好,動作也好,都是非常自然真實的,沒有故作姿態或矯揉造作。在台灣宣傳期間,簽售會上或記者會上,李安、王力宏或是主持人講話時,湯唯都會認真傾聽,表情異常專注,還會時不時偷笑,這在其他明星身上幾乎是看不到的現象。一個人如果時時處處注意自己的言行,她總會有疲倦的時候,就會表現出拘謹或者倦怠,或不自然或不美,比如有的明星被拍到偷偷摳鼻子等不雅的舉動。當然並不是說明星就不能有這樣的舉止,大家都是人,老端著會很累,表現出這些也是正常的。但湯唯至少到現在也沒有被拍到這樣的表現,為什麼?說明她表現的就是真實的自我,而真實的湯唯平時就是這個樣子。

    笑有很多種,不同的笑容表現不同的內心。以湯唯的性格來說,她應該是那種興奮起來會大笑的人,只是在媒體和公眾面前,她不好那樣,所以多數時候是淡淡的微笑,但有時她會控制不住,於是就轉化成一種掩嘴偷笑,更有「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而這種顧忌恰恰表現出她的思想,她沒有像大家想像的那樣考慮那麼多,又是名又是利,她只要做好眼前事。想得越多顧忌越多,人越拘謹,只有心態的淡定從容,表現出的才是最純真的美。

    實際上就一個人的個性而言,越是有極端特質的人,他(她)性格中的另一面就會越明顯,所以雙重性格的人才更會讓人覺得有趣味,豐富,只是他們不會在所有人、所有場合都表現出來。因為性格中有很男孩子氣的一面,所以她顯得比其他女明星更大氣、從容,加之李安的調教挖掘出了她小女人的一面,現在的湯唯顯然同時表現出了她性格中「男」與「女」的雙面性,這令她更加大氣沉穩,又不失溫文爾雅,有大明星和大家閨秀的雙重范兒。

    再說她與媒體的關係,很多與她合作過或在工作中接觸過她的人都說她平常非常隨和,沒有架子,做事有些大大咧咧。實際上網絡也好,平面媒體也好,有關她的新聞並不完全是好的,不僅僅是對她,還有李安。記得在威尼斯電影節期間,有記者問李安床戲是否是真做,李安停頓片刻笑著反問:你能不能問些高水準的問題?修養如李安,雖是臉上帶笑,但這樣的反問也明顯表達出了他的不滿,但李安講究的是教養,所以他不會黑著臉,即使不滿,也依舊要微笑面對。湯唯在近次出席卡地亞揭幕儀式時回答記者提問,說她看到網上很多人看了電影後的討論中認為王佳芝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令她非常欣慰。記者提到負面聲音,她回答說引發討論是好事,說明大家關注這部電影。這些都表明湯唯其實很瞭解媒體針對電影和她個人的報道,但是她的關注點並不是那些無聊的八卦炒作,而是對她演技的評價,說明她在意的是作為演員她的表演在觀眾中的反響,而非其他無聊的花邊新聞。

    無論哪一次的公開亮相,無論媒體在什麼地方要求她看鏡頭、抬頭、回頭、轉身,即使裙擺被踩到之後,她都會非常配合地給予一個微笑。這一點與許多明星不同,尤其是被媒體中傷過的大牌明星們,他們在鏡頭前的反應多數是迅速離開,或躲閃或迴避,尤其是當他們沒有化妝,或者在非正式的場合,比如機場。但是湯唯,無論在哪裡,她的反應永遠是大大方方,要拍且拍,給予的都是甜美的微笑,怪不得內地媒體人給予了她「建國以來最得體內地女星」的讚譽。

    中國人在禮儀上是講「投桃報李」的,雖然也有記者問些無聊問題,也有負面新聞,但湯唯都能微笑面對,表現的是她做人的氣度。當然,這也許和她初涉娛樂圈,見得不多識得也不廣有關。但願她能一直保持這份淡定和大氣。同時,作為媒體,如果還是一味八卦些無聊事甚至無中生有,就未免太無良,素質太低了。

    這樣一個女孩注定天生好命。多位命理師也把目光聚焦湯唯,並分別做出有關預測。命理師江紘均就生肖姓名學分析,湯唯的個性剛烈、擇善固執,說話快人快語,易得罪人,感情路也走得辛苦。她在職場上很拼、很認真、能吃苦耐勞,得到男性長輩的後援,功名位不錯,可再旺3年揚名國際,但之後事業開始走下坡。

    而命理師蔡上磯則因湯唯左胸有顆硃砂痣,認為「胸口硃砂痣主富貴,須以床戲換取名利」,理由是人體的乳房是哺育小孩的重點器官,象徵人體的庫房,代表財,且屬感性帶,具有桃花力量。而湯唯正好在該重點之處有顆硃砂痣,代表財運不錯,而且桃花不斷,不過,演出的作品必須是激情戲,將能更快走紅。而對李安導演怕湯唯因拍床戲嫁不出去的擔心,蔡上磯說,湯唯的額頭飽滿,雞蛋臉形,加上嘴形完滿但不外擴,晚年不愁吃穿,而且是越晚婚越有機會嫁入豪門。

    命理師從不同角度做出了相似的預測,至於是否靠譜,只有用時間來驗證了。

    湯唯是讓人羨慕的。經歷了鮮花與掌聲,以及隨之而來的非議與挫折,還仍一如既往的淡定。採訪結束時,在風雨彩虹都過去之後,她只是說:「所有想要得到的東西,我都在電影裡得到了,我不再想別的東西了。如果你覺得我還不錯,就請在電影落幕時給我一點掌聲。」

    湯唯的故事,也許會給你一絲勵志和啟示。高峰處不必風光奪盡,逆境處也不要喪失信心。無論順境逆境,保持自信、淡定的自我,找準自己的方向,再次上路的你一定會更好。

    在湯唯貼吧裡,有這樣一首小詩,是粉絲對湯唯的總結,也是每個女孩應該向湯唯學習的氣質和心境:

    做一個湯唯系的女孩,內心強大。知道自己要什麼,有主見不盲從。面對非議,堅持自己,但不固執己見剛愎自用。

    做一個湯唯系的女孩,有自己的生活愛好興趣。不被外貌拖累,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打扮裝飾上,不羨慕別人手裡的名牌包包,不羨慕別人所坐的一流名車,用閱讀充實自己,不用報酬衡量價值。

    做一個湯唯系的女孩,用微笑面對生活,不張揚,不躁動,謙虛,大氣。

    做一個湯唯系的女孩,自信認真地工作,這樣的女人最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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