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零零碎碎的作了好多夢,早上被喧鬧的手機鈴聲暴戾地拽回了現實。我極不情願地應答著,電話另一端馬上傳來麥警司急匆匆的話語聲:「梁先生,請務必馬上到警察局一趟!」
我雖然沒有看見他的臉,但從語聲判斷,他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焦躁。
我也沒有多問半句,說了一聲「好」,隨便披了件外套便奪門而出。
去警局的路我並不陌生,但這一行卻耗時將近1個小時。大道不知何時已經被層層封鎖,我繞著道,左穿右插的才到了警察局。麥警司已經早早在大門等候我,我的車輪剛停穩,他便爭分奪秒地拉開車門,大喊一聲「走」。我急急下車,幾乎小跑著緊隨其後。
警局裡擠滿了人,從制服的樣式來看,他們應該來自幾個不同的部門。沿途看見很多警員,個個神色凝重,似是內心有著萬分糾結。我們推擠著擁堵的人群,直奔證物室。證物室外的人流也並不比走道裡的少,有兩個像是爆破專家的人物,已經重裝戒備,似乎在等待執行一個未知的爆破任務。
證物室的大門早已打開,原本寬敞的入口圍得水洩不通。穿著各種制服人的看見麥警司來了,都自覺讓出一條窄道。我當仁不讓地隨著麥警司在窄道中穿插進去。室內本來嘈嘈嚷嚷,麥警司的駕臨令場面馬上停止了噪動。
我知道,證物室內一定正在進行複雜的動作。果然,我看見五條大漢正在竭盡全力地試圖搬動那一座古鏡,他們大汗淋漓、青筋暴現,但鏡子卻像泰山一樣巍然不動。
麥警司大喊道:「我需要一個人用2分鐘時間來報告現在的情況!」
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踏前了一步,禮貌地向麥警官點頭,然後微笑著向我走來。當他看見我凌亂的頭髮和皮夾克下面鬆垮垮的睡褲、拖鞋,不自覺輕皺了一下眉頭。那個皺眉的動作只持續了短短半秒,馬上便微笑著給我遞來一張名片,恭敬地道:「您好,我是小陳,請多指教!」
我手足無措地接著名片,一臉茫然。
麥警司大喝道:「如果我是你,就收起這些可笑的客套!他不會給你任何提拔!」
小陳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我也無暇細看他的名片,隨便放進口袋裡。
這一幕令我相當尷尬,我在此刻出現,無疑令旁人對我的身份有所誤會。看小陳的樣子,應該是一個踏進社會不久的有志青年。這類人特別喜歡在領導面前表現自己,可惜這次他的對象錯了。結果討好不成,反被教訓。
小陳馬上立正身子,想為剛才的冒失道歉,又怕說多錯多,最後落得啞口無言。另外一位與他年紀相約的青年解圍道:「報告麥警司!鏡子搬不動,就像生了根一樣,無法挪動分毫!」
麥警司怒吼著道:「什麼生根,簡直放屁!我們把鏡子運回來的時候只動用了四名警力!」
他雖然咆哮著,但是並沒像我想像中那樣捲起衣袖親力親為。不問而知,他必然已經親身搬動過,而且還發現了一個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若非如此,又怎會叫我馬上前來?我的力量再大,也敵不過五條大漢。他叫我前來,絕對不是因為鏡子「太重」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