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雨生壓低聲音,但字字有力:「沒錯!我們都知道那是鏡像!但作為警察,我們如何將這樣驚世駭俗的結論告訴廣大市民!」
我:「警察的義務將是批露真相,而不是掩蓋事實!你們大可以將調查結果完全公開!」
祝雨生冷笑著道:「別忘了,唐哲和他的鏡像都已經死了,鏡像甚至死無全屍,我們現在的調查結論口說無憑,死無對證!」
我:「或許可以從那個肇事司機口中得到什麼信息?」
祝雨生唏噓道:「司機也已經死了,死於心臟病猝發!」
我沉默良久,道:「請告訴我,司機的死與楚宇航事件無關!楚宇航是魔鬼,他死後憑什麼讓這麼多人殉葬!」
祝:「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不能證明司機的死與楚宇航有關。看起來那是一宗很巧合的交通意外,暫未發現蓄意謀殺的動機。」
我搶著道:「但也不能證明與楚宇航毫無關係,是吧?」
祝雨生苦笑道:「理論上如此!」
我用力捶著床板:「這個案件已經犧牲太多人了,要待到什麼時候才能終結?」
祝雨生又長歎了一口氣:「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昨天我從證物室出來的時候,接到上級的緊急通知,這個案件從明天起全面封存!」
我急道:「為什麼?」
祝雨生道:「上級說,這是醫學界的問題,不……應該說是科學界的重大課題!」
我冷笑一聲:「既然政府決心隱瞞一個秘密,我們只好服從。」
祝雨生苦笑道:「世上不解的謎團有太多太多,也許有些秘密,應該永遠沉淪海底!這段時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歎氣道:「只怕就算我不願休息,公司也容不下我這個毫無建樹的閒人了。」
祝雨生拍著我的肩膀:「我很抱歉將你牽扯進這個無結果的案件之中,並且很可能令你因此失去一份工作。如果日後有任何採訪需要的話,我樂意幫忙。前提是,採訪的內容必須與本案無關。」
我淡然道:「有一件事的確需要你的幫忙。你知道,我本來是打算採訪王教授的。」
我以為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請求,不料祝雨生的反映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突然尖聲道:「你想幹什麼?」
我愕然道:「只是想瞭解一下楚宇航生前的病況。」
祝雨生馬上道:「不行!他謝絕接受任何採訪!」
我立馬解釋道:「只是關於抑鬱症的防治問題,與本案無關!」
祝雨生用力揮著手:「你不可能在他口中瞭解到任何信息,他現在的一言一行都是高度機密!」
祝雨生的敏感令我非常尷尬,但同時觸發了我作為媒體人的敏銳神經——越是高度機密,越有潛力可挖!
談話到了這裡,忽然變得極不愉快。我們都默契地轉換話題,東拉西扯的又談了大概5分鐘,言談中只有風月,而對案件隻字不提。
辦妥出院手續之後,我第一時間趕回公司。老闆的臉色並不好看,但對此我早已習慣。我用了2個多小時,將這幾天的所見所聞簡略記錄下來,去掉「機密「信息,發送到老闆郵箱。郵件內容當真荒誕絕倫,但勿論老闆信與不信,反正這就是事實。
接下來的時間,我通過互聯網瞭解到好多關於王教授的信息。原來真正有實力的人,行事可以如此低調。他沒有頻繁的出鏡率,也沒有奢華的生活享受,但在基因工程醫學方面,卻實實在在是一個令人矚目的權威。他發表的論文,每一篇都令整個醫學界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