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聲道：「放輕鬆點，鏡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的語氣已經盡量溫柔，沒想到他卻像聽到最恐怖的事情一樣，雙手抓著我的手臂用力搖晃：「你看清楚，是否真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感到又憤怒又奇怪，鏡子就在前面，他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又細細的瀏覽著鏡子裡的每一寸地方，道：「真的什麼都沒有。」
祝雨生突然臉色鐵青，向後連退幾步，直到身子撞到資料架上，才能搖搖晃晃的止住跌勢。就在腳步剛站穩的一刻，他無意中看到了鏡子，臉色一剎那由青轉紅。
「混賬！」他突然飛起一拳，重重打在我的臉上，咆哮著道：「鏡子裡明明有我！」
那一拳力度當真不少，我只覺頭昏目眩，站立不穩，同時火冒三丈，大叫道：「祝警官！這是鏡子！鏡子中當然有你！」
祝雨生大吼一聲，另一拳又要掄起。當拳頭快要擊落我面門的時候，卻生生停住：「對不起，這塊鏡子……幾乎令我崩潰！」
我大喊道：「不止崩潰，還令你變得瘋狂！」
祝雨生無力地攤著手：「這不能完全怪我，你說鏡子裡什麼都沒有，我以為……」
我憤怒道：「你以為什麼，如果鏡中沒你，還能算是鏡子嗎？」
祝雨生嘴唇微張，好像想說什麼，卻又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他用力拍著我的肩膀表示友好，馬上轉換話題道：「你看這塊鏡子有何特別？」
我忍著疼痛，壓抑著怒氣，仔細打量鏡子，良久才道：「這塊鏡子，讓我想起一個梳妝盒。鏡面打開之後，內裡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我的意思是，鏡片後面是中空的。」
祝雨生點著頭道：「我也一直覺得內有乾坤，但反覆研究下來，發現鏡子並不如想像中一樣能夠打開。」
我：「你的意思是說，鏡子裡面是實心的？」
祝雨生眉頭緊皺：「絕不！只是我們不懂得開啟的方法！經過放射線探測，鏡子裡面的成分非常複雜！除了0.6%的鈾元素之外，其餘都是由現今科學所未曾掌握的元素組成！」
我搶著道：「鈾元素？你是說可以裂變為核原料的鈾元素？」
祝雨生的雙手重重撫著臉：「不錯！難以想像，一面出土於秦朝時期的鏡子竟然富含鈾元素！」
我剛張開口，他已經揮著手，打斷了我的發問：「別問我憑什麼認定這是秦代的產物，現今科學有一萬種方法可以精確測量它的出土年份。」
我不服氣地道：「我當然相信這是一件由千年古木製成的精品，但是我們不能推斷這是秦代的手藝。很有可能，是現代人用現今的科技將一株千年古木雕琢成現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