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雨生一直點頭，像是對我的觀點非常認同：「你繼續說。」
我接著道：「我猜想，唐哲昨晚一定遇到了一件極度駭人的事情，而這個事情與鏡子有關。鏡子裡，走出來了一個人！」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不自覺低著頭，逃避祝警官的目光，因為這實在是一個智力正常的成年人不會說出的「猜想」。
我沒有窺看他的表情，只是低頭繼續道：「那個……從鏡子裡走出來的人，又或者說，那個給唐哲製造出視覺假象的人，殺死了唐哲！」
祝雨生打斷我的敘述：「視覺假象？」
我突然想到一點頭緒：「對，就像魔術表演一樣，那嚇人的一幕其實只是一種掩眼法！那面鏡子，可能是一種魔術道具！別忘記了，楚宇航是演員，家裡有這樣的道具一點也不奇怪！」
祝雨生長歎了一口氣：「我也曾經想到過這個問題，並且已經親自從頭到尾檢查過鏡子一遍，但是一無所獲，那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唯一特別的是，那面鏡子並非這個年代的產物，而是一件古董！一件撲朔迷離的古董！」
我瞪圓雙眼：「撲朔迷離？」
祝雨生的雙手重重撫摸著臉，神態突然變得非常疲倦：「那面鏡子經過詳細鑒定，證實是秦始皇時代的產物！」
我淡然道：「以楚宇航的財力，家中收藏古董一點也不奇怪。」
祝雨生睜大雙眼看著我，就像聽見了一句最荒謬的傻話。他大聲道：「那是一面玻璃鏡！秦始皇時期距今已經2200多年，那個時代只有銅鏡，根本沒有玻璃鏡！玻璃鏡是近代科技的產物，根本不可能在2200年前的秦朝出現！」
祝警官的話令整個案件更加玄幻，就像一部科幻電影！我開始分不清電影和現實，楚宇航已經死了，但他的劇情還在繼續！
我想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鏡子的來歷的確很奇怪，但這是歷史學家的研究課題，與案件無關！即使鏡子並非魔術道具，也有可能因為唐哲精神錯亂，產生視覺假象！」
話沒說完，祝警官又揮著手打斷我的闊論：「這段時間，唐哲一直是警察局的常客，我們已經對他的精神狀態進行過多次檢驗，他就是一個正常人！」
我還想說，或許是突發性精神失常？但是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因為警方對這個案件非常重視，我想到的事情他們必然早已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