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杜暖融回答，她只是胡亂編造一個理由罷了，天下哪能有這麼巧的事情。就是讓他參加節目，增加增加人氣。其實她是有私心有預謀，她想讓葉浩源唱歌給她聽，在閃閃發光舞台上，就鼓動他唱她最喜歡的《紙飛機》，雖說是唱給全年級學生聽，但在她看來，葉浩源能夠唱著一首歌，就是送給她愛情裡的最好禮物。
據說，紙飛機可以帶走憂傷。
「浩源，回去準備準備，我給你報上名。」齊子皓說。
他撇過頭問：「真的報名嗎？」
「當然，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遇不到你想見的女孩，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哦。嘿嘿。」杜暖融的話甚是苦澀。
「找一首你最拿手的歌。」
「嗯，潘瑋柏的《快樂崇拜》吧，動感一首歌。」
「不行。」杜暖融打斷他話，齊子皓和葉浩源不解眼光看她，葉浩源問：「為什麼不行，這首歌我很喜歡唉。」
「反正就是不行啦。」
「那你說要唱什麼歌？」葉浩源問。
「張峰奇《紙飛機》。」她脫口而出，說出來卻後悔了，她盯著齊子皓，覺得渾身不再在。齊子皓的臉也有了很大變化。氣氛很尷尬，葉浩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問：「誒，怎麼了？」
「哦，嗯，……」杜暖融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
「嗯，我覺得這首歌的旋律很好聽唉，浩源，要不你就選這首歌吧。」齊子皓試探性詢問。他看看表情有微妙變化的杜暖融，說出這句話。
「可是，這首歌我不太熟悉誒，怕……」
「沒關係，只要努力，什麼東西學不會啊，呵呵。我和杜暖融相信你哦。」齊子皓對他翹起大拇指。眼神十分肯定，就像當初他們鼓勵他要勇敢一樣，他努力點點頭。
「好吧，不會讓你們失望。」看看杜暖融，笑的很真誠。杜暖融則尷尬逃避著齊子皓的眼睛。
在一個路口，他們分開，葉浩源往北走，而杜暖融好齊子皓則往東走。看著葉浩源車子消失無蹤影。他倆繼續推著車子前行。
「你不會覺得我很虛偽吧？」杜暖融說。
「哦，沒有啊。你不是一直希望紙飛機可以給你帶來一個擁抱麼，呵呵。」他的語氣似乎有點調侃意味，但沒有一絲嘲諷味道。
「如果真有一個擁抱就好了。」齊子皓看著眼前杜暖融想起了她對崔靜維說的話。
「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葉浩源，葉浩源。」她不斷把這句話重複給她聽，試圖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說完她蹲在地上淅瀝嘩啦的哭。那一刻，他突然有種想保護慾望，但還是沒有勇氣去擁抱，因為他知道這個擁抱不會屬於自己。
卑微愛情，你嘗試過有多痛苦嗎？生疼的模樣只有自己能體會。
杜暖融回到家，爸爸看到她立即把貼在耳邊手機掛掉，心虛起身問：「怎麼才回來啊？」她面無表情冷笑一下：「通電話通的這麼開心啊。」
「哦，剛才一個同事。」爸爸解釋，也掩飾不了他眼裡那一抹謊言的光芒。杜暖融拉開房間的門，走進自己世界。
「小暖，不吃飯？」爸爸在門外喊。
「……」杜暖融身子順著堅硬的門慢慢滑下來，她抱著臉龐淚流滿面。無聲的哭泣。很多事情在她心裡堆積，她無法明白這些事情裡的概念到底會用哪種方法來解釋，比如爸爸真會和媽媽離婚，或者閨蜜真的不顧友情把自己拋棄，還有葉浩源那傢伙如果知道了她的愛情會不會把自己置身度外，和她形同陌路？好多好多問題在腦海裡盤纏，宛如跌進萬丈深淵，停止動作，是永無不得超生姿勢。那種單一姿勢，單調到痛不欲生。
躺在地上手機屏幕閃了一下。杜暖融淚眼朦朧拿起來，看到葉浩源三個字。打開，只見寫著：「唉，那首歌的旋律真好聽誒，我決定唱這首啦。」
「你說《紙飛機》這首歌嗎？」
「嗯，現在正循環聽呢，可是那個女生部分怎麼辦哦，誰來唱？」這條簡訊讓杜暖融才回過神來這首歌是男女合唱，還需要找一個女生，那誰來幫他。這個時候她腦子靈光一閃，閨蜜嗓音特好，說不定她沒有那麼小氣，可以幫助他呢，這樣也可以表明她是真的很在乎葉浩源。校花轟動效應一定可以把這對搭檔推到節目高潮，想到這裡她迫不及待給崔景維發簡訊，在預料之中的是，崔景維竟然答應了。
「謝謝你誒。」崔景維再也沒有回復。杜暖融把事情說給葉浩源聽，葉浩源說了句：「說不定老天真的可以讓我碰到白色帆布鞋女孩咧。」
「嗯。」杜暖融咬著牙，顫抖手發過去。
一雙白色帆布鞋，一個救命恩人，到底哪個女孩才是他真正另一半，未來的愛情，誰能說得清。
黑夜，杜暖融發現真的好安靜，安靜裡透著一點點的詭秘，旁邊櫃子上的鬧鐘早滴滴答答像下雨一樣行走，討厭的高考應該也快來了吧。
你是否可記得，遺失在年華中的愛情，那麼固執存留下來，寂寞
清晨，崔景維和幾個女同學手挽著手走進學校，樂樂呵呵彷彿有說不盡話題。杜暖融推著車子尷尬從她們身邊經過，硬著頭皮說了聲：「早啊。」
「嗯。」崔景維呵呵笑一聲，轉過頭繼續和她們說說笑笑，並沒有要和她多說一句話的意味。有同學在崔景維身邊嘀咕：「她不是你好朋友麼，你們鬧彆扭啦？」
「這個，不必要和你說吧，嘿嘿。」杜暖融沮喪低頭推車，邁著碎小的步子沉重的走。
突然崔景維回過頭，大聲喊：「杜暖融，我會好好和他合唱這首歌，不會讓你失望哦。」杜暖融抬起頭，怔怔點頭，一抹高興紅暈染讓眉梢，幸福的那種。崔景維的眼裡露出鄙視目光，回頭望著杜暖融高興到搖擺身體，心裡恨恨下定決心，讓她傷痕纍纍。嫉妒之心，促使她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決定告訴葉浩源關於杜暖融愛情。
葉浩源有點緬懷那座山坡，下午一下課就騎著車子趕往那裡，他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白色帆布鞋，這已經是他第四次碰運氣了，這一次，也並沒有報多大希望。
一個人站在曾經受傷地方，看著遠方夕陽光，覺得有溫暖正在肆無忌憚燃燒，那種感覺，很乾淨，很唯美，蠢蠢欲動年齡裡，總會有那麼一絲遐想浮想聯翩。為了某個不確定模糊影像，思念至今。
天色越來越暗，他揉揉頭髮，戴上掛在脖頸間的耳機去騎車，轉身間，看到一位女孩正在路邊站牌處等公交車，那位女孩緩緩移了一下腳步，從站牌坐凳上移到空曠範圍之內，葉浩源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那雙自己朝思暮想的白色帆布鞋了，因為上面還塗著那天昏迷曾經見過的亂鴨，一點都沒錯，就是那個圖案，她此刻就在站牌處等車，咫尺天涯。葉浩源興奮拍拍頭，推車車子往站牌處趕，可是還是晚了一步，討厭8路車來了，載著她朝思暮想的帆布鞋離開。他賣力騎著車子在後面追，也沒有追上。累得滿頭大汗，蹲在路邊，悔恨的要瘋掉。
「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迫切想見的人？「他委屈給齊子皓髮簡訊，齊子皓回復說：」還是沒有緣分，為什麼不嘗試一下身邊緣分呢，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他撅撅嘴，沒有給他回復，他想，身邊緣分不都是一些好朋友緣分嘛，這個傢伙還真會說笑。收起手機，繼續浮想聯翩。
「明天繼續等，一定可以等來的。」他篤定點頭。騎著車子消失在塵土飛揚馬路上。燈光昏暗，卻很溫馨。因為他的世界裡終於有個人可以深深鐫刻在腦海裡，值得去想念，不會像第一次暗戀失敗時候，自己一個人躲在唱歌包廂裡吼叫一夜，真是不長出息表現啊。他呵呵笑著，髮絲隨風漫舞。虛幻裡，他又看到那雙漂亮的鞋，在眼前晃啊，晃啊，晃的幸福光芒在頭頂飛旋，甜美感覺遍佈全身，一股暖流孜孜不倦流淌。
「葉浩源，合唱事情你知道吧？」在教室門口，崔景維攔住正好從廁所回來的他說。
「知道，謝謝你咯。」
「如果不是杜暖融拜託，我是不會答應哦。」一副清高了不起樣子。葉浩源懶得理她，準備進教室。
「喂，你還不知道一件事情吧？」
「什麼事情？」他來了興趣。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唉，幹嘛瞪那麼大眼睛，想證明自己眼睛大嘛，白癡誒。」崔景維白他。
「切，什麼事情快說，不要拐彎抹角。」崔景維看著他，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杜暖融喜歡他。如果知道了，杜暖融這個朋友就真的沒法做，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啊，腦子現在亂糟糟一團。
「說啊。」葉浩源又催一遍。
「杜……」話說到這裡，齊子皓從背後猛的竄出來，生氣拉著崔景維胳膊說：「搗什麼亂啊，聽說你們兩個要合唱《紙飛機》，我給你們報上名了，現在你們到播音室去練習吧。」
「嗯？」崔景維驚訝張大嘴巴。齊子皓眉頭使勁朝她皺皺：「嗯什麼嗯，你們下一節課不是自習嗎。」
「連這你也知道？」崔景維不相信。
「語文老師不是和你們換課了嗎，明天上午第四節語文。」齊子皓顯然都已經打聽清楚，才會這麼有把握肯定。
「哦，崔景維，剛才你要說什麼啊？」葉浩源問。
「你要說什麼？」齊子皓用眼神冷冷盯她，看得她毛骨悚然。她說：「哦，呵呵，就是想要和你說這件事咧。」
「切，無聊的發問。」說完，葉浩源邁著步子對齊子皓擺擺手走進教室。齊子皓走過她身邊說：「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嘛。」崔景維望著他離去影子，掌心裡慢慢滲出細密汗珠，撅著嘴，透過窗戶看到正在和同學打鬧的杜暖融，心裡油然騰起未知名感覺全部湧來。
「為什麼他一說話，我就失敗啊，天啊……杜暖融，等著瞧吧，下次絕對讓你好看。」崔景維攬著正好過來一女同學臂膀離去。怒火在冉冉然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