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都市:金領們的夜店生活 二十五
    金天是白天工作,晚上照常,照常來尋找他的「魂兒」。

    所不同的是,有了老郝陪著金天。

    今天天氣好,晚上也不怎麼冷。前幾日北京本來還是泥濘不堪的路面,今晚已見不到什麼積雪了。

    還是老郝白天給金天發了短信約他的。下班時金天特意先回了趟自己的家,從冰箱裡取出一盒他留存的進口「春水」煙絲,準備帶給老郝。一般他都是先回父母家吃飯,吃完飯去蘇絲黃,凌晨再回自己家。

    他到的時候,老郝已經到了。還是那一身兒黑。

    老郝依舊鍾愛黑啤。金天依舊鍾愛Mojito,他要開車。

    金天從懷裡掏出「春水」煙絲,遞給老郝。

    「今兒給您帶了一些來,您留著慢慢抽吧。」

    老郝先是小小地吃了一驚,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說得很堅決。

    金天又讓了一下:「沒事,又不是什麼貴東西,我看您喜歡這口味,您就收下吧。」

    老郝看金天一片至誠:「哎,得,那我收下了。下次我給你帶幾支我收藏的好雪茄。」

    「呵呵,您太客氣了,咱們老哥倆聊得投緣,平常沒事就一起聊聊天喝喝酒,挺好!」金天說道。

    「您回去可以把煙絲放冰箱裡,這樣保濕。」金天說道。

    「嗯,是的,我經常往雪茄盒裡的襯紙上噴些水。咱們可不像人家有錢人,人家可以為自己珍藏的雪茄配製專用的保濕保溫箱,那一套裝置不便宜呢。」老郝說道。

    邊抽,邊喝,邊聊。

    「小兄弟,看你樣子也不怎麼年輕了,今年有三十歲?」老郝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問道。

    「嗯。我今年三十一歲了。」金天回答。

    「那成家了嗎?」老郝又問。

    「還沒有。也沒有女朋友。」金天回答。

    「哦,怎麼還不結婚啊?我看著你比和你同齡的人要成熟穩重得多,不太像是沒結婚的男人。」老郝問。

    「咳,一直是忙於工作,也沒有什麼時間談。最主要是沒有遇到合適的。」金天說。

    老郝關心地說:「哎,我看是你太挑了吧。你外表人品都不錯,工作什麼的也應該不錯,找個合適的女孩應該不成問題。找老婆找過日子的,差不多就得,也是給家裡老人一個安心。」

    金天問:「那您說什麼樣的女孩才是過日子的呢?」

    老郝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就是那種一雙襪子能補三回的女孩。」

    金天接得也快:「我的天!要是一雙襪子能補上三回,等上床時一脫鞋,看見那雙補了三回的襪子我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老郝開懷大笑。難得見到老郝笑,笑得是那麼的燦爛,左眼的眉梢挑了再挑。

    「也是。現代社會生活日新月異,年輕一代人的生活要求是變了。」老郝喝了一大口黑啤下去。

    金天無奈地說道:「讓人看著有想法的吧,實在是不靠譜不敢娶回家。能靠譜能娶回家的吧,確實是讓人看了真沒想法。就是結了婚,這兩種也都過不長。我周圍好多同學都離婚了。」

    老郝補充說:「不過,娶妻要娶德,娶妾要娶色。這是不變的真理。可不能因為色而忽視了必須的德,但也不能因為十全十美的德而忽視了讓自己興奮的色。」

    「對!您說得對!」金天舉起酒杯和老郝碰了一下。

    「當下的時代和您年輕時的那個時代是不一樣了,變化很大,尤其是都市男女。他們當中很多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社會發展速度快,身邊變化也快,一天一個樣兒,很多人都會迷失了自己。」金天喝了一口Mojito,「其實說白了,還是人性。人的貪慾總是永無止境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是現代人的通病。所以晚結婚是好,您看我,我現在的想法就和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老郝表示贊同。

    「小兄弟,你看,我和我愛人結婚的時候,有什麼啊?什麼也沒有,就是兩個紅喜字的暖瓶,一個搪瓷洗臉盆,一張毛主席像。兩張單人床一併,這婚就算結了。一過就是二十多年。」老郝說。

    「嗯,平平淡淡才是真。」金天贊同地說。

    金天又說:「您看來這裡喝酒的人,大多是有錢有閒的金領、白領,有的甚至還是闊綽富豪。我在這兒見過一晚上喝酒喝出去好幾萬的。您看他們要都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誰天天到這裡來喝酒消遣啊。很多都是情感稀缺,寂寞迷茫的人。」

    老郝說:「嗯,我也發現了,來這裡的有錢人很多,漂亮女孩也很多。是不是夜店都這樣?他們當中有的人來的目的也不單純吧?不單單是為了消遣吧?啊,小金?」

    金天喝了一口,回答:「咳,夜店這種地方,來的人什麼樣子的都有。一些個電視啊報紙啊廣播啊新聞輿論,總是戴著有色眼鏡去曖昧地描述夜店這種休閒場所。其實要我說,所謂評論夜店,就是看光臨這裡的客人的眼光,光臨的人視角是高尚的,眼中是美妙生活真情實感,那就是高尚的。光臨的人視角是齷齪的,眼中是錢色交易毒品詐騙,那就是齷齪的。」

    兩個人的杯子都見了底。

    金天招呼著招待又要了兩杯,依然是黑啤和Mojito。

    金天說:「總之來喝酒的人什麼人都有,您看咱們老哥倆不就是純粹為了消遣來喝酒的嗎?」

    老郝說:「嗯,是啊!小兄弟!乾杯!」

    兩杯相碰,甚是盡興。

    還是夜裡11點,老郝回家了。金天仍坐一會兒,等著他的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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