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戰友在他的靈前向他道別:司令員,你罰我們的和我們互相幹的茅台酒,我們都喝了,這是我們敬您的,請收下,在通往天國的路上喝吧。在天上,您的許多戰友為您準備了很多茅台酒,等著您去品嚐。我們也會不斷地給您送茅台酒去。您不孤獨!請走好!
許世友與茅台的不解之緣
馬新亭
一個頭髮枯黃瘦骨峋嶙的小男孩,跟在趕集的人流後面,眼睛不眨眼地盯著地面,偶爾看見有掉在路面上的青菜葉,趕緊撿起來放進提著的籃子裡。突然,地上有一個不知誰家的孩子啃的不乾淨的梨核,許仕友彎下腰撿起來,吹吹上面的土和好多黑黑的小螞蟻,津津有味地咬一小口,走幾步又咬一小口。這時,他卻看見有一個小孩把一個大蘋果只咬一口就扔掉了。他站在那裡,愣怔住了。
街上銅鑼敲的震天響,引的大人孩子都去看。不多時,便圍成一個又圓又厚的人圈。許仕友也跑來,在人牆後面蹲下往裡瞅,卻無論如何就是看不見。光聽見裡面又打鼓又敲鑼,不時還在人群中爆發出陣陣叫好聲。許仕友找了個人稀的空隙,往裡擠,前面的人往後瞥一眼,吼道:「滾開!」許仕友悻悻地閃開了,一邊往別處走,一邊用憤怒的眼睛斜那人。許仕友又找一個空隙往裡鑽,前面的人往後一看,見是許仕友,踢一腳許仕友,說:「擠啥擠。」許仕友抿抿嘴唇走開了。裡面又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好像更熱鬧起來。剛走了幾步原想回家的許仕友又忍不住折回來,仍不死心地找了條縫往裡擠。挨擠的人見是許仕友,吐口痰說:「想看裡面耍猴,回家讓你娘把你生高點,小丁點。」
許仕友一邊哭一邊跑,踉蹌著,趔趄著,憤怒著,痛恨著,號啕著,惱恨著……
許仕友改變了路線沒有往家跑,而是往村南面的小丘陵上跑去。
許仕友幾乎是一口氣爬上了丘陵頂。許仕友看著丘陵腳下一條玉帶似的小河,幾乎是圍著丘陵纏繞了一圈才迤逶北去,思緒萬千,心潮澎湃,浮想聯翩。許仕友長這麼大第一次回憶過去,第一次嚮往未來,第一次考慮現在。是啊,以前,許仕友是不諳世事懵懵懂懂的活著。苦覺不出苦,甜覺不出甜,冷覺不出冷,熱覺不出熱,辱覺不出辱,榮覺不出榮。正是這次的奇恥大辱,一下子把許仕友激活了,激醒了。一向心裡乾乾淨淨的許仕友,這時心事重重。許仕友最強烈的一個念頭是復仇。許仕友考慮了半天,發現自已有心無力,沒法報仇。自己身體虛弱,又沒有身懷絕技超人之處,家境貧寒,又沒有什麼可依仗的親朋好友。
許仕友幾乎是剛剛發現自己只有這塊血肉之軀,就是這塊血肉之軀還營養不良。想到這裡,許仕友又哇哇大哭起來,許仕友哭早早死去的娘,哭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哭遭受的那些白眼、嘲弄和欺負,哭再也活不下去的生活。許仕友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如跳進湍急的河裡,一死了之。可是,他一下子又覺的可恥起來,死是怯弱懦夫的表現。再說,這波光粼粼的河水,蒼松翠柏的山巒,多麼美麗啊!許仕友呼一下站起來,大吼大叫道:「我不死!我要活!我要報仇!」「孩子,你在哪裡啊!」這時許仕友父不知在什麼地方叫喊。「爹,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許仕友四處瞅著父親。許仕友父登上丘陵頂,許仕友一頭扎進爹的懷裡嗚嗚哭起來,痛不欲生。
父親緊緊抱著懷裡的孩子,老淚縱橫,哽咽著說:「孩子我聽說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沒事吧?好孩子,沒事就好。我真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知道你是一個倔強的孩子。」許仕友趴在父親的懷裡只是一個勁的哭。這懷抱多麼溫暖,多麼安全,多麼寬闊。父親突然說:「孩子,別哭了,我給你去報仇,拼上這把老骨頭不要了。」
許仕友突然說:「爹,我這輩子一定要出人頭地,否則就不活了!」父親驚訝地捧起許仕友的頭說:「孩子,你啥時候有了這個念頭?」許仕友坐在父親旁邊說:「剛才,只有我出人頭地咱家才能不被人欺負。」父親說:「對是對,可出人頭地簡直是不可能的,你不知道有多麼多麼艱難。我小時候也這麼想過,也奮鬥過。可還是以失敗而結束。」許仕友說:「沒有結束,你的夢想這不又在我身上延續下來嗎?」父親說:「太難了,世上每一個人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都往那個地方奔啊。」許仕友問:「爹,怎麼才能出人頭地呢?」父親說:「一般說就是三條道,第一條道是在官場上混,走仕途之路,這條道需要朝裡有人。第二條道是在商場上混,走經商發財這路,成為當地的首富,這條道需要有錢。第三條道是在戰場上混,成為戰功赫赫的戰將。
這條道需要英勇善戰足智多謀,有時用生命作代價。」許仕友想了想說:「這真叫人寒心的,將來我出人頭地了,就把這裡叫寒心嶺,鼓勵以後那些和我一樣的布衣家的孩子出人頭地。」父親笑笑說:「孩子你可真逗,好像你將來肯定能出人頭地一樣。」許仕友說:「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也不說失敗。即使我死了,我也要讓子子孫孫去奮不顧身的走下去。」父親說:「你這樣的孩子世間少有。」許仕友說:「我長大後一定要出人頭地,叫別人不敢再欺負咱。」父親說:「將來有一天你若真能出人頭地,也不能欺負別人。」許仕友說:「我不但不會欺負別人,還要給那些受欺負的人討回公道。」父親問:「你準備走哪條道出人頭地呢?」許仕友說:「我已經想好了,走第一條道咱沒有人,走第二條道咱沒有錢,只有走第三條道了。我去少林寺拜師學藝,練就一身武功,建功立業。榮歸故里!」
十年寒窗和苦練。許仕友學遍天下武藝,拜遍天下名師,讀遍天下兵書。離開了少林寺,參加窮人的隊伍——紅軍。他參加革命後才知道仕就是做官,於是他便把「仕」改為「士」。意思是做革命隊伍裡的一名士兵。長征途中許世友當上了紅軍軍長,在一次高級幹部會議就餐時,毛主席喝了幾口茅台酒,興致很高,他對許世友開玩笑說:「你現在是軍長,統領幾萬人打仗,不是戰土了。你應該放眼世界。」經毛主席這麼一提,他果真把名字改成許世友了,並從此和茅台酒結下了不解之緣
將軍借酒降群魔——許世友將軍的傳奇故事
田際洲
毛澤東一生只有兩名特別愛喝酒的愛將,一位就是許世友將軍,另一位則是井岡山時期紅一軍團十二軍軍長的伍中豪烈士。就像毛主席寫詩作詞一樣,伍中豪也像許世友將軍喜愛喝酒,忠於我們的黨,忠於我黨的領袖,熱愛我們軍隊,熱愛我們人民,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立下卓越功勳。正如從井岡山時期走過來的老一輩革命家,時任紅一軍團十二軍政治委員的譚震林將軍講過這樣的一句話:「如果伍中豪不是過早地犧牲,毛澤東主席絕對不會如此器重林彪,林彪的歷史將會改寫。」
故事發生在文化大革命開始的第二年,也是我黨路線鬥爭史上最為尖銳的一年,跨越的地域之廣,涉足的人口之多,上自國家主席劉少奇,下至各級地方黨政領導,不是被打倒,要不揪出來進行批鬥。全國各地各級的造反干將,在林彪、江青兩伙奪權勢力的鼓煽之下,開始衝擊我國千錘百煉的人民軍隊,搶奪軍隊領導權,先後以「二月兵變」和「二月逆流」的所謂反革命事件,大勢誣陷戰功卓著的賀龍、譚振林、黃克誠、陶鑄、肖華等一大批軍隊要害部門的領導,說成是反對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反對偉大領袖毛澤東主席,打著紅旗反紅旗,就是年近九十高齡、德高望重的朱德委員長,也被他們扣上「大軍閥」、「黑司令」的帽子,被他們揪出來進行批鬥。
中央一級的老革命揪完批完鬥完之後還不算完,林彪、江青等人又準備將矛頭指向許世友、韓先楚等幾位大軍區司令,面對實權在握的軍區司令,他們有些束手束腳,視他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卻懾於這幾位軍區司令神威和忠勇,特別是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更令林彪、江青一夥十分光火,想親自插手下去自己手又短,覺得無處下手,便將希望寄托於下面的造反干將,煽動那些頭腦發熱,近乎變態的造反派向這些「黑司令」、「土匪司令」瘋狂地發起進攻。
六月中旬,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將軍正在傳達中央軍委一份決議,三千多名造反派手舉紅寶書,呼著「打到土匪許世友」的口號,衝進南京軍區司令部,並將「打倒大軍閥許世友」、「揪出張國燾的黑干將許世友」等大幅標語貼到辦公室的門上。看到他們要打倒自己的標語,許世友將軍氣得頭髮倒豎,怒目圓睜,青筋直冒的拳頭一下砸在辦公桌上,叫警衛員拿出一瓶茅台酒,並一氣喝得精光。他一喝完就緊紮皮帶,一邊要警衛員給他找過去打過的綁腿,還有草鞋,說是南京呆不下去了,自己又準備回大別山打游擊,大別山是我許世友紅四軍的老根據地。而綁腿、草鞋又到哪兒去找,急壞了他的一班警衛員。
隨即,許世友將軍還叫來軍區的作戰參謀,口授一份電報報告給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林彪,請他將之報軍委和毛澤東主席。電文內容如下:我許世友自大別山參加紅軍,歷時整整四十年,跟著中國共產黨打蔣匪、打日寇,再打蔣匪,無限忠於偉大的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現在有人想打倒我許世友,要把我抓起來遊街、戴高尖帽,他們並非真心忠於中國共產黨和毛主席,他們是想亂黨亂軍,搶奪我們手中的軍權,顛覆我們偉大的無產階級專政,於是我許世友決定,以後誰要來抓我揪我許世友,我就下令開槍開炮,無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我許世友要殺要剮,一定要由毛主席親自來抓來殺,我許世友絕不反抗,並早在三十年前在延安就與毛主席私下訂立了君子協定。
許世友將軍口授的電報隨著一陣電波飛到北京,一下飛上時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國防部長林彪的案頭,一向以陰騖著稱的林彪,一看是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發來的,粗略一看,他先是一陣竊喜,以為這下就可以趁機拿掉許世友這位軍區司令,安排自己的親信干將,待仔細一琢磨,膽大包天的許世友不是向自己和親密戰友江青同志領導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開戰嗎,他可是直接指揮部隊的大軍區司令,說打還真會打起來,自己與手下的造反干將,哪兒拚得過這些從戰火硝煙闖過來僥勇善戰的老將。
素來以打有把握之仗著稱的林彪仔細一想,許世友是一大軍區司令,手握軍權,加上江青時稱許世友為周勃之類的人物,弄得不好,他動了真格開槍開炮,主席一怪罪下來,我這個國防部長不保不說,連副主席位置也坐不成。自己搬倒了彭德懷,打倒了賀龍,看來這個許世友更難對付。更令這位副統帥耿耿於懷是,就是這位許世友當年大鬧延安,大鬧他任校長的抗大,就是因為毛澤東不在槍斃許世友的報告上簽字,要不這個許世友早成了康生的槍下鬼,根本用不著自己今天動手除掉。
林彪板起一幅冰冷的面孔,握著電文翻來覆去看,不禁抖索起來。我林彪這下捅了馬蜂窩,著實背上驚嚇出一身冷汗,渾身發抖。連許世友將軍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位過去戰功顯赫僅次於彭德懷,當今紅如中天的林彪,竟然被自己一個出家的和尚嚇得如此程度。謹慎多疑的林彪再一掂量,看來不報告毛主席、周恩來總理出面解決,要不以後就沒有退路。儘管毛主席如此器重自己,而一言一行就得聽從他的指示,要不就會步入劉少奇的後塵,再一下去就沒有翻身的餘地。他於是抖抖縮縮地要通電話,將此報告毛主席和周總理。
兩天之後,林彪被毛主席叫到辦公室,在座的有周恩來、葉劍英。林彪一落坐,還是守著過去的一套,陰騖著眼,板沉著一副面孔,一言不發,靜候主席發話。毛澤東望了一眼林彪,微笑著說:「我看這個許世友,準是喝了酒耍酒瘋,他發給你和軍委的電文我也看了,我請你林彪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還有恩來和劍英也在,大家暢所欲言。他許世友過去打仗喝酒,是有我的特別批示,你林彪能喝,我也照樣特批。現在沒有仗打了,那我也總不能斷了他的糧草!」
坐在主席身邊的周總理和葉劍英副主席,相互望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專注地聽著主席對林彪說:「我剛才與恩來、劍英商量了一下,你馬上代表軍委,也代表我,去南京見見這位許世友,你們也算是老相識,諒他不會把你怎樣,也是徵求你本人的意見。如果你不敢去,我毛澤東親自去,我就不信,他許世友真會向我毛澤東開槍開炮!」
毛主席指著林彪剛踏進去的門說:「我多次批評江青、陳伯達,他們就是不聽我的話嘛,現在許世友一說要開炮轟就怕了起來。前不久,由恩來、劍英傳達的我的意見,是誰叫他們衝擊我們軍隊首腦機關,這幫人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主席的話中有話,分明是批評林彪,見於當時他是軍委副主席、國防部長,而沒有明確批評他林彪,是想讓他林彪盡早醒悟,知錯即改。沒想到是,他卻與毛主席的初衷背道而馳,且越滑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