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是極品 第41章
    第41章

    當時他還只是個孩子,卻用那種連她都發寒的目光死死盯著她。彷彿帶著恨,可在那些恨的背後卻帶著抹不去擦不掉的更深的感情。

    回憶起來,洛安便是從那時候起,跟自己開始疏遠的。

    關慧心揉揉額角,「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不要衝動做出格的事。你應該明白現在的情況,時間已經不多了,凌泰絕對不會自己放手。這樣的麻煩牽制不了他多久,他野心有多大你自己清楚,到時可能會連你現在那份也一起吞了。」

    「我不會讓他成功的。」彷彿是想到什麼,凌洛安眼底透出一股狠厲來。

    在示意司機開車之前,關慧心慢慢道,「要做男人背後的女人,靜優還不夠格。明天你於伯父六十大壽,聽說他的小女兒剛剛從國外回來,這種時候如果能得到於家這個靠山,你的勝算會大很多。你懂我的意思嗎?」

    凌洛安的手指關節緊了又鬆,彷彿在極力忍耐,最後還是無聲點點頭。

    危瞳沒有進去教堂打擾,她在他的車子旁靜靜等待,直到禱告活動結束,他走出來。

    在等待期間,她用上機上網粗略查了查基督教徒在「床/事」方面的要求,結果越看心越涼……

    他看見她,停住了腳步,她從他臉上讀到詫異,但沒有多久這種變化又歸於平淡。

    「你知道了?」

    和那次她發現他是419男人時一樣的問句。

    他真的是個非常冷靜和聰明的男人,而且也不打算說任何話來騙她。危瞳在心裡歎了口氣,問他,「如果那晚不是我,換作任何人,你也會跟她結婚?」

    那張清雋乾淨的臉龐放軟了幾分,他走到她面前,「我不會否認,因為我不想騙你。」

    不想騙她,但也不想希望她知道起初是這個原因才令他接近然後結婚,所以才會一直隱瞞。

    她移開視線,靜靜看著一旁地上斑駁的樹影,陽光灼熱的午後,溫度高的令人有些受不了。

    她咬了咬嘴唇,再度看他,「那你告訴我,那天凌晨你著急離開到底幹嘛去了!」

    他上前撫撫她的發,「我來了這裡。」

    「這裡?」

    「我來禱告。」或者說,是懺悔。那麼多年一直堅守的信仰,因為另一個信仰的破滅而有了人生裡第一次酒醉,第一次被誘惑,第一次彷徨的尋求慰藉,第一次的罪,「我給你留了話,讓你等我回來。可惜我回去時你已經離開。」

    「祈禱……」危瞳有些凌亂,這男人一夜情後居然去了教堂禱告!所以說,他當初暗示自己因為打不過她才被霸王硬上弓然後要她負責這事……居、然、是、真、的!-_-

    危瞳原以為從他口中確定事實後自己會很毛躁,但此刻心裡最大的感覺居然是罪惡感!

    酒果然萬惡啊!

    那年,想她一個不正經的夜店少女酒後撒潑,就這麼硬上了一個虔誠保守優質的基督教男……

    頭痛,頭很痛……這個事實讓她情何以堪!原來黃珊那次他不告訴她是因為不想讓她有這種罪惡感!她還一直想法設法讓他喜歡自己,現在想想,有了這個前科,她還指望個屁啊!

    人生真杯具!

    「你生氣嗎?」回城的路上,她第五次問。

    他卻依舊只是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隨後淺笑。

    惡女危瞳七上八下,趁著紅燈,再次搭住他手臂很認真的問,「說真的,你到底生不生氣?」

    男人看了看她一本正經又略帶愧疚的臉,用修長手指敲敲方向盤,優美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生氣。」

    生氣生氣生氣生氣……一瞬間危瞳腦袋裡只有這兩個字!

    他生氣,糟糕了,完蛋了!

    「所以,你以後要做些讓我不生氣的事。」他又補充,隨後傾過身,在她頰邊吻了吻,「你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危瞳被他兩個字搞的心不在焉,壓根沒留意他眸底轉瞬即逝的笑意。

    於是,危家大姐大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想到了一個讓他不生氣的方法。

    再於是,這天下午當凌泰回到公寓時,迎接他的是一紙留書。

    留言裡再一次表達了她對六年前那件事的誠心懺悔,以及她此刻的內心的罪惡感。她已經想清楚了,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她決定讓他自由。從即日起,她搬回危家,也就是說,她決定跟他分居離婚……

    那一刻,凌泰看著紙條,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笑。

    所謂的自討苦吃用在此刻真是再恰當不過。

    他拿起鑰匙打算去危家接人,陸路在這時來了電話。他接聽後沒多久就皺起眉,說了句我就來,匆忙出門。

    危瞳此次回家住有兩套說法,第一套是對危老爹的:想他了,所以回來住一陣子。第二套是對著師兄弟們發洩的:他MD我跟凌泰分居了,誰上來跟我鬆鬆手腳!

    危老爹很高興。

    師兄弟們很鬱悶,而更鬱悶的是,他們誰都不敢把實話告訴危老爹,又更加不敢拂逆「心情鬱悶情緒低落」的危家大姐大「鬆鬆手腳」的意願。

    終於,在半數人的臉上都出現青青紫紫後,拯救他們的人出現了!

    這是危瞳搬回家住的第三天,凌泰一直沒來電話,更別提主動出現。她想,對於她這個決定他估計很滿意,否則怎麼會幾天都沒一個電話?

    雖然他不喜歡她,可她還是很喜歡他,所以希望他開心。

    「只要你不生氣,我願意承受所有的痛苦……」危家大姐大靠在道場門口,四十五度仰首半明媚半憂傷的輕輕說道。說完,自己先打了個哆嗦,隨手把小師弟借給她的言情小說丟遠。

    TMD!這台詞簡直太令人寒顫了,她真是腦筋扭曲了才會聽小師弟的話暫停體力運動,進行腦力活動……

    危瞳回頭,瞪了眼正在和二師兄切磋的小師弟,對方嘴角抽搐,立刻腳下打滑,躺地裝死。

    這幾天他受到「摧殘」最多,沒辦法,他還在讀書,現在是暑假期間,他基本每天都在家。

    「小寶,來!讓師姐給你提升提升!」危瞳蹲在他面前,托腮朝他笑。

    「不要!」小師弟小寶趴在地上,死都不起來。

    二師兄本著大顧小原則,本想讓危瞳轉移目標人物,結果危瞳一口咬死就要小寶,害得年方十六俊秀纖細在學校被封為校草的小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

    危瞳惱了,揪著他後領就將他朝上提。

    混亂之中,小寶不知哪根筋搭錯,朝著道場門口直呼大師兄救命。

    「大你個毛!你大師兄這會還在澳洲陪袋鼠呢!」她罵完,繼續摧殘大業,直至有人走至她身後,拍拍她肩膀。

    危瞳丟了小寶,順勢捉住肩膀上的手,反手轉身一扭一推,打算將對方撂倒,結果卻被對方敏捷避開。

    夏日午後明媚陽光自一旁的木格窗戶裡漏進來,跳躍的光線裡,那人退後一步,看著她揚起笑容。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T恤,細碎的額發下,一雙熠熠生輝的淺棕色眼瞳正專注在她身上。那裡面,有喜悅也有暌違許久的寵愛。

    三年不見,他似乎沒太大變化,深邃的輪廓依舊帥氣逼人,宛若午後明光,燦爛溫暖,令人心裡暖融。

    「怎麼了,不認識我?」渃宸看著她張嘴愕然的模樣,忍不住加深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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