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凌泰跟凌洛安不和,對方老娘自然不會跟她老公是一掛的,只是有錢人說話總愛裝,明明話裡到處都是刺,臉上卻裝得春風和睦。
據關慧心說,她這次是因為週年酒會才臨時改道路過Z城,但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麼大一個消息。
她和凌泰一番問候結束,又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危瞳,「危小姐,我聽到一些有關於你的傳聞,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坐下和我聊聊?」
「介意。」危瞳認真的點點頭。
「危小姐果然與傳聞中的一樣幽默。」
「可我明明說的是實話。」
那位夫人的臉色眼看著微妙起來,「凌泰,我素來以為你要求高品位也高,怎麼這回這樣失策?」
「大嫂,我在某些方面其實和我大哥是一樣的。」凌泰淡淡回了一句。
聽到如此轉彎抹角的罵人方式,危瞳忍不住撲哧笑場,不經意間卻看見凌洛安盯著她的那雙凜冽眼瞳,眼底似帶著嘲諷的冷笑,心裡頓覺不爽快。
她拉住凌泰,說自己餓,本想先走,哪知他卻握住了她的手,朝關慧心說了句抱歉,帶著她一起退了出來。
想到那天的遭遇,危瞳對凌泰皺個苦瓜臉,「能不去嗎?」
「不用去。」凌泰合上電腦,示意陸路下班。
「啊?」危瞳高興了。
「我和他們來往本來就不多,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男人拎起西裝準備穿,得了好處的危瞳立馬上前幫他,結果因為第一次幫男人穿外套,袖口對了半天才對準。
之後又繞到他前面,非常賣力的給他扣紐扣,扣完最後一顆,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圈住了她的腰。
陸路知趣的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門。
男人乾淨清爽的氣息就在面前,墨黑眼瞳漾著淡淡溫柔,似乎還有寵溺,目光將她整個籠罩住,優美的薄唇慢慢朝她的唇靠去。
危瞳的心跳突然加速,明明已經吻過這麼多次,卻沒料到自己竟然還會緊張。
她扶住他肩膀,低下頭想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身體卻突然被他圈緊。他側著頭,唇落了下來,壓住她的。
她退了兩步,後背靠上牆壁。
他的唇似乎比她的還要軟,耐心細緻的摩挲著她,用舌尖輕輕勾勒她的唇形,然後稍加強勢的挑開她牙齒,探入她口中,與她深深的糾纏。
吻的時間很長,兩人的呼吸都亂了。他的身體慢慢貼上來,將她按在牆上。她身體被壓得有些呼吸困難,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被放開後,危瞳覺得自己的唇腫了一圈,又有點不高興了,「你這麼用力幹什麼!」
「你沒用力麼?」他輕輕揚眉,似笑非笑。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嘴唇,她臉紅了,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你壞!」
被重重啃了外加言語調戲的已婚婦女憋屈了好幾天,晚上睡覺堅決不給他抱,可惜每天早上醒來時總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臂彎中……
她心裡又毛躁湧動,直至這天邢豐豐給她來了電話。大致意思是初夏到了,可以開始露營了!另外她和蘇憧這回都有伴,讓她自己看著辦。
這天在外面吃完飯,危瞳提出要去一趟超市。
「買什麼?」
「幫你買東西,去了就知道!」她瞇著眼睛朝他笑。
凌泰家裡日常用品每週都由保姆買了按時送來,並且將公寓從裡到外打掃一遍。平時哪裡不乾淨,以前都是他動手,現在則換成了她。
倒不是他故意讓她做家務,只是她天生好動,在老宅時每晚都要在道場練習一下才睡覺。現在搬來這空中閣樓總覺得有點無趣,便用打掃來充數。
其實「清風望山」這裡,相應的配套設施非常齊全,除了高爾夫球場,其他差不多都齊了。
偏偏凌泰除了高爾夫,很少做其他運動。
對於高爾夫這種坐半天車,只揮一桿的老人家運動,危瞳非常不喜歡,跟著他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她喜歡激/烈的運動,例如打架(-_-|||)、跟人鬥牛(==)、群毆(喂……),或者乾脆跑步也行。
但她又不能直接跟凌泰說,她喜歡「激/烈運動」,他一准往那個方面想。
所以只能提議早上去跑步,最後的結果是,她繞樓下的小公園三圈,他才跑了半圈,她大汗淋漓,他氣定神閒……
於是危瞳明白,運動這回事也是看個人個性的。
他喜歡聽音樂、瀏覽網站新聞、看財經書,以及工作(-_-|||),偶爾假日,會親自動手做下午茶。用研磨的咖啡豆煮出香醇的咖啡,煎金黃的吐司或者是自製乳酪蛋糕。
每每看他換上居家服,挽起衣袖在敞開式廚房工作,她都會凝神看上許久。
這樣的凌泰,和她去世的老媽好像。同樣都帶著淡淡寧靜的氣息,溫暖而安心。看來民政局的老阿姨沒說錯,年齡大一些的男人才懂得照顧女人。
如果換她這種極其廚房無能的人煮,不把廚房炸了才怪!
凌泰看著手推車裡的睡袋、登山背包、地毯、帳篷、燒烤架、燒烤叉等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終於出了聲,「買給我的?」
「對啊!」
「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露營啊!」
他沉默了片刻,又問,「我幾時說過要去露營?」
「你沒說啊,是我說的。」危瞳一臉理所當然,「我們已經結了婚,要互相尊重遷就。那我尊重你,現在提早告訴你,你是不是應該遷就我,跟我一起去?」
學以致用是個好習慣,她笑瞇瞇的看著他,淺麥色的乾淨臉龐漾出幾分嬌態來。
男人看了她一會,修長手指自手推車裡那堆東西上輕輕掠過,似在思考什麼,「露營是在山上?」
「對!正好週末兩天,我們先爬山,然後紮營,晚上燒烤,很好玩的!」她說著,又去看他表情,「你該不會不想去吧?」
他握住她手,指腹細細蹭著她的掌心,「你難得開口,我怎麼會不答應,看看還缺什麼,都一起買了吧。」
「你真好!」她高興了,這天回到家立刻給邢豐豐打電話,直說搞定。電話掛上,回頭卻見凌泰披了件浴袍從浴室出來,打開電腦坐在沙發上。
寬鬆單薄的浴袍只打了個鬆鬆的結,黑色髮絲還在朝下滴著水珠,微敞的領口露出一大片潤澤白皙的肌膚,銀色項鏈若隱若現。
第二次喝醉那夜的大部分畫面她都還記得,這陣子雖然同睡一張床,但畢竟再沒有過親密關係,冷不防看他如此模樣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她低下頭假裝想進廚房,他卻出聲叫住她,「過來。」
「幹嘛?」她不想過去。
「有事,過來。」他的注意力正在電腦屏幕上,沒覺察她的異樣。
她怏怏的蹭了過去,被他拉著坐在身旁,他指著屏幕上一款新車的廣告,問她喜不喜歡。
喜不喜歡?危瞳的大腦此刻有些蕩機,她的視線正定格在他浴袍下擺交疊的修長雙腿上。一個男人皮膚這麼白皙,卻又偏偏不覺的女氣,反而帶著某種力的美感……
目光一路朝上,最後定格在他臉上。他專注某件事的時候,眉心會不自覺微微蹙起,並非覺得為難,只是一種習慣。
從側面看,他的唇形非常漂亮,微抿的唇角看似有些冷淡,但其實她知道那觸感,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