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情報員(007諜海系列3) 第16章 救命竹子 (2)
    海妮憤怒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邦德。邦德十分抱歉地說:「親愛的海妮,實在對不起,我並不是純心要欺騙你的,而且我也絕不是有意要把你陷入這種糟糕的困境。等晚上我們到達了你說的那個營地,我一定會把這一切全部告訴你。當然我承認,你碰上我,真的是很倒霉。那幫傢伙對我可謂是恨之入骨,他們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所以派了很多人要除掉我。現在,我只希望我們幾個人能夠安全地離開這個島,而且最好誰都沒要受傷。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下次再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了。」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你是警察?你想將那個華人送進監獄裡去嗎?」

    「你說得差不多,基本上就是這麼回事,」邦德笑著對她說,「我想,像你這樣純潔美麗的姑娘是不會與那些壞人站在同一戰線的,是吧?好了告訴我,親愛的海妮小姐,我們還要走多遠才能到那片營地?」

    「我想大約還要走一個小時。」海妮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那個地方有沒有隱蔽場所?我們在那裡能躲過他們的搜索嗎?」邦德焦急地問。

    「中間有一個湖隔著,只要那條龍不出來,就沒有問題。那條龍可以在水裡跑,這是我親眼見到的。」

    「噢——」邦德故意把語調拖得很長,「但願它的尾巴上長了膿瘡潰爛掉。」

    海妮斜著頭,鼻子裡哼了一下,說:「你就是這樣不相信我,討厭的萬事通先生,」海妮有些生氣,繼續說道:「我不會再做什麼解釋的,你就等著看好了。」

    這時,誇勒爾拿著一支槍趕了上來。他高興地說:「我發現了一支槍,感謝上帝,頭兒,說不定它會派上用場的。」

    邦德將那支槍接過來看了一下,它是一支美式卡賓槍。看來那些傢伙的裝備都是很正規的。然後邦德將這支槍還給了誇勒爾,讓他放在身上,關鍵的時候用。

    誇勒爾對這件事分析得有頭有尾的,他說:「頭兒,這幫傢伙真是狡猾。被你打死的那個傢伙一定是故意留在後面的,他們猜想前面的人只要過去了,我們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出來的,於是這個人正好能抓住我們。我堅信,那三個傢伙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博士派來的,一定是他。」

    邦德沉思了片刻後,嚴肅地說道:「可以肯定地說,後面的這傢伙不是普通人物。所以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裡,這裡太危險了。海妮說我們還要走上一個小時才能到達養鳥人的營地,現在我們最好利用那座小山作掩護,沿著左側的河岸向前走,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避開他們的望遠鏡。」

    邦德讓誇勒爾把他撿到的槍裝起來,然後他們便再次出發了。這次還是誇勒爾在前面開路,邦德和海妮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

    三個人穿行於竹林和樹叢之中。在這裡,陣陣微風吹來,使他們終於感受到一絲絲的涼意。此時,邦德一邊走一邊盤算著,今天晚上要怎麼過夜呢?在這種地方,晚上睡個安穩覺是不可能的了,他必須和誇勒爾輪流放哨,直到明天天亮。

    河道變得越來越窄了,河岸上竹林遍佈,遠處,河道已經變成了一條細細、窄窄的小溪,盡頭處則與一個湖相連。那個湖大約有五平方英里,呈橢圓形,太陽照在湖面上,閃閃波光,十分刺眼。海妮告訴他們現在要向東邊走,於是他們按著她所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

    突然,誇勒爾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看著前方那片地,那是一片可怕的沼澤地。誇勒爾的臉上頓時露出如獵狗發現獵物時的那種機敏的表情。沼澤地中有兩道很深的凹槽,中間還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很明顯,有什麼東西從那邊山上下來,經過這兒走進了湖裡。

    海妮冷冷地說:「我說說的那條龍就是從這兒過去的。」

    聽到這話,誇勒爾白了她一眼。

    對於眼前的景象,邦德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外邊的兩道凹槽印很整齊,好像是什麼東西的輪子壓出來的,但是又很寬,起碼有兩英尺寬;中間的那一道卻很窄,僅有三英吋左右寬。這三道壓痕不僅清楚而且平整,邦德認為這種痕跡很像坦克壓過留下的。

    邦德仍然看著這三道壓痕。過了許久,他還是不能確定這些痕跡是什麼東西留下來的。這時,海妮碰了碰他,小聲說道:「怎麼樣,親眼看到了吧?我真的沒騙你。」

    邦德若有所思。嚴肅地說:「是的,海妮,但是即使這不是龍留下的,這些痕跡也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

    於是他們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海妮緊緊地抓著邦德的袖子。「你看,邦德,」海妮伸手指著前面的一大片樹林,激動地說。從他們發現三道壓痕的地方開始,周圍的樹林都光禿禿的,沒有一片樹葉,而且樹枝也都燒焦了,一些樹枝上還有被火燒燬的鳥巢的殘跡。「這一片就是被那條龍一口氣吹的。」海妮心有餘悸地解釋道。

    邦德向前靠近,想仔細看看這個龍噴出的火燒焦的樹。他仔細觀察了片刻後,說:「是的,一定是這樣。」邦德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犯了嘀咕,這些樹怎麼會被燒成這個樣子呢?這也太奇怪了。

    這種燒焦的痕跡一直伸到湖水裡面去了,邦德很想下到水裡去看個究竟,但是湖面上太容易暴露,所以他放棄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繼續向前走去,可是心中翻騰出的無數個問號卻一個都沒有少。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湖的一邊延伸出一條長長的沙洲,沙地上佈滿了濃密的海葡萄,足有一百碼寬呢。邦德看到這個地方,突然想到這裡最適合過夜了,不僅隱蔽,而且還靠近水源。等天完全黑下來後,還可以到湖裡弄點水補給。

    夕陽西下,一道金色的霞光漸漸向山下沉去,邦德已經看不清那座塔形小丘上的黑煙了。他們走過樹叢,來到一塊沙地上。大家都坐下休息。這個地方也有被火燒過的痕跡,而且大部分的樹葉都被燒死了。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用石頭壘成的爐灶,爐灶的旁邊還有一口破鍋,看樣子這裡曾有人住過。於是三個人分頭到四處搜索了一番,誇勒爾找到兩筒還沒開蓋的罐頭,海妮發現了一條睡袋,邦德撿到一個小錢包,而且錢包裡還有五美元和三英鎊。

    他們又把更遠一點的地方仔細地搜索了一遍,這回他們什麼也沒發現。這時,湖對面的山上出現了一縷亮光,這個亮光距離他們大約有兩英里。他們向東邊看了看,也沒有什麼發現。而這時的天空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邦德說:「現在,我們仍然不能弄出亮光,不然會暴露目標。大家都先去洗一洗吧,親愛的海妮,你到那邊洗,我們倆在這邊洗,然後半個小時以後就吃飯。」

    海妮笑著說:「難不成你還要在吃飯前打扮一番?」

    「說得沒錯,親愛的小姐。」邦德回應道,「誇勒爾,把褲子遞給我。」

    誇勒爾這時開口說道:「頭兒,既然不能生火,那我撿的這兩個罐頭可以大有用處了。給,你的褲子,還有我的。」

    「太棒了,誇勒爾,你真是太能幹了。」邦德大笑道。

    洗過澡,他們三個人便坐在一起吃乾糧了。這時的天黑沉沉的,沉寂的海島上充滿了神秘的氣氛。他們吃完飯,就先由誇勒爾站崗放哨,邦德和海妮則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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