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知道你說的是事實。我沒那麼笨，再說我是要朱莉這賤女人好看。」
我暗自搖頭，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始作俑者是男人，為何要把賬全部算在女人頭上，雖然我也同樣痛恨朱莉。
「那你怎麼讓他後悔呢？」我好奇地問。
「我跟顧德明已經四年了，他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你以為我們公司的高層都乾淨嗎？隨便哪一個，都不可能沒做過一丁點對不起公司的事。」
我立刻關注起來，這其中包括陸涵嗎？
「麗娜，這種話別隨便說，沒有證據的事情更不好亂說，你對我說說也就算了，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麗娜斜了我一眼，「我當然不會隨便說，我手裡有證據，如果他真的對不起我，我不會放過他。」
這是今晚意外的收穫，我想起那封匿名郵件，心裡也堵得慌。除了朱莉，還能有誰？可以說，朱莉是我和麗娜共同痛恨的人。
「可是你這樣做，只是打擊了顧總監，朱莉不會受一點影響啊。」
麗娜挫敗地看著我說：「林雲，那我到底怎麼辦？」
「麗娜，寬容是種美德，放過顧總監吧。」其實我心裡已另有打算，只是不能讓麗娜破壞我的計劃。
「林雲，我覺得顧德明真的應該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勸著我，我早就讓他身敗名裂了。」麗娜說。
「我只是覺得你有大好的未來，沒必要這麼做。」我淡淡地說。
「那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辦？」麗娜是個極無主見又衝動的人，我實在不知道顧德明看上了她哪點，也許別人的感情外人都無法理解，我和陸涵不一樣如此嗎？
「你先告訴我，你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我盯著她問。
「如果我說我希望他回心轉意，你會不會看不起我？」麗娜小聲問我。
「不會，因為我瞭解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的。」我對她也對自己說。
「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麗娜向我求助。
「你覺得顧總監喜歡朱莉嗎？」
麗娜臉色一沉，「我不知道，應該有一點吧。」
「那你認為怎麼樣他才會回心轉意呢？」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教唆犯，正在慢慢引誘別人犯罪。
「只要朱莉不再引誘他，他就會回心轉意了。」麗娜滿懷希望地說。
「那朱莉怎麼才能不引誘他呢？」
「只要她離開這個公司。」麗娜恍然大悟地說，「朱莉根本不喜歡顧德明，她只是想利用他，如果她不在公司了，她就沒必要這麼做了。」
「麗娜，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突然說。
「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肯定都會告訴你。」
「為什麼你覺得朱莉引誘的是顧總監呢？我聽到另一個版本，說朱莉引誘的人是陸總。」這個消息一直困擾著我，以前陸涵一直跟我表白他不會喜歡朱莉。可是他絕情地跟我分手後，他之前說的話我都不再相信。
「她這個女人只要對她有利的男人，她都會勾引，反正多一個還是少一個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麼區別。如果她勾引得到，我想她最希望連總裁都一起搞定呢，但是總裁怎麼可能看上她這樣的女人。」
聽她這麼滔滔不絕地數落朱莉，我忍不住打斷她，「那陸總呢？」
「我也見過她好幾次對陸總獻慇勤，但是陸總好像沒有特殊對待，只是曾經好像跟她吃過一次飯。」麗娜努力地回憶著。
我心裡「咯登」一下，原來並非空穴來風。我知道吃一頓飯並不代表什麼，但是此刻我心裡卻無比憤怒。陸涵並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他為何不告訴我？如果他心中坦然，緣何瞞我？我清楚以他的身份地位斷然不可能主動招惹朱莉，但是如果朱莉主動，我又怎麼能保證陸涵不為所動。陸涵真的理智至此嗎？如果他真有這麼理智，和我又如何解釋？
「那她和顧總監到底怎麼回事？她一個人有那麼多精力嗎？」我忍不住問，這也是我心中的疑惑，我依然不相信一個女人可以同時去招惹多個男人。
「林雲，你傻啊！這叫廣撒網，未必每個男人都會上鉤，我覺得陸總就未必理會她。」
「是嗎？」我忍不住關心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陸總這個人喜歡保守清高的女孩子，所以他是不會喜歡朱莉的。」
難道竟是我誤會了？不過麗娜的感覺未必正確，雖然我心裡也不相信陸涵會看上朱莉，即使朱莉是個毋庸置疑的美女。以陸涵今時今日的地位，豈是美貌的女人就能勾引得了他的？可是，男人真的能拒絕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美貌女人嗎？我不是男人，無從知道。我是女人，不能不懷疑。
「那顧總監未必就跟朱莉有事，你又何必如此憤恨呢？」
「陸總是個聰明人，所以他不可能和朱莉有什麼。可是顧德明不一樣，他好女色，他可以和我在一起，當然就可以和朱莉在一起。再說了，男人是不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的。」
原來這就是「同理心」，就因為顧德明和麗娜有不能公諸於世的感情，所以麗娜就認定顧德明和朱莉之間也有。而我心裡對陸涵的懷疑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我認定陸涵可以喜歡我，當然也可以喜歡朱莉，這中間的緣由誰又能解釋得清呢？
「對了，你剛才說什麼多少知道一些他的事情，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因為氣憤隨口說說，還是……」
麗娜臉上出現了猶豫之色，我立刻說：「你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麗娜一見我這種態度，馬上解釋道：「林雲，我相信你，但是這事我只告訴你，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讓公司知道。雖然我現在很恨他，但是我並不想讓他丟了工作。」
這就是女人，即使男人對不起自己，依然心慈手軟，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男人何其有幸，能碰上這樣全心全意愛自己的女人。即使這樣，真正珍惜女人這份感情的男人又有多少？我忍不住欷歔起來，「很嚴重的事情嗎？」
「是，我沒告訴過任何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麗娜嚴肅地說。
我很少看見麗娜臉上會出現這種神色，當下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也許，這將是顧德明的致命弱點。
我靜靜地看著麗娜，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有阻止她繼續。
「三年前他負責的一個項目，他應該拿了不少好處，就我所知，應該不下一百萬，而且我相信這只是其中之一。」
我心中一緊，也立刻產生了懷疑，顧德明有那麼笨嗎？
「麗娜，這話不能亂說，沒有證據便是誣陷高層。」
「林雲，我喜歡他，怎麼可能誣陷他呢？如果他真的敢跟朱莉在一起，我不能保證不會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他自己看著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