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家莊園之中,有人歡喜有人絕望,那些當年沒有參與的人暗叫慶幸,同時也被秦翰的手段震懾,每當包家大少爺指出一個,秦翰毫無半點猶豫,立即出手格殺,眼皮都不眨一下。
「三十九個,沒有了嗎?」秦翰淡淡的問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包初忙搖頭:「沒有了,沒有了。」
「哼,你不是還有一個表弟嗎?難道他已經死了?」
包初連聲道:「不,不是,他不在這裡,他跟我三弟去年就走了,他們去了離州……」
包金成忽然道:「秦翰,該殺的都已經殺了,什麼仇怨也該了了,犬子當年不懂事,仗勢欺人也是有的,不過你也報了仇,殺得我包家屍橫遍野,不如一筆勾銷,另外,為了彌補當年的過失,我願意給令尊令堂買一塊風水寶地,厚葬他們,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只要我包金成做得到的,我一定盡力辦到。」
秦翰冷笑了一聲:「老東西,我讓你說話了嗎?」
「你……」包金成勃然怒道。
秦翰道:「要是我也過失一下,把你殺掉,然後再買一塊風水寶地厚葬你,你肯嗎?」
轉身指向包初,厲聲喝道:「好了,輪到你了,你自殺吧!」
包初駭然變色:「你……你不是說可以不殺我的嗎?你說話不算數?」
秦翰哈哈笑道:「包大少爺,你真有趣,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我是說過我給你一條活路,是說過不殺你,你是否耳朵聾了,我這是讓你自殺,又不是我親自動手!」
包金成喝道:「秦翰,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難道還不夠嗎?你不要逼人太甚!」
秦翰嘿嘿笑道:「逼人太甚麼?兩年前你們親手殺我爹娘的時候,可否有過不要逼人太甚的念頭?包老爺,刀斧加於你們身上的時候,倒想起不要逼人太甚了,你覺得我苦練兩年是為了什麼?」
包金成倒也有種,看到院子裡血流成河,竟然還能保持鎮定,想來也是因為根本不在乎那些奴才的生死。
「秦翰,你是武者,應該聽說過雲天門吧?」包金成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雲天門?秦翰眉頭一皺,雲天門,殺我親生父母的門派,我怎會沒聽說過!殺完你們,我就去雲天門無忌殿找南宮小藝,小爺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雲天門!
包金成見秦翰不說話,還以為嚇到了他,愈發的得意起來:「我三弟包不滅就是雲天門的內門弟子,我的三兒子包旭和我侄子包文卓,他們去年就已經去了雲天門,現在也是雲天門的外門弟子,雲天門,是我們大乾帝國最大的修神門派,你最好想清楚,是否有這個能力承受得起雲天門的報復!」
秦翰仰天大笑:「老東西,你居然用雲天門來嚇唬小爺,我說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果然沒錯,知道小爺是誰嗎?算了,跟你這螻蟻一樣的人何必浪費口水!」轉向包大少爺包初,道:「你是否不肯自殺?」
包初見雲天門都嚇不倒他,不禁慌了神,顫聲道:「你……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錢,我們包家有很多很多錢,你要多少都行,還有,我三叔和雲天門金烏殿的殿主關係很好,我可以推薦你也加入雲天門,行不行?你放過我吧!」
秦翰冷笑道:「這個時候求饒,未免太晚了一點,你不肯自殺,那好,你不自殺我就殺你一個家人,直到你肯為止。」
包家的家人不少,尤其是包金成娶了七個老婆,包金成的弟弟包澤滔也有四個老婆,跟包初同一輩的弟弟妹妹不知有多少,秦翰目光森然,向那些人望去,引來一陣驚呼,許多小孩都哭了起來,現場一片混亂,包初身子發抖,指著秦翰歇斯底里的叫道:「你這個魔鬼!你去死!」
包初抽出身旁一名心腹莊丁的佩刀,猛地向秦翰撲去。
包金成渾身一顫,大叫道:「不要!」
刀尖捅向秦翰的身體,在接觸的瞬間,暗黑七重鎧甲的第一重甲瞬間絞斷了那把刀,刀身碎成三段,包初身體失去平衡,被秦翰一隻手捏住喉嚨,頓時掙扎不開,隨著秦翰手一用力,包初的兩腳離開地面,被硬生生的舉了起來,包金成慘叫一聲:「放了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求你放了我兒子!」噗通一聲,包金成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來,給秦翰拚命的磕頭。
身後一群女人撲了過來,悲聲大叫著都跪了下來。
秦翰心底的一絲柔軟被觸動,但隨即他想到的是當年養父養母渾身是血躺在冰冷的地上的那一幕,當日淒慘的情景,秦翰不敢忘,也不能忘,養父母對自己猶如親生兒子一樣,甚至對自己比對小美還好一點,農戶人家,重男輕女,這已是慣例,秦翰也從沒懷疑什麼,直到得知了身世之後,秦翰才知道,這當中的恩情有多麼難能可貴,養父母白白的幫了別人養兒子,視若親生,換一家人,未必能做到。可是他們卻遭到包家的人的毒手,活生生的打死!
秦翰硬起了心腸,包初在他手中拚命掙扎,喉嚨裡呵呵作響,面色漸漸的發青。
「當你無故殺我爹娘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會有今天?當你漠視別人的生命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有一天你也會像一隻下賤的狗一樣被別人掌握生死?我說過,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今天本來是來殺你們包家全家的,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斬盡殺絕,你若自盡,我便饒了包家滿門,如何選擇,你自己心裡有數!」秦翰將包初丟麻袋一樣丟在地上,另一隻手凌空一抓,一個莊丁的刀鞘一震,佩刀飛了出來,秦翰伸手一帶,引刀丟在包初的面前。
「初!」一個中年婦人撕心裂肺的喊道,應是包初的親娘。
包初全身顫抖著,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秦翰不屑的道:「麻煩你像個男人,你一條命換你全家幾十口人的命,你值得,所以,請你爽快一點,我從一數到三,三聲之後,你沒死,你家人就死!」
「一!」
「二!」
包初雙眼通紅,嘶聲叫道:「爹!娘!孩兒走了!」
刀光一閃……
身後傳來包家人的哭泣,秦翰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家莊園。
仇,報了。可是秦翰卻沒感覺到興奮,相反,他迷茫了,快意恩仇這種滋味,竟是一點也不體會不了,是的,固然自己是替養父母報了仇,然而那些包家的人的哭喊,卻又讓他心中不忍,秦翰是強迫自己去了結這段血海深仇,在最後那一刻,秦翰覺得自己的仇恨竟然淡薄了許多,如果數到三的時候,包初不肯自盡,自己是否能硬著心腸殺他的家人?
如果殺了,自己豈不是濫殺無辜?那和包家人有什麼分別?
秦翰的腦中空空蕩蕩,渾渾噩噩的走著,沒有目的地,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抬頭,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養父母的墳前,秦翰猛然一懵,來到墳前拜祭。
「爹,娘,孩兒今天為你們報了仇……孩兒現在已經長大了,你們看,我長高了很多,已經和大人一樣了,我現在還是一個武者了,如果你們還在世的話,我一定有能力讓你們過上最好的生活,每天都有小米飯和肉吃,再也不會被人欺負,可是……你們……」秦翰淚珠盈滿了眼眶,泣不成聲。
良久,秦翰擦去了淚水:「娘,你放心,我會讓小美過上最好的生活,我要讓小美無憂無慮……」秦翰忽然想起小美的情況,不由得心焦起來。
來到村裡詢問紅大娘,誰料紅大娘已經不在村裡住了,聽說是搬走了,秦翰聽到這個消息,更加急切,不知問了多少人,才打聽到紅大娘鄰城鄉下的親戚的住址,立即動身前往。
很快,秦翰趕到目的地,找人打聽,找到了那家姓吳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