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凌霄那不帶一絲感情冷若寒霜的臉龐,凌天心頭沒來由就是一寒,絲絲苦笑爬上凌天的臉頰,他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再敢上前一步的話,他那「大兒子」絕對是不會顧忌那點父子之情而不對他出手的。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會如此心狠的對待他,凌天心中除了無奈就是無奈了,可是這又怪得了誰呢?可憐之人,必有那可恨之處。如果不是其前些年那麼冷漠的對待凌霄的話,以凌霄的品性,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心狠的對待他呢?因果因果,有了因,才有那個果嘛。
隨意的掃了那駐足不前的凌天一眼,凌霄眼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過,心頭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這凌天最為看中的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啊,一旦涉及到自身安全,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夠捨棄,這樣的人,居然會是自己的「父親」,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是也讓凌霄心底大為的不滿。這凌天如果能夠拋棄自身安危,不顧自己的警告,來救援凌戰的話,說不得凌霄還會放他們一條生路也說不定。至於現在嘛,鄙視了凌天一眼之後,手中龍斬刀一撩,刀背之上寒光閃爍,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就在龍斬刀即將斬落凌戰的頭顱之時,凌天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急趕兩步暴喝一聲:「凌霄,不要啊。」
「凌天,你居然還敢上前,難道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龍斬刀停在凌戰三寸之外,凌霄眼中閃爍著絲絲寒光道。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殺意沖天而起,周圍的溫度陡然間下降了好幾十度,朵朵晶瑩的冰花從天而降。殺意一出,居然能夠改變周圍的環境,這得是多大的殺氣啊,這是要殺多少人才能夠積聚起如此龐大的殺氣啊,繞是凌天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也被嚇了一大跳。
凌天強壓下心中的恐慌,盯著凌霄的雙眼道:「凌霄,他畢竟是你的爺爺啊,你就真的忍心殺害你的爺爺嗎?如果你真的要殺的話,那你就先把我殺了吧!」為人子女者,又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死於自己的面前,而他自問自己絕對不是凌霄的對手,想要從凌霄手中救出凌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凌天卻是準備與凌戰一同慷慨赴死。話音剛落,凌天不禁就閉上了雙眼,做出一副坦然赴死之態。
經過這幾分鐘的舒緩,凌戰也算是恢復了一點,雖然還不能夠動彈,但是說話卻是已經不成問題了,瞧著凌天那甘願赴死之樣,凌戰立馬就是一急,為人父母者,最痛苦之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叫他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呢。
「天兒,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快走啊…咳咳咳…」由於說的太過急切,一不小心卻是扯動了傷口。
「不,父親,我不走,我不走。」凌天急道,「凌霄,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
「凌霄,你不要難為天兒,他在怎麼說也是你父親啊,你要殺就殺我好了。」凌戰連忙說道。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不知不覺間卻是觸動了凌霄心中的一根線,前世作為孤兒的凌霄,最為看重的是這親情,最為渴望的也是這親情,凌霄雖然不承認凌戰和凌天這兩人,但是卻是不可否認,此時此刻,凌霄身上流淌著是他們兩人的血脈。這弒父之事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的,瞧著這你爭我奪的兩人,凌霄心中的殺意不知不覺間卻是消散了許多,「匡當。」一聲,那握著龍斬刀的右手鬆了開來,而那龍斬刀隨之也掉在了凌戰的三尺之外。
「沒有想到,我凌霄居然也會有這心慈手軟的一天。」凌霄心底苦笑一聲,要知道作為殺手之王的凌霄,那可是以心狠手辣文明於殺手界,不管是誰,只要是他想殺,就沒有他不敢殺之人。這一回居然會放兩人一馬,這要是傳到現世殺手界的話,絕對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放過了凌戰之後,凌霄一步一步向那凌晨藏身之所走去。早在凌霄與凌戰大打出手之際,凌天為了避免凌晨會受到波及,就把凌晨藏在了一處隱秘之所,這其中自然也不是沒有保護凌晨不被凌霄所害的意思,要是凌戰勝了凌霄,那一切都好說,要是凌霄戰勝了凌戰的話,到時候凌晨也有那一線生機。可惜凌天實在是太過小瞧凌霄了,凌晨那藏身之地雖然隱秘,不過還難不倒凌霄,不說方圓數里之地都在凌霄靈識的籠罩之下,就是憑藉著一號的探查功能,也足以讓凌霄輕鬆的找到凌晨了。
對於凌戰和凌天,凌霄念在血脈之情上能夠放他們一馬,但是對於凌晨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凌霄可不會因此而放過他,先不說其為了一己之私,派遣殺手暗害於他,單憑其害死湘姨這一條,就足以其死上千萬次了,不殺他,不足以平息凌霄心頭的怒火。
看著漸漸遠去的凌霄,凌戰和凌天兩人不知不覺間暗暗鬆了一口氣,頗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再一瞧凌霄所去之處,凌天心中立馬就是一急,距離凌霄不遠處可就是凌晨藏身之所在啊,連忙向凌霄所在之處疾跑了幾步,張了張嘴,想要叫住凌霄,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之前凌天雖說不怎麼在意凌霄這個兒子,但是對於凌晨與凌霄之間的那些事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對於兩兄弟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是有所瞭解,知道想要讓凌霄放棄仇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讓凌霄看在他的面上放過凌戰那已經是凌霄的仁慈了,要是在不知好歹要凌霄放過凌晨這個生死大敵的話,到時候可能賠上的是他們凌氏一族的性命。最後只見得凌天無奈的歎了口氣:「晨兒,為父我已經盡力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