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驚魂之筆仙歸來 第1章 楔子
    吱吱喳喳

    響於筆下橫平豎直的撇捺

    簡單古典素雅

    但字裡行間的內容卻相當可怕

    因為當你映著月光再去看它

    啊!

    怎麼怎麼會是一張骷髏畫

    2010年6月24日,22︰34。一鉤月,近近地挨著天空。稀疏可數的星點,嵌綴在這幅深藍的夜中。寒白的月光好似隱約地附帶著餓狼一般的嘶嚎。今晚的夜,靜得詭異。在某小區住宅樓的一戶人家裡,有兩條鬼祟的黑影正徘徊在屋子內。瞧他們那謹小慎微的行徑,不像是本家的主人。多半應該是賊。兩條黑影在檯燈下鬼祟了一番,碎語了一會兒,像是在議論著什麼。來但是,他們或許忘了,這裡不是一個供他們議論的地方。因為就在這時,門外的腳步聲挨近這裡,門鎖也應時地被扭響了起來。顯然,是房子的主人回來了。聽見門鎖被扭響,屋子內的兩條黑影顯得相當侷促不安,可能是沒有料到房子的主人會在這時回來。呼!呼!只一眨眼的工夫,兩條影子不知躲到了哪兒去了,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主人方友倫回來了。

    他,顯然還不知道,就在他打開門進來之前,自家的房屋內已經進來陌生的東西了。流乾血的傷口肉質紅白被豁開的喉嚨卷絲著的聲帶你留下一臉的驚駭讓我猜我讀懂了知道這周圍一定還有人在方友倫回到家,打開檯燈,找出那本他還沒看完的書——《蘇菲的世界》。這確實是一本不錯的書,為什麼這麼確定?哈,原因很簡單,因為她也很喜歡。那個她是方友倫剛剛才開始交往的女友,叫趙菲雲,很漂亮、很聰明,也很有書香氣質。方友倫雖和她早就認識,但聚到一塊兒的時候,都是和各自的朋友在一起,也沒什麼私下的來往。但,若不是在那個雨天,他也不會靠她那樣的近,為她撐傘,送她回家。他們倆的關係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也許,這便是人們常說的「緣分」中那個始終不常出現的「分」吧。友倫在菲雲的身旁常常會顯得很侷促,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事都聽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愛她。但菲雲當時對他是沒有感覺的;只是覺得他在自己跟前怪怪的,有時甚至覺得方友倫比一般人要傻。

    不過還好,瞧著不煩。平時,菲雲身後可是有一大幫的追求者,當然,方友倫也是身在此列中的一份子。方友倫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使得趙菲雲點頭承認了他倆的關係。這中間有多辛苦,我想就只有方友倫一個人知道了。不過也不錯啊,再怎麼說他也是最後的贏家,贏得了菲雲的小小認來可。說起來,還饒有趣味……趙菲雲曾對她的朋友透露過,說她最喜歡的是有學識、有知識的男孩子,不喜歡那些吊兒郎當裝酷沒內涵的人。這句話,是方友倫在她的旁邊假裝擦桌子時聽到的。這可把方友倫給樂壞了。俗話說有題目的問題好回答;既然知道了菲雲所喜歡的類型,那這就好辦了,比瞎忙強。方友倫自從獲悉的那一天開始便一直記在心裡,並且常常以此來督促自己——和這個女孩兒在一起,必須要出口成章、言出有物才會讓她青睞自己。

    從那開始,方友倫便終日泡在書吧裡。什麼《史記》、《戰國策》、《本草綱目》、《清宮秘史》、《明朝那些事兒》,等等,凡是他能看到的就通讀一遍。而且還經常上網抄錄一些浪漫的詩詞用以點綴自己的談吐。正所謂天道酬勤,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方友倫的做法可能感動了天上的月老,於是,真的就有一個對他很重要的機會降臨在他的身上了。在菲雲22歲生日的那天,方友倫當著很多朋友的面,特意用菲雲的名字即興地為她寫出了一首詩,來暗表心意:銅鏡「趙」素顏,柳絮「菲」花仙。山巒「雲」煙雨,翩翩「美」少年。當時可把菲雲感動得夠戧,抱著友倫哭了很久。方友倫的努力,終於讓趙菲雲動了心,也正因為如此,在眾多情場對手中,菲雲便看中了我們的友倫。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女兒家哪能太心急呢,應該矜持些才會更有魅力。菲雲雖在心裡已經接受了方友倫,但掛在臉上的,永遠都是對他保持著似愛非愛的神態。「沒說可以靠近,也沒說不可以靠近。」

    這種曖昧的距離讓友倫很著急,他不懂女孩兒的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他想要讀懂女人的心,想更透徹地瞭解女人。那怎樣才能辦到呢?方友倫知道,如果直接地去剖析、瞭解沒準兒會碰壁,不如從側面間接地去觀察會好一點。比如說,從她的生活習慣、興趣愛好和對人對事入手,便會從中得到很多。菲雲平時的愛好就是看書,方友倫本不太愛看書,但為了投其所好,能與菲雲有更多些的共鳴,所以,便貌似虛心地向菲雲請教,問她最愛看什麼書。菲雲推薦說《蘇菲的世界》。方友倫便立刻買了這本書,點燈熬夜地看。為的就是想更進一步地貼近菲雲的心。本著這樣的目的,方友倫打開了《蘇菲的世界》,如捧瑰寶,他細細地讀著這本像說明書似的小說,像是品味著菲雲的內心世界。但是方友倫並沒有察覺,後面的事情已經在悄悄地改變了。今晚,他接著昨天的折痕,翻開了書的下一頁。咦?方友倫愣了一下。他看到他翻開的原本乾淨的印刷書頁上,竟赫然多出一行不知是誰寫在上面的鋼筆字。上面寫著:「千萬別和菲雲玩筆仙,切記。」

    字跡有些潦草,看得出寫字的人好像很急。什麼啊?哪兒跟哪兒啊。方友倫心說自己十分鐘前剛把菲雲送到家,怎麼會和她玩什麼筆仙呢。再說了,筆仙是什麼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用說玩了。這是誰這麼無聊寫在上面的?真是欠揍——弄髒了我的書。方友倫正這樣想著,突然間,就聽他身後的床底下竟冒出一聲非常清脆的噴嚏聲來。「啊恰呀!」

    方友倫大驚,背脊後倏地起了一層喇喇的雞皮疙瘩。有人!難道在自己回來之前,這個屋裡就已經進來人了?方友倫從椅子上跳下來,抓過立在一旁的棒球棍,驚恐的雙眼死盯著自己的睡床底下。他吞了口口水,腳底兒貼著地面,一步一步地蹭到床前。此時的床下竟絲毫沒了動靜,就好像一直都不曾有過什麼響聲似的。但剛才,方友倫分明聽見床下有人打了個噴嚏,怎麼現在……「啊恰呀!」

    又來了!沒錯,就在床下。一定有人。「誰!出來!」

    方友倫驚叫道,同時也提高了聲音給自己壯膽,「誰?別嚇我啊,我什麼鬼都不怕。」

    叫到最後,他的聲音也逐漸走來了調兒。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真的很怕。方友倫一邊用球棒敲著地面,一邊道:「不管你是人是鬼,趕快給我滾出來,不然我放火燒了這個房子……」

    方友倫顯然已經被嚇得什麼都不顧了,他可能忘了,這房子是他家。「等一下……」

    床下的聲音這樣說道,「我出來……」

    方友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緊握著球棒,盯著床下的動靜,並隨時準備著只要那床底下的東西有一點異動就猛揮球棒。是人最好,把他K成鬼。但若是鬼的話……方友倫正自想著,這時,就見床下爬出一個人來,是個少女。那女孩兒站起身來,撣了撣在床底下沾在身上的細塵,又用手指下意識地蹭了蹭鼻子。「啊恰!」

    又是一個大噴嚏打了出來。也許是床底下塵灰太多的緣故——不過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這個才使得她身不由己地暴露了自己。方友倫正要問她是什麼人,只聽那女孩兒先開口道:「你家怎麼這麼髒啊!虧得姐姐還說你是個愛乾淨的人呢!」

    她一邊抱怨,一邊整理著衣服。方友倫一愣,沒有理會她說的話,而是喝問道:「你誰啊?到我家來幹什麼?」那女孩兒一愣,隨即像是剛明白自己現在身處的狀況。雖然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但女兒家本性的刁蠻還是有的,見方友倫這樣衝自己喊叫,便也來了脾氣,哼道:「你喊什麼呀,嚇我一跳!我知道這是你家。你家怎麼了?髒就是髒嘛,還怕人說?」方友倫被她這麼一橫,反而是一愣,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他原本以為眼前的這個女孩肯定是個小偷,被自己發現後一定會很害怕,求自己放過她。但見她如此的刁橫,絲毫沒有被發現後害怕的樣子;反倒是理直氣壯,沒有任何窘迫的神情。這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一時間囧在那裡,不知該說些什麼。哦,她肯定是個慣犯……習慣了被別人發現的罪犯。所以臉皮厚,也不在乎了。方友倫正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時,就聽那個女孩兒道:「行了,行了,我來這兒又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也不和你廢話了,我知道,現在的你肯定還不認識我,所以……」

    還沒等那女孩兒說完,方友倫插嘴道:「廢話,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你。什麼現在不現在的……」

    女孩兒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不過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講,我到這兒來是想問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少來,你想問我家錢放在哪兒了是吧?我靠,像你這樣的賊我倒是

    第一次見到。哎,趁我還沒有報警的打算,你最好快點從我家出去……哎,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方友倫略看了一下四周,見窗戶什麼的都關的很嚴,而自己剛才從外面回家開門時也是鑰匙擰了兩圈才打開的門——門也是反鎖著的呀,那她是怎麼進來的呢?「是你帶我進來的呀!」

    「什麼?」方友倫詫異地問道。那女孩兒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改口道:「啊!不是,不是你帶我進來的……是我自己進來的。」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又沒有鑰匙。說……」

    方友倫字字句句都帶著強迫和威逼的語氣,絲毫不給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做思考強辯的時間。「我……我……哎喲!怎麼搞得這麼亂啊……」

    女孩兒搖著腦袋,抓著頭髮。顯然,方友倫的語氣攻勢起了作用。因為那個女孩兒開始有些亂套了。不過就在這時,那女孩兒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來——她看了看手上的表,臉上略顯出了一絲擔憂,隨即,她對方友倫急迫地說道:「你先別管這個,反正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明天千萬別去小OK家,也千萬不要和菲雲玩『筆仙』,不然的話,你們全都會死……」

    方友倫見她語無倫次地越扯越遠,雖然奇怪於她是怎麼知道小OK的,但是心想她肯定是在轉移話題,然後趁自己不注意時再溜掉,於是斷然喝道:「住口!少整那些沒用的。快說你到底是怎麼進來來的,還有沒有同黨?」方友倫的語氣有點像是電影裡審問犯人似的。聽到方友倫的喝問,那女孩兒頓了一下,然後似笑非笑地沖方友倫緩緩地點了點頭。「哈,果然有同黨……那他現在……在……在……」

    方友倫的話卡在了這裡,便訝異地「啞」了下去。因為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此時竟然緩緩地飄了起來,全身也逐漸開始變得透明,彷彿要化作光消失一樣。方友倫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張大了嘴巴愣愣地凝望著眼前這奇異的景象。可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的衣櫃門「卡」的一聲被打開了,隨即從裡面衝出一個人來,一把就將他手裡的球棒搶了過來,照著方友倫的後腦就是一棒子。方友倫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打的,便已經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隱約間,他還感覺到自己的頭重重地摔在地上彈起來兩下,彷彿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時間快到了。」

    接著,便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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