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原三人也終於趕到了。
「沒用的。」克裡斯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封死我的退路嗎?」他的拳頭猛然發力,一拳便擊中了蘭斯洛的胸口。
蘭斯洛臉色頓時慘白,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只是,那夾緊克裡斯拳頭的雙手竟然是分毫沒有鬆開。
這一刻,克裡斯終於是有些慌神了。他瞇縫著眼,左手猛地探出,一全打在澤布的劍傷。一道詭異力量傳出,在震退澤布的同時,還將他手中長劍震飛。
只見克裡斯手腕一轉,那剛剛飛起的長劍竟然是被他抓住。之後他反手一劍,逕直劈在了斯科特的長劍上。
斯科特悶哼一聲飛了出去,撞在進了一旁的石壁裡。
克裡斯手中長劍再轉,便到了楚原面前。看著楚原,克裡斯微微猶豫了一下。但也就是這麼一瞬間,天空中忽然閃過一道紅色閃電,直奔克裡斯胸口!
克裡斯大駭,手中長劍剛要收回,便被楚原一劍擋住。只能眼睜睜看那紅色閃電刺入自己胸口。
他一聲慘叫,那被楚原擋住的長劍陡然發力,楚原倒栽這就飛了出去。
克裡斯惡狠狠地盯著因為使盡全力而癱軟在不遠處的昊天,之後咬著牙,將那刺入胸口的長槍拔出扔在了地上。
「為什麼?!」克裡斯望著楚原怨毒地問道,「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楚原慘然一笑:「我也從未想過要殺你。但是,你為什麼要對黛麗絲出手?!」
「她要奪走你!她要從我身邊奪走你!」克裡斯臉上顯出瘋狂之色,厲聲道,「我可以容忍你有其他女人。但是,至少你的心要是我的!但那黛麗絲,她連我最後的一點希望也要奪走!她必須死!」
楚原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楚原,你真的要殺我嗎?你真的下得了手嗎?!」克裡斯望著楚原大聲問道。
楚原深吸了口氣,握著長劍緩緩前進。只是,他明白自己的心只怕並沒有自己步伐那般的堅定不移。
想到克裡斯這些年來對自己的恩情,楚原便覺得一陣不忍。但只要一想到黛麗絲的慘死,他心頭又是升騰起無邊憤怒與殺意。
殺,還是不殺?!
就在楚原心頭掙扎的時候,那一直倒在一旁的卡拉維爾忽然動了。
眼見卡拉維爾一動,楚原立刻拔劍警惕。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卡拉維爾竟然不是撲向自己,而是直奔那到地不起的克裡斯。
「克裡斯殿下,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聽從你的吩咐,遵從你的號令。為了什麼?!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卡拉維爾滿臉激動之色地咆哮著。
「蠢貨,你要幹什麼!」眼見卡拉維爾緊抓著自己的手,克裡斯頓時怒罵了起來。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讓克裡斯魂飛魄散的是,卡拉維爾竟然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將他拖向了火山口!
「楚原,快幫我殺掉這瘋子,快幫我殺掉他!」克裡斯用力掙扎著,驚怒的叫喊著。
楚原深吸了口氣,停住了腳步,手中長劍緩緩回入劍鞘。
卡拉維爾眼中閃爍著瘋狂之色:「克裡斯,我不會讓你跟楚原走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伴隨著這狂笑聲,卡拉維爾一把抓住克裡斯的手臂,躍入了那滾滾岩漿之中。
只是一瞬間,兩人便化作了焦炭,沉入了其中。
……
克裡斯死了,那圍困大山的異族退卻了。看著那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的山脈,和那在烈火中漸漸坍塌的城堡,楚原一陣沉默。
「以後準備幹什麼?」
昊天摸了摸臉頰,在對付那無窮無盡骷髏兵的時候,他的頭盔被砍破,差點被削掉了半個腦袋。
「不知道。」
楚原搖了搖頭,從克裡斯和卡拉維爾一起跌入岩漿的那一刻起,他便覺得整個心都空蕩蕩的,此生已經找不到什麼可以追尋的東西。
「你看那邊。」昊天舉起手中的馬鞭指向遠方。
楚原抬起頭,順著昊天的馬鞭望去。只見那邊空無一物,除了漫無邊際彷彿是廢墟一般的土地,其他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頗為不解地看著昊天。
昊天卻是瞇縫起了眼:「那是天下。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標,那麼就去征服天下吧。」
「天下嗎?」楚原望著那地平線喃喃道。
「嗯。」昊天點了點頭,「你有領袖的魅力,有出眾的才能,還有一幫願意為你效死命的強力部下。有這麼多優秀的條件,為什麼不能征戰天下?」
原以為一番激情的話語會讓楚原有所感觸,但昊天驚奇地發現,楚原依然是那副呆呆的樣子。
難道是受打擊過度了?昊天疑惑之餘微微搖頭。
只是,在昊天離開楚原身側後,楚原卻忽然抬起頭,朝著身旁再次喃喃道:「我要征戰天下嗎?」
「如果您願意。」一個輕柔飄渺的聲音響起。
楚原臉上泛起了淡淡笑容:「那麼,就去吧。萬一打不過別人,你可不能怪我。」
那飄渺神秘的聲音沒有響起,只是隱約中似乎有一抹嫣紅的長髮從楚原臉上輕輕拂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