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計都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逐風。
逐風頗為疑惑,還沒開口,就聽計都忽然說話了。
「澤布啊,今晚只怕是有好戲看了。」
澤布有些茫然,看著計都道:「大人,有什麼好戲?」
「只怕今晚皇宮裡會非常熱鬧。」計都一陣輕笑。
「為什麼?」
「我們敬愛的帝國軍校校長,四十年沒有踏足皇宮的蘇梅爾大人,今晚只怕是要進宮和卡曼羅陛下好好理論一下了。」計都瞇縫著眼笑道。
「蘇梅爾?」澤布一愣,「為什麼是蘇梅爾,不是戰天或者森藍?」
計都點了點頭:「你能想到戰天和森藍,證明這些日子的功課沒白做。戰天,他今天這番舉動算是徹底跟卡曼羅翻臉了,今晚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進宮,如果去了,只怕盛怒之下的卡曼羅根本不會聽他廢話,直接就把他關進大牢裡。至於森藍,楚原和黛麗絲的事情如果說是有人從中穿線,那麼鐵定是他了,這件事情他自己都脫不了手腳,又憑什麼去給楚原說項?那麼算來算去,夠資格又會為楚原說話,就只有我們敬愛的校長蘇梅爾大人了。」
澤布皺著眉頭想了半晌,還是有些不解:「大人,您也說過蘇梅爾四十年沒進過皇宮,難道他會為了楚原破例?」
計都搖頭笑道:「蘇梅爾穩坐帝國軍校校長職務四十年,他可不是傻瓜。楚原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得很明白,他也非常清楚。在這種時候逼反了楚原會有什麼後果,只怕他比誰都清楚。剛才說過,他有四十年都沒有踏足過皇宮,那麼今晚他去,就正好能起到效果。」
逐風在一旁正襟危坐,安靜地聽著計都和澤布的對話。到了這裡,他站了起來。
「大人,如果沒有什麼吩咐,我就先告退了。」他朝著計都躬身行了一禮,低聲說道。
計都點了點頭:「去吧。」
離開了計都這裡,逐風沒有停留,小心地從巷子裡出來,穿過幾條街道,直接進入了一間酒館裡。
酒館裡已經有不少人,在那吧檯前圍坐著三個瘦瘦的漢子,他們一見逐風進門,立刻高聲叫了起來。
「逐風,這邊!」
逐風微微一笑,靠了過去。
「逐風,我們約你這麼多次你都不出來,今天怎麼想著來了?」其中一個漢子咧著嘴朝逐風笑道。
他的笑容很怪異,彷彿是上下顎裂開了一般,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逐風倒是已經見得習慣了,而且他也明白,這並不是面前這個「人」的笑容中有什麼別的意思,而是他們笑起來就是如此。因為,在他們那面容之下沒有血沒有肉,隱藏著的只是一具或許已經乾枯了許多年的屍骨而已。
逐風望著三人,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道:「因為高興!因為高興,所以我要找我最親愛的朋友你們,慶祝一下。」
「高興?」三人面面相覷。
「是的!」逐風點了點頭,「因為我們帝國的大英雄終於有救了!」
「大英雄?」其中一個人用他那乾巴巴的聲音,略帶遲疑著問道,「你說的是楚……楚原大人?」
逐風點了點頭,壓低了那興奮無比的嗓音道:「我已經收到消息就在今晚,我們帝國軍校的校長蘇梅爾大人,將親自前往皇宮為楚原大人說項!卡曼羅陛下或許不會在意戰天總統領的說辭,或許不會理會森藍學者的解釋。但是,他必然會聽蘇梅爾大人的!」說著,他長舒了口氣,「收到楚原大人被冤屈的消息後,我一直擔心好久,今天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了。這不就出來找你們,放鬆一下。」
說著,他朝侍應招了招手,大聲道:「今晚我請客,不醉不歸!」
三個男人陪著逐風就在吧檯前一陣豪飲。或許是因為酒量不佳,或許是因為喝得急了。沒喝多少,逐風便已經滿臉通紅地趴在了桌子上,喘著粗氣,喃喃自語地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語。
眼見逐風醉倒,三個男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迅速朝酒吧門外奔去。
而就在這時,那趴在桌上的逐風或許是夢到了什麼美妙的景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