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有些吃驚地看著黛麗絲公主,那套首飾是黛麗絲去世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物品,通常只有在國慶或者是皇帝陛下生日之際,黛麗絲公主才會佩戴。但今天……
這名宮女畢竟是黛麗絲的近侍,所以她才敢壯著膽子問道:「殿下,今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今晚陛下會設宴款待我的導師,在西北戰線呆了大半年的森藍學者……」黛麗絲輕聲說道。
對那位溫文爾雅又風度翩翩的學者,宮女們可是有非常深的印象。如果他不是因為妻子的病故而對其他女子沒有了感覺,這些宮女不介意在深夜時分去敲響他的房門。
宮女領命走遠,黛麗絲依然靜靜站在當場,良久才又張開櫻桃小口,輕聲道:「……和他。」
……
楚原沒有拒絕森藍的提議,吩咐蘭斯洛接替左德掌管西澤軍政後,帶著索菲亞和十名紅蓮軍團的士兵,跟著森藍朝帝都趕去。
雖然這一提議在剛一提出就遭到了蘭斯洛的反對,但最終楚原還是以「引導者」的身份強行要求他接受了下來。倒是一旁的森藍很奇怪,楚原怎麼會帶上這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名叫索菲亞的小姑娘。
楚原看出了森藍的疑惑,但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索菲亞在接到這命令時,滿臉的憤怒之色,眼中還帶著幾分羞怯的味道。但最終還是接受了下來。
「接近他才有殺死他的機會!」索菲亞如此對自己說道。
其實楚原也是無奈之舉,左德已經執掌西澤軍政大權四個月之久,特別是這四個月是佔領之初。如果左德足夠聰明,四個月時間可以做許多楚原認可以及不認可的事情。
雖然對於左德的忠誠楚原沒有懷疑,但萬事小心是楚原的原則。
雖說蘭斯洛的腦子單純了一點,但絕非無腦之輩。更何況,自己還留個他了三百五十八名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紅蓮軍團士兵。楚原相信,就算左德真有什麼動作,蘭斯洛率領這三百五十八名士兵也足以應付一切!
至於帶索菲亞上路,倒不是楚原存著什麼齷齪的心思。而是索菲亞太聰明身手也太厲害,關鍵在於她還有一張算得上非常漂亮的臉蛋。
這樣的女人如果存了什麼心思,就算西澤本來不會亂,只怕也被她攪亂了。只有把她帶在身邊,才最安全。
花了十天時間,楚原帶著十名士兵跟著森藍和他的人,從薩拉斯和可克羅多的邊境上繞過克德蒙郡進入了帝國境內。之後再花了十天,終於是進入了克羅多帝都伊蘇。
「傳令兵應該已經先我們幾天到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陛下一定安排了宴會款待你這位英雄。」森藍輕笑道。
楚原淡淡一笑:「我只希望某些不願意看到我的人,在見到我依然活著的時候不會太過失望。」
聽了這話,森藍轉過頭,凝視了他半晌才緩緩道:「那件事情我受黛麗絲公主的委託查了很久。」
楚原只是微笑,也不接話。
「雖然跟那位有關係,但他應該不會想殺死你,畢竟你怎麼也算是他的人。」森藍看著楚原,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味道。
「哦,是嗎?」楚原不置可否地應了聲。
「你應該知道,以他的身份如果想對你下死手,根本不用這麼麻煩。所以……」
「所以什麼?」楚原拉住韁繩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收斂了起來,帶著的只是一臉的寒意。
「所以這件事是溫莎伯爵安排的。」森藍緩緩開口。
楚原冷冷一笑:「溫莎伯爵那裡我自然遲早會去拜訪一番的。」
「不用了,他已經死了。」森藍輕聲說道,「是那位出的手。」
楚原愣住了,沒想到讓自己記恨了大半年的溫莎伯爵竟然就這麼死了,而且……而且還是克裡斯出的手?!
「不用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消息。」森藍淡淡地道,「雖然皇室極力將這件事的真相掩蓋了起來,但以我的身份總是可以通過一些別的渠道知道真相的。」
楚原微微點頭。
「楚原,不要記恨那位。」森藍忽然開口道。
「我應該把這話當做什麼呢?善意的勸解嗎?」楚原冷冷一笑。
「我並不是想勸解什麼,而是想告訴你,記恨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說完這話,森藍岔開了話題,「走吧,陛下應該已經派人在宮門口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