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軍部才發現自己預估的二十萬平民死傷似乎太過於保守。軍部大佬大筆一揮,在「二」字中間舔了一筆,變成了三十萬。
只不過,直到許多年以後,楚原這次西征所造成的平民死傷的數字才被真正的統計了出來,其中包含了直接以及間接的死傷。所見者無不心驚……整整六十一萬!
楚原帶著紅蓮軍團退到西澤邊境的時候,倒是意外的發現了一支正從西澤撤回特洛亞本土的部隊,只是看了看旗號楚原就發現了,這就是那只駐紮在西澤和薩拉斯邊境的部隊。
看到這支部隊撤離不奇怪,因為楚原走之前早有安排。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這支部隊裡竟然還有不少傷員。看樣子就像和誰交戰過一樣。
楚原一陣迷惑,自然,他不認為這支兩萬人的部隊是和左德率領的一千五百人打過仗。如果真是那樣,他們就不會這麼狼狽地撤離西澤。因為那一千五百人哪怕有西澤郡城可守,也絕對擋不住兩萬人的進攻。
那麼……他們是和誰交戰過呢?
楚原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然是不知道,就在他離開的一個半月之後,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特曼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他做了一個看似聰明,實則愚蠢透頂的決定,那就是派兵試探一下薩拉斯人的態度。
這不招惹還好,一招惹起來對面的正宗立馬是興奮不已,親率三千精兵和特曼的部隊就在那峽谷中戰了個痛快!
正宗是痛快了,但特曼卻是只有「痛」沒有「快」!面對有正宗帶領的薩拉斯最精銳部隊的前鋒營,雖然只是其中的三千人,而且其中真正參加過薩拉斯對克羅多戰役的,最多只有那麼五百來人,但這也足以讓特曼手下的五千人潰不成軍。
這一仗打下來,特曼是真的膽寒了。更何況糧食已經告急,他也顧不得這麼多,帶著部下立刻回撤。
原本準備到西澤郡城去看看,但從峽谷走出多遠,就見到一座修建了大半的軍營擺在那裡,其中甚至還有不少士兵把守。看那軍營高高飄揚著的旗幟上,一個楚字迎風招展。這個旗幟特曼沒見過,不過光看那軍營的規模,他就沒了一探究竟的慾望。不敢耽擱,立刻往西撤退。只不過,剛行出不足五十里,又一座軍營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如果說上一座軍營讓他還有什麼想法的話,那麼在看到這座之後,他徹底沒了想法,帶著部下狼狽向西逃竄。
終於,歷經兩個月的擔驚受怕挨凍挨餓,特曼終於是帶著部隊逃回了特洛亞本土。原本還準備到附近的軍營補給一番,但當他們到那裡的時候,卻發現那裡已經化為了一片廢墟。
這一見到,特曼更是不敢耽擱,兔子般的朝特洛亞境內逃去。
當楚原率領紅蓮軍團重新踏上西澤這片土地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回頭看著身後的特洛亞,四百三十二個同伴永遠的留在了那裡。唯一帶回來的,只有他們脖子上保存了六年之久,但已經不再被帝國所承認的軍牌……
榮耀……榮耀是什麼?
希望……希望在何方?
當退去一身的硝煙回到這平靜安詳的土地上,士兵們頓時有些茫然。
忽然,他們目光落到了那個策馬站在最前方,此刻正回頭瞭望特洛亞,臉上帶著淡淡憂傷的少年身上。
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感動。少年身上彷彿帶著一層淡淡光華,難以訴說的炫目,彷彿是在仰望神明。
跟著他,或許可以找到榮耀與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