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伯爵似乎也沒想到克裡斯的反應會如此之大,他臉色微變,道:「殿下,那只是個意外,我為此深表歉意……」
「不,不需要歉意。你需要的是代價,付出代價!」克裡斯面色忽明忽暗,緩緩朝著溫莎伯爵走去。
溫莎伯爵臉色劇變,望向克裡斯的眼中也浮現了驚恐之色,他一邊後退一邊顫聲道:「克裡斯殿下,我是帝國伯爵,是帝國重臣!就算是尊貴的您也不能……」
克裡斯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只有溫莎伯爵一半高的身體猛然躍起,朝著溫莎伯爵就撲了過去。
……
「文森特爵士,來乾一杯。」卡拉維爾坐在長桌的這頭,微笑著舉起手中的高腳杯。
文森特臉色蒼白,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隔壁房間傳來的父親淒厲的慘叫就像一把尖刀,刺得他鼓膜生疼。不是憤怒或哀傷,而是恐懼,無盡的恐懼。
「卡拉維爾管家……不,卡拉維爾閣下,乾杯……」文森特顫顫巍巍地舉起杯子。
「親愛的文森特爵士,你不用介意稱呼,我對自己的管家身份非常滿意。倒是你,或□□天開始,我就該稱呼你為文森特伯爵了吧?當然,如果卡曼羅陛下在讓你繼承爵位的同時也繼承封號的話,那麼你就是新一代的溫莎伯爵了。」卡拉維爾笑瞇瞇地說道。
文森特猶豫著說道:「但是,如果讓……」
「沒有但是,沒有如果!」卡拉維爾打斷了文森特的話,「我向您傳達克裡斯殿下的旨意,您轉達給你父親,就是這樣而已,不是嗎?沒有什麼但是,沒有什麼如果。」
卡拉維爾此刻的笑容在文森特看來就是魔鬼的微笑。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暗示自己除掉楚原,他就幫助自己坐上家主之位,自己怎麼可能向父親那麼說?如果父親不是以為這是克裡斯殿下的授意,他又怎麼敢冒著惹怒黛麗絲公主和森藍的危險,向楚原下殺手……
如果這件事再來一次,自己還會這麼做嗎?
文森特的面色在燭光下一陣陰晴不定。良久,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卡拉維爾和文森特兩人就在這小屋裡,慢慢地喝著酒,直到天光放亮。
小屋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身純白蕾絲襯衣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的克裡斯走了進來。他面色依然陰沉,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卡拉維爾和文森裡立刻站起躬身道:「殿下。」
「我們走。」
克裡斯冷冷地看了文森特一眼,帶著卡拉維爾緩緩離去。
文森特站在原地,噤若寒蟬。克裡斯那冰冷宛若毒蛇的眼神讓他渾身戰慄。
良久,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走出房門向隔壁的書房走去。
剛走到書房門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文森特猶豫半晌,還是伸出手,推開了大門。
濃烈到讓人眩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文森特捂著鼻子,滿眼驚恐之色地望向房間裡。
因為,他看到了他的父親,溫莎伯爵。
地板上、桌椅上、牆壁上,甚至天花板上,到處都是……到處都是溫莎伯爵的殘骸……
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片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