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惡魔 第52章 收猿猴山賊
    他抽出佩劍對著猿猴山賊的嘴巴一挑,那個麻布團瞬時被跳落在地。

    猿猴山賊艱難的睜開了眼,被繩索綁了這麼長時間,確實是不好熬的。

    看到面前的顧無恨,猿猴山賊頹廢的雙目徒然射出凶光,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真是恨不得把這個俊美的少年活活生吞。

    「你來幹什麼?要我殺我嗎?」他還是耐不住率先出聲,對顧無恨是不斷地腹誹,但卻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因為他還想活命,他還抱著顧無恨會放自己一條生路的念頭。

    「我看你的身手,不像是山賊?為何要與這些敗類為伍呢?」顧無恨根本就無視猿猴山賊的凶光,他已經掌握了一切的主動權。

    猿猴山賊愣了一下,他沒料到對方會問這樣的話,他曾經的回憶也被勾起。

    「誰願意在這種鳥不拉幾的山窩做賊?!我把兄弟紅杏出牆的婆娘砍碎了,被人追殺,受了重傷,逃到了嶺間,被大首領救了。」猿猴山賊倒是沒有作任何的隱瞞,這時他也沒有做隱瞞的必要,倒不如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出來,費事讓少年『炮製』自己。

    「喔?」顧無恨拉了一下悠長的尾音,也不知他有沒有相信猿猴山賊的話,他把劍收回了劍鞘,道:「你的人生有什麼目標?或者有什麼遠大的夢想?我猜不會只是為了報答那個已經死去了的醜惡胖子吧?」

    猿猴山賊的身子一陣顫慄,對於霍大牛的死,他還不知道,還以為霍大牛帶走了三百多人,就算被士兵追殺了,也能全身而退才對的,然而他在和顧無恨戰鬥時,就明白這個人在現在的情況底下絕不會騙自己,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做。

    猿猴山賊的瞳孔很快變成一遍死灰,他真的不懂得接下來該怎麼辦了?為霍大牛報仇那真是癡人說夢話?!也許一會兒這個邪魅的少年就會把自己處死吧?

    望著久久不語的猿猴山賊,顧無恨凝思了一下,道:「看來你真是爛泥扶不上壁,為了一個害人害物的山賊頭領居然還喪氣至此。」

    猿猴山賊聞言頓時驚疑了,似乎這個人並不想殺自己啊?!他其實也認為自己對霍大牛的恩德早已報了,但心裡卻不能夠輕易釋懷,「害人害物從何說來?大首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所有兄弟著想,我們是搶過別人的錢財和糧食,但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他這段話更多的只是強詞奪理,為霍大牛進行無力的辯駁。

    「呵呵!」顧無恨冷譏的笑了笑,指了指嶺間村落所處的方向,道:「這些平民有過錯嗎?但那個霍大牛卻為害了多少個與他不相干的村民?這個數目我不瞭解,也不想去瞭解,因為你是一個不敢面對事實真相的懦夫。」

    猿猴山賊憋紅了臉,他是有嘴不能道啊?!霍大牛確實是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至少猿猴山賊記得他強姦過一對無辜的母女,最後還把她們的屍體分食,他很想說一句『這一切都是形勢所bi』,但他不願做這種無賴。

    又過了半分鐘後,猿猴山賊才結結巴巴的道:「你…殺了我吧…地獄或者是我最好的歸宿。」

    「哼,假如你現在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我還會欣賞你,但你要求死的話,那麼我幫不了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醒,想死的話就咬舌吧,你不會對我不懂得吧?」

    少年諷刺意味極濃的話,使得猿猴山賊又是氣憤又是羞愧,更多的是後者,苦澀的道:「我不死的話,還有將來否?難道我要投靠你這個殺了我救命恩人的人嗎?我已經沒得選擇,但我希望能夠死在兵器之下。」

    「哈哈!」顧無恨仰天長笑,道:「男兒手提三尺劍足可縱橫天下,為了一丁點沒有必要的情義去介懷前面的大義,你不覺得這樣很愚蠢麼?你投靠於我,又有何不可,我斷然不會在意之前的恩怨。」

    啊?猿猴山賊張著嘴巴,他也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顧無恨真的想收伏自己,一時間倒是被他的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如果沒有之前發生的事情,他絕對會向他效忠,但現實並不是如果,這個詫異實在太大了。

    「我不會對你投誠的,不然我怎麼面對死去的大首領,以及那數千名的兄弟。」猿猴山賊一副凜然之狀。

    顧無恨點著頭,假若猿猴山賊張口就答應自己的要求,那他也不會看重這個人,情義這個東西他還是很看重。

    「你不是向我投誠,你幫我做事,只是為了平民,僅僅是這樣而已。」顧無恨用另一側面來說服猿猴山賊,他看得出這個人的心性還是比較單純。

    「為了平民?這個能扯上關係嗎?」猿猴山賊一臉不信的模樣,感覺顧無恨是在戲弄自己。

    「當然,我的軍隊接下來就要向紅月城進軍,目的就是要把紅月城所有的勢力干倒,在那裡得到全部的決策權,那時候紅月城千萬平民能否安居樂業還不是我說了算麼?現在的紅月城的平民可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啊!」顧無恨首先在對方面前彌篤了自己的大義,這樣有更大的機會化解兩人之間的芥蒂。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倘若你真能成為紅月城的霸主,而且更加厲害的剝奪平民的利益,這樣我幫你,不就是助紂為虐麼?」猿猴山賊真的拿捏不準顧無恨這些大義之詞是真或假,就這麼死掉的話,他認為很不值得,如若顧無恨真是一名仁慈的將軍,那麼效忠於他,或許就能洗涮自己的罪過,至於顧無恨殺掉霍大牛,他也能用情有可原來說服自己。

    「你認為我會為了得到你的襄助,從而說謊麼?」顧無恨輕揚著胸膛,幽深的瞳孔似乎逐漸暗淡下去,不過這是貫注的暗淡。

    猿猴山賊默不作話,就是在表明自己懷疑的態度,他這個樣子亦是理所當然。

    「我可以給你一個觀察的期限,我讓你在軍隊裡面當我的親衛,但不需要你做什麼事情,當你覺得我是個值得你輔助的人,那時候你才做應該做的事吧?!」

    顧無恨的臉上掛起自負的笑容,他的笑意給人有膜拜的衝動,感染力極強。

    猿猴山賊有些懵了,顧無恨的大度超乎他一切的想像,為這樣的人赴湯蹈火也是值得的吧?!

    「你難道不怕我永遠不服從你嗎?或者不怕我會偷襲你?你可是殺了我的大首領。」

    顧無恨撩動了一下睫毛,他這個姿態令到被綁者油然生出一種崇拜的感覺,說道:「我知道你會懂得如何抉擇一些正確的方向,執著沒有錯,但執著於一些老土,甚至不值一提的價值觀,那著實是不應該。」

    猿猴山賊的人生觀還沒有徹底的形成,顧無恨的話會令到他有一些感悟,但要一下子扭轉過來還需要些時日,給一些時間去觀望確實是最好的方法。

    「那我真要拭目以待。」猿猴山賊很艱難說出這一句話,他接受了顧無恨的意見,也給了自己一個從生的火種,他內心裡希望顧無恨能把這個火種點燃起來。

    顧無恨貌似早就預料到猿猴山賊會這麼說,拔出了半尺的絕情劍,一道劍光霎時向前掠去。

    『啪!』『啪!』

    猿猴山賊只覺身子一鬆,四周的繩索已然被割斷,他瞬時間在木柱子上掉了下來,癱坐在地面上。

    「道來你的姓名吧?」顧無恨質問著,每一個稱呼總是有些不舒服。

    「洛蘭斯!」猿猴山賊低聲應道,有些想迴避的意味。

    「喔?原來你是奧裡斯族人,難怪如此!」顧無恨俯視著洛蘭斯,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廝是奧裡薩族人,在之前戰鬥之時,他發現洛蘭斯的血液是鮮艷的藍色,這足以說明一切。

    亞河族的面孔,卻留著藍色的血液,這類人通常都被亞河族人鄙夷,認為這是怪物,或許是魔鬼的後代。

    洛蘭斯看到顧無恨並沒有對自己有任何的歧視,對少年也有了些好感,道:「我是在紅月城逃出來的,對裡面的情況比較清楚,你要征服那個地方,難度很大。」

    洛蘭斯這個好心提醒的話,在顧無恨看來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他遂道:「你現在沒有必要對我說這些無聊的話,就算紅月城是地獄,我也要把它變成天堂。」

    顧無恨霸道的說話,令洛蘭斯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被拒絕而感到憤懣,洛蘭斯也認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把紅月城的所有勢力掃蕩乾淨,打造出屬於天堂的城堡。

    「但願你的自信能成為你的助力。」

    「你放心,我堅信這一點!」顧無恨說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等著你的觀察。」話罷,他踏步走向帳門。

    洛蘭斯對自己的態度有了甚大的改觀,他是看在眼裡,如今急需要人才的他,真是不願把這個人殺掉,或許把其收伏需要些時日,但顧無恨認為對方值得自己等待。

    在走出營帳後,顧無恨命令兩個士兵給洛蘭斯送去一些食物以及一套服裝,順便也把他的職位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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