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你跟錯了主子,生命是如此的珍貴,今天你就要失去了。」顧無恨的語氣是那樣的驕傲,甚至是不可一世。
巴斯迪斯在聽到顧無恨的聲音,心臟猛地一下絞痛,他不由自主有些分神;就在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顧無恨突然向他襲擊,一道白光劍氣從他的佩劍上揮出,直取巴斯迪斯的咽喉。
「啊…」巴斯迪斯在生死一刻霍然醒悟,側過身子避開了那道白光劍氣。
被巴斯迪斯讓過的劍氣,直射到一座大岩石的巖面上,『卡卡』兩聲,需要三個人才能圍抱住的大岩石,出現了好幾道裂痕。
巴斯迪斯看了一眼大岩石的情況,抽了一口涼氣,暗叫自己好運。
很多人都露出驚駭的目光看向依然神色淡然的顧無恨,他這一劍,足以能夠讓人看出他的武修修為不下於五階巔峰,劍氣一出,當是驚世駭俗,這個少年憑藉著這一招深深的震撼了所有人。
碧安娜因為震驚而微張的櫻唇,還沒有合上,她不由自主地想:以弱冠之齡達到了五階巔峰,以後他又會強到什麼程度?
她這時候思量,如果顧無恨真的能夠幫助到自己,那麼嫁給他,也不算太壞;碧安娜接受的是貴族的教育方式,也會自恃自己是貴族出身,理應凌駕平民一個台階,何況她還是大公爵的孫女。
「這只是開始。」顧無恨策馬向巴斯迪斯衝去,手上的白劍隨時準備著揮擊出劍氣。
巴斯迪斯是一個魔修者,他認為即使顧無恨的劍氣如何的強,自己也是有辦法避開,但兩人一旦近身,自己必然會敗陣,且很可能被顧無恨一劍了卻性命。
巴斯迪斯牙關一口,凝氣全身魔力,做好在任何時候都能使出魔技的準備。
顧無恨在接近巴斯迪斯十多米的時候,用雙腿的靈活性控制馬匹向左右兩邊橫移,迷惑巴斯迪斯的同時,也盡可能防止對方逃竄。
顧無恨在達到已經能夠用劍刺傷巴斯迪斯的距離,手中的利劍光芒大盛,只停頓了一秒的時間,猛然急刺而去,一根由劍氣凝聚而成的劍刃從劍尖冒了出來,使得顧無恨的白劍從三尺變成了四尺。
「鬼步術,哼!」巴斯迪斯冷笑一聲,在劍氣就快接觸到他的頭顱之際,身體瞬時間向後退,堪堪避開了顧無恨的攻擊。
顧無恨銳利的目光直瞪著巴斯迪斯,騎馬向前又再追殺,手中的劍器散發的幽光劃破每一層空氣的枷鎖,他胯下的青鸝馬似乎也感受到戰鬥的氛圍,發出嘶嘶的鳴叫。
巴斯迪斯面色劇變,他感覺到顧無恨的劍氣似乎又強盛了幾分,發出冷冷的寒芒,使到他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突然四道白光劍氣向巴斯迪斯不同的地方衝來,他站在地上左閃右躲,上竄下跳,總算是把劍氣全部讓了過去。
就在巴斯迪斯暗地安慰自己的修為也到了五階巔峰絕不會輸給馬上少年之時,顧無恨砸出手上的劍器,它帶著強烈的旋轉,劃出一道弧線掃向巴斯迪斯的腰腹。
巴斯迪斯強扭身軀,意想避開劍器的襲擊,孰料旋轉中的劍器,傷害面積實在太大,把他的腹部劃出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同時間噴射而出。
手中沒有兵刃的顧無恨繼續向巴斯迪斯衝擊而去,面上帶著一抹自信且拒人千里的笑容,只是那一份冷漠很少人能讀懂。
雖然受傷了,但巴斯迪斯還是能夠做到避開顧無恨的近身,可這一刻他沒有再逃避,因為他看到顧無恨手上沒有武器,他想這是一個絕好的反擊機會,而且能一擊斃敵;回憶起剛才裡斯夫的慘狀,巴斯迪斯自信心更足了。
在兩位五階巔峰強者相對的距離接近到四步之時,巴斯迪斯馬上發難,魔力灌注雙腿,兩肢彎曲,想繞到顧無恨的身後給他致命一擊。
忽然耳輪中聽見身後一陣風嘯衝來,巴斯迪斯瞬時之間凝住了自己的腳步,側頭避過後面突如其來的威脅。
巴斯迪斯還想先退到一邊向後方看看是誰偷襲自己,眼眸的餘光瞄到顧無恨現在的右手,發現他正握住一把三尺白劍,正正是剛才砸出的武器。
劍芒一閃而過,『鏘』顧無恨的出招已經結束,他也正以冷眼俯視著面前的對手。
巴斯迪斯在剛才光芒閃爍的時候,感覺頸喉一麻,已知咽喉被重創,接著就是承受莫大的痛楚,鮮艷的血液從胸膛湧到喉嚨噴了出來,正好灑到顧無恨坐騎的頭顱。
「額…哦…」巴斯迪斯嘴巴一抖一抖,要害被劃出一尺深的傷口,醫術再怎麼高明的人也是回天乏術。
身體顫抖了好幾秒,巴斯迪斯不甘心的目光也不見了,他已經失去了憎恨一個人的力氣,生機已在他身上消失。
巴斯迪斯倒在了地上,他是一個失敗者,而身為勝利者的顧無恨卻沒有任何竊喜,他知道挑戰才剛剛開始而已,要完成碧安娜的條件還需要費很大的精力。
「這就是我的男人嗎?」
葉清寒眺望著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顧無恨,嘴角勾出一個淺淡的弧度,這時她清楚自己更喜歡殺人那時的顧無恨,也明白他刻意收起了那份無盡的驕傲;葉清寒的心底暗生一個念頭,她要讓顧無恨可以毫無顧忌,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把那份驕傲表現出來。
碧安娜怔怔出神的望看著顧無恨的背影,他的強悍超出了她的預計很大一段距離,誰會想到天空帝國最有可能繼承皇儲的萊迪斯塔皇子,手下最強的護衛居然會被少年擊殺。
不少人傭兵在震驚完之後,發出吶喊的呼聲,顧無恨殺的不止是自己的敵人,也是傭兵們的敵人。
而在另一邊觀戰的迪拉塔這時顯得有些手無措,手上最強大的那張牌沒了,他軟弱的那一面也表現出來了,慌慌張張的呼叫數十個銀甲騎兵把自己保護起來。
顧無恨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巴斯迪斯身上,也無暇應對別人的歡呼,跨騎青鸝馬轉向,朝迪拉塔所處的位置衝鋒。
在顧無恨跨行十幾米,就有十個騎兵擋住他的去路,騎兵的武器都是長槍。
十多把長槍同時刺向顧無恨的上身和坐騎,顧無恨控制青鸝馬幾下側移,手上用劍隔擋住所有長槍的刺擊。
騎兵的修為都只是兩階,顧無恨能夠在帶傷的情況下與光明教廷五十多個三階武者周旋,而且光明教廷的劍陣使得他們的戰力提升好幾倍,如今處於常態的顧無恨自然沒把十個騎兵放在眼內,騎兵的攻擊在他看來實在太軟弱了。
幾乎在擋開所有長槍的同時,顧無恨在長槍留下的空隙之間騎馬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所握的白劍氣焰亮起,他一個橫劈,一道一丈多長的白芒劍氣衝向十名騎兵,『啊.啊』頃刻間慘叫聲連連,騎兵的胸膛紛紛受到重創,戰甲的表面被劃出一道很大的縫痕,可見劍氣的犀利程度著實非同一般。
顧無恨抓住時機,也不給一個個重傷倒在地下的騎兵致命一擊,向迪拉塔的方向繼續馳去。
「上,擋住他,快把他擋住。」迪拉塔呼喚更多的騎兵來保護自己,一邊命令一些騎兵向顧無恨衝殺。
迎面而來五個騎兵,長槍有默契的一致直取顧無恨頭顱,冷傲的少年這一次沒用鬥氣砍殺,上身向後仰讓過槍刃,身軀回拉連續使出幾下劍刺,把五個騎兵的心胸刺出一個血口,又一次突破騎兵的迎剿。
迪拉塔看著越來越接近自己的顧無恨,耐不住了,招呼五十多個騎兵前去擊殺顧無恨,自己就帶著十幾個騎兵向後退。
「無霜,抱緊我。」顧無恨低頭向懷中的少女說道,他這一次要衝破五十個騎兵的迎剿,危險程度遠比之前的戰鬥要大。
顧無霜輕輕的應答了一聲,這時她已經閉上了雙眼,不是因為害怕,是她對顧無恨太有信心了,這種信心是顧無恨不經不覺給予人的,常人或許和顧無恨相處一年不會有多大的感覺,但是在經過十幾年細水長流的浸潤,顧無霜的心底早早印下顧無恨無所不能的烙印。
「雜碎」顧無恨沒有畏懼,直面向騎兵們迎沖,很快就有數個槍刃即將傷害到他,顧無恨沒停止騎馬的速度,凝聚出劍氣,一招擋開敵人第一波的攻擊,同時揮擊出三道半丈劍氣,直殺前方八個騎兵,直至前面有足夠的空間令到他可以策馬通過。
所有騎兵看到顧無恨又一次殺傷八個騎兵,面色都沒有多大的懼意,依然握著長槍刺擊,這就是真正的軍隊,不論敵人是誰,都會勇往直前,至死方休。
騎兵雖然是表現出軍隊血性的一面,但還是被顧無恨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畢竟顧無恨是一心要追殺迪拉塔,不想和騎兵過多糾纏,以他五階巔峰的修為加上天魔功的輔助,突破五十多個騎兵的衝殺也在情理之中。
迪拉塔見事態不妙策馬向後繼續退去,沖周圍的騎兵大聲吆喝:「全部給我去攔住他。」
顧無恨面前又有了幾十個騎兵攔路,但他離迪拉塔的距離只有二十五米左右;他手上握劍的力度加大,止住馬匹的步伐,把劍器用全力砸了出去,打算攔截顧無恨的騎兵全然反應不來,沒能擋下被砸出的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