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教主,三皇定位,非同小可,你們可有人選?若是沒有人選,我便論他數位,諸位可有意見?」
李俊傑與通天同時沉默,看老子說的到底是誰。
「若論大智慧、大毅力之人,可得三皇之位。然氣運定數,非同小可,亦為三皇之道。我論人皇,那顓頊已死,明顯不得。倘若選中,則非三清門下不可!」
「李聃,憑什麼我佛教不可以出人皇?」准提大怒,手中七寶妙樹一搖,站起來怒指他道。
「脫盤古正宗,不以玄道論,怎可立人皇?你們旁門左道,掙得聖人之位已經不錯,還妄想立人皇?」老子表情不變,冷冷說了幾句話,使得他與阿彌陀頓時無言。
阿彌陀成立大乘佛教,老子便化胡為佛,立小乘佛教,竊取氣運。雖然小乘不及大乘,但畢竟天是盤古開,人是老子教,他們已經當不得正宗了。
「嘿嘿,老子,你為太清,我乃『李清』,同為盤古,怎的就說人皇由你三教立?」李俊傑已經得了盤古肉身精血,又有混沌鍾在手,說是「李清」,絲毫不為過。
老子看著他頭頂混沌鍾滴溜溜旋轉,悠揚鐘聲響徹在整個紫霄宮內,心頭暗怒,臉上無色。
「沒錯,李清教主這樣說,人皇當由他立!」秋月很合時宜,突然說了一句。鳳凰兒一旁也是微笑,顯然她二人支持他到底。
諸聖見了,都自惱怒。竟然不知不覺,他無極道有了三位教主。其餘諸聖倘若聯手,自然可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可其餘聖人畢竟不合,又因果糾纏甚多,反倒有些限制。
「李俊傑!你若立了人皇,以後得遭受諸聖攻打,受天皇、地皇□□,你得想清楚了!」原始見李俊傑有恃無恐,倒是不滿,冷冷哼了起來。
「自己大教,若不立人皇,怕是諸多弟子能有保全之道,也不過剩下幾個。倘若立了人皇,再以諸人代替,行偷天換日之道,則能大全,豈不美哉?」
李俊傑心頭想著,點點頭,道:「人皇當立,那地皇、天皇,便由你三教執掌,我無異議。」
老子為人教教主,自然無需立皇,剩下兩教,則由闡教、截教謀劃了。
就在諸聖商量之時,外面突然進來一人,諸聖一看,乃史連營。
「見過諸位教主!拜見原始師尊!」史連營早已知道今日定立人皇,到了混沌後虔誠禱告,感知到了紫霄宮所在,忙飛了過來。而他不以雲中子弟子論,叫原始「祖師」,卻稱「師尊」,顯然心有想法。
諸聖一見他,都是大笑,只有原始搖頭道:「也罷,也罷。你既來得巧,我便把天皇之尊賜予你,以後得受原始、老子符詔!」史連營聽得心中大喜,又誠心跪拜起來。
他卻一直不看李俊傑,一是尷尬,二是羨慕、嫉妒。
李俊傑見原始立他為天皇,心頭冷笑:「這史連營與我頗多瓜葛,前世又是鴻蒙道人弟子,與西方二位教主關係不淺,恐怕還要計謀一番!」
通天見了史連營,暗自搖頭:「我門下多女弟子,這人以男性當天皇,豈不壓我門下女弟子一頭?也罷,我便以女性弟子當地皇,以地遮天,看他耍出什麼花樣!」這一想法與李俊傑倒是不謀而合。
三皇既立,諸聖罷別,李俊傑坐在紫霄宮內,對鳳凰兒道:「我要受諸聖□□,倘若人皇能夠以人道壓天道、地道,則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大教根基不穩,還有□□之厄,反為不美。」
「人皇人選,鳳娉兒倒是適合!」鳳凰兒輕輕一笑,道,「昔年我讓她來凡間經營,為的就是今日,可惜你對阿湖猶豫不決,畢竟她為大師姐,再當人皇,豈不受累?」
「姐姐說的正是。鳳娉兒當日與你不清不楚,今日立為人皇,一切恩怨盡消,想必她也明瞭。只是她一心牽掛在你身上,除非你去說服她,不然……」秋月眉頭一皺,想到鴻蒙時鳳娉兒後來對李俊傑的感情,就有些不自在。
不過她成聖多年,對李俊傑也不似當初了。
李俊傑聽得心中感慨不已。
不過這種事也只能自己去說服他,若是換成她們倆,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三人一同下了混沌,李俊傑並不回去,化身少年,腰間繫著混沌鐘,一路遙遙茫茫,來到人間大陸中部,名叫「巢州」的地方。
巢州在洪荒大陸沒有分開前,乃有巢氏所轄。後來他被蚩尤所殺,便被其餘人接掌了。鳳娉兒以至高法力來到此處,逐一統領,成就大位,為「女皇」,呼「鳳儀天下」。
巢州厲害修士並不算多,李俊傑一路來到皇宮,見了鳳娉兒,心中縱有萬千想法,到嘴裡就一句話:「你還好吧?」
鳳娉兒也知李俊傑成聖了,想著他幾百億年來,摸爬打滾,受盡欺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聽了這句,心頭更加難受,點點頭,哽咽道:「不知無極教主所來何事?」
鳳娉兒早已揮退所有手下,縱有失態,也無人看見。
李俊傑見她模樣,心裡一揪,卻還是開口道:「當日鳳凰聖母囑你下來,為得就是佔據大位,行三皇滅殺之事。如今你在人間中部,可為二商前大劫之所,虧她有心如此。」
他說話緩慢,聽在鳳娉兒耳中,尤其難受。
吃痛忍著,緩緩跪了下去,鳳娉兒輕啼道:「聖人教誨,我一介凡人,有何不遵之理?既然無極教主下了符詔,我自當領命!」她一說完,再也忍受不住,跑回自己宮殿,大哭起來。
李俊傑看著她的背影,心頭忽然有些不能忍受的沉重:「原來我一直都是人,一個平平凡凡的聖人!」
歎息一句,把腰間混沌鍾一晃,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