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倒,李俊傑雙膝啪的一下跪在上面,跟著轉過身子,面朝畫像,口中叫道:「上仙大德,解脫我於危難之中,感激不盡!」說著叩了三個響頭。
之前他被兩頭畜生追殺,憑空被七尺金鞭所救,在他看來,自然是受了眼前這老者指使。不然七尺金鞭也不會對他如此推崇,還讓自己過來給他叩頭了。
剛剛七尺金鞭不讓李俊傑跪在當地,還以「男兒膝下有黃金」為由勸他站起來,但李俊傑一眼就看到了蒲團,哪裡還有不明白得道理?此時自己跪在蒲團上,也不算膝蓋著地了,自然就守住了膝蓋,以及「黃金」。
而他這回磕頭,也不說「修道」一事,而拿救命之恩說事,顯然是高明萬分。
李俊傑剛一說完,手中三根檀香剛好燃盡,同時化成一股青煙,熏得他一個激靈。
雙腳一動,站了起來,李俊傑突然眼前金光一閃,「啊」了一聲,尖叫道:「我記得他剛剛好像把拂塵他在右手上的,怎麼現在朝向空中了?」原來剛剛李俊傑看了下老者畫像,被他瀟灑氣概所折服,就沒細看其他神情、動作。
但此時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前後差別來,竟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嘿嘿,」聽到李俊傑的話,七尺金鞭賊笑起來,道,「也算你後知後覺。不過我可告訴你,秘密就在拂塵上,現在你還有一天時間,如果能夠破解了,我們約定還有效!」
「不是說三天麼,怎麼變一天了?」李俊傑微微皺眉,覺得這個東西實在有夠討厭,看不起人不說,還說話不算話。
「三天?」七尺金鞭聽了,冷笑連連,「你自己看看現在過了幾天!」
李俊傑自然沒有辦法辨出時間,不過見七尺金鞭說的這麼篤定,而且自己剛剛也確實有度日如年的感覺,既然是奇異事件,時間加快了也正常。李俊傑不想辯解,輕輕點頭道:「這裡面說什麼都由你!」
一句話說的七尺金鞭大怒。
順著拂塵尾方向看去,李俊傑就看到,拂塵由一種不知名的白色毛髮組成,用麻紮了,繫在一根長柄上。
「這是天香木做的柄,天然有種淡香,可摒除雜念,歸心作用。那『白色毛髮』是龍鬚,堅韌可撕扯山嶽!」李俊傑自然不知道那根拂塵是由什麼做的,就聽七尺金鞭輕聲解釋起來。李俊傑聽得一奇,頓時有種所有心事都被他看穿了的感覺。
而此時,長柄自然在老者手上。但龍鬚卻飄飛在空中,分叉成了個「人」字形,一指東面,一指西面。
看到那個「人」字,又朝著空中,李俊傑心神微動,不自覺吟道:「一塵一道一逍遙,天地初開皆可拋。萬物滋生我為主,人道飄渺形如焦。」
「人在空中,正該化龍。但龍鬚都成了麈尾,又有何龍可化?正是世事多磨難,諸人忙得焦頭爛額、身不由己!」
吟唱一句,解說一番,待到說完,李俊傑渾身狂震,想起自己整個村子都被屠了,不正類似「人形如焦」?
「道,道,人道不可期啊!」也不知李俊傑從哪得來的感悟,一連說了這些句,聲震大殿,回音不絕。
就在此時,老者突然面帶微笑,一擺拂塵,指向當中那張桌子。
只見桌子上,中間突然隆起一個方格。格子長寬各一尺,上面擺放著兩本書,書皮浸油,線裝版本,很是古老。
聽到聲音,李俊傑轉頭一看,就看到隆起的方格,格子上兩本書,正安靜躺在上面。
心裡大喜,知道自己這一來終於有了回報了,也顧不得它為什麼突然出現,忙一步上前,捧起它看道:「《鴻蒙無極書》,諸天萬法之首!以『鴻蒙』『無極』之道,演繹天地之道。」
這是《鴻蒙無極書》封面上的幾個字,李俊傑和爹爹學過讀書、識字,倒是認得。何況這種書自有一種靈性,可以傳遞意識到識海中,也不怕別人不識。
再看第二本,就見上面寫著四個古體大字——《洪荒諸道》。其餘再無一字。
翻開一看,就見上面寫道:鴻蒙初開,誕生洪荒。洪荒之道,乃人、妖、巫、魔四道。人者,女媧所造也;妖者,魔者,鴻蒙早存也;巫者,盤古所化也……
看了這麼幾句,李俊傑就感到自己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這「女媧」還好說,他偶爾聽過村裡人提過,可後面「鴻蒙、妖魔、巫、盤古」是什麼東西,他聽都沒聽過。此時乍一看,就覺得是一道全新的大門,正向自己緩緩展開。
「洪荒之大,不分邊際。以大陸為板塊,分東南西北四海,海海無邊,可概天地。其上雜居人妖巫魔,廝殺、奪食、佔地,種種皆是戰爭理由……」
「然□□早存,聖人不爭,天地可開,盤古不生。吾伯陽真人,受氣於精,先天地生,不為有母,故得道於『鴻蒙』,習□□《鴻蒙無極書》,見之於『洪荒』。」
看到這句,李俊傑大體也能明白意思,就是有個「伯陽真人」,沒有母親,是天地之氣誕生的。因此說,得道在鴻蒙,修行《鴻蒙無極書》,卻展示在洪荒。
感到這裡世界無奇精彩,李俊傑又繼續翻看下去,終於明白,這本《洪荒諸道》就是說伯陽真人的見聞所感。不過這本書竟然無所不包,連那些地方有些什麼東西都有,看的李俊傑既新奇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