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老貓將第五根鎖鏈從玉棺上拿開之後,堅硬的玉棺終於承受不住裡面粽子的鬧騰,加上上面的那根鎖鏈始終吊在玉棺的蓋子上,此時終於被我們三個破壞了其間的平衡。
剩下的三根鎖鏈被裡面的粽子猛然掙斷,整個玉棺的蓋子全部碎掉,之剩下正上方那一根孤零零地青銅鎖鏈在搖晃著,而我們三個在玉棺碎裂的第一時間選擇了臥在地上躲開了四散的碎屑。
「啊……不!」
我忽然聽到就在上面傳來一陣瘋狂地喊聲,喊聲中充滿了絕望和瘋狂,而且那聲音似乎很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但我肯定這聲音就在不久前我還聽過,但卻絕不是外面的常爺和白豬,因為這聲音的的確確是男聲,所以瘋丫頭根本沒在考慮之列。
「嗷……」
彷彿獅吼一般的聲音震撼著我的耳膜,我急忙堵上耳朵,不想這聲音還是如同刺破了我的雙手一般從朝我的耳朵裡穿透著。
我感受著這強烈的震撼,用盡力氣抬起頭來看著前面的玉棺,這才發現一個高大強壯的「人」就那麼坐在玉棺裡,衝著漆黑的洞穴怒吼著,而雙手被一種不知名的鎖鏈纏繞著,雙腳也被卡在了玉棺的下面,那個「人」看不清面容,但是露出的手腳卻讓人驚訝。
並不是粽子那種乾枯的顏色,反而皮膚細嫩地宛如嬰兒一般,和其高大威猛的身材極不協調。
姑且還是稱其為粽子吧,這玩意他娘地就算再細皮嫩肉在我們眼裡也和那些肌肉僵死的粽子沒什麼區別,而且事物反常即為妖,原本應該乾枯的粽子居然一副栩栩如生的皮囊,這的確讓我們驚訝萬分。
而粽子似乎才從與管理出來有些新奇,要不就是憋得太久的緣故,忽然看到空曠的空間有些興奮?總之這粽子居然沒有將目光投向我們,甚至剛才在玉棺上猛然踢了好幾腳的三筒粽子都沒有去看一眼。
「娘的,上面有母粽子啊?」我在心裡腹誹不已,我自然不是賤皮子盼著粽子來襲擊我們,而是這種感覺的確不爽。
粽子此時已經喊完了,有些發愣地看著上面,而我們三個還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一時間洞穴裡無比寂靜,卻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陣心臟的跳動聲。
那聲音絕不是我們自己的,而且聲音很雜,很多,而中間的玉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居然在上面的鎖鏈已經脫離的情況下依然挺立在空中,說不出的詭異,彷彿時間在粽子破棺而出的那一瞬間就靜止了一樣。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問題,那棺材與其說飄在空中,不如說懸浮在空中,不斷地左右搖晃著,搖搖欲墜。
而粽子似乎對這玉棺有著無限的怨恨,終於猛地舉起了雙手,以比閃電還要迅捷的速度從上而下一下劈開了玉棺。
轟的一聲,粽子身上的玉棺轟然碎裂,而此時那種懸浮的力量似乎也忽然消失了,粽子還有那些玉棺的碎片都紛紛落在了地上,而一個竹筒落在了粽子的腳下,索性的粽子根本沒有注意,也沒有抬起腳來踩碎這個竹筒。
我和老貓的心都劇烈地跳動起來,因為隨著那個竹筒一起滑落的還有一塊黑色的不起眼的木片。
但我們三個都認得,那是一塊鐵樺木,而竹筒裡的東西想必就是我們要找的最後那片地圖!
出生如此就是為了那兩個事物,但那兩個事物此時卻就在粽子的腳下。
我們這才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粽子來。這粽子大約比我們高出一頭,渾身盔甲,但是露出的胳膊卻顯示出爆炸性的線條,渾身的皮膚吹彈可破,彷彿嬰兒一般粉嫩,但卻舉手投足間就將整個玉棺砸的粉碎卻讓我們不敢小覷。
而此時粽子又舉起手連砸了幾次,終於又是一聲悲慘的喊聲從頭頂傳來。
「不要……啊……」
而老貓聽到這裡,神色忽然一變,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其古怪之事一樣,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相信這聲音我的確聽過,而且看老貓的神色老貓也應該聽過,但三筒卻只是對忽然出現的聲音發現出了一點古怪,可見這聲音這三筒沒聽過。
想到這裡,我已經縮小了範圍,腦袋中靈光一閃,我已知道這是誰的聲音了,而一切問題似乎都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嗷……」
對面的粽子又是一陣又似絕望又似瘋狂地呼喊,忽然跳起來拉住最上面那根孤零零還在搖晃的鎖鏈,猛然一拽,一個渾身花白的人忽然從上面掉了下來。
而此時粽子忽然用力,卡嚓一聲,身上的鎧甲和捆住手腳的鎖鏈都忽然破碎開。
「娘的,不知羞恥啊,暴漏狂……」
三筒看著此時已經一絲不掛的粽子,狠狠地罵道。而此時粽子的全身都已經顯露出來,因為已經沒有鎖鏈捆住手腳,此時的粽子很靈魂,忽然轉過身來,冷峻的眼睛看著我們三個人,而手裡還捏著那個從上面掉下來的渾身花白的人。
那粽子的眼神裡有充滿了怨恨的神色,但怨恨之外似乎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或許就是某些人常說的王霸之氣。
這個詞或許很惡俗,但此時我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這個,不得不說每一個詞都不是惡俗的,只看周圍的環境是哪樣的。就算溫婉如絳珠仙子下凡而生的林妹妹,不也說過「放屁」這樣的話嘛……
我偷眼看去,此時的粽子威風凜凜,頭髮很長,臉上俱是滄桑之色,雙眼不像其他的粽子那樣毫無生機,反而有種俯瞰天下的氣勢。
而粽子渾身都是創口,密密麻麻,望之可怖。
「騙子!」
粽子緊緊捏住從上面落下的那個人,雙臂因為用力而鼓脹起來,渾身的創口忽然向外滲出了鮮血,怒發須張地看著因為窒息而發不出聲來的那個人。
「族長?」
老貓和我看到被粽子抓住的那個人,不禁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副不可信的神色,此時被粽子抓在手裡隨時都有性命之憂的人居然是村子中的族長!
剛才發出慘呼和不要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因為三筒從未去過那個村子,所以三筒並不奇怪,但是老貓和我對這個聲音還是很熟悉的。
比較起來老貓應該比我還要熟悉,因為他的妻子就是這個村子裡的,我雖然也在這個村子裡呆了半年的時間,但是見到族長的時候並不多,所以老貓之前就已經聽出了族長的聲音。
而此時族長被那粽子捏在手裡,因為窒息而滿臉發青,喉嚨裡發出喝喝的呻吟,舌頭慢慢從嘴裡伸了出來,因為缺氧而有些紫黑的舌頭垂在外面。
顯然粽子似乎並不想就這樣弄死族長,而是忽然鬆開手,回身打碎了玉棺露出的另一個東西。
而委頓在地的族長看著粽子,滿臉都是驚駭的神色,或許因為還沒有從窒息的痛苦中緩過來,但還是喊道:「不……啊……不……」
那渾身創口的粽子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很堅決地將一個玉質的器具狠狠地摔在地上,接著回身對奄奄一息的族長喊道:「你活的已經夠久了,騙子!」
「不……」
族長近乎絕望地呼喊著,而我們也注意到那個玉質的器具此時已經碎裂的不成樣子,而裡面是中空的,在粽子打碎的那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一團又一團彷彿影子一樣的東西從裡面飛了出來,而且一陣涼颼颼的感覺侵浸著我的全身,不禁有些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