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甦醒以後,我也沒去怪陳三筒當初踩我一腳,更有沒有說這傢伙給我做人工呼吸的噁心。因為我是一個嚴肅的人,不想因為這些無聊的事情去作毫無結果的爭論。
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之後,我站起身,對大家說「咱趕快走吧!追上鬼刀門的人要緊!」
「你能行了?」老貓看著我問。
「沒問題!」我說「對了,現在我們在哪裡?」我看周圍並沒有什麼水池之類的東西,便問道。
「離剛才你掉下來的地方不遠,王爺你都昏睡一個多小時了!」白豬說。
「感情耽誤了不少時間!這下面應該挺大吧?」我說。
「他娘的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古墓,是個地下洞穴,但是很可能就是通向古墓的通道!」陳三筒說。
「有鬼刀門那些人的蹤跡嗎?」我又問。
「他們應該是從這裡進來了,因為剛才我發現了幾個壓縮食品袋,還有幾個煙屁股!」常爺道。
「小娃子,你可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武爺埋怨道。
「好了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得吧!這前面看來還得走一段水路!「老貓招呼大家說。
「嘿嘿…幸虧這次老子準備得周到。」陳三筒說著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壓癟的充氣艇來。
廢了好大勁,我們才把充氣艇吹脹,往前走了十幾米,果然是很深的水,沒有這皮艇還真成不了事。將皮艇扔下水,要承受七個人的重量,這皮艇也夠嗆,我們坐在上面根本不敢亂動,不然一定會翻船。
「你這傢伙,既然成心準備了,怎麼不多準備一艘!」我質問陳三筒道。
「我準備這東西,是為了緊急時候救自己的!」陳三筒不好意思地說。
「好了!勉強還成吧!不要亂動就沒事了!」常爺用手劃著水說。
「看樣子是不可能追求速度了,恐怕現在鬼刀門的人,都已經找到了主棺!」武爺坐在充氣艇中間,連手也懶得動,看著我們往前劃,還不太滿意道。
大家都施展不開手腳,速度當然不會快。但是這水路卻非常的長,一路上連一個能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老貓!」我問老貓道「你覺得這水不活水還是死水?」
「看這樣子,應該是死水才對!」老貓說。
「死水?不太可能吧?如果是死水,兩千多年的時間,足夠讓它蒸發乾淨了!「武哥說。
「這山裡也可能侵進水來不是?」白豬笑著說。
「我看你們還是別說話了為好!你們一說話,這氣艇都快翻了!」瓢蟲一邊劃著水,一邊淡淡地對我們說。
瓢蟲這麼一說,大家又都安靜了下來,划行了半個多小時,但還是沒能見著一個能落腳的地方。就在我們轉過一道彎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老鼠在啃木頭。
「什麼聲音?」大家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好像在皮艇下面!」我雞皮疙瘩一下字冒了出來,戰戰兢兢地說。
老貓也豎著耳朵聽了聽,確認聲音是在皮艇下面之後,他扔下一句「我下去看看!」,便一下跳進了水裡。
老貓是從皮艇的右邊跳下去的,我也正好坐在右邊。只見他下水之後,就一下子扎入了水裡。當老貓扎入水裡的同時,皮艇周圍竟然冒出好大幾個氣泡。
我心道不妙,難道是鬼刀門的人,這種氣泡,很可能就是從潛水氧氣瓶裡噴出來的廢氣。
十幾秒鐘後,老貓終於從水下冒了出來,然後對我們搖了搖頭說:「什麼也沒有!」
「不可能啊!如果什麼都沒有話,剛才的聲音的怎麼回事?那些氣泡又是怎麼回事!」常爺說。
「下面的確什麼都沒有!」老貓說著便往氣艇上爬。
看老貓想往上爬,我們不得不將重心都轉移到了左邊,以保證船不會翻。然而沒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舉動,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老貓搭在皮艇右邊的手,突然一下就鬆開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了腳,整個身子以飛快的速度往下沉。由於是突然受力不平衡,我們又沒來得及調整,所以整個皮艇一下子就側翻在了水裡。
無人倖免,所有人都掉進了水裡。從剛才老貓被拖拽的力度來看,水裡一定是個大東西。想到這裡我後背涼了半截,從腿上抽出匕首,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從船上翻下來的人都浮出了水面,我猛地一把推開氣艇,想要看看另一邊的老貓有沒有事。
皮艇慢慢地從視線中小時,另一邊卻並沒有老貓的影子。
「小心!王蒙!你後面!」常爺面對著我,一臉驚恐地說。
看常爺的表情,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我身後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所以我根本不敢回頭去看。我心中一狠,將匕首舉出水面,雙腳蹬水轉過身去,一刀插進水裡。
當匕首插下去的時候,我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水流向我襲來,這要多大一隻魚鰭才能產生這麼大的推理啊,我心中盤算著。戴在頭上的礦燈照射進水裡,能發現我周圍的水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晃眼看到離我三米遠的地方,也冒起一團同樣的血水。
「王蒙快過來,水下是一條大魚!」常爺對我吼道。
我回頭一看,常爺他們幾個人已經聚成了一團,背靠著背,謹慎地盯著周圍的動靜!我使出渾身的力氣向常爺他們游去,一心只想著逃命,沒想到自己的游泳速度可以這麼快,僅僅兩秒鐘,便游到了他們面前。
「這地方絕對不止一條這樣的魚,聞到水裡的血腥味,會有更多的傢伙趕到這裡來。」白豬一改平時的不嚴肅表情,面露難色地對我們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陳三筒吼道「老子寧願自己抹脖子也不想被魚咬死!」
「他娘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死得光榮?」我驚魂未定,聽陳三筒這樣說,不由得罵了他一句。
「我們得像辦法爬上船,這些東西牙齒在嘴裡,咬不動皮艇!」武爺建議道。
「死貓呢?怎麼還沒浮起來!」陳三筒望著剛才老貓被拖入水裡的地方問。
「放心吧,小哥本事大,應該能對付!」常爺安慰道。
「這可不一定,陸地上蹦躂得再厲害的東西,在水裡也使不出多大本事,這水裡可是這些畜牲們的天下。」武爺說。
「你他娘的能說點好聽的嗎?比老子還烏鴉嘴!」陳三筒不滿道。
「小心!那東西又過來了。」白豬吼道。
只見水面上每隔半米就冒出一團血霧來,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只覺得心中沒底,差點忘記了雙腳向下蹬水。
「讓我來」瓢蟲吼了一聲,游到我面前來,手裡握著一桿短槍。
當最後一團血霧在距離我們一米的地方冒起來的時候,瓢蟲將手中的短槍舉過頭頂,猛地刺了下去。短槍破開水面,直取那水下的東西。瓢蟲手中的短槍刺進水裡之後,像是陷進了什麼東西裡,怎麼抽也抽不出來,最後猛地往後一拉,竟然拉出一個人來。
只見這個人握著瓢蟲手裡的短槍,從水下冒了出來,竟然是老貓。老貓抹一把臉上的誰,讓瓢蟲看清是他之後,便放開了瓢蟲的短槍。
「老貓!怎麼是你?」我看到這一幕,驚呆了,怎麼回事老貓呢?難道我剛才一刀插下去,也插在了老貓身上。
「小心,那畜牲還沒死,有兩米多長!」老貓說。
我看著老貓,吞吞吐吐地問:「剛才我拿刀…」
「的確是刺中了那畜牲,但是沒刺中要害!」老貓知道我想問什麼,打斷我說「我是腿上受了上,被咬了一口,得趕快止住血。」
「會有更多這樣的東西嗎?」陳三筒擔心地問。
「應該不止一條,聞到血腥味,它們很快就會趕過來!」老貓說。
「後面!」我看到武爺背後突然出現一個兩尺長的魚鰭,便喊道。
這武爺也是多年的老江湖,看我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我是在喊他。只見他也使一桿短槍,反手向身後刺去。啪…我明明看到一隻蒲扇般大的魚尾,一下子打在了武爺的臉上。水下找不到支撐點,況且這魚尾的力量肯定也不小,武爺受此一擊,竟然歪斜著倒進了水裡。
常爺當時就在距離武爺一米的地方,當我喊「後面」的時候,他也跟著游了過去,所以當武爺歪倒下去的時候,正好被他給扶住了。常爺並沒有慌張,就在扶住武爺的那一瞬間,他接過武爺手裡的短槍,往水裡猛刺了幾下。
當常爺最後一槍刺進水裡的時候,一股紅色液體終於噴射了出來,將周圍的水染得通紅。隨後,一條兩米長的怪魚終於翻著肚皮浮出了水面。
之所以說它是怪魚,是因為他的長相。這魚通體呈黑色,連肚皮下也沒有一寸白。外形跟鴨嘴魚相似,但是肚子非常大。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它的皮膚,要靠它近一點才能發現。它們身上並沒有鱗甲,但是卻有很多不規則的紋路,像是被無數條三寸長的蟲子鑽進了皮膚裡一般,看了都讓人覺得噁心。
「他娘的,怎麼這麼噁心,還說拷來吃呢!」陳三筒看著這條魚,反胃道。
「咱們趕快上船,有更多這種魚向我們游來了!」老貓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武爺不相信道。
「感覺!」老貓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便往氣艇方向游了過去。老貓第一個爬上船,便自顧自的包紮起他的腳來。傷口在螺絲骨位置,看來當時怪魚將他的整只腳都包進了嘴裡。
相互幫助下,大家都爬上了氣艇。我心裡知道,現在只是暫時的安全,如果氣艇被這些畜生弄破,我們還是依然逃不過這一劫。
老貓的感覺還真準,在武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一群同樣的怪魚露著脊背向我們游來。但是它們並沒有忙著攻擊我們,而是衝向了它們的同類,將那具怪魚的屍體拖進了水裡,然後十幾條怪魚衝了上去,大吃了一頓。
「他娘的,這些傢伙也太殘忍了吧,同類都吃!」陳三筒肉麻道。
「若是他們沒吃飽,就該找吃我們了!」老貓止住了腳上的血,對我們說道。
「既然他們要吃同類,咬死幾隻吃了不就得了嗎?幹嘛費勁來弄我們呢!」陳三筒僥倖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它們喜歡吃腐肉,更喜歡吃人的腐肉!」老貓看著搶食的魚群說。
「現在抓緊時間前進吧!早點找到靠岸的地方,也早點脫離危險!」常爺說。
「嗯!」大家點點頭,都表示同意。
現在這種情況,四把小鋼鏟同時揮動起來,皮艇受力飛快前進。水裡的畜牲智商也不低,看我們想要逃跑,其中兩條飛快地向我們追來。
我們的速度再怎麼快,也比不少這些傢伙,很快他們就到了皮艇的下面。皮艇下面又傳來跟當初一樣的聲音,應該是這些東西在拚命地咬皮艇。
它們的牙齒並不外漏,所以拿圓滑的皮艇並沒有辦法。都說這些畜牲不笨,咬了一會覺得沒用之後,這寫傢伙便發動了真正的攻勢。突然,皮艇下面受到猛烈的撞擊,幸好上面有七個人,不然一定會被揪翻。
雖然我們不怕皮艇被怪魚撞翻,但是卻怕皮艇被它們的魚鰭劃破。不停地划水的同時,偶爾也會看準一個魚頭,用鋼鏟猛敲。這些畜牲越來越心急,攻勢也越來越猛。突然,一條怪魚從水裡跳躍起來,意欲與我來一個親密接觸。我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啪一鋼鏟打去,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力氣,竟然將那畜牲一鏟擊飛。
「這些傢伙要拚命!」白豬也揮鏟打飛一頭說道。
「不要停下來,若是皮艇被這些畜牲撞壞了,我們可都得死!」陳三筒吼道「老實告訴你們吧,這皮艇質量並不好,國產的!」
這時候去爭論是國產質量好,還是進口質量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質量好不好,由皮艇能不能堅持到我們上岸來決定。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聽陳三筒說到國產這兩個字,我的心中一下子就沒了底,更加擔心起皮艇來。
怪魚越來越玩命,我們也越來越想保命。僵持了十分鐘後,我們終於取得了勝利,那些怪魚突然就失蹤了,沒有任何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