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陽光射在臉上,扳開我的雙眼。昨晚行路太累,這一覺竟然睡死了過去。立起身一看,大家都站在了大石頭上,往遠處張望,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王蒙,快過來看!」陳三筒見我醒了,興奮地說。
「怎麼回事?」我摸摸僵硬的脖子,往走過去說。
「你看!」陳三筒往遠處指了一下說。
我順著陳三筒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看清面前的腹地有多麼的寬廣。樹木茂盛,千里生機,老頭翡翠的顏色,加之其中幾棵黃的、紅的雜樹,果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這塊腹地還真大!」我粗眼看了一下說。
「你看那邊!你沒看到嗎?」陳三筒靠近我,將手臂放到我眼前,以方便我能順著他的手臂往前看。
「看那邊的石塔!」陳三筒見我還沒看到,便不耐煩地說。
「石塔?」我心裡犯嘀咕,便在這樹林中搜索著石塔的影子。
如此開闊的腹地,想要找到一座石塔怎麼能容易,但是經過陳三筒粗略的指點,終於還是被我看見了。清晨的陽光照在遠處一個尖尖的物體上,一個耀眼的光點其實很容易被注意到。定睛一看那尖尖的東西,能大致判斷出它的樣貌,的確是一座石塔。
「這石塔距離我們大概兩千米!」老貓估計著說。
「看來我們要找的地方就在哪兒了吧!」常爺說。
「不對!地圖上說的是九峻山,這裡可是一塊腹地啊!」我提出心中的疑惑道。
「的確!但是這石塔出現得奇怪,先過去看看再說,他們應該也奔這石塔而去了吧!」老貓說。
「我的可得加快速度啊!走在他們後面,一准撿不到什麼好明器,你們倒是沒什麼,老子可就虧了!」陳三筒不甘心地說。
「我們答應摸出來的明器都歸你,但是可被答應幫你拿,你一個人能拿多少?」武爺對陳三筒說。
「三爺我能拿多少?到時候你就知道老子的本事了!」陳三筒得意地拿出一個麻袋說。
「他們現在大概也啟程了,我們跟緊一點,將距離控制在500米以內。」老貓說。
「咱分開去找下到腹地的路,可不能從這懸崖邊上跳下去吧!」白豬玩笑道。
「找什麼路!用繩子攀下去不就得了!」武爺建議道。
「我倒是能行,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行,這地方大概有一百米高呢!」白豬憨笑著說。
「放心吧!有我護著這兩個傢伙,保他們沒事!」武爺指著我和陳三筒說。
聽武爺這意思,倒是覺得我們倆不行呢!還沒等我反駁,白豬便又說話了:「我是怕你們,你和爺不是中了屍毒嗎?據我所知,中了屍毒以後,耐力會變得很差!」
「白豬說得對,武哥,咱倆不如從前了,認了吧!」常爺勸道。
「就算不如從前,這一百來米高的山崖也攔不住我吧?從前我們什麼樣的懸崖峭壁沒攀過,別說一百米,就是一千米也不是問題。」武爺不服輸道。
「你就別逞強了行嗎?」瓢蟲冷冷地對武爺說。
「老子逞什麼能,就連你這兔崽子也看不起你老爹了嗎?老子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武爺動怒道,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拿出繩子。
「武爺,可不要一起用事?」我真心地擔心他道。
「小崽子,咱可容不得你取笑,等著瞧好了!」武爺卻是並不領情,雙手持著繩子,便往懸崖下跳去。光是看他的動作,卻是嫻熟,像個高手的模樣。
我們將腦袋伸出去看那武爺,只見他雙腳有規律地蹬著巖壁,手上有節奏地放著繩子,直到他落地,我們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去。
「這傢伙還真有兩手!」陳三筒說。
「他倒是沒有說大話,一千多米的巖壁我們都攀過呢!這往上爬,可比往下滑困難得多!」常爺說。
「我們也下去吧!爺,你可能行?」白豬關切地問。
「應該沒問題,我的狀況可不比他差!」常爺回答說。
第二個下去的常爺,然後是我、陳三筒、瓢蟲、老貓,白豬最後一個下來。這滑下懸崖對於我來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曾說過,我有點恐高。幸好我強作精神,最後也沒出什麼事。
不得不說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腹地下的樹木比上面更高大,更龐雜。這番生機勃勃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我們腳下會不會是一個很龐大的地宮,因為往往大墓葬最上面的一層土,都是專門用來繁衍植物的沃土。
眼前茂密的植物讓我們犯了難,在這樣的樹林中行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說會不會遇上許多暗坑,就說這行進的速度,起碼也會慢上不少。
瓢蟲揮著獵刀走在最前面,將擋路的雜木都砍了個乾淨。我們朝著昨晚看到的火光的方向走去,看來想要拉近距離是不太可能了。
「你們說那古墓不會真在這腹地裡吧?」陳三筒問。
「倒是還不清楚,到了那石塔裡應該就知道了吧!」常爺說。
「我可提醒你們,不要妄想私藏明器,老子的一雙眼睛可會一直盯著你們的呢!」陳三筒很小人地說道。
「你看著老子幹什麼?錢財對於老子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武爺對陳三筒吼道。
「誰還嫌錢多呢!」陳三筒訕笑著說。
「三筒你放心,我們可是說話算話的!說這些閒話,還不如加快速度,若是跟丟了他們可不好辦!「常爺說。
「他娘的,這一千米路程,怎麼救這麼遠呢!「陳三筒抱怨道。
「林子裡的路不好走,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就能到他們昨晚紮營的地方了!」白豬說。
白豬對路程和要用的時間都估算得非常準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當兵的時候練習了無數次野外生存,慢慢的就對這些東西敏感了!
終於到了他們紮營的地方,我們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看看周圍的樹木,似乎比之前更茂密,看來他們的前進速度也快不到哪兒去。
在他們紮營的地方休息了十幾分鐘,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可以之處,從他們留下的痕跡來看,他們的確也是往石塔的方向去了。
現在這種情況容不得我們休息太久,盼望著早點追上他們,我們往石塔的方向而去。
順著他們開出來的路,速度快了不少,最後竟然讓我們直接追上了他們,不過追上他們的時候,已經離石塔不遠了,周圍開始出現一些有人工開鑿痕跡的石頭。
這些石頭上面有些胡亂刻鑿的痕跡,上面都是金文,雖然我能讀出這些字來,但是並弄不懂它的意思。例如其中一塊石頭上就寫道「氣和而神定,神定而悟所有!」這些石頭雖然也算古老,但是它們的價值只能體現在考古學家的研究中,論他再怎麼貪財的摸金校尉,也不可能背這麼幾塊石頭回去叫賣吧!
世間萬物的價值之所以各有高低,就是因為他們所體現的地方不一樣。我就算我們做古董生意這麼多年,我也沒能弄清楚為什麼這些東西可能賣這麼高的價錢。不就是一個破花瓶嗎?他為什麼能賣出這麼高的價格?現代的工藝品比它精美得多,為什麼它反而更值價呢?或許能找出的唯一解釋就是因為有人喜歡他吧,有人捨得為它花錢。
我們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這些石頭上,因為距離我們一百多米的地方,正有十個人在研究這些石頭!
朦朦朧朧的能看清這十個人的大概樣子,其中有一個很熟悉的人,也就是薛大寶!
「這薛大寶怎麼會和他們一起來了?」我問。
「不會就是這傢伙跟他們報的信吧?」陳三筒擔心道。
「放心!死魚眼是不會出賣我的!」白豬說。
「你就這麼放心他?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貨!」武爺說。
「你別老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你和他之間有矛盾,但是我和他之間有感情,他是不會出賣我的!」白豬認真地說道。
「不過這傢伙為什麼會和康黎他們一起來呢?不會是被他們利用了吧?」我也有點擔心道。
這十個人分別是康山、康黎、黑玫瑰、薛大寶、湯胖子還有一個以前沒見過的中年人,另外四個矮矮的瘦子,應該是日本方面的人,他們手裡拿著武器,十分謹慎。由於隔得太遠,我們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是看他們的動作,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連這傢伙也來了!看來這次還真麻煩了!」老貓小聲嘀咕道。
「誰?你是說那個中年男人嗎?你認識他?」常爺問老貓道。
「這傢伙名叫陳辭,在鬼刀門中算個厲害角色!」老貓皺著眉頭說。
「看小哥的樣子,有點忌諱他?」瓢蟲問。
「當初射殺豹子的人,應該就是他!你們想想,當時這四個日本人也開槍了,但是並沒有打中豹子,但是這傢伙一刀就結果了那豹子的性命,可見他玩兒飛刀的功夫。」老貓說。
「意思是說,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問。
「倒也可以這麼說,我與他相隔十米的話,定然會被他傷到,但是讓我近了他的身,也就不好說了!」老貓盯著遠處說。
「這飛刀有這麼厲害嗎?難道比子彈還快?」陳三筒不相信道。
「三爺,這可不一定!當初我們在部隊的時候,也練過飛刀,我們的教練曾經說過。飛刀是可以比子彈還快的,因為子彈必須由槍發射出去,打不打得准要看你瞄準沒有。但是玩飛刀的人,自己本身就是一把槍,能不能射中,完全取決於自己。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來著嗎?沒有人能完全相信自己手中的槍,但是卻可以做到完全相信自己!」白豬對陳三筒說。
「小白,沒想到你小子知道的東西還挺多呢!」陳三筒佩服道。
「難道你們沒發現他一直都在裝豬?」瓢蟲說。
「可不能像你這樣說,其實我挺笨的,知道的東西,也就這麼些吧!」白豬撓撓頭說。
「這就對嘛!不像有些人,本事不大,吹得厲害!」陳三筒看了一眼武爺說。
這武爺知道嘴上的功夫比不少陳三筒,倒也沒有自討沒趣,裝作沒聽見陳三筒的嘲諷。
「他們走了!跟上去!」老貓說。
看看遠處的十個人,他們左顧右盼小心地往前面走去。跟著他們,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最後終於看到了那座石塔。
從遠處看並不算大的石塔,看在看來卻是不小。石塔呈圓形,一共八層,每層有五米多高。很難相信以兩千多年前的技術水平,能修建40多米高的建築。但是回頭想想,這地方還不一定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呢,這石塔是近代的產物也不一定。
看著這十個人在石塔外面轉了一圈,然後那個中年男人對大家說了些什麼,之後大家人都鑽進了石塔,留下薛大寶一個人在外面,可能是留他在外面望風。
「現在怎麼辦?這些傢伙倒還機靈,留下一個人在外面望風,我們可還怎麼靠近?」武爺問。
「不礙事!如果這石塔通向古墓內部,他們一定會招呼薛大寶進去的,如果石塔不通向古墓,他們一定會出來!我們就在這兒等!」老貓說。
「小哥說得對!咱們就在這兒等,不信沒有機會,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古墓入口,咱們也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常爺冷笑著說。
不出所料,過了一會兒,湯胖子從石塔裡面走出來對薛大寶說了些什麼,然後兩個人便往石塔裡面去了。
「這些傢伙進去了,我們趕快跟上去吧?」陳三筒急忙建議道,我知道這傢伙的心思,肯定是怕人家把明器給摸完了。
「不要著急,再等十分鐘,既然他們在石塔裡,也跑不到哪兒去!」老貓說。
「看這些傢伙怪怪的,他們不會已經發現我們了吧?」我擔心道。
「留人望風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這是老一輩摸金校尉的規矩!就算是在深山老林裡,也有這個歌規矩!一來裡面的人出事了,外面有個照應,而來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也能及時通知裡面的人!」武爺說。
「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找到入口了!」常爺說。
「走!跟上去」五分鐘後,老貓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