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人會是誰呢?爺爺是不想讓誰看到這日記裡的內容呢?」我嘀咕道「當時常爺和武雲去了什麼地方?肯定是他們將爺爺救出了古墓,那為什麼他們又要把爺爺一個人仍在哪兒呢?那兩枚黑色丸子是什麼東西呢?為什麼常爺和武雲現在卻活得好好的?對!他們之所以能活著,或許是因為那兩枚黑色的丸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爺爺突然暈倒可能就是他們兩人使了壞,因為黑色丸子只有兩枚!」
想到這裡,我不禁全身發麻,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次再加上一個武雲,不是對我非常的不利嗎?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次去陝西,一定要提防著常爺,還有哪個武雲,更或者還有瓢蟲和白豬。
很快就到了要出發去咸陽的時間,老貓趕了回來,常爺那邊的裝備也準備好了。常爺提到的武爺,應該就是爺爺日記中的武雲,瓢蟲的父親!
和這武爺見面是出發前一個小時的時候。瓢蟲跟在武爺後面,看來他們真的是長輩與後輩的關係。瓢蟲應該是遺傳到了這武爺的基因,這武爺也不怎麼說話,見面的時候也只是向大家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呼。
「來了?」常爺問武爺道。
「嗯!」武爺點點頭說。
「都準備好了嗎?」武爺不卑不亢地問常爺。
「沒問題!」常爺說。
我看了幾眼這武爺,個頭不高,腹部掛著一個不大的啤酒肚,該是中年人發福的象徵吧!穿紫色襯衣,腰間掛著一枚摸金符。這枚摸金符漆黑透明,閃著潤澤的光芒,前端鋒利尖銳,錐圍形的下端,鑲嵌著數萜金線,帛成「透地紋」的樣式,符身攜刻有「摸金」兩個古篆字。看武爺腰間這摸金符成色,應該是由穿山甲的爪子製成的。
「喲,武爺!你這摸金符倒是掛得招搖啊,就不怕條子看出點門道?」陳三筒陰陽怪氣地說。
「我這東西掛在腰間幾十年了,也沒見惹什麼麻煩!」這武爺半瞇這眼睛看了看陳三筒,那眼神裡全是不屑。
陳三筒見這武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非常不爽道:「這把招牌都掛在外面了,不知道有沒有點真本事啊?」
「你這黃毛小兒,武爺我上山搬柴(財)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到了地方,倒是讓你教教我怎麼做事!」武爺瞟視了陳三筒一眼說。
「你那些套路,早就落伍了。人不服老不行啊!」陳三筒依舊是陰陽怪氣地說。
「三筒!」我叫住陳三筒說「放尊重一點,武爺怎麼說也是前輩!」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這種頑固不化的老傢伙計較!」陳三筒見那武爺背後的瓢蟲眼神不對勁,便說道。
「哼!」武爺哼一聲,也沒有再和陳三筒計較的,反而看著我問「你就是王老五的孫子?」
我見這武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裡也不舒服,但還是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我聽我家仕明說,你干倒斗不怎麼專業,可不能丟了老祖宗的手藝!」武爺繼續以一個老前輩的口吻對我說。
「那是…」我含笑點點頭。
「常明,現在可以出發了吧!我給咸陽的朋友去了電話,那邊自然有人要來接應!」武爺倒背著手說。
「你們沒有什麼要處理的事情了吧?」常爺問道。
「都處理好了!」大家都點點頭說。
重慶到咸陽沒有直達的火車,我們必須先到安康,然後再從安康轉車。一行七個人,佔了一個臥鋪包廂。
武爺或許是受人尊崇慣了,硬是一個人佔了上鋪睡覺去了。陳三筒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人,看不慣就要說,在火車上又和武爺抗上了。
「你他娘的憑什麼?」陳三筒對上鋪的武爺喊道。
「黃毛小子,我很討厭沒有禮貌的人!」武爺用陰冷的口氣對陳三筒說道。
陳三筒這傢伙也被嚇了一跳,但是他可不是這麼容易認慫的人,對視著武爺吼道:「老傢伙,老子也最討厭那種自認為很了不起的人。
「你…」武爺氣急敗壞,跳下床要作出要修理陳三筒的姿勢。
就在武爺爺揮出一拳往陳三筒的臉上打去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卻抓住了武爺的手腕。武爺順著這隻手看去,正好看到一張帶笑的臉,正是老貓。雖然老貓一臉輕鬆,但是這武爺畢竟是一把老骨頭了,想和老貓比力氣,最後卻落得個滿頭大汗的結果。
「武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和小輩動起手來!」常爺走上前握住老貓和武爺的手,意思是讓他們停止這無謂的爭鬥。
「好!我也不想和這些個小輩計較!」常爺的話讓武爺很受用,將拳頭收了回去,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老貓一眼。
老貓用一個淡笑回應武爺的眼神說:「大家都是一起出來做事的夥計,沒什麼高下,如果非要分什麼高下的話,短脖子比你先加入這個團隊,他應該是前輩才對!我只是就事論事,武爺你也別往心裡去。不過我得提醒武爺你,你的休養要和你腰間的那枚摸金符相匹配!」
「你什麼意思?」武爺問。
「我的意思就是,既然那枚摸金符根本不是你的東西,為什麼還拿出來招搖。」老貓看著武爺說。
「你…」聽老貓這樣說,武爺竟然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陳三筒作恍然大悟狀「我還以為…」
陳三筒話還沒說完,旁邊一直沉默的瓢蟲卻說話了「不要太過分!我爹他天生就是這樣的性格。」
我心想瓢蟲這傢伙還真沉得住氣,自己的老爹要和人家動手,也站在一旁也能無動於衷。現在突然又說出這樣一句話,證明他並非是冷血無情啊。
「既然我們走到了一起,就是一個團隊,這樣鬧騰會被人笑話的!」白豬這時候也開口打圓場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瓢蟲說得對,武哥他天生就是這種性格。和他相處久了你們就會知道,武哥做起事來,絕對是一個好夥計!」常爺擺擺手說。
在安康小住一宿之後,我們轉了第二天的火車直往咸陽而去。
火車上老貓為我們講了這第三個地方的概況「我們到了咸陽之後,要往北面進入九峻山,我們要找的地方,就在這九峻山中。」
「這鐵樺木上的信息,你能讀懂嗎?可不要有什麼差錯!」武爺狐疑地看著老貓問。
「你信不過咱,你可以回你的鹽城老家去,少在這兒嘰嘰歪歪的!」陳三筒沒好氣地說「我們先前去了兩個地方都沒有差錯,你來了之後就會有差錯不成!」
「你…」武爺被雖然氣急,但是也不好發作。
「武爺,這小哥的本事不小,我先前也沒跟你細說,若是論起本事來,我們稱他一聲前輩也不為過!」常爺對武爺說。
「我說常明,你啥時候變得這麼畏畏縮縮的了!我武雲在道上也算小有名氣,什麼狗屁的小哥,進了斗子能拿出真本事的才算好漢。」武雲依然是擺出一副高姿態。
看樣子這武爺對老貓也有了成見,聽他的口氣,似乎他在古墓裡對付粽子的手段或許比老貓還高明。但是這個人說話真的很讓人反感,若是談到本事,老貓在我心中絕對是第一人。人家有本事的人都很低調,像武爺這樣招搖的角色充其量也就是個半灌水。
火車上我探了探常爺和武爺關於我爺爺的事。當我問到是不是他們將我爺爺背出古墓的時候,這常爺和武爺的表情都有點不自然。
常爺看了一眼武爺對我說:「其實當初我們和你爺爺遇上的是同樣的情況,當時我們也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身在古墓外面了。
「那兩枚黑色的丸子是捨呢麼東西呢?」我接著問。
「黑色的丸子?」常爺像是在回憶什麼,然後突然想起來說「那兩枚黑色的丸子只是一種防腐要藥丸。」
「鐵樺木…」我剛想問這四塊鐵樺木的分配問題,卻突然意識到一個被我忽略了的重要問題,於是我轉身問老貓道「你手中怎麼會有鐵樺木,還有那張帛畫!」
「對!」常爺像是憋了很久,也問老貓道「難道小哥你也去過那個地方?」
「當初你們進入那個地方的時候,我一直跟在你們後面!」老貓也不迴避地說。
「弄暈我們的人原來是你,把我們背出古墓的人也是你吧!」武爺看著老貓說。
「弄暈你們的人不是我,背你們出去的人也不是我!」老貓淡淡地說。
「難道那地方還不止你一人?」常爺問。
「我也不清楚,當時我進入槨室的時候,只看到王蒙的爺爺一人,倒是我把他背出去的!」老貓盯著常爺和武爺說。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武爺一下子跳起來,不高興道。
「我的意思是我到槨室的時候,你們兩個都不見,只剩下王蒙的爺爺!我手中的這塊鐵樺木,正壓在王蒙他爺爺的身子下面,看樣子是他故意藏住的!至於那張帛畫,是我在另一個地方找到的。」看老貓的神情,並沒有刻意表達什麼的意思。
「我聽你的意思,像是懷疑我們害了五哥!」武雲不高興地看著老貓說。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既然你說到這裡,那我就不得不說。其實那兩枚黑色的丸子,是一種藥丸,可以緩解你們體內屍蟲的繁殖!你們為什麼能活到今天,我想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吧!」老貓說。
「誒!」常爺歎一口氣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當初在古墓裡的時候,我和武雲就已經知道自己著了屍蟲的道了,但是五哥卻不知道。當看到那兩枚黑藥丸的時候,我們確實動了私心,沒有告訴五哥真相。最後分配主棺裡的明器的時候,我和武雲選擇了那兩枚藥丸,而五哥選擇了多出的那一塊鐵樺木。但是我們的確是全都暈了過去。不知道小哥只看到五哥一人在槨室裡是怎麼一回事。」
我聽常爺這麼一說,心裡簡直亂透了,我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下來去分析。
如果是常爺他們要害爺爺,他們為什麼不將爺爺身上的東西都拿走呢?為什麼要留下那兩塊鐵樺木,所以常爺應該沒有說謊。那麼從古墓裡背出爺爺的是老貓,將常爺和武爺轉移出古墓的人又是誰呢?
想了一會兒我又問老貓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
「因為我也是幹這一行的!」老貓回答我說。
「那你為什麼只拿走一塊鐵樺木,而留下一塊呢?」我又問道。
「如果我把兩塊鐵樺木都拿走了,這件事情就沒有你的份了!」老貓依舊是回答得模稜兩可。
「王蒙!」常爺叫住我說「當初我們出於私心沒有告訴五爺事實,但是吃下那兩枚黑藥丸之後,我們所過的日子,其實比死還難受。」說完常爺做出了一個讓人怎麼也想不到的舉動。
只見常爺一下子解開皮帶……只見那男性隱私處,已經沒有了根!
「這是怎麼回事?」我驚得跳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一時間竟然全都安靜了下來。
「武雲也和我一樣!吃下了那枚藥丸之後,三天之內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常爺用一個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希望我看在這樣的情況下,原諒他們的過錯。
自私之心,人皆有之,我仔細想想這也怪不得常爺和武爺。他們不告訴爺爺實情,充其量就是沒把爺爺當成自家兄弟,不能說是他們害了爺爺。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最多也是不把他們當成自己人,不能憑這個去恨他們。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貪了不該貪的東西,會沒有那啥的!」陳三筒從震驚中醒來諷刺道。
「三筒!」我看了陳三筒一眼,意思叫他不要再說難聽的話了。
陳三筒倒也識趣,沒有再說下去。然而常爺卻把這句話聽進了心裡,搖頭歎息道:「陳三筒說得對啊!這或許就是報應吧!」
聽常爺這麼一說,我的心立馬就軟了下來,安慰常爺道:「這事不怪你們,我們還是齊心找到航海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