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31章 血池妖像
    當陳三筒落地的那一刻,他揮了揮自己的手臂,能看到泛著寒光的鱗甲!我暗歎這鱗甲果然堅實的同時,也有點擔心起來。若是任由這奇怪的鱗甲長下去,陳三筒不成怪物了嗎!

    吊在鋼釬上的老貓動作倒比不得陳三筒瀟灑,只見他雙手雙腳都勾著尼龍繩,動作敏捷地爬了過去。

    這邊我和瘋丫頭更不用談什麼動作瀟灑。我們首先得通過繩子爬到插鋼釬的地方,然後又從哪地方爬到老貓他們那邊去。這鋼釬比兩頭綁繩子的條石都高,所以整條尼龍繩是呈現三角形的。

    「能行嗎?」我有點擔心地看著瘋丫頭說。

    「行!」瘋丫頭咬了咬嘴唇說。

    我讓瘋丫頭在我前面,我們倆一起爬過去,尼龍繩有足夠的強度承受我們兩個人的重量。瘋丫頭畢竟是女流之輩,速度並不是很快,我與她保持很近的距離,以保證她體力不支掉下去的時候,我能迅速伸手抓住她!

    「紫琳表妹加油!」陳三筒給瘋丫頭加油道。

    「你不要用手電射我眼睛!」瘋丫頭卻並不領情,喝叱道。

    生死關頭,人是極容易生氣的。陳三筒哪裡敢和瘋丫頭磨嘰,立馬安靜了下來,整個墓室突然顯得十分安靜。

    我們是如何一步一步沿著尼龍繩爬到對面的過程不在詳述,總之瘋丫頭堅持這麼一段距離並不容易。萬幸的是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情況,我們終於安全地踩上了踏實的地面。遇上這麼一個機關,不得不在我們心裡留下陰影,恐怕以後再墓室裡走路都得提心吊膽了。

    「現在怎麼辦?」我看看昏在地上的白豬問。

    通過這樣的方式爬過來,我們不可能還帶上那具女屍。那麼現在我們就將要面對兩個難題,一是怎麼把白豬弄醒,二是沒有了女屍我們還怎麼引出怨靈。

    「先把白豬弄醒,剛才被怨靈上了身,陽氣瀉空,若是讓他繼續昏睡,起碼得睡上三天三夜!」老貓蹲在白豬面前說。

    「那麼怎麼弄醒他呢!」瘋丫頭問。

    「童子尿!」老貓突然說出一個荒唐的詞兒。

    「童子尿嗎?這…能行嗎?」陳三筒支支吾吾地說。

    「肯定能行,短脖子你來!」老貓意味深長地說。

    「那啥!我恐怕不行吧!王蒙還是你來吧!」陳三筒偷偷看了瘋丫頭一眼說。

    「我?不瞞你們,我這童子之身,早就給我初戀情人了!」我大度地說道。

    「三筒!好像你給我說過,你從小到大都沒談過朋友吧!所以…」瘋丫頭不懷好意地說。

    「那啥!我這不是…誒!反正我是不行的!」陳三筒吞吞吐吐半天,終於講了實話。

    「哈哈哈!」看到陳三筒這副囧樣,打擊都笑了起來,包括老貓在內。

    「我說三筒,都這兩人你還跟我們裝啥清純小少男!」我玩笑道。

    「那啥…我不是!」陳三筒說著偷偷看了一眼瘋丫頭「我不是碰上意外了嗎!」

    「意外?」瘋丫頭更是笑得趴在了地上。

    「短脖子,遇上啥意外了?」老貓壞笑著問。

    「這!」陳三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老臉憋得通紅。

    「好了!正事要緊!」老貓拉下笑容,一本正經地說。

    「瘋丫頭!」我看著瘋丫頭,她應該能懂我的意思。

    「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任這丫頭平時臉皮多厚,現在小臉也微微泛紅說「你們都轉過頭去!」

    此處省略五十字!童子尿準備好了!

    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需要讓白豬喝下去,畢竟這樣讓瘋丫頭也受不了!老貓說必須要將這童子尿點在白豬的手心、腳心、印堂,三個位置,然後等待幾分鐘白豬就會醒來。

    照做之後,我們又等待了幾分鐘,大家都眼巴巴地望著白豬,希望能看到他馬上睜開眼睛。

    「這是怎麼了?」白豬終於揚了揚眼睛說。

    「他娘的!」陳三筒罵一句道「你終於醒了,可不知道是三爺我救了你一命!今後要怎麼報答我,你自己看著辦吧!做我小弟也行!」

    「怎麼回事?」白豬坐起身,使勁地抓著腦袋說「我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我怎麼會睡過去呢!」

    「剛才你被怨靈上了身,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現在只記得你用鋼索拉住女屍右腳之前的事情。」老貓說。

    「嗯!」白豬點點頭又問「是三爺久了我?」

    大家都點點頭,陳三筒作出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說「當然是三爺我!」

    「三爺,咱欠你一條命!以後定然還你!」白豬拉著陳三筒的手說,說得非常認真。

    「好了,三爺我做好事,從來不求回報!」陳三筒顯然是受不了白豬這幅認真的樣子,趕忙轉移話題說。

    「不會吧!你他娘的剛才還說要人家報答你呢!」瘋丫頭也學會了這句『你他娘的!「。

    「我不是開個玩笑嘛!白豬你現在能走嗎,不能走三爺我背你!」陳三筒果真是大發善心。

    「能走!」白豬憨憨地說。

    「現在得把這面牆炸開,距離太近不會傷著自己人吧?」老貓走到三米外的一面牆邊說。

    「不礙事,這些炸藥裡面又沒有彈片,就怕飛石傷人了,調整得好的話,石頭都往對面飛了了,不會散開!」看得出白豬現在狀態還不是很好。

    「有我的麒麟臂給你們擋子彈,你們還怕啥!」陳三筒露出他那讓人反胃的手臂說。

    「少臭美了!要是你這手臂治不好,以後連媳婦也討不到。」瘋丫頭諷刺道。

    「難道紫琳表妹你嫌棄我這手臂難看了?」陳三筒可憐地說道。

    「沒有…對…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瘋丫頭見陳三筒真的有點傷心了,便安慰道。

    「真的?」陳三筒突然眉開眼笑,竟然直接把袖子扯了上去,完全把手臂暴露了出來說「這樣捂著太難受了,現在終於可以拿出來透透氣了!」

    「你他娘的還是把袖子放下來吧!我看到都想吐!」我不客氣地說。

    「管你屁事,誰讓你看我了!人家紫琳表妹都說沒什麼呢!你說是不是,紫琳表妹!」陳三筒說。

    「嗯」瘋丫頭尷尬地點點頭。

    白豬熟練地往墓牆上安裝炸藥,一共放了五枚,四枚角一枚中。我們大家都搶先趴在了地上,等著白豬將炸彈引爆。

    隨著一聲巨響,氣浪將瘋丫頭的頭髮都揪了起來,幾塊碎石落在身上,幸好速度不快,沒有什麼殺傷力!

    一切都安靜下來以後,我站起身,看到那左邊的墓牆上,果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用手電往裡面照去,還真是當初我們走過的血池。這墓牆有兩米多厚,中間是夯土,兩邊用三層方磚夾著。

    「你們看,這血池不對勁啊!」白豬身在我們的前面,最先發現這一變故。

    「這血池裡面的液體呢?」我震驚到。

    「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了呢?如此多液體,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呢!」瘋丫頭也很吃驚。

    「古墓這東西說不清楚,上次我們在內蒙古遇上的怪事也不少吧!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大變化!雪山上都能平白無故地冒出一座城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陳三筒作指點江山狀。

    「你們看中間的那塊凸地!」老貓說。

    放眼看去,當初只露出一小塊地皮的凸地,現在卻變成了一隻巨大的妖像。說起這妖像,還得描述一番。三頭六臂,背負大炳闊斧,尖牙利爪,下胯肥壯黑豹。那妖像的頭上,有一個漆黑的大洞,正是當初被血紅液體侵泡的時候,我們看到的那個洞口。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闖進那怨靈的洞穴,將他擒住!」老貓眼睛盯著那妖像頭頂的洞口說。

    「你們說這洞口是先天形成的,還是這怨靈後天挖開的?」瘋丫頭問。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說。

    紅色液體消失之後,我們才知道這血池有多深,至少也有十二三米,我們想要到那妖像頭頂的洞裡去,就得先下到血池,然後再爬上妖像。

    要想下到那血池底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勾繩綁在了大通道裡面,是取不回來了,現在包裡就剩下一根麻繩。這進入妖像裡面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若是麻繩也廢在了這裡,後面遇上什麼懸崖深洞的,就只有望洋興歎了。

    「現在怎麼辦?」想到這裡我又問。

    「你們先下午,我拉住繩子!」老貓將麻繩的一頭拽在手裡說。

    「那你怎麼辦?」瘋丫頭忍不住問。

    「放心!我自有辦法!」老貓自信地說。

    「可不能讓這繩子丟在這兒!」白豬擔心道。

    「放心吧!」老貓點點頭,示意我們快點下去。

    「死貓,你可別想著陰我們,這血池這麼深,你要是突然一放繩子,不把我們活活摔死了嗎?」陳三筒大大咧咧地說。

    「放心!」老貓依舊是這兩個字。

    「你們先下,我墊後!」陳三筒招呼我們說。可以看出,陳三筒雖然嘴上說信不過老貓,其實他對老貓還是挺信任的,大概是剛才在連環板的時候,老貓捨命救了他。

    最先下去的是瘋丫頭,由於我們怕他體力不支會摔下去,便將她綁了個結實,由我們四個爺們拉著麻繩,慢慢地將她放下去。然後是白豬,考慮到他還沒有完全恢復,瘋丫頭下去之後,我們又以同樣的辦法將他放了下去。第三個當然是我,由陳三筒和老貓穩住繩子,我拉著繩子也順利地下到了血池底部。陳三筒下來的時候,前腳剛落到地面,麻繩便被扔了下來。

    「老貓!」我朝著上面喊了一聲。

    可惜並沒有聽到半點回聲,心裡正琢磨著老貓是怎麼回事,便聽到四周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你們看,那是什麼?」瘋丫頭驚恐萬分地說。

    我用手電照去,正看到無數的長得像跳蚤的蟲子向我們爬來。這些『跳蚤』有一雙血紅的眼睛,每一隻都有拳頭大小。

    「他娘的這是什麼?」陳三筒也被下了一跳。

    「是屍蹩!這麼大的屍蹩!快往上面爬!」白豬招呼我們到。

    「難道是從剛才那個堆滿陶罐的地方跑來的?」我慌忙地往上攀爬,時不時拉一把瘋丫頭。

    「很有可能!」瘋丫頭附和道。

    這妖像身下跨著一隻巨大的黑豹,還好這豹子並不是很精緻,外表並是不很光滑,我們經過一番努力,便順著黑豹的腿終於爬到了它的背上。

    這豹子有五米多高,站在上面有點腿軟的感覺,生怕掉下去活活地餵了屍蹩。我用手電往下面照了照,那些大個頭屍蹩已經將妖像圍了個嚴實,但是它們似乎對這妖像很忌諱,並不敢爬上來追我們。

    「老薑去哪兒了?難不成他真的是打算害我們,將我們放下去餵屍蹩!」瘋丫頭狐疑道。

    「不會!」想不到陳三筒竟然幫老貓說起好話來。

    「你剛才不是還懷疑小哥嗎?」白豬憨憨地說。

    「我還沒說完呢!」陳三筒訕笑著說:「他肯定另有企圖,這屍蹩根本沒傷著我們,他是不會放棄的!」

    「你他娘的得了吧!老子知道你心裡咋想的!」我對著陳三筒罵道,然後又對大家說「放心吧!我相信老貓不會想害我們!」。

    「我也相信!「白豬語氣堅定地說。

    「我也沒懷疑老薑!」瘋丫頭見風使舵地說。

    「那我…我也…!」陳三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轉生一看,正是老貓。

    「你怎麼下來的?」我大家都向老貓投去懷疑的目光。

    「就這樣下來的啊!從妖像上面!」說著老貓往上面指了指。

    「不會吧?」瘋丫頭有點懷疑的樣子說「扯一下你的臉,我倒懷疑你是不是又被假扮了!」

    老貓苦笑一聲,硬是照了瘋丫頭的意思,使勁地扯了幾下自己的臉皮,直到瘋丫頭做裝老道地點點頭才鬆開手。

    「你是跳上這妖像的?」白豬不敢相信地問。

    「對啊!」老貓很自然地點點頭。

    「小哥,若是你到部隊裡去,一定個兵王!」白豬佩服道。

    「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趕快往上面爬吧!」說著老貓便攀著妖像身上的凸起,飛快地將身子往上提。遇上險要的時候,他還會停下來搭兩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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