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24章 三封信
    瘋丫頭當天晚上果然搬到了我家裡住,按照慣例,我必須得睡沙發。小生至今未娶,所以覺得一居室的房子足夠溫馨,不過現在看來,也有弊端不是?

    8月13日,按照約定常爺應該回來重慶的這天,但是我卻只收到一封快遞信。是常爺寄來的信件,寄件地址是在鹽城,內容如下:

    「出了事故,或許不能與你們同行!請轉告小哥,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幫我找到那件東西。至於什麼東西,他心中有數!我會讓白豬上重慶來與你們會和!」

    信封中還有兩張白紙,都是鑒定書。

    一個是當初我們在墓中收集的那些彩色珠子的鑒定結果,紙面上說,這是一種特殊的高密度物質,其中含有某種放射性元素。破開珠子後,珠子裡有一種不知名的無脊椎蛆蟲。

    另一個是隕石的鑒定結果,結果表明,那顆巨大的隕石系千萬年前就掉落到地球上。估算其中心密度,是地球的十萬倍以上。

    我奇怪為什麼常爺會用信件的形式和我聯繫,打一個電話不就得了嗎?想到這裡,我趕忙掏出手機給常爺撥了過去。電話那頭是移動MM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電話關機?」一塊巨石突然壓在了我的心上「難道常爺露了白,進了號子不成?」胡亂的猜想起不到弄清事實的作用,信上既然說白豬會來,那麼等他來了,肯定就能弄清楚常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8月15號,一直等到深夜老貓也沒有出現。瘋丫頭有點洩氣的樣子,有氣無力地點著平板電腦上的圖標!

    陳三筒這傢伙最近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到了十五號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難道這傢伙忘記了當初老貓留下的字條上的內容。

    凌晨一點,兩點,直到第二天早上。老貓並沒有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發生,不禁讓我浮想聯翩,難道出了什麼狀況不成,或者他們拋下了我,獨自去了下一個地方?

    8月16號中午,我頹廢在家裡,表妹與我寸步不離。用她的話來說,這老貓和常爺等人沒有出現,肯定是我在耍什麼花招,想要撇下她。咚咚咚,終於聽到敲門聲,我趕忙跑過去,也沒從貓眼裡看看是誰,就將防盜門拉開。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很熟悉的人,正是上次給我送信件的快遞員「又是你的快遞!」快遞員職業性地露齒一笑,將一個藍色的快遞信封遞給我。

    快遞寄件人只寫了個『姜』字,寄件時間是8月15號,寄件地址是;貴州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黃平縣郵政。我撕開封條,裡面是一張白紙,上面寫著短短的五個字「黃平縣,杉木沖。」

    我小心地將白紙收起來,但還是被瘋丫頭盯見了,她興高采烈地說:「看你這次怎麼騙得過我!趕快去準備行頭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拿出手機給陳三筒撥去一個電話。

    「你他娘的死什麼地方去了?」我沒好氣地說。

    「醫院!」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微弱。

    「你去醫院幹什麼?」我改變語氣問道。

    「出大事了,我的手都可能保不住!」陳三筒有氣無力地說道。

    「怎麼回事!」我著急地問道「你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四醫!」

    我開著陳三筒送給我的車,載著表妹就趕去了第四人民醫院。路上腦子一片空白,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預感要出大事!費一番周折後,終於在一間病房內找到了陳三筒。

    病床邊掛著點滴瓶,陳三筒手上紮著針。我拉開被子,看了看陳三筒的手,上面竟然長出了一層鱗甲。見著瘋丫頭在我身邊,這傢伙立馬又把手藏進了被子,恢復以往的不嚴肅表情。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沉重地問道。

    「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不過當時沒在意!」陳三筒說。

    「上次你給我送車來的時候怎麼不說?」我生氣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應該是那顆灼熱的珠子,就是被它灼傷以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陳三筒苦笑著說。

    「你沒事吧?」瘋丫頭關切地問道。、

    「沒事兒!我哪能有事兒!還打算這次和你們一起去貴州呢!」陳三筒笑著說。

    「你怎麼知道要去貴州?」我好奇道。

    「死貓給我寄信了!」講到這裡,陳三筒竟然把手上的點滴陣拔了出來,遞給我一張白紙,然後精神抖擻地說:「現在就出發!」

    我打開白紙,上面這樣寫道:「短脖子,你的手應該有點不對勁吧?如果害怕了,就跟王蒙一起到黃平縣,我們在杉木沖會和!」讀完信,心中暗道,這老貓對陳三筒還真捨得寫字!

    「你真的沒事嗎?」瘋丫頭小心地問。

    「沒事兒!」說著陳三筒將袖子拉下來遮住雙手。

    我看這傢伙大熱天還穿著長袖,搖頭歎息道:「可真苦了你!」

    「他娘的有什麼辦法,這裡的醫生根本不知道我這個是什麼病,在這兒浪費時間,還不如信死貓一回!」陳三筒不顧病房內其他病員的異樣眼神,大大咧咧地說道。

    陳三筒這樣的情況,讓我更是下定了去貴州的決心。瘋丫頭看來是甩不掉了,心想讓她和我們一起,也能讓陳三筒閉嘴,免得這傢伙一路叫苦。見到老貓,聽他說說這一趟會不會很危險,若是像藍雪嶺一樣凶險,到時候再想辦法將瘋丫頭甩掉,或者讓姑爹派兩個人將她綁回去也好。

    這之間白豬打來一個電話,說是他直接到黃平縣與我們會和,所以當天下午我們就直接出發去了貴州。

    由於是到貴州,距離重慶不遠,所以我們選擇自己開車過去。瘋丫頭脖子上掛著相機,只顧著一路拍照,似乎根本不擔心到了貴州以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得不說一下貴州的大山。

    高山直入雲層,煙霧繚繞的峽谷,扭曲的盤山公路。往遠處望去,竟然分不清哪裡是山體,哪裡是天空。每一座山都是龐然大物,站在它們的面前,總會讓人有一種卑微的感覺。貴州的山不像秦嶺的山,它們並不會綿延千里,而是層次分明地站在你的面前。每一座山都是那麼的獨立,給人一種傲慢的感覺。

    陳三筒一路上大秀他的風水知識,將瘋丫頭忽悠得團團轉。什麼這地方肯定有大鬥,那地上又是什麼風水寶地,幾山之間又成了什麼格局。雖然我知道這傢伙不一定全是瞎掰,但是他說這麼多真的讓我很不舒坦。

    一路上陳三筒是如何含蓄地向瘋丫頭表達愛慕之意的過程不再詳細敘述,但由於這個傢伙過於含蓄,以至於瘋丫頭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從遵義市下高速,走國道326線到湄潭後,又走省道204,途徑大烏鎮、餘慶縣,最後到達目的地黃平縣。

    找一家不大不小的賓館住下,我不忘電話給白豬。電話接通後,得知白豬已經在另一家賓館住下了。他直接乘飛機到貴陽,然後才輾轉來到黃平縣,比我們還快一個小時。

    白豬急匆匆地趕到我們所住的賓館,瘋丫頭看白豬憨厚老實的樣子不禁大笑:「你的名字真有個性,不過你真的很白耶!」

    白豬看到瘋丫頭,先是一愣,然後憨笑著說:「想不到還真有巾幗英雄!」

    「那當然!」瘋丫頭一聽白豬誇她,便來了勁頭,跟當初陳三筒一樣,拉著白豬就講起自己的『故事』來!不得不說,瘋丫頭和陳三筒存在一些共同點,他們的性格有宏觀上的相似。

    之後白豬給我們講了一些有關於常爺的情況。

    自從上次從內蒙古回來,連白豬也不知道常爺去了什麼地方。白豬給我們透露了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常爺似乎害了什麼怪病。我回憶起信件上的內容,常爺讓小哥幫他找什麼東西,這樣說來,應該與他的怪病有關。快遞上的寄件地址是鹽城市,那麼常爺現在很有可能就在鹽城!他去沿海的鹽城幹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白豬早到黃平縣的這段時間,已經準備好了一些裝備。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帶著裝備,照著地圖往衫木沖而去。這一路我們換了幾次車,開始坐小巴,然後又換騎當地苗家人的騾子。

    趕騾子的是一個年輕人,普通話說得不錯,但還是帶點雲黔味。小伙子非常熱情,看我們背著大背包,還以為我們是驢友。

    「還是勸你們不要去杉木沖為好!」年輕人牽著騾子,邊走邊說。

    「怎麼說?」驚奇地問。

    「到杉木沖首先要經過鷹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這倆月邪門得很!」小伙子說到這裡有點緊張的樣子。

    「怎麼個邪門法?」瘋丫頭老氣橫秋地問。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接連著死人!」小伙子似乎有點顧忌。

    「接連著死人?」我的心顫抖了一下,小心地問。

    「哎!不說這個了,如果你們真要去杉木沖,你們還是身上帶點辟邪的東西為好!」

    「為什麼要帶辟邪的東西?」我故意問。

    「最好不要問太多,到了鷹寨你們最好也別問這些問題,不然」說到這裡,年輕人像是想起了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帥哥,你倒是說下去呢!」瘋丫頭賣萌道。

    「算了,你們這些驢友,就是對什麼都感興趣」小伙子說著拿出幾個白色的東西「我這裡有幾個犛牛骨,送給你們!」

    「不要錢嗎?」陳三筒不放心道。

    「都說了送給你們,我可沒有壞心眼!」小伙子對這個問題很敏感。

    「謝謝!」我接過犛牛骨,放進了口袋。

    小伙子話挺多,一路上給我們說了很多,介紹了黃平縣的著名景點,還講起了他的家庭和生活。但是關於杉木沖的事情,他再也沒有提起。

    小伙子並不是以拉騾子為生,他的夢想是想要成為導遊,想把自己的家鄉推介給更多的人。接觸到這個小伙子,我對苗族人的看法有點改變。

    要想到杉木沖,首先要經過一個坐落於半山腰的寨子。跟漢族人的村落一樣,寨子是苗族人的聚居地,但是比之村落,寨子中的房屋更加密集。盛傳苗族人擅使蠱,將要進入這個荒山上的寨子,我們的內心多少還是有點恐懼。

    騾子馱著我們,到了寨的山腳下。一條青石道呈S型往上蜿蜒,石道兩旁每隔幾米就直立著一棵水杉木。看這些水杉的分佈,應該是人工栽培的結果,杉木沖,杉木沖,定是有杉木,有要衝。

    這種驢子和馬的雜交產物,是一種耐力極好的動物,可以說是秉承了驢的耐勞,馬的身姿。騾子行走在有坡度的青石板上,速度絲毫沒有減弱。不過小伙子告訴我們,他不能上杉木衝去,最多只能將我們送到半路。我們也不好為難這個熱情的小伙子,只得下了騾子。

    小伙子拉著三頭騾子往山下走去,臨別的時候,他一再強調,到了寨子裡千萬不要問太多,最好也不要在杉木沖留宿,也不要告訴他們你們要去杉木衝!

    等小伙子走遠了,陳三筒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怪怪的,這個年輕人似乎很畏懼上面的寨子一樣!」

    「這還用你說!本姑娘早就看出了來,這杉木沖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瘋丫頭接過話頭說。

    「你倆不要盡說廢話行嗎?」我無奈道「誰都看得出鷹寨裡有事情發生,我們想要知道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他娘的這不也是廢話嗎!」陳三筒不滿道「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上去看了才知道!」

    「三筒說得對!阿蒙你不要老是以為自己很聰明!」瘋丫頭跟著起哄道。

    「廢話少說,我看這條路沒那麼好走!」說這我便背著背包,前面開路,直往鷹寨而去。

    我驚奇瘋丫頭的耐力,走了老遠也沒見她嚷著停下來休息。反倒是陳三筒正咬著牙堅持,有瘋丫頭在,苦了他不敢認慫。慢慢地,我們離鷹寨越來越近,竟然傳來了敲鑼打鼓聲,還有泣苦喊冤聲!走近了方才看清楚寨子的模樣,苗寨子中的房子幾乎都是屋簷挨著屋簷。從這種緊湊的建築風格可以看出,苗族人是多麼的團結。又從哪鑼剎泣哭聲可以聽出,這時候那苗寨中是怎樣一幅的飆淚場景。

    木樓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清晰,還能依稀看到幾個身著民族服裝的漢子。這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讓其他寨子的人都聞聲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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