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於鬼門關外,老貓說沒有陰陽符不能闖這鬼門關,而且之前我對這鬼門關的傳說有所瞭解。傳說中也提到要闖鬼門關就必須要有「引子」,現在看來這所謂的「引子」應該就是老貓手中的那種陰陽印。
回憶那個神秘人手中有陰陽印的時候,其實我反而懷疑為什麼老貓手中也有這種陰陽印。難道說老貓與這個神秘人有著某種不可告的關係,這千年大斗中的殭屍也有這種陰陽印,難道…
種種跡象都在佐證我的猜想,但卻都不能作為我的猜想成為事實的證據。疑點越多,想法也就越多,更可怕的是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回憶起老貓初次見我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這件事情有你一份!」,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哥!」常爺恭敬地喊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先去去探個虛實!」老貓回答。
「那感情好!」白豬憨笑著說。
我也跟著他們點點頭,表示對老貓前去『偵察』沒有意見,然後老貓便握著陰陽印往『鬼門關』內去了。他轉身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他的小腿上綁著12把奇怪的飛刀。
我們在鬼門關外等候,奇怪大家都沉默不言,誰也沒有主動挑起話頭子。我原本想和常爺說一說老貓的事情,但是想起陳三筒說的話,還是放棄了。幾分鐘後,那鬼門關內突然熱鬧起來,幾聲怪叫之後,又是一片嘈雜。
常爺站起身驚愕道:「怎麼了?」
我往鬼門關內的隧道看去,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我進去看看!」瓢蟲突然往鬼門關內跑去。
「回來!」我急忙喊道「不要隨便亂闖!」
瓢蟲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一般,直直地往隧道內去了。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又有兩個人影往那鬼門關內閃去,正是常爺和白豬!
陳三筒看常爺和白豬也走了,便問我道「怎麼辦?要不要追上去?」
我心一橫,硬著頭皮闖進了鬼門關下的隧道。要說這隧道,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一樣是鑲滿了骷髏的牆壁,鋪著黑石的地面!走了一段距離,心中有點後悔,早知道要闖進這鬼地方,還不如早下決定,和常爺他們一起。這隧道七彎八拐的,也不知道常爺他們在我們前面多遠。
「他娘的!」陳三筒罵道「那些傢伙肯定是吃錯了藥,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
「其中一定有蹊蹺!」我喘著粗氣說。
我和陳三筒一路小跑,想要追上常爺他們,可惜毫無結果。向右拐過一道急彎後,陳三筒突然停了下來,吞吐著說「果然有把守!」
「什麼把守?」我習慣性地問了一下,便湊過去看了一眼。
只見拐角的另一邊就是這隧道的盡頭,隧道外有一座牌樓,上書『鬼門關』三個大字!牌樓兩旁各有一個火盆,從裡面湧出藍色的火焰,藉著微弱的光芒,能看到牌樓後面有幾個人影。可以肯定這些人影不是石雕或者銅像,因為他們有動作!時而扭頭往隧道裡看來,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怎麼辦?」陳三筒小聲問我。
「你說常爺他們是怎麼闖過去的呢?」我問
陳三筒想了一下說:「這些把守還在,說明他們不是硬闖過去的,應該有暗道!」
咚…咚….
奇怪的鐘聲竟然是從這鬼洞裡傳來,我的耳朵被震得發疼。事情不僅如此,鐘聲過後,竟然從哪牌樓後面走出一行人來,正是那些披盔戴甲的殭屍隊伍!眼看這些傢伙往隧道而來,我們慌了手腳,不知道是該躲起來還是退回去?躲起來又該躲到什麼地方去?
就在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從隧道頂扔下一根繩子。拉著繩子往上看去,映入雙眼的是一張熟悉的臉!聽聲音,殭屍退伍已經走到了洞口,我猶豫一下拉著繩子爬了上去,陳三筒根本就沒有猶豫,在我後面爬了上來。等陳三筒剛鑽進隧道頂上的洞口時,那殭屍隊伍正好從下面經過。
殭屍隊伍剛走遠,整個隧道便開始顫抖,搭救我們上暗道的哪個人道一聲「不好」後,便直接往暗道的另一邊衝去。我和陳三筒對視一眼,跟了上去。這隧道上的暗道並不寬大,我們只能勾著腰前進,所以速度並不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陳三筒嘀咕道。
我快步前進,頭也不回地對陳三筒說:「先不管這個問題,肯定發生了什麼情況!」
這暗道蜿蜒曲折,不知道要繞到什麼地方去,勾著腰跑得腿都軟了,也沒見著出口。真想似乎就要大白,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然後就咬著牙繼續往前跑。陳三筒在後面不停地抱怨我是不是趕去投胎,但他也不敢偷懶,生怕把我跟丟了。
暗道的盡頭是一個有水的地方,我們將要鑽出暗道的時候,聽到了潺潺的水聲。頭頂上的礦燈將這個地方照亮,一隻銅鐘懸掛在巖壁頂端。這是一個巧妙的機關,當水流衝擊而下的時候,會帶動鐘錘敲響銅鐘。
至於這樣的機關為什麼會有節奏地敲響銅鐘,我想應該是當時設計這個機關的人用另一個機關控制了水流。在古城外聽到的鐘聲應該就是由這隻銅鍾發出的,終於得到了答案,看來這鬼城內並沒有所謂的神秘敲鐘人,只是機關暗設罷了。
這地方十分簡陋,也僅僅是這隻銅鍾值得一提。暗道對面有一座石門,已經被剛才救我們的那個人打開,我和陳三筒小心地靠近,繼續追上去。
穿過石門以後,眼前的景象頓時改變。與剛才黑石骷髏的洞穴不一樣,這地方的全是由金黃色的磚塊堆砌而成,倒像是一座古墓!
「他娘的,這主墓藏得夠深啊!」陳三筒帶點喜悅地說。
「你就敢斷定這裡是主墓室?」我問道。
「怎麼不敢斷定,此地五行煞土,煞土生三金,一為坤金,二為震金,三為巽金。坤屬地,震屬雷,巽屬風。還記得上雪山之前我說過什麼嗎?這地方沒有大鬥!但是進入古墓之後,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墓主人敢在此地動土了。這地方有一條地下河,因有依山來龍獨西上,面水東流乘長風!」
「完了?」我問。
「完了!」陳三筒還陶醉於自己的論述之中。
「完了就睜開你的眼睛吧!」說完我便順著墓道往前走去。
陳三筒見我前頭走著,他便從後面跟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說「王蒙,你還別不相信,要不然我們打賭,如果這地方真的是主墓,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好啊!」我乾脆地答道「什麼事?」
「這個以後再說!總之我贏定了!「陳三筒洋洋得意地說。
這墓室全是由金黃色的磚塊砌成,偶爾也有青石雕刻出現。我當然沒有欣賞景色的閒心,一心只想快點找到剛才搭救我們的那個人,還有常爺他們。
忘記交代一個問題,也就是在鬼門關隧道內搭救我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神秘人,就是他,那張臉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看到這個人拋下繩子,我和陳三筒都懵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手搭救。
心中估摸著老貓口中的那個『時候』應該距離我們不遠了。到了主墓室,一切都應該有一個答案。
我小心地邁動腳步,害怕突然踩在了什麼要命的機關上。陳三筒手中握著工兵鏟,眼珠子不停地轉動,就連我也不知道他是在找明器還是堤防粽子。這條墓道的盡頭是一間寬大的墓室,我用礦燈照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具盤腿而坐的乾屍。將手電的光柱左右移動,果然發現周圍還有很多這樣的乾屍。他們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相反卻是一臉的安詳。
「怎麼會有這麼多乾屍?」陳三筒忍不住問我「難道都是陪葬?」
「你看他們的姿勢,應該是在打坐禪定!」我將礦燈的光斑拖到一具乾屍身上,對陳三筒說。
「打坐?」陳三筒顯然不能理解。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剛才那個神秘人匆忙離開,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不一定現在他已經和常爺他們撞上了!「我話剛說完,扭頭去看陳三筒的時候,這傢伙竟然再這些乾屍身上摸索起來。
「你他娘的幹什麼?」我怒道。
「看這架勢,他們生前肯定是修道之人,我找找他們身上有沒有這古墓的線索。」陳三筒一邊摸著一邊回答我。
「你他娘的是要找明器吧!」我無奈地吼道。
「還是你瞭解我!」陳三筒厚著臉皮,沒有否認。
就在我搖頭歎息的時候,手中的礦燈竟然無緣無故地熄了火。我反覆推了幾下開關,結果毫無作用。
「難道是鬼吹燈?」我心想。
「他娘的!」陳三筒大罵「你把燈關了幹什麼?」
「這燈自己就熄了!恐怕是鬼吹燈吧!「我對小心地對陳三筒說。
「鬼吹燈?「陳三筒十分不滿:「這鬼吹燈也只能吹滅蠟燭吧!你能鼓著氣把燈泡吹滅了?」
「你他娘的少說廢話,老子難道還騙你不成!」我吼道。
陳三筒見我生了氣,便沒有再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礦燈突然又亮了起來。
「他娘的還真的奇怪了!」陳三筒撓撓頭皮說。
「怎麼回事?」我知道這小子肯定做了什麼。
「你看這東西!」說著陳三筒把手伸進乾屍胸口的破衣服內。
唰…還沒看到陳三筒摸出個什麼東西來,那礦燈竟然又熄滅了。
「放回去!」我對擔心地說。
不一會兒,那礦燈又恢復了光明。我覺得挺玄乎,便蹲在了陳三筒身旁問他:「是個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塊牌子!玉的!」陳三筒說。
我將頭湊在乾屍的胸口,牽開他胸前的破衣服,用礦燈往裡面照了照,想要看清這是個什麼東西。不用手去拿,礦燈果然還亮著。那乾屍懷裡的牌子,是一塊白玉,由於時間的原因,上面已經有些許黃斑!
「我看還是不要動這些東西為妙,這種玉拿出去也不好轉手!」我提醒陳三筒道。
陳三筒點點頭,不甘心地問我:「剛才不會是你故意搞鬼吧?」
聽陳三筒這意思,還以為是我故意開關礦燈,嚇唬他呢!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他也就沒有再問!我在這乾屍群中轉悠了一圈,發現這些乾屍一共有二十一具,每一具乾屍懷裡都有一塊白玉牌子。其中一具乾屍衣服內的牌子,剛好正面朝上,讓我看清了上面的文字和圖案。
白玉牌子上浮刻著「陰陽道」三個金文大字,大字旁又有「藍雪嶺」三個小字。
「陰陽道?藍雪嶺?」我琢磨這這六個字的意思。老貓根據帛畫和鐵樺木畫出了一張地圖,地圖上也寫著藍雪嶺三個大字,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繫不成?想到這裡我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進入古墓這麼久,怎麼也沒發現老貓拿出當初那張地圖呢?
就在我專心想這些問題的時候,陳三筒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這玉牌應該是一塊身份腰牌吧!」
「身份腰牌?」我突然想起老貓說要進入鬼門關,就必須要有引子,也就是他手中的骷髏印「難道他在說謊?」
「三筒,快走,肯定出事了!」我招呼完陳三筒,便往這墓室內的另一條通道跑去。
一心想著要趕上神秘人,我跑動的步伐也越來越大膽,使得礦燈的光柱都在左右搖擺。陳三筒追在後面,不明就裡,連連叫我慢點。途徑幾座墓室,也沒有停下來細看,直到氣喘吁吁地來到一塊被磨得菱角分明的石板後面。
這地方有光,而且是火光,空氣中還瀰漫著松油的味道。雖然不敢去看外面的情況,但起碼我能猜測到這地方肯定立著幾盞巨大的松油燈。
躲在這塊石板後面,我聽到有人在說話。可伶似乎隔得很遠,所以根本聽不清楚。墓道內,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知道是陳三筒這個傢伙,心中十分擔心他會不會大吼大叫。
當陳三筒轉角看到我的時候,他正準備張嘴說話,卻看到我早就準備好的噤聲手勢,所以不得不憋了回去,輕步走到我旁邊。
從聲音的差異來看,我敢斷定起碼有三個人在外面,當我聽到常爺的聲音時,便大膽地將頭伸出去看了一下。
我剛露出兩個眼珠子,就看到老貓轉身、拔刀、扔出一氣呵成的動作。飛刀直向我射來,嚇得我趕忙縮回腦袋,喊一聲「是我!」
「王蒙?」只聽常爺大聲地問道。
「是我!」我看看釘在石頭裡的飛刀,驚魂未定地回答。
我和陳三筒從聳立的石板後面閃了出來,常爺、白豬、瓢蟲、老貓都在這裡。讓我很吃驚的是,哪個神秘人卻沒有出現。他應該還躲在某個暗處,或許現在正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