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大粽子?我第一反應就想到了粽子!剛才那個神秘人匆忙逃跑難道真的是…我不願意再想下去。陳三筒倒是做出了實際行動,他推彈上膛,準備好迎接戰鬥。
「死貓你退到我後面來,發現不對勁老子就開槍轟爛他娘的!」陳三筒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還真讓人弄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勇敢。
「別逞能,這傢伙不簡單!」老貓回頭盯了我們一眼,以表示他說的是實話。
「那還是你去當英雄吧!」聽到這裡,陳三筒又立刻改變了主意。
「老貓,這裡頭究竟是什麼!」我忍不住問。
「我也不清楚,只有進去看看!」老貓回答。
與常規的洞穴一樣,通過一條三米長的洞口後,我們進入了一處較大的空間!我們剛準備點燃照明面積相對大些的風燈時,洞內卻突然迸發出強烈的火光。一個直徑半米的火炬燃起熊熊烈火,照亮了空間內的一切。一口蓋子被挪到了一邊的棺材格外顯眼,棺材上寫著四個奇怪的大字。
「天煞地仙」老貓竟然認得這四個字。
「什麼意思!」我問老貓。
老貓只是搖搖頭,並沒有說話,他走到棺材面前,往裡面瞅了一眼。我一直盯著老貓的臉,親眼看到這個冷靜異常的漢子突然臉頰泛白。我心想不妙,等著老貓的下一個動作給我行動的指示。
只見老貓突然將棺材蓋子推回了原位,並且死死地按住吼道:「過來幫我按住它!」我就等著老貓這一句話,趕忙跑過去摁住棺材蓋子。這時候棺材裡的東西也有所動作了,一股極大的力量猛烈地將蓋子往上頂。
「你他娘的還愣著幹什麼!」我對著正愣神的陳三筒吼道。
陳三筒這才反應過來,加上他的重量,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一邊的老貓早就忙活開了,只見他拿出墨斗,先橫豎彈了兩條線,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方玉印。玉印上刻著人頭骷髏,裡裡外外都透著一股鬼氣。老貓將手指咬破,用鮮血在棺材上蓋了一個印記,那印記比較清晰,一眼看去像是一道血符,又像是古老的咒文。等老貓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那棺材裡的東西果然就安靜了下來。我心想這老貓確實有不小的本事,身手了得也就算了,懂得還很多!
哪一方骷髏印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後來我才知道,這枚印不簡單!至於那個神秘人物,不久的將來也會以一個特殊的身份與我相見,正是這個神秘人物,讓我無法自拔,不得不繼續所有的冒險。
老貓用十字墨線捆住棺材裡的粽子,又用骷髏印破血畫符。雖然那棺材裡的傢伙安分了下來,但老貓臉上的愁容不減,我並沒有看到棺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老貓的表現告訴我那東西絕不一般,至少不是一般的粽子。
「這裡頭是什麼東西?」陳三筒先忍不住問。
「血屍!」老貓說!
「血屍,不也是粽子嗎?怎麼會把你嚇成這樣?」我又問老貓。
「我地乖乖!真的是血屍嗎?」陳三筒似乎知道這『血屍』是怎麼回事。
「你這短脖子還知道血屍?」老貓撓有興趣地看著陳三筒。
「簡單說來這血屍就是剝去了人皮的屍體,我聽我爺爺說過。古時候有些人認為人的身體是一副臭皮囊,等他們死後,要將這幅臭皮囊去掉才能飛昇仙界。」陳三筒認真地說道。
「倒是說對了一半,不過沒有講到重點!」
老貓打斷陳三筒,說起了這血屍的可怕之處。
原來這血屍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它的那幅皮囊,當人皮被剝去後,會在裡面裝上新的肉體。這新的肉體還有極其苛刻的要求,必須用世間極惡之人的人頭,極狠之人的四肢,極悲之人的胸腹!也就是要用到三個人的肉體來組成一具屍體。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為古人認為這三種人會永世不得超生,用他們的肉體才能把骯髒的皮囊留在骯髒的人世。這種拼湊起來的屍體,一定會發生屍變,剛才那口棺材裡並不是真正的血屍,而是血屍的皮囊!
那真正的血屍在什麼地方呢?我大腦神經一陣抽搐,預感到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遭了!」老貓突然跳起來!
「怎麼了?」我驚恐地問道!
「真正的血屍在大殿裡!短脖子,快放炸藥,必須馬上進去封住它,不然我們都會沒命!」老貓著急地說道!
陳三筒聽說會有小命不保的危險,立刻行動起來,這傢伙在某個網絡組織裡學過爆破,對定向爆破有些研究!
隨著一聲巨響,殿內地板被炸開,我們迅速鑽了進去!下意識地看了看龜背上的棺槨,心道不妙,原來那棺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開!
「晚了!」老貓剛吐出兩個字便又大聲吼道:「小心!」
我轉眼一看,陳三筒身後立著一個駭人的東西!這東西全身都是粘稠的紅色液體!密密麻麻的青色血管讓人有種想吐的感覺,我已經沒有追究血屍為什麼會被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心情!更讓人感到噁心的是,這血屍的頭顱竟然是馬的輪廓,我立刻想到那人面馬身銅像和壁畫。
陳三筒感覺到身後有東西,立刻趴到了地上,正是他這一趴,躲過了血屍的致命一擊!這傢伙越是生死關頭越冷靜,或許這就是怕死之人的最大優點!血屍一擊落空,不太甘心,抬腿就是一腳,正好踢在陳三筒的腹部。血屍力大無窮,陳三筒被踢中後像只小雞一樣倒飛出去,撞在一根大圓樑柱上。
不怕千年老殭屍,就怕殭屍有思想!我們面前的血屍就是一個有思想的活死人,它見陳三筒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便選擇了我作為第二個攻擊目標!老早就將來福槍握在手裡的我心裡還是沒底,甚至不相信子彈能打穿這個怪種的身體!
彭…我射出一發子彈,正中血屍右肩,不得不承認我是想打它的頭部,但是由於緊張沒瞄準!如我所料,這傢伙雖然沒皮,但是身體堅硬無比,威力巨大的來福槍彈都不能對它造成明顯的傷害!
「閃開!」老貓跳將過來,手中握著黑亮的匕首。
我真不知道老貓是在逞能還是心中有數,難道他的匕首比子彈還堅硬,難道他揮出的力道比子彈還強勁!既然老貓叫我閃開,我便收起來福槍去查看陳三筒的傷情去了。
「怎麼樣?」我扶起陳三筒問道。
「死不了!」陳三筒苦笑著說。
「真的沒事嗎?」我還是不放心這個死要面子的傢伙。
「就是胸口有點痛!」陳三筒一邊說著一邊吐血泡沫,看來傷得不淺。
「你他娘的不行了就是不行了,裝啥鐵血漢子。我就算是背也要背你出去!」我埋怨道。
「還有哪些…」話還沒說完,陳三筒便暈了過去,臨暈前他死死地盯著那兩麻袋金器。
陳三筒暈過去後,我將他扶起來靠在了樑柱上!那邊老貓正在和血屍纏鬥,可以看見他身上已經有不少傷痕。我總不能站在一旁看熱鬧吧,所以我也沒問老貓,便衝上前去加入了戰鬥!血屍和老貓打成一團,老貓速度很快,一時間讓我無從下手!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能使用槍支的,不然極其容易造成誤傷,如果老貓失去了戰鬥力,那我們就必死無疑了,我心裡非常清楚!
眼看老貓又被血屍擊飛,我乾脆扔掉來福槍,從包裡拿出一柄鋼鏟,抓住一個機會,從背後給了血屍一悶鏟!鋼鏟與血屍的頭部來了一個親密的結合,由於那沒有頭皮的腦袋極其堅硬,鋼碰鋼的那一剎那,我只覺得雙手發麻,鋼鏟便不翼而飛了!血屍發現被人偷襲,跳轉過來,伸出青筋乍現的長臂,扭住我的脖子!那血紅的手指像一把有力的鐵鉗,慢慢地收緊!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容易被抓住,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盡快掙脫,一定會被這個畜牲捏碎頸椎!
彭…只聽一聲槍響!扭住我脖子的血手竟然一下子縮了回去。開槍的正是陳三筒,這傢伙正對著我傻笑!雖然說這一槍沒能將那畜牲的手臂打斷,但肯定還是犯疼,也或許不是疼,是另外一種特殊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只有血屍知道,因為我非血屍又怎麼知道血屍的感覺呢?
「這東西打不死,想辦法把它弄回棺材裡去!」老貓吼道!
「怎麼弄?」我不知道如何下手!
「隨機應變!」老貓急著說完,舉起匕首殺向血屍!
那血屍似乎能聽懂我們在說什麼,竟然發出一聲鄙夷的嘶鳴!老貓從背後偷襲的風聲被血屍聽見,真隨了老貓對陳三筒說的那句話『殭屍不是只會蹦躂的小丑』,這血屍反應極快,轉身就是一拳,打得恰到好處。老貓不是吃素的,揚起匕首一擋便將剛猛的一拳擋了回去。
血屍不把我放在眼裡,轉身又和老貓纏鬥起來!或許他覺得老貓才算是一個真正的對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能容忍這一點,就算我的敵人只是一具屍體!我赤手空拳便迎了上去,一拳打在血屍的後背,直接陷進了粘稠液體之中!
咿難道這裡就是血屍的死門?我正為這一發現而興奮,卻突然被一記老拳結束了遐想!這畜牲知道我發現了他的弱點,想要置我於死地,怒氣沖沖起向我撞來。就在血屍將要撞上我的時候,卻突然僵持在了原地。活死人畢竟是活死人,跟不上人類的思維,它哪裡知道這樣追趕我的後果是把死門留給了比我更為厲害的老貓!老貓食指和中指上的力道我早有見識,二環扣月的威力足夠挑起一頭牛。或許是老貓抓住了血屍體內的某個命脈,這畜牲不敢再有大的動作。
「解決掉它!」我對老貓吼道!
「我抓住了他的脊椎,但是根本無法捏碎!你到棺材邊候著,我將他甩過來!」老貓急切地說,像是不能再堅持很久!
我剛到棺材邊,只見老貓一發力,那血屍便飛了過來!將血屍甩出來後,老貓並不是等在原地看戲,而是飛步追趕空中的血屍!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血屍不落地,就找不到支撐點,量他再大的蠻力也無所作為!
地上跑的永遠趕不上天上飛的,那血屍還是先老貓一步落了地。我靈機一動,將張三豐的太極之本發揮到了極點,藉著慣性扯了一把血屍的頭顱。這傢伙無法掌握平衡,撲倒在地上。正是我爭取的這一點時間,讓老貓趕到了面前,他雙指探入血屍的死門,抓住它的脊椎,硬生生地將它提進了石棺!我也不是傻子,早就準備好了棺材蓋子!
將血屍放進棺材是一回事,要將他禁制在棺材內又是一回事。憑我們兩個人的重量,根本無法壓住這畜牲。如果老貓沒有把握,他也不會讓我這樣做!只見他從腰間取出一捆紅繩,麻利地連棺帶槨纏了個嚴實!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紅繩足夠結實還是有克制血屍的效用,那畜牲硬是沒能撐開棺蓋,只能在棺內胡打蠻撞!
老貓跟剛才封印血屍皮囊一樣,彈了兩道墨線,又用鮮血祭印,蓋上一道符咒!
終於解決掉這個凶殘的角色,我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老貓也是耗掉了不少體力,一屁股坐下,拋給我一桿煙!
「死貓…別忘了三爺!」陳三筒有氣無力地喊道。
大殿內,三個人吞雲吐霧,難得悠閒!
這是我幹過和見過最激烈的一杖,雖然說自己表現不是很好,但起碼也是主角。要說這血屍還真他娘的厲害,如果沒有老貓,我和陳三筒早就光榮掉了,不,應該只能算是犧牲,也不對,應該只能說是慘死!
「你們看!」陳三筒丟掉煙屁股,得意洋洋地拿出一顆珠子。
「拿過來我看看!」我招呼陳三筒。
陳三筒將手中的珠子拋給我,我隨手接住,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別看眼睛珠子這麼大點一個東西,可是起碼有100克重!
「哪兒來的?」我覺得這東西挺奇怪,便問陳三筒。
「那血屍身上取下來的!」陳三筒得意地說。
「給我看一下!」老貓對我說道。
我將珠子拋給老貓,老貓拿在手裡左右翻看,似乎正在確認什麼!他從腰間取出匕首,擺出要將珠子劈開的架勢。這可把陳三筒嚇壞了,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向老貓撲過去。看到陳三筒這副要錢不要命的樣子,老貓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收起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