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兒子,我喜歡上了兒童文學。
辛卯(兔)年是兒子的本命年,農曆九月十四,過完國慶大假的第一天,徐革書記打來了電話,轉達傅勇林教授的祝賀,原因是我的博士論文《格林童話與中國——碰撞、接受與影響》在德國出版,我取得了嚮往已久的德國亞琛工業大學哲學院日耳曼現當代文學系的博士學位。這情景與6月《當代文壇》的編輯老師來電一樣,當時是我發表的拙文《走進「原版格林童話」》被「人大複印資料」《外國文學研究》全文轉載,放下這兩個電話,我都禁不住百感交集。想來,在我的父母雙親、我的先生、還有我的兒子面前,我自覺不是一位稱職的女兒、妻子以及母親,但他們對我的愛、無私的支持卻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學生、一名努力的格林童話研究者;而傅勇林教授、楊武能教授的大力提攜、幫助則一直陪伴在我的格林童話研究的治學道路上!
這部中文論著是我在德國亞琛工業大學哲學院日耳曼現當代文學系博士答辯論文的基礎上進行大修改而成形的。永遠記得答辯的那一天,時值德國的隆冬,從答辯教室那「烏檀木」色的窗戶望出去,「寒冷的冬天,雪花像羽毛一樣從天上飄落下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像極了《白雪公主》故事裡開頭的場景。答辯室內很溫暖,那溫度彷彿來自遙遠年代的燃著熊熊火焰的壁爐,答辯席上正襟危坐的是西裝革履的中國導師楊武能教授、德國導師蓋爾豪斯教授以及答辯教授們,聽著我這個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中國女性講述著源自「德國,一個冬天的童話」裡的童話故事。
「在那願望還能變成現實的今天,有過兩位我終生難忘的老師」,一位是我的恩師楊武能教授,另一位則是他的夫人王蔭祺教授。王先生是我上世紀80年代在四川外國語學院本科學習階段的啟蒙導師,是她將我從一個懵懵懂懂的門外漢引進了德語學習的美妙殿堂,而最後把我領進格林兄弟的童話世界,並實現灰姑娘夢想的是楊先生。無論是在我的治學道路、還是人生道路上,他們兩人扮演的不僅是恩師的角色,有的時候還是父母!那天在通往答辯考試的白雪皚皚的路上,有兩位先生陪伴,我在他們身後,看著前面兩位先生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向前邁,恍惚間就想起朱自清的《背影》來。後來答辯席上的楊先生像極了一位對子女嚴謹而愛護的父親,而答辯完畢後,見到在那系辦公大樓「烏檀木」色厚重的門口等著的王先生,則像一位慈眉善目的母親正等著那個對學業,也是對人生交出理想答卷的孩子。
沒有兩位先生引薦,我就沒有機會得到亞琛工大現當代文學系主任蓋爾豪斯教授的首肯與指導,能在歐洲一流的大學裡進行博士答辯,而我對格林童話的點點幼稚的看法終不可能以格林童話源語國的母語形式表達出來。這自然就要特別感謝傅勇林教授、王維民教授、唐躍勤教授等老師與朋友,如果沒有他們對我的工作、學習、科研的大力支持,我將無緣西南交大「青年骨幹教師出國研修項目」,也就必然無緣德國當代著名漢學家顧彬教授的中國詩歌翻譯課,還有顧教授對我論文進行的指點;也不可能與德國本土當代傑出的格林童話專家海因茨·勒內克教授促膝而談,聆聽他對當下格林童話研究的看法,收到他對我博士論文提出的寶貴建議;更不可能沿著格林兄弟的足跡來到格林童話的老家——卡塞爾城,在格林童話博物館裡駐足緬懷,接受館長同時也是格林童話專家的勞爾博士的邀請,在格林童話協會第五次年會上做關於「格林童話在中國的早期接受狀況」的青澀報告……
四川大學給我提供了博士學習的最初平台,在四川大學學習的那些美好的時光裡,楊武能教授、曹順慶教授、王曉路教授、劉亞丁教授、趙毅衡教授等名師的授課給我開啟了一扇通往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的精彩世界的窗戶,這個世界裡沒有世俗的名利,只有童話世界的「真實」,同時,這些著名的學者還用他們的言傳身教讓我懂得了如何嚴謹治學。在此,我還要感謝北京師範大學王泉根教授、中國海洋大學朱自強教授、華中師範大學聶珍釗教授、上海外國語大學謝天振教授、南京大學孔德明教授、同濟大學宋健飛教授、四川外語學院馮亞琳教授以及董洪川教授、四川大學段峰教授等,感謝他們對我的論文給予了寶貴的專業指導與建議。特別感謝未曾謀面的朱自強教授,在我艱難的資料收集上給予了熱情而無私的幫助!付品晶博士在資料收集、任顯楷博士在周桂笙譯文按語的註解方面付出了心血!而無論是《德國研究》《當代文壇》《西南民族大學學報》等期刊,還是四川文藝出版社的編輯們,感激他們給我提供了能與格林童話研究者們交流的舞台!
在這裡,我將格林童話中的那句經典話語送於他們以表達我真心的祝福:願大家快樂地生活著,直到老。
陸 霞 清江花園
2012年8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