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祭 第68章
    菊野子不得不退下了,她似乎已經感覺到了我的意志在作怪,其實是我的精神力量在作怪。然而,她卻派譴了另外一個人,前來說服我,讓我交出貞子。他就是三郎,有幾十天沒見到三郎了,他是忙碌的人,也是準備刺刀和炸雷的人之一。在他忙碌的時刻,我知道,嚴酷的戰爭又即將掀起來。首先,他來找我,是為了我繪製地圖的節奏,他似乎對地圖很迷戀,從一開始他之所以留下我就是因為地圖。

    我越來越知道在戰爭中地圖意味著什麼了,它是通過我的手或者我身體的觸鬚生長出來的線條,可以抵達子彈呼嘯的地方,可以焚燬被入侵的中國的每寸土地,所以,我一直延續著繪製新的地圖。我拖延著時間,這時間對我來說,也許是另一種刑法,它在折磨著我的肉體。

    三郎問我貞子去哪裡時,我在佯裝繪地圖,三郎的手抓住了我的手,三郎說,菊野子已經找過她了,這個女人對貞子盯得很嚴,如果不交出貞子,似乎很困難。他能這樣敞開胸懷對我說話,是因為他已經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在他掌心中央,隨他的觸撫感、溫度而移動,他垂下頭,依偎著我的頭頸說道:"你到底把貞子藏到哪裡去了,我並沒有讓你把她藏起來呀!"

    貞子只不過是尋找到了暫時的藏身之地,然而,我沒想到,即使她已經懷孕,她的身份依然是慰安婦,他們尋找她,理由自然是為了國家的利益。國家對貞子來說意味著什麼呢?我不肯說出她的藏身之所,對於貞子,我依然施展全部的魔力在捍衛她的身體,而貞子和喬裡,他們兩個人有沒有和諧相處,這種牽扯掛,使我又一次尋找到了買顏料的機會,去了那座已被日本人全面佔領的城鎮。三郎說他要陪我去,我拒絕了。我捏住了三郎開的路條,我不告訴任何人,因為我已經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有人已經開始在盯著我不放,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定是菊野子,除她之外,別的女人不會盯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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